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福王之死真相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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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封听到是秦羽凤的刹那便懵了,他费劲千辛万苦,难道是为了帮秦羽凤不成,想到一直尊敬万分的苏演便听从秦羽凤的命令,她还是自己的师父无心的挂名弟子,嘴唇紧抿。 贺钰可是清清楚楚听到了贺封说的“来了”二字,再看贺封的表情,知道自己没有理解错。而且有女帝的传闻,贺钰也不由得瞳空紧缩,眼眸深黑。 墨侍:“传皇后娘娘进殿!” 因为有武英帝的遗诏,所有大臣对于秦羽凤这个女子之身出入朝堂没有半分不服,只管眼观鼻,耳观心。 秦羽凤端端正正行礼,“臣妾参加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以苏演为首,大臣们也向秦羽凤行礼,“臣等参加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贺钰动了动嘴角,发现有些无力,摆了摆手道:“皇后平身。” 秦羽凤:“谢皇上。众卿也平身吧。” 贺钰:“皇后此来所为何事?” 秦羽凤:“臣妾听闻福王妃金殿申冤,想要为福王申冤找出真凶。臣妾正好也想为杜小姐找出凶手,这才来到大殿。皇上,臣妾已经查出来真凶,但是事关皇族颜面,不知道该不该言明。” 贺钰看着秦羽凤这般便想笑,她若是存心隐瞒,就不会找到大殿上了,沉声道:“王子犯法与民同罪,皇后既然查出来真凶,那便指出那人便是。” 贺钰说“指出”,便是知道凶手就在大殿之中了,目光似有似无看了贺聪一眼,只看得他后背流汗,苦不迭,担心秦羽凤真的查出来了,而贺封显然护不住他。 贺聪这边还在强装镇定,一旁福王妃却是还不知道真凶就是自己的儿子。贺聪失手杀害福王的时候,她是知道的,才能为了他做好万全安排,隐瞒下来。但是贺聪在宫里犯下了错,又因为没有人知道,便没有告诉自己母亲,还借由此事把秦羽凤和贺钰说了好一通惺惺作态假仁假义,才劝动了福王妃帮助他上金殿重新揭出来福王的事情。福王妃知道贺聪被要挟抓到了把柄,自然只好相助。 菱儿把证据交给墨侍,墨侍再一一呈上,全部都指明了是贺聪身边的小厮所为,而一个小厮哪里学得了控制毒蛇的能力,再一查就查到了那小厮来历不一般,竟然是北胡人! 其实长安城里面北胡人不算少的,很多的战俘沦为奴隶后被黑市买卖送到各府的都有。北胡人又比大夏人身强体壮,干活卖力。还有北胡的女子,来到大夏无外乎两种命运,舞姬或者娼妓。一般为了防止战俘反叛,真正的聪明人都会把北胡人给毒哑。终归用的是他们的力气,也不损失什么。 只是那小厮长得秀气,丝毫看不出原本的面孔,自然是经过训练潜伏的细作无疑。而那小厮不得允许是万万不得离开贺聪身边的,又是皇宫之中,一般的小厮根本就认不准皇宫的路,怎么可能短时间内把尸首藏好呢? 只有贺聪可以,因为他年少时虽然贺泰已经不是太子了,但是他是武英帝嫡长孙还是可以出入皇宫的,一直与年少的几个皇子一起在上书房上课,平时也是可以自如在皇宫行走。 结果显而易见,秦羽凤知道今日会有这一出,福王之死也不一般,那么之前为什么要隐瞒福王真正的死因呢?贺泰死在自己的书房里面,书房除了贺泰之外,应该也只有王妃和世子可以出入了。那么结果便显然了。 秦羽凤把这些姨姨指出之后看向贺聪,只一眼便转开,以前觉得他还算乖,把他的胆小懦弱都看成了谨小慎微,畏首畏尾看成了举步维艰万不得已。但是现在看清了,只觉得为贺泰不值,一生辛苦就为了这样的妻儿,还落得那般下场,可谓天意弄人。 贺钰:“你身边的一个小小下人又如何在皇宫里瞒天过海,福王世子,你可还有话说!” 福王妃听着秦羽凤振振有词,还是觉得不可能,险些就张牙舞爪,只是抓着贺聪说道:“不可能,不可能是聪儿做得!那杜小姐是他的未婚妻子,聪儿怎么可能杀了她,一定是污蔑!” 秦羽凤:“没有人污蔑他,也犯不着污蔑他!” “就是污蔑,秦羽凤,你自己的女儿也死在那枯井里,怎么不见你用心给太平公主查找凶手,如今那么卖力污蔑给封儿,你说,人是不是你杀的,惺惺作态说要给聪儿定亲,实际上就是要羞辱污蔑我儿!”福王妃终于歇斯底里,恨不能直接冲上去去抓秦羽凤的脸。但是她一直跪着,腿早就麻木了,想要起身,还没有站起来便跌了回去,还把自己的手腕又给折了,一时间狼狈不堪。 提到了太平,贺钰也难掩怒气,当年是他把太平公主的死压下来,不让人查,如今被福王妃旧事重提,一字一句都是说他是给不合格的父亲。 “你闭嘴!”贺钰:“敢直呼皇后姓名,大不敬,十该打嘴!只是见你护子心切,朕便不怪罪于你,须得安静,莫再多言!” 贺钰把怒气全部转移到了贺聪身上,直接释放内力加大威压,弄得贺聪也难以起身,跪也跪不稳当。贺钰:“不孝子,你就看着你母亲这般为你维护,还是不敢承认吗?” 贺聪知道自己杀了杜若婉的时候做得不完美,本来把人扔到枯井里面就是想着那是秦羽凤贺钰不愿意揭开的伤疤,定然不会惹起秦羽凤贺钰细细追究,哪里想到自己竟然料想错了!秦羽凤和贺钰就是这么不按常理出牌,不查自己亲生女儿的凶手,反而把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的死查的透彻! 贺聪自然知道自己隐瞒不过去,但是一旦认罪,那么多大臣同在,又有贺钰所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么一定是死路一条,绝无其他可能了。 他不由得看向最仁慈的王叔贺鸿,含着希翼的目光,“王叔,侄儿冤枉,侄儿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可能是那人与其他人勾结呢?” 贺聪也没有说错,那人的确是贺封安排的,可是早在他杀了杜若婉后,被贺封找上的时候,他就发觉了不对,把那人也给杀了。如今死无对证,贺泰的事情也是万万不能被揭开,他也不敢指望贺封,只能求救贺鸿。
贺鸿确实仁义,但是也仅仅是想要给贺泰留下一点血脉。但是他又不是傻子,贺泰既然是被人杀害,那么能怀疑的人也就贺聪和福王妃了,福王妃又是一介女流,与贺泰数十年夫妻,万万没有争执不休要杀人的地步,那么就只有贺聪了。杀了自己的父亲还敢求庇护,贺鸿自然不会应他,还恨不能杀了他。 贺鸿不应,贺聪看着贺鸿的目光也随之而变,变得愤恨,如果不是贺鸿把皇位想让,福王府绝对不会被逼到这般境地。一句话就是,贺鸿性子软,若是他做了皇帝,一定好欺负! 苏演叹气,知道闹剧还是越早结束越好。苏演直接站起来走到福王妃面前,把手摊出来,“灯台拿来。” 墨侍见贺钰没有反对,拿着灯台交给苏演。苏演拿到灯台之后,抚摸两下,把它举了起来。 “诸位大人请看,上面血迹明显,却没有灯蜡。说明当时绝对不是明灯的状态,那么王爷天黑之前便薨了,王妃如何半夜才进宫禀报?王妃不要狡辩说是被余则成余大人威胁,大半日的时间还和余大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相持不下,您一看便是身居内宅,不知道王府隐卫的厉害。如此也看见的你与王爷并不是完全的伉俪情深,所以王妃也有可能杀了王爷不是吗?” “你胡说!” “那为何包庇凶手,午夜传出噩耗,一半是因为需要布置,一半是因为怕人查探吧。”苏演放下灯台,看向贺聪,“而世子呢,请问,王爷离世时,你在何处?” 贺聪:“深更半夜,我自然是在家中!” 苏演摇头:“错了,不是深更半夜,而是未时到申时这段时间,世子在哪里?” “我,我也在家中!” 苏演眉目低垂,显得有些不高兴,“世子知道吗?本相因为身子不好,常年用药,府里用度颇多,所以做了些小生意。那一品楼原名醉风楼就是本相的产业,一品楼附近有一家青楼,平日生意不算少,所以一品楼和那里也有些点心上面订做的生意来往。就算王妃护子心切,帮世子抹掉了在之分阁里的痕迹,也免不了疏漏。那一品楼三楼观望极远,一品楼有客人便发现了世子出入那里,而且又人证在一品楼采买的时候落下了口实。世子依旧可以解释。但是事实便是世子在未时二刻还在脂粉阁,二刻之后被王爷找回府里,想必免不了一番训斥吧。家丑不可外扬,既然那段时间是王爷安排出来训斥你这个儿子的,如何会叫外人在场?余大人既然不在,那么凶手是谁,世子真的看清了吗?” 苏演咄咄逼人,贺聪一张俊脸由红变白,已经啊面如死灰。 福王妃看着瞒不住了,抓住苏演的袍摆哭得惨烈,“是我,是我害死王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