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心灰意冷
“哥哥，这样做，代价会不会太大了。那些长老……如此，就算落他们口舌了！”浅溪出发前，浅瑶说。 “我觉得没什么，而且，那天，我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就算没有你对他的感情，我也会想其他方法与冰落氏巩固关系。浅瑶，别担心。我有一种感觉，冰落凛会答应的！”浅溪笑着说。 “那，我等哥哥的好消息！”浅瑶莞尔一笑。浅溪点头，跨上马离开了，留下的，只有扬起的沙和渐弱的马蹄声。 莫浅溪到达冰落氏时已是第二日傍晚，凛携依依和若出来迎接。若站在凛右后方几步处，眼眸里尽是漠然。 那场不愉快的谈话已经过去了几日，凛说着不愿再见到若，但白日里难免抬头不见低头见。只是，那之后，他们再未与彼此说过一句话，哪怕是最基本的寒暄。 “冰落族长，打扰了。”浅溪在凛面前下马，朝凛拱了拱手。 “哪里，莫族长大驾光临，凛有失远迎。只是略备了薄宴，还望莫族长不要嫌弃。” “冰落族长客气了。”浅溪笑说。“许久不见依依姑娘和若姑娘，二位别来无恙！” 依依笑着向浅溪点头，若只是屈了屈膝。 当晚是冰落氏欢迎浅溪的晚宴，并不商议正事，只是饮酒作乐。若有些心不在焉，只在觥筹交错间一杯一杯地饮着。 依依见她这样，知道她心里一直不好受，也就没有拦她。内心因为见到浅溪有些小小的雀跃，酒未饮多，面颊先沾了桃色。 第二日，凛邀浅溪到大殿，浅溪向凛道明了来意。 “联姻？”凛不禁重复，“莫族长的意思是，让我与令妹成亲？” “正是。冰落族长虽然与浅瑶见面次数不多，但浅瑶对冰落族长却颇为倾心。刚好我们两家也算得上门当户对。联姻刚好可以巩固关系。”浅溪说。 “这……莫族长未免有些突然。此事事关重大，还望莫族长给凛时间考量。三日后，凛给你答复。”凛有些发愣，只好先将他挡回去。 “是浅溪鲁莽了。”浅溪笑，“终身大事自是应该好好考量的。”浅溪说着走出了大殿。 凛说是考虑，就真的在考虑，整整三天，他都没有踏出房门一步，连一日三餐都是差人送来。 他今年二十岁，已经到了该成亲的年龄，但是种种原因，他竟从未认真考虑过此事。毫无疑问，他并不爱莫浅瑶，他爱的人是…… 可是先不提她心里有一个冰落忆。就算没有，她三番五次欺骗他，真的还值得他去爱吗？他忘不了她在他面前的那种漠然的眼神，仿佛什么都不在乎。 她究竟在意什么？他不知道。对于她，他无法参透，所以，他和她，注定了不可能。而整整三日都没有踏出过房门的他自然不知道，有多少次，她都在不远处，良久伫立，凝视着他的房间， 他并不排斥莫浅瑶，那个活泼可爱的女孩。虽然他们只见过几次面，但是他认为她是他很不错的朋友。可是这仅仅是朋友！若说要他成为她的妻，他还是会恐惧。毕竟，他并不爱她。 可是，他承认，在冰落氏与朝廷的关系和莫氏与朝廷关系的影响下，冰落氏和莫氏的关系，很难再进一步。联姻或许是不错的选择。可是，如果他一直无法爱上她，他们的婚姻会幸福吗？ 他开始回忆自己父母的婚姻。十三年前，他只有七岁，这么多年，父亲与母亲的容貌已经不甚清晰。可是有一些生活的细节，他却依旧记得。他感觉，父亲和母亲应该是彼此相爱的，不然，哪里会有那么多的温情呢！ 还有表叔父和朝廷公主的婚姻，在当时，曾经轰动了一时。朝廷公主毅然拒绝和亲，只为了宇文氏一个并不受重视的儿子。当时的宇文氏，只能算是一个小户人家。这就是充满了爱情的婚姻。 他又想到了自己的叔父，冰落靖，那个一手建立了今日的冰落氏的传奇人物！不知是何原因，叔父终身未娶，膝下并无子女，只是有一个义女。 没有爱情的婚姻，真的会幸福吗？可是谁又说的清，爱情究竟是什么？ “依依姑娘，这几日，可否带浅溪四处逛逛？”凛考虑的时候，浅溪觉得无聊，便来找了依依。 “我的荣幸。”依依笑笑，和浅溪一道走了，“山上冷清，不如去洛城逛逛吧！”浅溪欣然同意。 “什么？让我表哥和浅瑶成亲？”依依听了只觉得难以置信，“这就是你来冰落氏的原因？” “是啊！我这个做哥哥的，也只能帮浅瑶这么多了。至于他答不答应，只能随缘。”浅溪说的无比轻松。 “那你觉得，他会答应吗？”依依问。 “也许，会吧！”浅溪说，“虽然不确定，但是总有那样一种感觉。” “我倒是感觉表哥不会答应。”依依说，“不如打赌吧，如果表哥答应，算你赢。如果他不答应，就算我赢！” “论对他的了解，我远不如身为表妹的你，这样，我岂不是很吃亏？”浅溪玩笑道，“不过倒是有几分意思。你说，赌什么？” “不赌大的，不如就赌长安城一品楼的一顿大餐？”依依笑着说。 “好啊，成交！”浅溪说，连眼底都盈满了笑意。 三日后，浅溪又一次出现在大殿里，“三日期限已到，不知冰落族长考虑得如何了？”浅溪问。其实，那日在与依依散步以后，他已经隐约感到凛或许不会答应。答应打赌不过为了哄依依开心。 “我已经想好了，这门亲事，我答应！”凛淡淡地说。 浅溪一愣，半晌都没有了反应。凛这个决定，只怕是要让冰落氏的人大吃一惊了！ “那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必再过于拘泥。凛，不如赶紧找一个黄道吉日把婚期定了！”浅溪直接叫了他的名字而没有再叫他冰落族长！ “什么？表哥你真的决定娶浅瑶了？”依依难以置信地问。 “是。”凛肯定地说，“依依，你帮我选一个日子吧！” “可是……”依依望向若，只见若低着头，表情不甚分明，两只手确实紧紧握在一起。 凝不敢相信地望着凛，她几乎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错。好多次，她想出言反对，最终还是作罢！她从来就左右不了他的决定！又何必自欺欺人！ 两日后，冰落氏和莫氏昭告天下：冰落族长与莫二族长将在三个月后六月廿二日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