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皇后在上帝在下

    她素手翻转，素娟腾飞于天，她是九天华凤；她蝶步轻点，玉足留香，她像花妖流连人间。

    这一舞唤起了贺钰的回忆，在他还不是皇帝，在他在陇西苦寒之地的时候，她为他每日一舞，红袖添香夜读书。那个时候他会每日按时回府，和他的妻子一起用晚膳，逗逗太平，然后把女儿赶走，占有她一夜。但是一切都在登上皇位戛然而止，他选择了至高无上，就注定不能拥有平常人的喜怒哀乐。

    “长安。”不要停。他想这么说，最终只是道出来她的名字。

    秦羽凤分神看他一眼，贺钰不做声了，她也就不再理会。她继续舞动，素锦随她心意而动，她再随素锦而动，相辅相成。突然，秦羽凤双手舞动，素锦也旋成一圈一圈，美的天花乱坠。贺钰一眼看痴，然后素锦舞动，将他他锁在其中，秦羽凤也和他一起，她们之间的距离可以忽略不计。

    秦羽凤一手将贺钰拉起来，另一只手还在舞着，然后他们四目相对，贺钰俯看着她，低头就能吻上的最美好的角度。他在他眼里高高在上同时俊美如神祗，她在他眼里少见的娇俏美丽若仙子。秦羽凤出其不意踮脚轻啄贺钰的嘴唇，只是一下贺钰便僵硬得不知道如何动作。贺钰再回神来，他就真的不能动作了。素白雪锦将他从头到尾缠住，而秦羽凤已经置身事外，那一吻不过是诱饵罢了。

    秦羽凤把贺钰推到在床上，这一次她俯视他，“不要乱动，否则越紧。”

    贺钰本来也没有打算动，他就这么看着秦羽凤，目光温柔。

    秦羽凤也对他笑，她靠近他，最终停下动作，手上已经多出来一柄匕首。她拿着匕首对着贺钰的脸比划起来，贺钰也还是那样的目光，温柔至极。

    他们就好像知道彼此所想一般，一个笑容温柔，一个笑容带着调皮蛊惑。秦羽凤把匕首停在了能感受到他心跳的位置，然后问他，“不怕我用力吗？”

    贺钰笑着回她：“朕的心长歪了，皇后千万不要一刀杀不死朕，还要多补一刀，那样朕一定喊痛。”

    “那皇上可以喊痛了。”她笑，匕首移动到他喉结位置，慢慢划下来。割破了雪锦，割开了紫金色龙袍，割坏了红色中衣，最终让亵衣染成红色。

    “还好。”贺钰眉头不过片刻轻蹙，倏尔一笑，“皇后手下留情了。”

    “皇上感觉到了情？那就好。”秦羽凤继续划，这一次是横着一刀在胸前划开，又是刚刚好让他的衣物全部被隔开，留下淡淡的血痕。

    “皇后，火点够了。”贺钰现在哪里会还听不懂秦羽凤的意思，她就是故意诱惑他！

    “那皇上阻止臣妾啊。”秦羽凤对他笑了笑，贺钰试着抽手，发现竟然还是不行。这一次秦羽凤也不在上面划了，素手慢慢抚摸着贺钰的腰腹，笑容好看，“皇上的师父是谁呢？臣妾竟然还对皇上一无所知的感觉。”

    她摸在他的腰上，问得自然就是他的武学师父，贺钰自然不会隐瞒，答道：“岳丈的手下败将，杨天华。”

    杨天华本来是号称大夏第一的，秦惊云把他打败后，他就隐居了。秦羽凤对于这个消息还是很吃惊的，一个隐居的高人，贺钰这个从小就受尽限制的皇子怎么可能拜他为师？

    她露出疑惑的样子，贺钰就贴心得为她解答，“师父就在万佛寺，太皇太后和他是旧识，这才有机会拜师学艺。”

    “其实，他也就算是天下第三，父亲和国师两个人教出来的臣妾，皇上其实还没有见识过吧。”秦羽凤说着掌心运功，她右手覆在贺钰的腹部，雪锦寸寸断裂，粉碎。

    “皇后好功夫，不过，这样的功法，只对付朕就好了。”雪锦碎了，贺钰得了自由，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秦羽凤也不甘示弱，用匕首抵住贺钰，巧笑倩兮，“皇上不要冲动，伤不顾着了吗？”

    “皇后拿着点火棍问朕身上的火烧得如何，朕该怎么回答好呢？”他笑着对准她的玉颈咬下去，“也该给皇后点点火。”

    秦羽凤的匕首避开贺钰，被他咬了一下，简直是要说她心软没用！秦羽凤拿着匕首慢慢把贺钰压下，自己成功反客为主压在贺钰的身上，红唇启口，“皇上总是高高在上，难道对着臣妾也如此吗？”

    贺钰乖乖把双手扬起放在头顶，“凤榻之上，自然皇后做主。”

    秦羽凤果断得丢了匕首，把贺钰身上已经破口的衣裳扒了个干净，低头浅啄在贺钰唇上，慢慢品尝，细细啄摸。从上到下，从伤口到敏感的腹部，她极尽所能，点火点火点火！最终火烧了，她陪着他一起在火海里浴火而生。

    皇后重出椒房殿，凤辇所出，仪仗百丈，华盖九天，如帝王无二。她一身火红凤袍，头顶九翅金凤，却完全没有被凤凰压下来气势，反而让她自己成为万凰之王！她让所有人知道，她才是后宫之主，她才是那个能和皇帝比肩的人物！

    常栖宫迎来皇后銮驾，玉贵妃差点要气死，秦羽凤出来了，她这个贵妃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她不能再出席中秋宫宴，就算贺钰让她出现，她也不可能坐在贺钰身边！她还要交出去凤印，她还没有感受够手持凤印的荣耀！但是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恭恭敬敬得出去迎接皇后銮驾。

    她跪在秦羽凤脚下，仰头看着秦羽凤，秦羽凤身上凤袍铺地数丈，火凤似要腾飞一般，却还是被秦羽凤束缚在身上。只有她能将这火凤锁在身上，只有她能驾驭这传说中的神兽。

    “玉贵妃，本宫将后宫暂时托付给你不过两个月，韦婕妤痛失皇子你查不出来因果，韦婕妤因伤心过度自缢而亡，你没有交代，这些是司刑的事，玉贵妃你不能管倒也情有可原。但是账务问题，难道你要说是因为自己不是大夏人，没有学过吗？”秦羽凤居高临下看着刘玉英，贪心失大，刘玉英也未免太过心急了！

    刘玉英：“皇后jiejie，账目有什么问题？”

    “你敛财的本事厉害，就是不知道meimei到底会不会算数，为了那点钱丢了性命，值不值得。”秦羽凤若是没有完全的准备怎么会出手，琴音把账簿递给秦羽凤，秦羽凤随手甩在刘玉英脸上，“这才是真实的账簿，不要以为拿着凤印后宫就没有人管你了，本宫在一天，你就只是玉贵妃罢了！”

    “你——皇后娘娘，臣妾知错。”刘玉英还是没敢顶撞，看着贺钰来了，连忙低头认错。

    “皇上，就算不为了韦婕妤，为了还未出世的小皇子，玉贵妃禁足半年，时间不长吧。”秦羽凤询问贺钰的意思，但她眼里可没有询问的意思，若是贺钰敢护着刘玉英，她一定把凤印甩在他脸上！

    “可以。”

    “啊，皇上不要啊，韦婕妤和皇子的死和臣妾一点关系都没有。”刘玉英哭得伤心，她没有想到贺钰这一次又毫不犹豫站在了秦羽凤一边。她不管不顾抱着贺钰的腿就不松开，有过第一次，她相信也会有第二次，她一定有资本让贺钰保护她！

    啪——“后宫的规矩真是一点没有学到！”秦羽凤弯腰一巴掌甩在刘玉英的脸上，成功把贺钰的腿从刘玉英怀里解救出来。实际上秦羽凤是想把这一巴掌打在贺钰脸上的，然后配上一句“还看，心疼就抱起来啊！”

    刘玉英捂着脸看向贺钰，她是真的很委屈，曾经公主之尊，但是来到这里，她挨了多少耳刮子都数不过来了！

    “皇上要是心疼的话，凤印臣妾也不要回来了，臣妾这就走。”秦羽凤一句冷冰冰的话，成功让贺钰回神。

    贺钰轻摇了摇头，“后宫内务，自然全权由皇后做主。”

    秦羽凤：“那皇上到底心没心软？皇上若是心软了，只要点一下头，臣妾自然会酌情的。”

    刘玉英感觉希望来了，弱弱得喊一句，“皇上~”

    贺钰：“全权皇后处理，朕不过问。”

    秦羽凤听着满意了，表情都软化下来，看着刘玉英道，“其实本宫也觉得时间长了，不如就到过年吧。”

    刘玉英还有什么话说？磕头谢恩呗！

    “谢皇后娘娘仁慈，皇后——”

    “不要着急，本宫还没有说完。”秦羽凤打断刘玉英的动作，慢条斯理地说：“不过，禁足也就不要闲着了，罚抄经书三千卷为皇上祈福，为韦婕妤及早夭的皇子祈福，不可懈怠！”

    刘玉英磕头的动作一顿，微微抬头去看贺钰，贺钰对此完全没有意见，刘玉英最终死心磕头，“谢皇后娘娘恩典，臣妾一定诚心祈福，慰韦婕妤母子在天之灵，祈求我大夏国泰民安！”

    “皇上，听到了？好一个贤惠的玉贵妃，干脆改为贤妃算了。”秦羽凤嘲讽似的扯动嘴角，贺钰知道她是生气了，连忙把秦羽凤的手抓住握在掌心，“罚便罚了，降位分便免了吧，贵妃越不过你这皇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