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失魂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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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小姐,我表妹怎么样了?”黄晨乐心急如焚,发黑的印堂显得愈加阴森,皱眉不展的神情,像被浓墨注入皮层中,透着煞黑之气。 “你先出去。”我示意寅哲带黄晨乐出去。寅哲微微一愣,对黄晨乐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黄晨乐最后不舍地看了金茹熙一眼,对我哀求道:“拜托你了,艾小姐。”然后静悄悄地往门外走去。 我怔怔地看着黄晨乐的背影:她的脚步轻浮无力,身子前倾,脚跟丝毫不着地,就连拖在身后的影子,也显得鬼鬼祟祟,寒气迫人。 房间少了黄晨乐后,活人的气息就只剩下我了,四周变得更静,更冷。 “艾木希,看你表情不太好啊。到底怎么了?事情很严重?”寅哲凑到我的耳边,悄声说,“会不会是黄忠伟下的毒?为了百奥集团的股份坑害自己的外甥女,他最有杀人动机。” 我拍了拍寅哲的肩膀,余光瞟向矮桌上的一瓶盛放地妖艳的鲜花。 寅哲立马恍然大悟地闭上嘴巴,不愧是干这一行的,他自然能一眼瞄准藏在花叶下的窃听器。 我装模作样地轻轻按摩了一会儿金茹熙僵硬的身体,然后向这个昏迷中的委托人汇报了最近查到的情况。例如绑架我出海的人是击乐堂,而击乐堂是铂金分支之类的事。 即便金茹熙听不见这些话,窃听的有心之人,也应该能听得清清楚楚。 我絮叨了一会儿后,起身准备离开。寅哲绕到我背后,咬着唇闷声问道:“金小姐没事吧?” “失魂症。你说呢?”我轻轻拉开门,走廊尽头的的昏暗光线中是黄晨乐,她正背对着光,面向墙壁,忐忑不安地低声诉说着什么。 “黄晨乐。”我轻声喊道,生怕震碎了她濒临边缘的魂魄。 黄晨乐回头冲我露齿一笑,飘飘忽忽地走了过来,“艾小姐,如熙她怎么样了?” “暂时没什么大碍,过段时间就会好转。”我可没骗人,我说的是“暂时”。当然,也没有委托人死在我手上的案列。 我蹙着眉上下打量了一眼黄晨乐,这女人浑身鬼气,魂魄虚脱,生气虚耗,身后跟着数十怨鬼虎视眈眈。见我出现,这些不怀好意的怨鬼又悄悄藏进了墙体里。 “太好了艾小姐、寅哲,谢谢你们,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才好……我、我、那我就不送你们了,我想进去看看如熙。”黄晨乐急迫地望了一眼门后,脸上挂着真诚的灿烂笑容,她很信任我给出的定心丸,愈加坚信自己的表妹能挺过这一遭。 “嗯,你进去吧,多陪她聊聊,虽然身体昏迷着,但她意识还是清醒的。”我示意黄晨乐进屋。相对于肆无忌惮的外界,我悄悄在房间中布下的结界会更保险一些。 黄晨乐雀跃着往房中走去,却被寅哲一把拉住手腕,递给了她一个护身符,“你拿着吧,每天诚挚许愿,会保佑你的小表妹苏醒康复的。” “嗯。”黄晨乐认真地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将护身符揣进衣兜中,转身走进房里。 我和寅哲端站在门外,看着房门紧紧闭合。寅哲斜视了我一眼,问道:“黄晨乐中了什么邪?你为什么不告诉她?” “她又不是我的委托人,与我何干?”我冷漠地呛了寅哲一句,便头也不回地往楼下走去——我的身后有无数怨魂恶鬼,他们使出浑身解数在撞击房门,却被结界弹得哀嚎声不断。 当然这一切,以寅哲目前的境界,自然是看不到。我也不想沾沾自喜地告诉他,自己悄悄在房中布下了保护结界。我捂住腰间,体内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 寅哲在背后冲我竖起中指,嘟囔道:“冷血女!塞进钱眼里了,还真是拽都拽不出来。” “谬赞。”我透过高亮的墙砖看着身后寅哲的一举一动,不由轻声一笑,这磨磨唧唧的小子,能懂个屁! 从金家别墅出来,我和寅哲傻傻地站在半山腰上吹凉风。之前我们都是黄晨乐的司机接过来的,现在剩下我和寅哲两人要回去,却发现这高档又寂寞的地方,别说公交车、出租车,就连个过路车也见不着。 “要不我再进去找黄晨乐要个司机送咱们回去?”寅哲建议性的发言,这厚脸皮男人。 我表示赞同地点点头说:“你进去,我在这里等你。丢人现眼的事,就你一人做足够。算起来,本来就是金家这大户人家招待不周,哪有只接客不送客的规矩?” “脸皮薄的艾大小姐,那你就在烈日下傻等着吧。”寅哲挥挥手,乐呵呵地顶着烈日返回。 我拖着残破的人字拖,走到一丛棕榈树下,捂着隐隐作疼的腰部,一屁股坐进阴影中,身体迅速凉快了不少,但我腰间挂着的一个碧水葫芦正在“哐当”作响地撞着我的腰。 “金家果然邪气,刚一进入别墅大门,这碧水葫芦就摇晃得厉害,几次镇压都差点儿逼得我急火攻心。”我掀起衣服看了看自己的***,已经被撞得青紫一片了,不由哼哼唧唧着:“若不是你这该死的葫芦耗费我灵力,我早就将金家的怨魂恶鬼驱散干净了。哪里还会被寅哲那混蛋误以为我是不收钱不办事的人!对哦,我没收钱干嘛办事?” 我疑惑地挠了挠头,对自己潜移默化地发生了改变这件事,简直想不通。 我赶紧取下碧水葫芦,对着阳光照了照,里面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个漂浮在液体中的人影,这花生米大小的小人影就是先前从入境处提审出来的朱允儿。没想到一个平凡的小女人,居然有如此大的怨煞之气,能震动我艾家毒门锁魂秘器——碧水葫芦。 我恶作剧地使劲摇晃了几下碧水葫芦,对挣扎中的朱允儿劝慰道:“你还是省点儿心吧。你的存在等于保住我那不靠谱婚约的二分之一,休想逃出我半步之距。” 我把玩着碧水葫芦自娱自乐了一番,一阵清脆的汽车喇叭声传来。
我一回头,看见寅哲坐在副驾驶上,将大半个身体支出车窗外,冲我高声吼道:“艾木希,我先让秦叔开车送我去市区啊,百奥集团旗下餐饮都出现了中毒现象,我得去发现场报道!你就先等等,或者再进去要一辆车啊……” 寅哲的声音渐渐被奔驰而去的汽车带的愈来愈远,我僵直的起身动作略显尴尬地撅在空中,心里一阵疑问:这混蛋是几个意思?敢抢车离去弃我于不顾? 我掏出手机翻了翻霸占各大新闻网头条的消息,一边往山下的公交站走去,一边嘀咕着:“百奥的餐饮业占集团股份四层左右,怎么会旗下连锁餐饮业统一出现中毒现象?原材料、加工、出盘、顾客,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我胡乱撩了一下乱飞在脸庞的长发,挺直了僵硬的腰板,冷笑着抿了抿唇,“如此投机取巧,是老鼠戏大象的游戏正式开局了。” 金茹熙的管家出门时,发现我还在附近尴尬地徘徊,于是顺路载了我一程。 当我回到烂尾楼时,寅哲还没回家。我一脚踢飞拖鞋,闷闷不乐地倒在沙发上,随手按下电视遥控器,银幕中充斥着各种嘈杂画面,无数印着让人眼花缭乱的台标的话筒紧紧追着一个男人跑,围追堵截的势头让那男人惊慌失措。 这个男人我认识,他是黄忠伟的秘书先生。我踹了下脚边的报纸,厚厚的一摞报纸全是寅哲搜集的这些年里有关百奥集团的报道资料,这男人的脸也时常出现在媒体的镜头下。 电视中熙熙囔囔的紧张氛围,有隔岸观火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声嘶力竭要讨个说法的。 画面一转,移到了医院,走廊上密密麻麻摆放着临时病床。穿着各异、年龄不同的食客,痛苦地蜷缩在床上,疼得直哼唧。严重一点儿的食客倒地就吐,浑身抽搐不已,看起来的确很像中毒症状。 “百奥集团旗下七十三家连锁快餐店,中毒食客超过三百人,人数还在不断增加。目前警方已经介入了调查,而百奥集团的办公楼前,被围得水泄不通。观众朋友们可以看到,现场有特警在维持秩序,但愤怒的受害者家属还是满腔怒火地冲进了办公楼中,不少已经到了下班时间的员工被围困在楼里,不敢现身。”一个戴眼镜的女记者伶牙俐齿地解释着她背后的凌乱场面。 我打了个哈欠,连续换台,但地方台的新闻都大同小异,不少专家坐阵演播厅,煞有其事的分析着前因后果,从金融海啸到金家祖辈秘闻,似乎知道的情况比人家当事人还多。 但奇怪的是遇到这么大的公众信任危机,黄忠伟却始终没有现身。用电视画面中某专家的说法:不得不让人心寒他的道歉诚意。 我“啪”的一下关掉电视,将脑袋塞在抱枕下面,准备呼吸困难的睡上一觉,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