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黄雀在后
“是。”这一次王涛远的回答没有犹豫,当初给陷入困境的他工作的人是叶景挚,准确地一点说,他只有叶景挚这一个雇主。想到这里王涛远回过头对后座的叶景挚道歉,“叶先生,很抱歉,不会有下一次了。” 叶景挚看了看他,点点头不再说话。 第二天一大早叶景挚正在浴室洗漱,任由外面的手机响个不停。用和平时一样的速度洗漱完从浴室里出来又换好衣服之后,叶景挚终于走到书桌前把手机接了起来。 “叶景挚,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刚把扬声器打开,叶厉充满怒气的声音就传了出来。早已有心理准备的叶景挚,只是微微皱了皱眉,一边打领带一边平静道,“有什么事吗?”语气平淡而冷漠,几乎没有一丝感情起伏。 电话那头的叶厉听到叶景挚如此敷衍的话更是怒不可遏,气冲冲地质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些所谓的开发案只是假消息,故意陷害你弟弟的!”拿着报纸的手因为太过气愤而颤抖,叶厉看了一眼坐在床头哭泣的商柏翠,觉得头更加胀痛了。 叶景挚嘲讽地弯弯嘴角,反问道,“父亲,我怎么会有本事陷害‘弟弟’呢,真是太高估我了。”叶景挚特意加重了“弟弟”两个字的读音。 从话筒里传过来的除了叶厉明显带了怒气的声音,还有商柏翠歇斯底里地哭泣声。叶景挚把文件装进公文包,道,“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挂了,父亲。”说完从书桌上拿起手机,也不听对方的回答,直接摁了结束键。 虽然身上流着和他同样的血,甚至有一半的基因都来自于叶厉,此时叶景挚也忍不住嘲讽叶厉的愚蠢。不是因为商柏翠背着他做了什么,而是因为他时时刻刻害怕自己陷害叶蕴远,却不知道叶蕴远比他这个“父亲”都要有手段得多。 如果不是前世已经经历过一次,或许连叶景挚都不会知道这一次的事情只是叶蕴远计划的一部分,更不会知道他到底想干嘛。可这个世界没有如果,叶景挚以生命为代价换来了一次重生的机会,如果在这样的事情上还犯同样的错误的话,他就不是叶景挚了。 先是让人传出zf在那块地周边有很多十分有前景的开发项目,甚至连整个市的经济中心都会渐渐往那附近转移。高调地接受采访引起公众注意,等待公司股票上涨到叶景挚满意的值之后,叶蕴远再把他手中持有的股票大量抛售。完成这些之后,叶蕴远在拍下那块地时多花的钱就已经补上了。这个时候他再放出同之前完全相反的消息说,那些开发项目都不会进行了,那块本来价值不菲的地即将一文不名。 以此短期内引起股价暴跌之后,他自己再大量购入,在这个不停买进卖出的过程中大挣一笔。 叶蕴远的算盘打得不可谓不好,本来让所有人都被他cao纵是不可能的,可有了黄凯鹏做后盾,这件事就变得简单了。不仅那块地多花的钱北弥补了,就连那块地也依旧有着巨大的商业价值,因为那些开发项目还是依旧会进行的。 至少在叶蕴远看来如此。 叶景挚猜想他应该已经做好准备再次让人放出“那些开发项目的确属实,之前只是误传”这样的消息了,然后等待他手中的股票从废纸变成金子。不过和前世不一样的地方是,这一次事情不会按照他的计划发展了。 叶景挚打开笔记本,登录进邮箱,点开来自秦路的邮件,快速浏览之后露出一个满意地笑容。叶蕴远野心勃勃地策划这一切的时候,绝对想不到叶景挚一早便让秦路大量购入了他公司散户手中的股票,在股价暴涨叶蕴远这个坐庄的人赚得乐不思蜀的时候,按照叶景挚的吩咐秦路在叶蕴远之前把手中持有的股票全部抛售了。 可以说,叶景挚和叶蕴远是同步在进行这些事情的,唯一不同的是叶景挚在抛出手中的股票之后就再没有其他动作。而叶蕴远却在公司股价跌到一定界线之后,又大量购进了公司的股票,想把整个公司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叶景挚把车窗打开,扑面而来的风打在脸上。
此时正在叶家卧室里的叶蕴远拿着电话正在和黄凯鹏通话,语气熟稔而恭谨,“黄叔叔,可以按照计划下发正式公文了。” “计划可能要做出调整了。”电话那头的黄凯鹏声音有些疲惫,不过叶蕴远却完全没有听出来,道,“黄叔叔,这个计划是我精心策划的,绝对完美,不需要任何调整。” 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叶蕴远肯定的话,黄凯鹏伸出手揉了揉太阳xue,叹了一口气妥协道,“我再试试看,你等我电话。” 虽然有些心寒,黄凯鹏还是安慰自己,叶蕴远现在能说出这些话是因为他不了解状况,本来及其容易的事情,现在却有了周言和的插手。想到这里,黄凯鹏眼里闪过不符合他身份的愤恨,周言和和他平时进水不犯河水,这一次却故意给自己使绊子。 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之后黄凯鹏深吸一口气按下一连串号码,电话那头却传来“嘟嘟”的声音。黄凯鹏错愕之后,又加深了对周言和的敌意。 叶蕴远几乎是在手机响了第一声之后就把电话接了起来,克制住自己心里的急躁道,“黄叔叔,怎么样了?”刚才挂了电话之后,叶蕴远才感觉到电话那头黄凯鹏的语气中的担忧。 只是计划已经走到这一步,他根本没有退路了,短短几分钟,却让被不安笼罩的叶蕴远觉得十分难熬。 “这个计划就暂时算了。”黄凯鹏无可奈何地道。周言和的命令始终是要比他大一级,即使有心想要帮叶蕴远也没办法。黄凯鹏原本就是出于讨好商柏翠才做的这件事,因为她才会对叶蕴远爱屋及乌,但是还远远没有到为了他牺牲自己的前途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