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贵妃产子翔为质

    “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情要交代。其实早在数年前我便知道皇上与郭恬的关系，但是并不知道郭恬的真实身份，没有过多怀疑。”朱芷怡感慨一句，“造化弄人，我还是有些对不起秦羽凤的。”

    郭恬微愣，确定了答案，心里却并不高兴。谁会想到郭恬是鲁鲁木，是北胡的二王子，却能在大夏隐藏多年。苏演即便是发现郭恬和贺钰的不对，也不会知道郭恬背后还有北胡。

    “孩子叫什么名字？”苏演看着朱芷怡怀里安安静静睡着的贺翔，忍不住问。

    “阿翔。不及苏相好文采，只是随意起的。”朱芷怡回答，语气说不出的温柔。

    苏演不再多问，“王妃可以尽管说出自己的条件。”

    “我要我的孩子能够平安离开长安城，回到江南。”朱芷怡轻吸了一口气，说道：“哪怕我永远留在这里。”

    苏演看着朱芷怡不会多提了，笑容好看，“很好办，来谈谈计划吧，虽说魏王住在哪里都一样，但是本相甚是想念他。”

    “想见，见面便是。”两人相视而笑，心照不宣。

    突然便有家丁跑过来报喜，大喊着，“喜事，大喜事，贵妃娘娘生了一名皇子！”

    朱芷怡秀眉一挑笑容好看却是充满嘲讽，“这算喜事？相爷教下人的水平一般啊。”

    苏演下意识先往书架方向看一眼，然后才淡淡开口：“他比较爱国。”

    朱芷怡自然没有放过苏演那一眼，不动声色移开目光：“哼。”

    “对王妃来说也算是喜事，他现在是没空管你了。我命下人带王妃去用膳吧。”苏演说道，不容置喙便吩咐了下人，朱芷怡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便随着下人带了下去。

    “大皇子？这件事你没有和我说过。”很快书架后面响起一道男声。

    “贺钰带回来的女人，我一直没告诉你。”苏演说着认错，神情有些疲惫与无奈。

    “其实你不用瞒着我。我也没有告诉你，那女人……长得和羽娟**分得相像。”

    听到秦羽娟的名字苏演有一瞬的怔愣，下一刻自然是整个拳头紧攥，“他竟然还敢找个长得差不多的女人！”

    “反应不错。”

    听到书架那边的声音，苏演差点没忍住到那边去，“我是生气他的行为，和她没关系。你不要多想！”

    “我觉得，是你想的比较多。”良久那边慢慢悠悠传过来一句话。苏演整个人都不好了，怒气冲冲摔了椅子，就要打开机关。后面男子声音再次响起，满含笑意，“我的伤好了，你确定要进来？”

    苏演自然是更气，“你等着！”明摆着被嫌弃武功差，他要是不挣一口气，就不是自己了！

    很快书架那边就是一阵打斗声，瓷器摔碎声，布帛撕裂声……

    贺钰领着朱芷怡来时，秦羽凤正在倚窗看书。贺钰可不信秦羽凤不知道今日朱芷怡会进宫，对她的悠然倒是感觉很是不可置信。

    “要朕回避吗？”贺钰笑着问，完全没有回避的意思。

    秦羽凤干脆不理他，琴音扶着她起身，再把秦羽凤没看完的书记好页数，忙了好久秦羽凤才正眼看向贺钰。

    “王妃，平安不易。”秦羽凤是指朱芷怡失踪一事，敢像她这么做，生完孩子第二天便失踪的，天下间只有她一个，更能体现爱子心切。

    “好久不见，皇后娘娘比我想像的精神啊。”朱芷怡走向秦羽凤语气没有一点念旧客气的意思。“我才不过失踪了没几天，想当初，皇后娘娘产子时，可是还死过一回呢！”

    秦羽凤倒是友好得多，“你的情况倒是不错，孩子也不闹腾。先陪我说会儿话吧。”秦羽凤看一眼贺翔，其实是羡慕的，她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有个孩子。

    被朱芷怡提起了当年的往事，贺钰也是有些恍惚，当年他隐瞒秦羽凤和秦羽娟真正的过往和感情，本来已经取得信任，最后还是付诸一炬。其中自然少不了他的好弟弟贺鸿，而和秦羽凤闹得越来越僵，还多亏了好哥哥贺衡！

    “皇上，娘娘要和王妃说私房话。”见贺钰不走，琴音提醒道，语气不善，明显得赶人。

    贺钰：“咳，朕不能听听？”

    “皇上不是应该多陪陪玉贵妃吗？”秦羽凤说道，忍不住有些醋意。

    朱芷怡听了自然是恨铁不成钢，便接到，“皇上听不懂？皇后娘娘的意思是皇上当初对太平公主没有做一个好父亲，如今大皇子出生，该好好做个父亲了。皇后娘娘这里不需要你，请离开。”

    其实就是这么个意思，但是朱芷怡语气可谓是数落了，贺钰听了心里自然不痛快。想当初朱芷怡还是一心一意要嫁给他的，如今唇枪舌剑，还真是让贺钰吃不消！

    “长安，你们聊吧。”贺钰说一句便离开。

    秦羽凤看着朱芷怡自己抱着孩子，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心里很不是滋味：“我怎么记得你身边有个叫凤舞的姑娘，如今人呢？你身边怎么也没个贴心的？”

    “她啊。”朱芷怡叹一句，眸子对视上秦羽凤，笑了笑，“你不知道？她是贺钰的人，我怕了，自己也挺好。”

    秦羽凤一愣，自然想不到凤舞会是这样的身份，突然便想到了自己安排在纪紫堇身边的喜儿。幸好纪紫堇在世时一点也不知道，不然，他们还是他们吗？

    “千里迢迢而来，总该送你一份大礼，要不要我帮你收拾了那什么玉贵妃？”朱芷怡问她，嘴角是自信的笑容，好看明亮。

    秦羽凤自然知道朱芷怡的本事，但是她如今的处境不好，她怎么会叫她再次去得罪贺钰？而且刘玉英她自己便能对付，只是她知道没有刘玉英还有其她女人罢了。

    “该是我送你点什么才好。”秦羽凤说完便取出一枚玉佩，上面雕刻着精美

    的龙纹，“这是当初九弟送给太平的满月礼，如今我便当翔儿的百日礼再送还吧。”

    “不用。”朱芷怡拒绝了，下颔微扬，笑容自信，“我用不到。”她以身犯险便是要让贺鸿看清贺钰，便是要让他的孩子以后平安做一辈子王爷。

    “你还跟我逞强？”秦羽凤叹一句，“我了解你，这也是我们能坐在一起聊天的缘故。或许从前是有些偏见与敌对，但是何尝不是惺惺相惜？”

    “惺惺相惜？”朱芷怡念着这四个字，笑出声来，“哈哈哈，朋友？算了吧，我还是喜欢和你作对。”

    “……”秦羽凤愣了愣，二话不说把玉佩收起来。

    朱芷怡毫不介意：“刚刚看你在看书，看什么书？”

    “一本地理杂记。”秦羽凤说道，其实那本书是她师父无心三十年游历心得，算是最新最全的对天下山川地势的描录。事无巨细，不然也不会叫无心花了三十年之久。

    “西北的？”

    “不，整个大夏还有北胡，缅越等都在。”秦羽凤想到什么笑了笑，“没有东瀛那边的，这本游记的作者晕船。”

    “看完可以借给我看看吗？”朱芷怡解释道，“既然是你认识的人所作，刚刚又没有给我介绍书名，便是外面买不到的。看完借我吧。”

    秦羽凤想了想道：“我给你抄录一份吧，正好我也加深一下印象。半个月后给你。”

    “可以。”

    接下来两人便对着小贺翔再讨论，直到琴音说道：“娘娘，墨公公来了。”

    墨侍是贺钰身边的人，自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朱芷怡冷笑：“不用说，我猜和玉贵妃有关。”

    秦羽凤无奈不做反应，琴音把人请进来，墨侍显得有些局促，“皇后娘娘，皇上传您去御书房。”

    朱芷怡：“皇上刚刚可是在常栖宫？”

    墨侍抹了把虚汗：“禀王妃，是的。”

    朱芷怡得意看向秦羽凤：“该你决定了，去还是不去？”

    秦羽凤起身笑笑：“为什么不去？应该是他畏惧我多一些吧，不然怎么不在常栖宫问我？”

    “难道是担心你把他宝贝儿子摔了？”朱芷怡说着，满满得嘲讽。

    秦羽凤：“你原先也在东宫住过，知道皇宫格局如何，喜欢哪座宫殿告诉我，我回来就为你安排，其她人你不用在意。”

    “还多亏了皇上这次纳妃不多，不然我岂不是要没地方住？”朱芷怡撇撇嘴，“我知道了，你走吧。”

    秦羽凤：“你是超品的亲王妃，玉贵妃也不过是二品，不用和她计较。所以若是喜欢常栖宫，我也能给你安排了。”说完秦羽凤便走，墨侍揩了把汗在前面引路，心想着皇后娘娘终于回来了！这才是皇后娘娘啊！

    御书房——

    由于琴音被拒之门外，秦羽凤进来干脆也没有向贺钰行礼，“皇上宣臣妾来何事？”

    贺钰开口便是质问：“你何必为难贵妃，而且这次连刚出生的孩子也一起为难了。”语气可见失望。

    秦羽凤强忍着没有直接嘲讽贺钰，问他：“发生了什么先告诉我。为难一个刚出生孩子的事，皇上觉得我能做出来的话，我也可以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