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古魔法研究协会
一行人从旅店出来已经接近十一点，对于他们而言，这次两个多钟头的讲课，仿佛只过了几分钟一般。听到有价值内容的时候，总是会忘记时间在流逝。 现在若是在城里，已经属于宵禁时间，这么一群人走在街上必定会被巡逻的士兵盘查。然而现在是在腊角村，只有一些有实力的村民负责巡逻和放哨。 “我们刚从旅店出来，打算去讨伐洞xue深处。”走在前头的骑兵解释道。 “大晚上的去洞xue？”肩上耷拉着长矛的村民打着哈欠打量着这群人，大致有四十来人，而且魔法师居然有十五个。 “是的，因为中午的时候在下边发现了两只闪光风甲虫，麻烦通融一下。”甘纳多多给负责守卫村门的村民抛过去三枚金币，没打算以自己的身份或者在场任何人的身份去游说。 “咳，给他们开门。”其实里边也有认识的人，只是不太熟。打扮最光鲜的金发少女既然给了三个金币，他们三人每人一个金币，何乐而不为。看到一行人真的往洞xue方向去的时候，他们也就不觉得有什么可多想的了。 四十五人，抵达洞xue后依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向前走了二十分钟。 “赞同把今天的内容公布或者递交给学院和国王的举手。”甘纳多多作为一行人的年长者主持着这次议会，提出第一个问题后她并没有急着继续说，而是等待他们的反应。 显然在场的所有人，心知肚明自己这两个多小时听到的内容分量如何。深思熟虑了十分钟后，终于有人表态。 “我从十五岁离开学校后，先是在凯伦比城四处打工撑到了参军的年龄。在军队服役五年出来后进入了骑兵协会，从此靠着从军队中磨砺出来的战斗技巧讨伐城外村外的魔物为生。只是服役那段其间被分配到一些地方做守卫，听到了些本不该知道的事情，想必其他服过兵役的人大抵也有过类似的经历和见闻。虽然可以用今天得到的知识换取一时的奖赏，但无论是皇室还是贵族，他们的政治漩涡太深，我实在是没有信心在里边周旋。我没见过国王，也对学院没什么感情，而且也过惯了比较自由的生活。所以我不打算公布今天的内容。” “对！我也是！”“我也是！”“我赞同他说的！”…… 还没出声的是十五名魔法师，其他人全都表态不公布内容。甘纳多多虽然没出声，但也不可能会赞同。或许她会带着这些知识回到族里告诉族长，但绝不会跟人类的学院和皇室贵族沾上边。 “你们还用考虑？”见十五人迟迟没有表态，已经有人开始逼问了。 “让他们再想想，毕竟这些孩子都是学院的学生。”甘纳多多替魔法师们说了句话。 “我明天就去跟导师退学，跟着甘纳多多大人学习魔法，我也不公布今天的内容。”甘纳多多袒护魔法师们的一句话，让她想通了刚才在心里纠结的问题。十岁那年，自己测试结果得知是七十六点，虽然比起有可能会被卡萝玛莎学院看中的八十点以上的魔法潜能来说有点低，但也让出身贫困的她高兴坏了。在她十三岁那年，现在的导师开始资助已经是三级魔法使的她，十五岁从学校毕业更是直接进了学院。然而接下来的三年里，却只学会了两个四级魔法。从两年前开始，虽然表面上导师依然跟人说自己是好苗子，现在只不过是在沉睡期之类的话，但实际上回去后对她又是打又是骂。一年前导师说让她主动退出学院时，她苦苦哀求数天无果，最终以肮脏的交易让导师再留她两年。这一年，见识到了导师丑陋污秽的一面，一些不敢对自己妻子用的变态玩法全都用在了她身上。 她拼死守住最后的底线坚持到现在，渐渐的搞不懂自己当初到底是为了什么。尤其是两个月前，午饭前被导师拉进房间弄了一身污秽，然后不准洗澡并且立刻去甘纳多多的店里买东西。一路低着头不敢看人到了店里后，在甘纳多多大人直接命令她进里屋把一身腥臭给清洗掉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完全崩溃。从那之后导师没再对她有太过分的要求，总算让她能在那地狱里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她知道这两个月以来的轻松是谁给她带来的，除了这位银瞳精灵魔导师，她想不到第二个人。刚才居然还在考虑导师会不会暗地里对付她，或者她的家人。有了这些知识，还有甘纳多多大人的庇护，还有什么可怕的？ “嗯，总算是想通了，不错，今后你就是店里的看板娘了。那么，其他几位，想清楚了吗？” 原来甘纳多多大人是在偏袒我！安娜这次真的明白了。 “甘纳多多大人，让我们再考虑一下。退学这种事情，太大！” “谁让你退学了，安娜只是自己的情况而已。你们不必考虑退学之类的，继续待在学院或许更有帮助，比如学院收藏的古魔法书籍之类的。想不想说是你们的自由，没人会强迫你们。我在想马森大人会不会那种只需要通过残留的气息，而不需要尸体就能复活人的魔法。” 甘纳多多最后一句话让除了安娜以外在场的人不寒而栗，让他们想起了精灵向来不屑人类的态度。 原来她早已做好了计划，等待的只是身边那个魔法师的想法而已，其他人全是陪衬。但这又有什么关系，自己已经表对了态度，站对了位置，接下来就是站在同一战线的伙伴，越强大就越可靠不是吗？ 那十四位魔法师之所以犹豫，就是把问题复杂化了。不说等于对学院的背叛，等于学院的叛徒，等于国家的叛徒甚至是人类的叛徒。然而接下来甘纳多多的话，则让他们吃了定心丸。 “我也不卖关子了，既然大部分人都同意暂时守住这些知识，那么我就说一下计划。小马森说过，两千年前魔族入侵导致了魔法知识的断层。起因过程如何我们没必要追究，因为我们现在的魔法格局已经是事实。而且不仅人类，我们精灵族也在那次入侵中遭受到了严重的损失。庆幸的是，我们还有古魔法流传了下来。那么我建议由我们四十五人，建立一个古魔法研究协会。大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尽己所能，将流传下来的古魔法发掘并收集起来。再由我们进行整理学习，我们再通过自身验证来寻找一个具有可行性的方案。怎么样？” 暂时！对，暂时！我们不是不说，而是要研究透彻了再说。所有学者不都是这样的吗，没研究出成果之前就不会发表。我们是在为人类而进行秘密研究，我们将会是伟大的革新者！ “我赞同！”“我没意见！”“这正是我想的！”…… 所有人一致赞同，无论他们心里此刻想的是什么，都有同一个目的：学习更多的古魔法，提升自己的实力。 “那么就这么说定了。作为协会成员，福利和义务共存。我负责从族里带回从一级至十级的古魔法各一个，你们也必须完成这个任务。由于你们不像我这样有条件，所以时间宽限为三年。如果实在不行到时跟我申请，只是我到时会根据情况进行赏罚，意下如何？”见没人反对，她又接着说。“你们说一下想我带怎样类型的魔法回来？” “复活魔法！”这一次众人的口径出奇的一致。 好吧，复活魔法稀缺且难以掌握确实是个需求。 “那么既然建立协会，我想走你们人类上的明面流程。拥有一个组织名义能更容易获得一些信息，还有出入一些场所，这样你们的行动就会更方便。建立协会至少要有三十人和五十万金币，一座独立的活动场所，还需要提交身份证明和演示认证方法。人我们有了，身份验证方面我打算找小马森来商量。五十万金币我个人能暂时先出，但我那小店不符合面积需求，购买活动用的场所可能需要两千万金币左右，还是在凯伦比城比较偏僻的位置。从明天开始，筹钱就是大家首要的目标，无论多少先凑够总数，平摊的事情以后再说。” “两千万金币？！”就连那个自觉家庭还算富裕的六级魔法师，也瞪大着眼睛看着甘纳多多。 然而他们大大忽略掉了这个九级魔导师的威望以及行动力，才两周过去，在所有人都绞尽脑汁想办法筹钱的时候，甘纳多多已经花了三千一百万金币买下了凯伦比西南角一大片民居土地进行改造。从拆除到新建，大概还需要一千五百万金币。就连正在制作的身份验证用的项链，也是奢侈的用暗元素精华为主要构筑材料。 当一个月后拿到验证用的项链后，全体四十五人全都佩戴上，并根据马森提供的咒文启动并完成识别和绑定。额外四根项链则是马森、艾莉雅和法萨斯叔侄俩的。其实还有一根项链，甘纳多多给了自己的导师，银瞳精灵的族长。 除了马森以外，没人知道甘纳多多这笔巨款是通过银瞳精灵族族长筹集来的。因为协会登记只需要提交主要负责人的资料，于是除了甘纳多多和安娜以外，其他成员都只是数字。在其他人询问第五十个项链佩戴者是谁时，被马森用‘一个朋友’给敷衍过去了。 虽然古魔法研究协会活动用的场所还在建造中，但有了土地证明和建造合同，以及王国专员实地考察后，就给予了批准通过。 破例批准的说法还有另一个版本：古魔法研究协会的会长甘纳多多以及协会成员，佩戴的是由古魔法制作而成的虚空项链。不仅只有佩戴者才能够触碰，还可以将佩戴的人也变成虚空形态。负责审核管理的贵族被名副其实的古魔法所震撼，对她们的古魔法研究成果给予了肯定和鼓励，继而批准通过。 除去甘纳多多和安娜，以及编外的成员外，其他四十三名协会成员眼睛里流着高兴的泪水，心里流着负债的血水。因为创立协会目前总共花了四千七百六十一万三千金币，平摊下来就是每人约负债九十五万两千两百六十金币。甘纳多多只要求法萨斯叔侄俩量力给款就行，马森和艾莉雅自然不用出钱。 古魔法研究协会的创立，即便在凯伦比城内也只是落入水塘的小石子，激荡出小小的波纹后不稍许久便平静了下来。即便他们第二周便开始出入学院书库翻找查阅，本来也不会那么快就传到帝都。但不巧的是，那名会复活魔法的五级魔法师，正是卡萝玛莎学院的学生。其另两名同伴，当然也是，而且都拜于同一位导师。 三人是甘纳多多用传送魔法直接送回学院的，回到宿舍后第一时间写了外出报告。讲述自己在外两个月的大致经历，当然有些内容没写进去。从听从导师的建议花了几天时间到凯伦比城的魔法师协会占位，到跟着骑兵进入洞xue碰见甘纳多多以及法萨斯的侄子，大战魔物潮之后在甘纳多多的建议下组建古魔法研究协会。等待信物和协会审核工作时在凯伦比城的风土人情，以及自己因为创建协会欠下九十五万两千两百六十金币巨债的事情。全都写在报告里，至于银发的马森大人，以及其学生艾莉雅，还有自己学习到的古法电击术以及听到的讲课，只字未提。 三人相互对过口径后才一同上交了这份报告，还联名以古魔法研究协会的名义向学院递交了查阅古籍原本的权限申请，然后直接钻进了学院的图书馆里。 “居然被那精灵婆婆给诓骗了三百万金币！” “巨债是不是诓骗的不清楚，他们作为协会信物的虚空项链假不了。据说是古魔法所制，甘纳多多大姐还真是弄到了了不得的东西。” “那他们的查阅申请你打算怎么办？往上递吗？” “你这不废话吗，当然要往上递，但先放我这里压两三个月，看看情况再说。不务正业的精灵魔导师闲了那么久，一出手就是这么大手笔，没有银瞳精灵族族长的支持，恐怕她也拿不出那几千万金币。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