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一瓶砸起千层浪
李浩忠是李家这一代的长孙,也是当代家主李正海最为喜爱的孙子,是李浩仁大伯父生下的儿子。除了李浩仁之外,他们李家下边还有一个男丁,名叫李浩义,是李浩仁叔父家的儿子。而李浩忠的父母早年就已经去世了,所以他一直是跟着爷爷长大的。 晚上六点半的时候,李浩忠刚刚陪爷爷吃完晚饭,这时一通电话打到了这里。电话中有人通知了李正海他孙子被打的事情,这让一直心情很好的李正海听了之后,微蹙起了眉头。雪白的头发加上两条同样白色的长寿眉,使李正海看上去很慈祥,一点也看不出他年轻时是靠砸抢放火起家的。 接下来电话挂断之后,李浩忠被爷爷安排到了医院去瞧瞧李浩仁的伤势,等他赶到医院的时候李浩仁已经办理完住院手续,躺在病床上休息了。于是李浩忠没有进去打扰自己的弟弟,而是询问了一番之后,将电话打给了他的爷爷。 “爷爷,老二睡了,我没叫他,伤情有些重,但是并不是致命伤,头上缝了八针,肩头缝了二十针,下手的一个叫做唐文虎的人,具体的原因是老二在学校里看上了一位女教师,但是二老耍了些下三滥的手段,最后被人家识破了,所以打了起来。” 站在医院走廊里的李浩忠,身后不远处跟着几个心腹随从,简单的将自己所打听出来的回报完之后,他挂断了电话对自己的心腹摆摆手。待一位身高一米七左右,身穿一套黑色职业套裙,双腿囊着黑色丝袜,脚踩黑色高跟鞋的女人来到他的身边之后。 李浩忠将手拦在了她的纤腰上,在后背滑动两下之后,探过头在女人的身前轻轻嗅了一下说道:“真香,可惜我没那福气啊,好吧,去给我查查那个叫做唐文虎的小子,看看他和唐家到底什么关系,另外再给我查查老二看上的那个女教师的底子,这家伙一向吃嫩草的,这次突然转了性子一定不是那么简单的。” 站在李浩忠身边的高挑女人没有动,任凭李浩忠的手肆无忌惮的在她的后背上滑动,也不去理会周围人另类的眼光。只是在李浩忠说完之后,她抬起小麦色的手臂深入李浩忠的怀里,精致的鸭蛋脸上带着妩媚与挑逗的笑容,一双丹凤眼上长长的睫毛轻眨,如同两只黑色的羽扇。 这时只见黑衣妩媚妖娆的女人,从李浩忠的怀里拿出一个棕色的钱夹,随后打开拿空里面的红票之后,声音甜腻的说道:“每次都是这样,把人家摸得有感觉了,可你却又不往下继续了,怎么,还怕我给你夹断了不成?” 听到身边妖娆女人的调侃之后,李浩忠收回手,顺便拿回女子手上的钱夹笑道:“呵呵,算了,等我真的坐上李家头椅的时候吧,不然摸几下就没了好几千,上次摸了一次胸还骨折了两根手指,你那逍遥洞哥哥现在可是消费不起啊。” “切!没出息~你就不会把我绑上?咯咯咯~”女子娇笑着,随手解开白色衬衫的领口,然后将手中的一沓红票塞进了黑色的文胸之内,露出两只饱满雪白的大兔子,妩媚的白了一眼李浩忠之后,又缓步满是风情的向回走去。 然而萧林这一酒瓶不但打破了李浩仁的头,更是砸动了盛京这潭水。使得调查萧林的绝非李浩忠一人,皆因此时此刻的萧林早已经名声在外了。比如此时座落在城郊的张家大宅之内,用过了晚饭的张家老太爷张忠保,便正在客厅饶有兴致的听自己的小孙女在讲她刚刚经历的事情,并时不时的捋顺一把自己花白的头发插嘴问上两句。 “你口中的那个笨蛋,胆子倒是都大的,居然当众不给李家的面子。”张忠保放下手中握着的紫砂壶,眯着一双笑眼,看着一脸不甘的小孙女问道。 “嗯嗯,爷爷,您是没看见啊,那个笨蛋不但下手狠,眼神也很吓人的,冷冷的让人看了一眼就觉得心寒!您说他是不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啊?“张沫给爷爷讲到萧林的眼神时,双手抱在胸前颤了颤。 瞧见自己孙女夸张的样子,张忠保仰头大笑了起来,弄得身上的黑色唐装也跟着发抖,“哈哈,放心吧丫头,你刚刚不是说了吗,是他提醒你们学校的老师去维持秩序的,这说明什么知道吗?” 听着爷爷的问话,张沫疑惑的摇摇头,随即起身双手提着自己藕荷色的长裙坐到了爷爷的身边问道:“为什么啊爷爷,您说我都给他创造了那么好的逃跑机会,现场越乱,他不是约好逃脱吗?” “我的傻沫儿啊,他既然敢在那种场合去伤李家的人,那么就说明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逃跑,所以你那么一喊之后,制造出的混乱非但没有帮他,反倒是害人害己,险些害了你自己。你想啊,如果真的发生了踩踏事件,你就是责任人之一。” 张忠保话说一半溺爱的揉了揉孙女的头顶接着说道:“而他作为混乱的起点,更是脱不了干系,所以他才会出头制止这种事情的发生。这说明他很聪明,而且也很有担当和爱心,从这点来看,你口中的那人并不是一个笨蛋,也绝不可能是个冷血的杀手。” 说完张忠保又拍了拍孙女的头顶说道:“去吧,上楼换衣服休息吧,你爹妈常年在国外,我这老骨头也没好好的照看你,而你那个jiejie又是警局的大忙人,成天到晚的见不到面,哎,好了去吧,爷爷还有事情要和你谷爷爷唠唠。” 挥走了孙女之后,张忠保对着一旁站着,身穿灰色长褂,脸色黝黑,染着一头黑色短发的老者摆摆手,示意其坐在自己的地面。待身穿长褂的老者坐下之后,张忠保拿起烟给递了过去,随后自己也点上一颗,闭上眼思考了片刻才开口说话。 “谷老弟,你对今晚的事情怎么看呢?”张忠保将烟掐灭,端起茶壶喝了一口问道。
这时坐在张忠保对面的长褂老者也将烟掐灭之后,想了想说道:“闹这么大的动静,又姓唐,您说是不是唐国雄大儿子死了之后,过来这些年他唐国雄又缓过来了?听说他还有一个二儿子一直在国外,当初是一个跟着他给他管皮rou生意的老鸨给他生的,只是被他一小就送到了国外,没人见过他这个二儿子。” 闻言张忠保点点头道:“嗯,我刚刚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外面最近一直在传唐家的事情,姓赵的和姓李的也在紧紧的盯着我们两家在看,我想这个时候,唐国雄不会太张扬吧,毕竟他已经低调了很久了。” 张忠保的话说完,长褂老者向前探了探身子说道:“这也不好说,唐国雄那老小子狡诈的很,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想把水搅浑呢、” “嗯,你这么说也很有可能,毕竟他想走,可有又有些人盯着他不想让他走。”张忠保放下茶壶说道。 听了张忠保的分析,长褂老者认同的点点头,随后看向张忠保问道:“那您的意思是?” 张忠保与长褂老者对视着想了想说道:“先看着吧,我听说最近那个叫什么‘进化教’的小崽子们闹得挺欢实的,我现在就怕他们三家与那帮小崽子们勾搭上,那样可就要变天了,所以谷老弟你还是先给我盯着那帮小崽子要紧,咱们俩也这么大岁数了,可别闹个晚节不保啊!” 两个老头一番商议之后,最后决定了,先观望一段时间。不过今晚萧林的这一酒瓶砸下去之后,已经将看是平静的水面砸出了千层波纹。甚至引得水下的暗流翻涌的更加凶猛,毕竟现在盛京城内大大小小的势力都在观望着唐家的变化。 因为这关系着众多势力之间的利益与存亡,若是真的被唐家在各个势力之间给豁开了一个口子,那么如洪流涌入的天兵,必将摧垮一些一切敢于挡路的障碍。所以现在的盛京城内,一些完全依靠不法买卖的势力之间,已经开始联盟共商大计了,希望能够找出一块大石,堵住唐家这个危险的缺口。 而一些新起来一些势力,也在这个时候趁机壮大,勾结些势力中等的团体,正在吞噬着其他势力微小的团体。进行着江湖中从未停止的新陈代谢,淘汰出一些已经混不起的人,造就着另一个新的江湖传说与神话。 可萧林从未想过,原本只是来保护一个菜鸟的他,却因为今晚的这一酒瓶,而卷入了盛京城中的江湖纷争。更没有想过,会由他亲手造就出一个被无数后人所仰望的神话。而现在还在为赵佳妮的事情而烦恼的他,却不知道此时的盛京城里,已经传开了他这个唐文虎的假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