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八回 非所愿
“当然是这一次扳倒南宫家的事嘛，正熙也把事情跟我说了，你们倒是一气得瞒得很严实嘛。”颜若玖嗔了蒋子冉一眼。 “呵呵……怎么，生子冉哥哥的气了？”蒋子冉笑道。 “哼，气我早生过了，还用得到现在啊，你也是，正熙瞒我，你也瞒我，要不是我威逼利诱，他还不肯跟我说呢。 对了，子冉哥哥，现在外头都传新太子要在你和五皇子之间产生，你……”颜若玖本想先寒暄几句再问这话的，可是心里着急，话又赶话，便直接问出来了。 “担心我啊？”蒋子冉吃着茶，笑得淡然。 “子冉哥哥……”对于蒋子冉的敷衍逃避，颜若玖很是不满。 “呵呵……那你是希望还是不希望呢？”蒋子冉放下手里的茶盏对着颜若玖温柔笑道。 “什么？我？哎，子冉哥哥是我在问你好不好啊，你得先回答我啊。”颜若玖差点被蒋子冉的温柔笑意糊弄过去。 “呵呵……你想到便是我想的啊。”蒋子冉就是不肯正面回答。 “子冉哥哥，你，你什么意思，莫不成……”颜若玖却从中听出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 “太子被废，权利重新洗牌，作为皇上的儿子，这些都是必须要经历的，只是……你知道我的，那个位置，从来都不是我所想的。”蒋子冉笑得有些无奈。 “那，那要是皇上非得让你……那怎么办啊？”颜若玖就知道，皇权并非是蒋子冉心之所向，他喜欢的是洒脱淡泊，闲云野鹤般的自在日子，可现在…… 是啊，要不是当初为了替萧家平反，他该是不会踏足朝事，不会让自个深陷在尔虞我诈之中的，只是，当初以为可以抽身的时候，老天跟他开了个玩笑，也让他不得不过上了他最不喜欢的生活，可是为了心中守护的人，他选择默默忍受，蒋子冉也有些感叹起来。 “傻阿茴，五皇子不会坐以待毙的。”蒋子冉轻笑道。 “那，那就是说他和你要对立了？”颜若玖紧张道。 “呵呵……也不一定，我没有要争的意思，毕竟那个位置五皇子比我更合适，只是……父皇的意思我还不清楚，但是，我的态度，父皇他明白。”蒋子冉笑道。 “可是，子冉哥哥，即便你不争，那就是绝对安全的吗？”这几年皇室的争端让颜若玖也开始成熟起来，很多问题，她不想，可也不得不想。 “当然不是，我不动，不代表对他们没有威胁，不过……我不会主动出手的，除非……不过我想五皇子应该呼明白我的意思。” 蒋子冉早就料想到了会有今天，毕竟扳倒太子和南宫家是他认祖归宗后立下的一个心愿，不为别的，只是为了他那舍命护了他的母亲罢了。 “哎……希望是，子冉哥哥，我只是担心你，担心你会累着。”颜若玖有些心疼又有些无奈。 “呼……随时随地的诡波云谲，尔虞我诈，如何能不累呢……”蒋子冉也没有掩饰他的疲惫。 “子冉哥哥……”颜若玖按着蒋子冉的手，一脸担忧。 “呵呵……放心吧，你子冉哥哥我没那么弱，再说了，等南宫家的事都处理干净了，我也打算回北地休养一段时间了。”蒋子冉笑道。 “回北地，皇上应允了？”颜若玖有些激动道。 “嗯，允了，两个月呢，可够我好好休息一番了。”蒋子冉长吁一口气道。 “那可太好了，你预备什么时候啊？”颜若玖兴奋道。 “入夏之后吧，那时候，北地该是避暑的好去处，怎么，心痒了？”蒋子冉瞧着颜若玖希冀的眼神，便知道她也怀念起小时候在北地的日子了。 “呼……我也好想回去瞧瞧呢，只是，不知道有没有那个机会啊。”到底是在北地长大，颜若玖难免有些惦念了。 “什么机会啊？”颜若玖正憧憬着，蒋正熙便一边解着大氅，一边笑呵呵地进来了。 “正熙，你回来了。”颜若玖回头笑道。 “正熙。”蒋子冉也点头笑道。 “哦，子冉来了，怎么，你们在说什么呢？什么机会不机会的？”蒋正熙很自然地揽过颜若玖坐下道。 “哦，是子冉哥哥，说入夏他要回北地休养一段时间去的，我……”颜若玖有些不好意道。 “呵呵，你也想去？”蒋正熙看出了颜若玖的意思。 “呃……可以吗？”颜若玖歪着头，一脸娇羞。 “有什么不可以的，嗯，到时候带着小rourou一块去，他也该去见见这大好河山喽。”蒋正熙倒是一点不见反对。 “真的？”颜若玖没想到蒋正熙这么简单就应了。 “呵呵……当然了，哎，这么说，子冉你的休假皇伯父是允了？”蒋正熙笑着问道。 “嗯，等京里的事告于段落，我就可以出发了。”蒋子冉点头。 “那好啊，到时候我们一块去，路上也有个伴嘛，怎么样？”蒋正熙建议。 “呵呵……那当然好了，好过我孤家寡人一个嘛……”蒋子冉看着蒋正熙对着颜若玖宠溺的笑容，心里松了一口气。 “三爷，夫人，王妃那边说是准备出发了，问您二位这边准备得如何了？”屋里三个人真说笑着，外头的女婢便请示道。 “这么早？不是说过了午膳才走的嘛？”颜若玖有些诧异。 “呵呵……皇伯父是想先一家人吃个饭，毕竟晚宴上大家都放不开，也吃不好的，怎么，你还没准备啊？”蒋正熙笑着问道。 “早准备好了，就是朝宣还没怎么吃东西呢，我还想午膳的时候让他多吃点呢，这……”颜若玖倒是有些措手不及。 “没事，到了皇伯父那一样吃的，行了，稍微准备一下就出发吧。”蒋正熙拍拍颜若玖的肩膀道。 “嗯，好，我去叫霄汉来。”颜若玖点头转身出去了。 “呼……怎么样，准备好跟五皇子……”颜若玖离去，蒋正熙才转头看向蒋子冉问道。 “呵呵……放心吧，他想的未必是我想的。”蒋子冉勾着嘴角。 “那就好，你千万得好好的，不然小九那我没办法交代。”蒋正熙拍拍蒋子冉的肩膀道。 “你也一样，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蒋子冉笑道。 “放心，她是我的命，我比你更疼她。”蒋正熙一脸自信。 “我信。”蒋子冉笑得风轻云淡…… 说是除夕晚宴，其实下午太不黑的时候，便就开始了，主要是为了宴请群臣，君臣同乐，过了戌时便就结束了，朝臣们也得回家跟各自家人再聚一次。 每年除夕宫宴都是如此，只是今年赶上如此大的变故，宴会上的大臣们都显得格外拘谨，说话动作也都格外小心。 颜若玖抱着已经吃撑了肚子的小rourou，默默地打量着场内众人的神态，心里有些狐疑又有些了然。 看着皇帝身边空荡荡的后位，颜若玖有些奇怪。 按理说，南宫家倒台，太子被废，虽然皇后暂时还身居后位，可是也形同于无，在这样敏感而重要的时候，后位还摆在皇帝身边，绝对不会是宫人们的疏忽，难道…… 难道是皇帝在暗示什么，或者是在警示什么？ 颜若玖有些想不通，打量的眼神就由得从后位下移到了一脸正襟危坐的宇文贵妃身上。 看着宇文贵妃，仪态端庄的样子，颜若玖心里暗暗猜想，今日她的心情定是不错的吧。 斗了半辈子的人终于倒台了，如今宇文贵妃可谓一人独大，扬眉吐气了，呵呵……看着她不经意却不失精心的装扮，颜若玖知道宇文贵妃心里定是乐开了花的。 宇文贵妃右手旁便是五皇子，看着他一脸儒雅谈笑风生的模样，颜若玖微微笑了。 只是突然的，五皇子转过头来，虽然并没有与她对视，可这也让颜若玖突然没由来的一阵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