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又何必问
第二日晌午，凛望了望天边的太阳，“菥儿，依依还没有回来吗？”凛的眉眼间不无担忧。 “还没有。她被若师姐的绢条叫出去了呢！她告诉我不要告诉别人的。可是族长……我觉得应该告诉你。”菥说。 “若儿叫她出去？有没有说是什么事？”凛有些疑惑。 “不知道。我只是接了若师姐的鸽子，并没有见到绢条。”菥不明白凛在担忧什么。 “族长，菥师姐。二族长和三族长回来了，同来的还有楚夫人。”一个族人前来通报。 “夕颜公主？她来做什么？安排楚夫人休息，请依依和若儿来大殿，还有凝儿。”凛说完，示意菥随他去大殿。 凛听了前因后果，目光有些复杂，“若儿，你见到袭击他们的人了吗？”凛望向若。 “没有。我发现她时，她正倒在樱泣湖边，并未见到袭击他们的人，自然也未见到胤政哥！”若只得实话实说。 “所以，这只是宗政夕颜的一面之词？若儿，你就这么轻易就相信她？”凛问，“整个天下有几个人能杀得了胤政？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若望向凛，目光坦荡！“族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相信夕颜，还是不相信我？既然你不相信，又何必问我？”若问。 “若儿，你……”凛竟有些无言以对。 “表哥。你不要再说若儿了。夕颜她好歹是我表妹，她遇到这样的事，她说什么我就信了。若儿，也是受我影响！”依依说。 “族长，不可以相信她。”凝说着，望了若一眼。 “凝师姐，你这个她，是指若儿，还是指夕颜公主呢？”忆的语调有些戏谑！ “你住口！冰落忆，这里轮不到你来说话！”凝望向忆的目光凛冽。 “凝儿，我身边的人，好像还轮不到你来管教。”若这一句话里，满含着讽刺！ “凝儿，少说几句。族长，胤政哥的确强，却不敌人多势众，交战过程中又要护夕颜周全，不能专心，难免有失！夕颜已经有了身孕，又怎么会对胤政哥不利呢！”依依说。 “如果族长不相信夕颜，不妨派菥儿监视夕颜，以保护的名义！”若说着，向依依递了个眼色。 “你这是让菥儿涉险？”凛有些不满，“我不希望我的师妹涉险。” “那是皇宫，不是军营，也不是火坑。说涉险，算不上。只是这还要看菥儿自己的意思！”若说。 “菥儿愿意听从若师姐和依依师姐的安排。”凭借菥的敏锐，已经明了此时并没有表面这般简单。以保护的名义监视？怕是以监视之名保护吧！出去若的关系，她和夕颜还颇有些私交，自然是愿意！ “她自己都愿意了！我又何必阻拦？”凛紧紧盯着若，似乎望穿了她的身体，这是他心爱的女人，可是她心里永远都只有另一个男人！ 或许她觉察了他的情愫，才会用那种方式企图将他与另一个女人绑在一起！半个月来，他一直试图说服自己释怀，可是似乎无论他多么努力，都无法释怀！ 漫长的沉默！似乎连时间都陷入了静止！良久，凛别开目光，冷冷地开口，“剩下的事，你安排菥儿做吧！”说罢，凛拂袖而去！ “是。”那半晌的对视里，她从他的目光里读出了陌生！她明白，他不信她！这是她深爱的男人，可是他永远不信她！说不心痛有谁会信？ 心中的城墙一寸寸崩塌，面上却微笑着，直到离开他的视线，若深吸了一口气。想哭，却不能哭。她发过誓，冰落若没有眼泪！ “菥儿，跟我来。依依也来吧！”若淡淡地说完，率先走了出去。 “若儿，你回来了。”夕颜迎上来略显焦急地望向若，瞥见她眼底的忧伤，微微怔住！聪慧如夕颜，怎会不明白若为何忧伤！ “夕颜，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一个人太过危险。你把菥儿带在身边保护你。有任何事情，第一时间通知我和依依。我们，也会第一时间告知你世樱山庄的动向。”若说。 “难得若儿你思虑如此周全，那冰落族长那里……”夕颜不免有些担心。 “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你只管带着菥儿走便是。依依，你也一起，以郡主的身份拜访皇上。”若说。 “我也要去？”依依有些疑惑。 “如今夕颜有身孕，不比从前。有你在，一旦出什么差错，也可尽力保她们母子平安。”若说。 “如此也有些道理。可是若儿你和族长……”依依有些不放心。 “我们还和从前一样，不必担心我们。”若说的无比轻松，神色却不自觉地一黯。 第二日清晨，依依随夕颜和菥前往皇宫。与此同时，离前往世樱山庄，将噩耗通知楚氏的人。 一日半后，世樱山庄的大殿里，亦晖负手而立，眉头紧锁。楚钰斜靠在门边，收敛了常态化的文雅之气，近乎气场全开！离站在大殿内，叙述在自己知道的一切！ “离儿，消息准确吗？”半晌，待离说完，亦晖问。 “夫人是这样说的，胤政哥现在生死未明。我们族长已经派人在樱泣湖中打捞。可是，樱泣湖通过河道与大海相连。如果胤政哥漂入大海……”离不忍再说下去。 “小钰，传令下去，派人前往樱泣湖，一定要找到堂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亦晖的话掷地有声。 “是。”楚钰应了一声，出去传令，开门的一瞬间似乎见到了一角迅速消失的裙裾，显然是在偷听。 楚钰当然知道是谁，他望着裙裾隐没的方向怔愣良久，眼眸里是藏不住的哀伤。半晌，他轻叹一声，离开了。 望着楚钰离开的背影，叶微叹。又思及之前听到的内容。堂哥和夕颜遇害？这该不是夕颜编出来的谎言吧！可是夕颜该不会对堂哥……可是，为什么呢？ 难道是受人胁迫？我一定要查清楚。哥哥生前如此看重夕颜，也算了了哥哥的遗愿。可是夕颜是如何骗得过冰落氏的人呢？对了，我怎么忘了。不是还有个依依郡主吗？ “亦晖哥，我们族长问您是不是择日举行仪式接任楚氏族长？”离问。 “转告凛大哥，找到堂哥之前，我不会接任族长之位！如果有堂哥的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知凛大哥。”亦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