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安抚
等到叶景挚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只见汤宛还坐在沙发上,面容呆滞,双手不自觉地环抱起自己,眼中闪过不安,感觉到叶景挚的靠近,她抬头,眼中带着一点胆怯。 叶景挚低下身子,视线与她平行,难得的耐下性子,温和地说道,“先去洗澡,然后睡觉好么?” 汤宛呆呆地点点头,却是没有任何的动作。 他直起身子,不再废话,双手直截了当地从汤宛的腋下穿过,就像报小孩子一般将她拎进了浴缸里,一边放水,一般褪去她身上的衣服。 汤宛感觉到身上的凉意才清醒过来,连忙伸手挡了挡,僵着脸小声地说道,“我自己可以的。” 叶景挚闻言,湿漉漉的手抚上汤宛的脸,凑上前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低声道,“快点出来,不要着凉。” 看到汤宛听话的点头,他起身,走出浴室,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叶景挚才像惊醒一般,脱去身上残留的衣服,整个人埋入浴缸里。 沉沉地在里面窒息了许久,直到再也无法忍耐,她才把头突然仰了出来,或许是因为叶景挚近日的行为太过柔和,或许是和他终于有了进一步亲密的关系,她倒是没有如之前一般地畏惧叶景挚了。 可是她怎么都不会想到,她竟然在猝不及防之间会碰到那个男人,如惊鸿一瞥,却轻易地在她的心内滑下不可言的畏惧。 她从前也畏惧叶景挚,可是这和畏惧那个男人是不一样的。就像一个人遇到电视上正在播报的杀人犯和以前就已经伤害过自己的人,这种畏惧是不一样,很难说那个更让人忐忑。 直到叶景挚在外面敲门,汤宛才发现自己泡在浴缸里的时间太久了,甚至里面的水都不知不觉间冷了下来。 她慌忙起身,穿上衣服,走出浴室。 虽然昨天晚上和叶景挚有了那样亲密的行为,和叶景挚同床共枕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站在床前她还是不由自主地局促起来,手不自觉地揪紧了手边的浴袍带子。 叶景挚坐在卧室里的沙发上打开笔记本似乎在看公文,看到汤宛不知所措的样子,他把笔记本放在一边,站起身,直截了当地抱起汤宛把她放在床上,轻声地哄到,“好了,快睡觉吧,我先去外面处理一下公文,马上就回来。” 汤宛神色一顿,也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失落,乖乖地点点头。 叶景挚不到一个小时就回了卧室,掀开被子看了眼汤宛的神色,额角微微冒了一些细汗,神色不宁,似乎在做着什么噩梦。 汤宛的确在做着噩梦,她又梦到了那一天,她死的那一天,那个男人冰冷的笑容就像是**裸的在嘲笑她的天真,嘲笑她的无知。 她只感觉到胸间的窒息感越来越强烈,却被人颓然一推,睁开眼,叶景挚的面容浮现在自己的眼前。 他似乎有一些担忧,刚才汤宛一直在轻声梦呓,叶景挚关上灯才闭着眼过了半个小时,就被她胆战心惊地梦呓惊醒,她一直在轻声地低楠,“为什么······为什么······” 叶景挚出手推醒了汤宛,见她一阵余悸尤深的样子,把她整个人揽进怀里,从后面轻拍她的后背,沙哑的声音温和地哄着,“没事的,只是梦而已。” 听着男人带着磁性的声音,汤宛的心微定,慢慢地又进入了梦乡,这次终于没有再做什么梦,一觉睡到了天亮。 汤宛醒过来的时候,叶景挚的手臂还垫在她的脑袋底下,察觉到她的醒来,他也随之清醒了过来,手仿佛是麻木了一般,他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却是几不可查地僵硬着。 汤宛不觉有些心虚,伸出手揉了揉他的手臂,却被他另一只手一把拍下,看到汤宛微有些受伤的神情,他抿了抿嘴,终于还是开口,“麻······” 语句末尾语气微翘,轻轻地撩拨了汤宛的心,她收回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低低地说了一句,“谢谢你,叶先生。”难得的真挚,没有一点被逼迫时的勉强。 叶景挚听到汤宛这般的话,似乎也有些羞赧地扭过头,轻声地嗯了一声作为回答。
吃完早餐后,叶景挚没有阻拦汤宛出去和莫高阳汇合工作。 出门的时候叶景挚上前拉住了想要开门的汤宛,惊鸿一瞥地在她的侧脸上亲了一下,淡淡地说道,“早点回来陪我吃晚饭。” 汤宛无力地点点头,已经不想再花力气去抗争叶景挚了,反正结果只有一个,何必要搞得大家都不愉快。 看着眼前的女人这么听话,叶景挚满意地伸手拍拍她的头,亲自帮她打开了门。 只是原本莫高阳在门口等着汤宛,见到叶景挚,他不着痕迹地恭敬地向他鞠了一躬。叶景挚点点头,又看了汤宛一眼,就关上了门。 莫高阳看着汤宛一脸疲倦的模样,眼中的暧昧意味更加玩味了。 汤宛自知十张嘴也说不清楚,只能撇撇嘴心道刚才叶景挚在场的时候他怎么不调侃,转身板着脸略过他走向电梯的方向。 莫高阳默默地摸了摸鼻子,跟上汤宛。 只是汤宛没有想到的是,还不到下午2点,叶景挚的电话就过来了,“公司出了一点事情,我先回去了,你早点回申市。” 汤宛不觉松了一口气,连忙答应,挂上电话,心里却是好奇,究竟回事出了什么事情,让叶景挚这么急着回申市? 她摇摇头,把疑问放下,不管如何,自己还要再这里呆上四天时间,不论李氏在这个时候把自己派到这里是什么原因,终究还是不能虚度时日,落人口舌。 汤宛若有所思地看着旁边的莫高阳,不知道他知道不知道其中的梗概。 莫高阳被汤宛看得一脸莫名,在知道叶景挚已经动身回了申市之后,还颇为惊讶地“哦?”了一声。 他的表情太真,汤宛一时无法辨别出其中的真假,见她的目光一直紧紧地锁在他的身上,他只是微微地一笑,显得明朗清晰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