53.蝴蝶姑娘
南耀桓王府，眼下灯火通明，下人们紧张的在长廊里走动着，生怕一个怠慢，性命不保，西苑的灯火依旧如那日般明亮，里面的人却比那日憔悴的多，极天飞身入屋，悄然躲进屏风内，细细的观察着照顾佳人的丫鬟们，看她们为她洗漱，穿衣，喂药，一步步做的细致入微，不敢分心，心中不禁冷笑，桓王妃逝世，府里的人就像没事发生一般，依旧照顾着那床上的人儿，墨夷斐啊，墨夷斐，她凤极天果真在他心中一文不值！屋内的药味越来越浓，使得极天不得不强压心中不适抬眼看去，门外有人推门而入，丫鬟们也朝他行礼退下，走进时极天才认出那人便是鸠晨，一月不见，他就狼狈成这样，想必为了能让颜儿存活，是下了一番苦功夫的。 “颜儿，你好些了吗”床上的人轻轻的点了点头，仿佛连说话都要使尽全身力气一般，紧闭的双唇微微泛白，与脸颊相熔，似是一张干净的白纸，了无生气，鸠晨蹙眉抬手就要扶上她的额头，却在这一时间，被颜儿轻声制止道： “鸠晨哥哥，颜儿没事，真的...颜儿....会乖乖吃药，乖乖听哥哥的话，哥哥就别担心了...。”说完还咳嗽了几声，鸠晨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手心的拳头握得极紧，像是在隐忍这什么，却不想再颜儿的面前表现出来， “哥哥，颜儿...有些困了，想睡一会儿，可以吗？”鸠晨心知她的身体状况，也不便多逗留，只是为她小心掩好被子，才走出屋子，鸠晨走后，屋内一片寂静良久，细小而孱弱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寂静。 “你...可以出来了。”极天从屏风后走出，有些讶然她尽发现了自己，床上的人像是知道了她心中所想，笑道： “自从我来到这儿，鸠晨哥哥和墨夷哥哥都不让我出去，现在我连坐起来都难，每天闻到的都是那些浓烈的药味，只有你进来时香香的，可好闻了，那是什么味道呀？”极天挑眉，走进些才看清楚了她的脸，这是第一次她近距离看见这个叫颜儿的女孩，眼睑间透着乐观，透着天真，让人不得不疼惜，随即向她打探起来 “你就不怕，我是来害你的？”颜儿小脸并没有发生一丝改变，依旧笑着 “不怕。因为....我快要死了，你不用害我，我也活不了几天了。”极天听完心中不禁有些触动，这样的场景貌似有些熟悉，转眼一想，才记起曾几何时，她也面领着死亡的绝望而慢慢的选择坦然接受，那样的处境，她并不想再一次经历。 “放心，你不会死的...” 床上的人像是被这样的话给免疫了，不过依旧感到温暖无比，朝极天笑吟吟的说道： “谢谢你，蝴蝶姑娘~” “蝴蝶姑娘？” “对呀！颜儿不知道你叫什么，你带着蝴蝶面具，那就叫蝴蝶姑娘吧~” “.....” 极天无语，转身就要离开，身后的人儿急忙喊道： “你要走了吗？” “恩” “那你还会来吗？毕竟...你是颜儿除哥哥们外的第一个朋友。” 极天站在那，一动不动，定神了很久，才开口 “不会” 颜儿听后心中很是失落，可也拦不住身前人要走的步伐，一瞬间空中闪过一丝金光，待颜儿反应过来时，那亮闪闪的蝴蝶面具依然落入了，颜儿的手中，上方同时还传来一句： “会有机会见面的。”颜儿这才欢欢喜喜抱着面具满足的睡去... 因着桓王府自己先前住过，极天轻车熟路的飞跃在各房的房梁上，可就在要出府时，一把短剑从身后急冲而来，在极天肩处划出了一道伤痕，极天出了门就知道有人跟着他，却没想到此人立马就动起手来，随即两人在夜色中对打起来，极天处处忍让，却也不占下风，而拿短剑之人却杀红了眼，处处刺杀极天要害，最后极天忍无可忍，将那人一掌推出几米远，这才倒地收手，月光下，那人眼中的恨意她看得分明，却也不说什么，只听得那人突然开口 “想不到你还没死？我就说当初我就不该心软，如今...让颜儿吃得这么多苦~” 极天望着他，眉间的不耐未减分毫，反而更甚，抬手从怀中拿出一罐白玉瓷瓶，看向地上的人说道： “鸠晨，我与你无冤无仇，这瓶是我的血，你一直想要的药引，如今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了。”说完朝夜空中抛去，鸠晨瞪大了双眼使劲全身力气去够，却因刚刚受伤太大，连站立都难，眼睁睁望着它从空中摔碎到地上，那样无力，那样不甘，鸠晨急急的向那方向爬去，只是抓在手里的都是些碎片罢了，任由那碎片割破了他的手，他也浑然不觉，只是满心满眼都是那一地猩红残液，极天缓缓走近，蹲下直视着他，开口道： “鸠晨，你绝望吗？你有想过我经历这些时心中的痛苦又比你轻多少？你身为医者，却不遵医者本分，背着墨夷斐，背着颜儿，暗中探抓那阴年阴月阴时的女子来试药，可想过他们受的苦，比颜儿，比你又少多少！我劝你如果不想颜儿知道她心中的鸠晨哥哥是这样的人的话，趁早把人放了，否则现在的你，是无法与本王对抗的。”说完转身消失在了茫茫的月色中，只留下地上另一罐玉瓶，在夜色中闪耀着微微弱光.....鸠晨这才闭上眼，细细琢磨着那段话 “医者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