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唯利是
火狐扬了扬眉毛：“枫山一点红无药可解。” 青卫侧头玩味地笑道：“有解药就不找你了，既然火狐大哥也没有办法，那当我没来过，告辞了。” “哦，对了。”青卫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回头笑着对司徒辰说：“陆公公失踪，皇上震怒，下令彻查此事，这倒霉差使无巧不巧便落在小将头上，王爷能帮忙支个招吗？” 司徒辰无奈地摆了摆手：“能者多劳，这是父皇对将军的器重。” 青卫淡淡一笑，转身便走。 直到青卫消失不见，火狐才皱着眉头说：“他搞什么名堂？” 司徒辰沉吟地说：“看来他想和我们交换，枫山一点红是什么？” “一种西域的诡异毒药，无色无味，中毒的人看不出任何征兆，一个月之内毒发身亡，死后三日尸体会出现大片红斑，状似枫山红叶，所以取名枫山一点红。许多中毒者，只有在死了之后，人们才知道他中了什么毒。” “真的无药可解吗？” 火狐点点头，缓缓说道：“用黑沙掌的独特运功方式，可以将毒倒逼出来。” 司徒辰扬了扬眉毛说：“既然如此，不如卖他个面子，这个人亦敌亦友，也许能为我们所用。” “要逼出枫山一点红，极耗功力，弄不好就玉石俱焚，要小心为妙。” 司徒辰眸光一沉，立刻说：“那别冒险，我们见机行事。” 话说灵飞进入兵器铺，只一天便指挥着伙计打造出了一张百步穿杨的强弩，掌柜看得眼睛都直了，口水哗哗直流。他可以肯定，整个皇城里能打造出这样武器的人，除了皇宫之外，只他一家，别无分号。 于是掌柜看着灵飞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和蔼。这个女子虽然丑得能让人做噩梦，还天杀地不肯把脸蒙起来，但有什么打紧，他现在看到她脸上颈上的那一块块红斑，就像看到一块块金子。 唯利是图是商人的天性，只要能来钱，他们连老婆孩子都肯卖，何况灵飞要的又不多，有饭吃有地方住就行，这样的好伙计，打着灯笼都没处找！ “丫头，这是我媳妇儿的衣衫，你先凑合穿着。” “丫头，我看你身上好像有伤，要多注意休息，喝些鱼汤多补补。” “丫头，初夏天热，我给你熬了酸梅汤，消暑的。” “丫头，怕不怕蚊子，这些桔皮你拿着，点上蚊子一定跑得远远的。” 灵飞由衷地感叹小时候老师说的绝对是真理，只要有本事在身，到哪都不愁饿死，这正是她现在生活的真实写照。 十余日之后，灵飞已经教会了工匠如何制造强弩，又开始捉摸着设计一种连弩。间歇性地呕血提醒灵飞大限之期将至，但她却并不放在心上，她的时间是捡来的，多活一天，便占一天便宜。 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在这间兵器铺里安度余生，可她在享受商人趋利带来的好处时，却忽略了这一特性可能引来的麻烦。 唯利是图的兵器铺掌柜很有经商头脑，不满足于坐等生意，拿着那强弩的样品，开始上门营销，而且他手眼通天，营销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堂堂四皇子司徒景。 当然，他并不知道司徒景有自己的兵士，他只是很单纯地想借着这位皇子，把兵器卖给皇家的将军而已。 司徒景诧异地看着那把弓弩，找人试了一试，一点也不比皇家军队的御用工匠造得差……他不由得心痒难奈，如果他能有自己的铸匠，就不需要偷偷摸摸从宫里偷那些零碎的散兵器了。 到此为止，买卖双方各取所需，交易即将达成。 赶巧不巧，掌柜见四皇子若有所思，深以为自己的东西尚不能满足他的胃口，于是拍着胸脯保证：“小人还在设计一种连弩，可以连发数箭，保证四王爷满意！” 司徒景侧过头：“连弩？什么时候能做好？” “呃……三天，三天之内！”掌柜信誓旦旦地保证。 “好，一言为定。” 打了鸡血的掌柜离开四王府，来不及喝酒庆祝，就回到兵器铺，心神不定地问灵飞：“丫头，你这连弩，要几天能做好？” “再过两三天吧……”灵飞头也不抬地说。 掌柜放心了，看来牛皮没吹破，这个女孩子是老天爷赐给他的聚宝盆，他得赶紧给她熬鱼汤去。 诚实地讲，灵飞并没有撒谎，她原本是打算在三天内做出样品的，但无奈身中枫山一点红之后，她的身体弱了不少，恰恰便在第二天发起烧来。 “哎呀我的姑奶奶，你早不病晚不病，怎么这个时候病！” 面对毫无同情只有责备的掌柜，灵飞淡笑，叹了口气说道：“你放心，等我好了，多给你设计几样，保证你有银子赚就是了。” “可是我没时间等啊。”掌柜眉头拧得像个铁疙瘩，理直气壮地说：“三天是你自己说的！我已经和四王爷说了，人家三日内要看货的，你这个时候生病，砸的不止是生意，万一四王爷怪罪下来，我们搞不好连命都没有了！” 灵飞倒吸一口凉气：“你说什么？四皇子司徒景？” “可不是！”掌柜很高兴灵飞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连吓带骗地说：“丫头，就一点发烧而已，你撑一撑，只要你做的东西四王爷满意，我少不了你的好处，我们三七，我赚的钱分三成给你。” 灵飞轻轻握起了双拳，司徒景要这些兵器干什么？皇家军队要造兵器应该有专门的铸造司吧，哪里轮得到江湖小贩插足，她十分怀疑司徒景想要这些兵器的用途。 灵飞眨了眨眼睛，对掌柜说：“你要我明天做出来也成，我也不求你分我三成，但我要先见定金。” “定金？” “不错，你先给我50两银子我才做，否则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诓我！” “没问题，我给你100两，现银。” 灵飞露出了笑容：“成交。” 她的命果然不好，在一个地方没安生两天就得挪窝，不过有银子在手，总好过身无分文，100两银子省着点花，应该够她用到死了。 灵飞决定今夜行动，三十六计走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