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泪意
显然这个时候的汤宛已经完全忘记了坐在这里等待叶景挚一个晚上的重点,她也并没有发现她对面的叶景挚注视着她的目光变得越来越冷。 “叶蕴远一向识时务,联姻是他目前快速东山再起最好的途径。”然后,他突然转过身,“我已经叫陈姨收拾了客房,你明天记得叫她把我的衣服从你的卧室搬出来给我。” “什么?!”她连忙追上叶景挚的步伐,跟在他的后面,声音急切地问道,“阿景,你要和我分居吗?” 叶景挚头也不回地朝着客房的方向走去,汤宛从原来的走路变成了奔跑,双臂展开,几乎是扑上了叶景挚挺直的背脊,逼得一直前进的叶景挚的步子不得不停了下来。 叶景挚冰凉的手伸到她的交缠在自己的腰间的双手,一边使劲地掰开,一边冷冷地说道,“放手。” “我错了,阿景,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汤宛被叶景挚的分居的决定刺激地变成了一团浆糊,只是下意识开口不住道歉。 “不,你没错。”汤宛的手牢牢地交握在一起,任凭叶景挚怎么动手都没有办法解开,他不由地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下不了硬手。 “不,你要是觉得我没错,就不会这么久一直都对我不闻不问!”汤宛感觉到叶景挚的软和,把脸贴上他只穿着一件衣服的背,“你别生气了好不好,你不在的这将近两个月,我感觉这里已经空荡荡的,一点生气都没有了。” “你想说的就是这个。”叶景挚使了一点劲,把身子转了过来,饶是这样,汤宛的双手还是紧紧地缠在他的腰间。 只是,他没有想到,转过身看到的,是泪痕布满了一脸的汤宛。他垂落的手不自觉地动了一下,忍耐着才没有出手拂去她脸上的泪水。 汤宛使劲地摇了摇头,“虽然我坚持你喜怒无常,阴晴不定,但是我是真心地为我之前的任性道歉的,你回来好不好。”她把脸投入他宽厚的怀里,抽抽噎噎的声音却是不断地传了出来。 “好了,别哭了。”叶景挚抬头揉揉不断发痛的太阳xue,终究吐出了忍耐了许久的话。 汤宛仰着发红的双眼,看向叶景挚,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生气了吗?” 叶景挚看看一脸狼藉的汤宛,伸出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痕,轻轻地嗯了一声。 汤宛终于觉得自己坠了两个月的心脏终于又恢复到了原来的位置,她的唇角忍不住勾起了满足的笑容,然后带着试探,小声地问道,“那你不睡客房了吧。” 叶景挚点点头,“还不放开你的手,都几点了。” 汤宛不好意思地冲着他笑了笑,然后乖乖地放开了他的腰。 叶景挚进了浴室洗澡,汤宛的内心仍然觉得有些不真实,她躺在床上是不是地将目光挪向浴室,等到叶景挚终于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她的脸上不自觉地展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叶景挚敛眉,走近,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然后掀开被子,躺到床上,汤宛十分自觉地滚了一圈,把自己塞进了叶景挚的怀里。 叶景挚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头,俊美的面孔在灯光下面沉如水,汤宛觉得这样子的他有些陌生,开口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你真的是今天才回来的吗?” 叶景挚挑眉,眼中带着笑意看了她一眼,两人才和好她就等不及要兴师问罪了吗?但是他还是实话回道,“是昨天到的。” 汤宛的手揪住他腰间的衣摆,敛着眉收住涌到眼底的泪意,她突然觉得有点委屈,但是她尽力压住了情绪,在嘴角绽放了一抹笑意,“那你本来打算什么时候回来看我?” 叶景挚没有回答,出差的时候,他想起汤宛的时候很少,一天到晚都被公事充斥着,直到回了申市,他才想起了汤宛还被自己冷落着。他向来果断决算,只是在汤宛一事上,却是难以真正地硬下心肠,经过两个两个月的沉淀,他以为他可以不会因为这个女人而再产生过多的情绪,但是回了申市之后,他才意识到,只要他见到汤宛之后,只要她稍稍放软一点态度,他怕是立刻就要缴械投降了。
当然,这些他都不会对她讲起。 “我也在考虑。”他的话中带着玩笑。 汤宛很久都没有说话,叶景挚原本是慢慢地摸着她的头发,发现她一直都没有在说话,还以为她已经睡着了,没想到一手抬起她的脸,又发现了哭得一脸的汤宛。 他的心不自觉地抽痛了一下,他自觉地放柔了自己的声音,“别哭了,嘘。” 汤宛的泪意却是更加凶猛了。 叶景挚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自己的手帕,轻柔地为她擦干净泪水,然后语气带着无奈,“阿宛,不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 “你以后还会抛下我吗?”汤宛的声音带着鼻音,“我这几天在别墅里真的感觉到很害怕,我已经和爸爸决裂了,mama也不在,你一言不合地就不回来了,甚至就连我给你打电话,你的声音都是冷冷的。” 叶景挚突然觉得感觉了自作孽的后果,他有点哭笑不得地,“阿宛,之前你不是还在对我道歉吗?现在倒是来谴责我了?” 汤宛被叶景挚的话说得双颊躁红,连忙捂着脸转过了身子。 叶景挚叹了一口气,胸膛贴上她的后背,“下次我再生气都不离家出走了行吗?不过,我这次出差真的是因为正事,几乎没有休闲的时候,你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是真的没有时间多说话。” “哦。” “我承认,不和你多说我是怕我自己心软,高兴了吗,阿宛?”叶景挚最终妥协。 汤宛这才重新把身子转了过来,带着探究的神色看向一本正经,眼神里却是带着宠溺的叶景挚,“我还以为你从今以后都不想再看到我了。” “你都说我是喜怒无常,阴晴不定了。”叶景挚半开玩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