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夜夜笙歌
“这里是夜笙，是你以后将会待的地方。” 女人淡淡地回了佟雪，随后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一盒女士香烟，取出点上。 “夜笙，是做什么的？我又怎么会到这里来了？” “夜笙夜笙，夜夜笙歌呗，”女子轻笑着吐着烟圈，“说得好听是娱乐会所，说得难听一点，不过就是用来给男人玩女人的地方。” 听到女人的话，佟雪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自己醒来，竟然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现在，她也大概理解了薛彦宸所说的话的意思了，让她在这种地方堕落下去，这就是他想要的吗？ “曼晴，你又在瞎说什么！” 未等佟雪再开口，门口处就进来了一名大约三十岁上下的女人，打扮相较于房间里的这个女人，要成熟华丽得多。 “本来就是事实，还有不让让人说的道理吗？”女人不满地努了努嘴，又将手上的烟放嘴里吸了一口。 “给你说过多少次了，少抽这些东西，让客人们闻到了就不好了，”来人扫了一眼那个叫曼晴的女人手上的烟，不悦地皱了皱眉，随即将目光转向了躺在床上的佟雪，“你先下去吧，我有点事想要跟这姑娘单独谈谈。” “切，谁还不能有点小爱好啊。” 曼晴一边抱怨着将烟熄灭，一边起身走了出去，将屋内的空间留给了两人。 只听啪的一声，房门随之关上，女人这才走了过来，将放在一旁的衣服递给了佟雪。 “这些是你来的时候穿的衣服，我已经让人给你洗干净弄干了，马上就可以穿的。” “谢谢。”佟雪小心地抬头看了她一眼，这才接过了衣服。 “不用客气，”女子温婉地笑了，“既然你已经来了这里，那也算是自己家的姐妹了，这点小事也是应该的。” “很抱歉，虽然这个问题很鲁莽，但是我却不得不说，”佟雪再次扫了一眼四周，视线又再次会到了女人的身上，“我来这里并非出自我的自愿，我也知道再离开这里并不容易，但是我还是想问，要怎样才可以从这里离开？” 听到佟雪的话，女人没有丝毫的诧异，毕竟她待在这里这么多年，见过的人也不少，被送到这里来的姑娘，大多都问过这个问题。 如果是以前，她只要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那番说辞，便可以将人打发了，老老实实地在这里待下去。 而眼前的这个，却并不能以此对待。 “老实说，在这件事情上，我也挺想帮你的，但是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相信你也已经猜到了，送你来这里的人地什么身份，像我们这种身份的也是开罪不起的，所以，除非是那边允许你离开，不然你就得一直留在这里。” “当然了，来这里，也并不意味着都像曼晴一样，非要出去接客，如果你不想，我们也可以安排你去做其他的一些杂事，只是相对而言，会更辛苦一点。” 女人的话早已在佟雪的意料之中，以薛彦宸到底个性，又怎么会那么容易地就放过她呢？既然已经让自己进了这里，又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让她离开？ 还好，眼前的这个女人并没有逼她的意思，不然，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在这里熬下去。 “既然是这样，我也就不为难你们了，只是出去接客的那事，我实在是做不来，所以……” “我明白，我等会儿就吩咐下去，让你跟这里负责打扫的方姨一起。” “那就麻烦了，”佟雪终于松了一口气，“对了，我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叫我贞姐就是了，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等这几天假过去了，再开始工作吧。”岳贞熟络地说着，又同佟雪交代了几句，这才转身走出了房间。 第二天，佟雪便被安排了新的住处，同在夜笙负责打扫的方姨住在了一起。 因为这几天方姨回乡探亲，直到三天后夜笙重新开始营业，才重新回来了这里。 方姨在这里待着的时间也不短了，对这里的姑娘也都很熟悉，她们大多都愿意舒舒服服地陪人聊天喝酒，来钱快又不费劲，很少有人会愿意来陪她一个老婆子里来负责打扫这些杂事。 所以对于佟雪这个例外，方姨是可劲儿了地使唤，反正过不了几天就会哭着喊着不做了。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事，佟雪不仅做了，而且做得还不差，甚至连一句抱怨的话也不曾有过。 她哪里知道，佟雪当初刚进监狱的那会儿，受的苦可比这要重得多。 见此，方姨索性，把自己所有的事都交给了佟雪，自己则舒舒服服地躺着休息去了。 而佟雪也一直在忍，薛彦宸既然将自己放到了这里，就不可能对此一点都不关注，没亲眼见到自己的惨状，恐怕都不甘心吧？ 所以，她得忍，忍到薛彦宸出现的那一天，那样她才能够有机会离开这里，才有机会再见到奶奶。 也不知道老人现在是否还安好…… 这天，佟雪又接下了原本方易的活，用毛巾擦着二楼的地板。 原本她是可以直接用拖把的，可是方姨非说拖把拖的不干净，让她用毛巾一点一点地在上面擦。 好在这天二楼也没什么人，不然可真是够自己擦的。 为了方便换洗毛巾，佟雪索性用桶打了满满一桶水，放在了走廊一边，擦完一部分之后，又换新的毛巾再擦下一段。 佟雪本来擦得好好的，可是不巧的是，偏有人在这时候出现在了二楼。 玲玲原本是想好好的睡个觉的，可是偏偏这个时候，她的相好约她在二楼里私会。玲玲不好拒绝，只好如约前来。 完事之后，玲玲先一步走了出来，刚好路过这里，因为刚擦过的地板还没干，所以脚下一没注意，直接摔了一跤。 “谁啊，弄得地板上到处都是水，想要摔死人呐！” 玲玲一向最为娇气，最忍不了疼，所以刚站起身，便朝着走廊大叫起来。 一听到声音，佟雪这才抬起头来，一见到正扶着墙大骂的玲玲，立马跑了过去。 “怎么样，有没有哪儿被摔伤？还疼不疼？” “别碰我，瞧你那一身脏兮兮的样子！”玲玲嫌弃地推开了佟雪，“你看你弄得这是什么啊，地板上全是水，把我给摔出问题了你能赔得起吗？” “很抱歉，我没想到这层还会有人，所以……” 佟雪面含歉意地低下头，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人家会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难道我不是人吗？”玲玲依旧气愤难消，不依不饶地指着自己衣服上的一块污渍，“你看看你看看，把我这一身衣服都给摔成这样了，你这丫头能赔得起吗？” “还真是脏了，要不我替你擦一下吧。”佟雪也没多想，直接便拿着手上的抹布便伸了过去。 “你走开！”玲玲推了佟雪一把，“我不需要你给我擦，给我钱，我自己找人洗去。” “这……”佟雪有些为难，“不如你脱下来给我洗吧，钱，我是实在拿不出来。” 她来到这里本就身无分文，而且又没工资，哪里还能拿出钱来陪这个姑奶奶啊。 “拿不出？”玲玲抬眼扫了一下佟雪，随即毫无征兆地出手扇了过去，“不赔钱就只有挨打的份儿！” 佟雪连躲都没来得及，就这么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心里的怒火立马就窜了上来。 明明她已经道过谦了，这女人还这么不讲理，甚至还伸手打人，就只是因为摔了一跤而已，至于吗？ “这位小姐，我已经道过歉了，你凭什么还要出手打人？” “打的就是你！”玲玲不屑地白了佟雪一眼，“你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臭丫头，敢跟我顶嘴，活该掌嘴！” 说完，又打算换手向佟雪扇过来。 “住手！”一个妖娆的身影出现在了二楼的转角，“不过就是一个扫地的，你至于这么计较吗？不觉得失了你这夜笙一姐的名头吗？” 听到这声音，二人同时转过了身去，正好看到了朝着这边走过来的曼晴。 这人佟雪是认识的，正是自己来的那天，照顾她的那个人。 “这丫头害我摔了一跤，还弄脏了我的衣服，我教训教训她，有什么大不了的。” “是没什么大不了的，”此时曼晴已经走到了玲玲的身侧，“可是就怕……” 后面的话，曼晴说得很小声，却让玲玲瞬间脸色大变，难道自己刚刚和男人偷情的事，让这个小丫头给撞见了？ 夜笙虽说是风月场所，但是里面也有自己的规矩，里面所有的姑娘，虽然平时也少不了陪客人过夜的，但是跟自己的人，却是绝对不能有那方面的关系的。 而不凑巧的是，玲玲的这个相好，就是凌五爷手下的人。 这要是万一被凌五爷和贞姐知道了，两个人可能都会被活活打死。 要是这丫头真知道了这事，到时去跟贞姐告状，那自己不就…… 想到这儿，玲玲突然觉得后背发凉，仿佛已经见到了棍棒打到自己身上的场景。 “算了，看在你是初犯，这次就放过你，下次，可别让我再碰见你。” 说完，玲玲这才瘸着脚，一拐一拐地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