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两败俱伤

    无渊虽化掉了素见真人的攻势，自己却也不轻松。那黑焰是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如今只能驾驭如此一丁点，并且每次驾驭它，所消耗的灵气都非常之大。况且他胸口方才还有伤，虽他并不曾将那点小伤口放在心上，却总觉得体内剩余的灵力，仿佛一点一点从那个伤口流逝。

    无渊意识到这点，立马掏出几枚补灵丹塞进嘴里，却发现，那伤口依旧和漏气一般，飞速将他体内的灵力渗漏出去，并且速度越来越快。

    此刻，无渊终于恍悟。他所了解的素见，怎么会为了这么一个小创伤，而费尽心思制造那样的障眼法？前面那枚三角飞镖上，一定是动了手脚，可以吸食他体内的灵气！

    没有灵力的修士，就如砧板上的鱼rou一样，只能任人宰割。

    可现在素见真人的状况也没有比无渊好到哪去。

    她先是斩断了自己的右掌，如今又被无渊那黑气所伤，根本就是难以支撑。她见无渊身上的药效终于发挥了作用，心下一松，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却是依旧不敢闭眼，只是直直地瞪着无渊，生怕他还有什么后招。

    颜笑见此，不顾银焰的阻止，赶忙从山洞中爬了出来，飞快地奔至素见真人面前。

    素见真人见颜笑无恙，安心地点了点头，随后指点颜笑取出她乾坤袋中的疗伤药喂她服下。

    服下丹药后，她便开始闭目疗伤。颜笑则是拿着素见真人早先用来砍断手掌的那柄宝剑，一瞬不瞬地盯着无渊，生怕他忽然又玩出什么花样来。

    那药效想必是非凡，不过半柱香时间，素见真人便有了一些力气，缓缓睁开了眼。

    颜笑见她缓过劲来，忙蹲至她的身前，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那只断手上。

    素见真人见此，笑了笑，只道：“这个无妨。”随后，便拿出了一瓶药粉，倒在了断口上。只见那断口竟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生长。

    颜笑看得目瞪口呆，却见素见真人脸上闪过了一丝痛苦的神情。随即了然：这断手想必虽可长出，却也丝毫不轻松。

    “素见，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这么心软。”就在素见真人手掌长好的时候，对面一直沉默着的无渊，却忽然发话了。

    素见真人只是淡笑，随后答道：“当年你劫持我，算是将我们从前的交情一笔勾销。后来同尘伤了你，虽是你错在先，他知道你变成今日这副模样，心里到底也一直有着愧疚。此番放你一马，也算了结了你与我夫妇二人的一番因果，从今往后，我们互不相欠。”

    “互不相欠？”无渊感觉今日自己听到的笑话太多了，多到他都要笑出眼泪来了：“素见，你们真以为这样就能与我划清界限吗？！我告诉你！不可能！”

    说完这话，只见无渊忽然一改颓态，身体竟像充了气的皮球一样，忽然涨起！

    素见真人见此，反应迅速，立即将身边的颜笑抛了出去。随后双腿一蹬，转瞬飞离地面，运起双掌，就向无渊拍去。

    无渊此刻却是疯狂地大笑，也不知他是如何破开了素见真人那飞镖上下的禁制，不顾一切地吸收着外界灵气，身体越涨越大。

    只见他猛地向素见真人撞去，素见真人也飞快地迎上前去，就在二人要撞上的那一刻，颜笑只觉得一股吸力向她袭来，随即眼前的场景变幻，入目竟是一片古铜色。而她身边，还站了一只通体银白的小狮子。

    颜笑初次进入手炉空间，却丝毫没有心情参观，她只凝神听着外头的动静。

    只听一声巨大的声响，显然是那二人撞在一起的声音，而后，便是一片寂静。

    颜笑心高高地悬起，生怕下一刻，就听到素见真人陨落的消息。

    良久，久到颜笑感觉自己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了，她却听到了外头，传来了一个虚弱的男声：“素见，修仙就是、应该、不、不择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那人说得有些艰难：“否则，什么想要的、都、不去争取、修仙的意、义、又何、在？”

    颜笑紧张地等着，等着听到素见真人的声音。可是良久，都没有听到回复，颜笑心中一痛，却克制住了自己。她知道素见真人还吊着一口气，因为她的神识，还能感受到外面有两条苟延残喘的性命。

    果然，又过了许久，只听见素见真人异常坚定的答道：“我的道、不需要、你这种人、来、说三道四。”

    “哈、哈哈。”紧接着，颜笑听到了一声凄厉的笑声：“原来、我们一直、一直、都不是、同道、中人。”

    随后，无渊又一字一句地补充道：“再见之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不久后，颜笑只听到，外面，似乎出现了一只巨兽。又过了不久，便恢复了平静。

    就在此时，银焰的支撑能力似乎也已到达了极限，颜笑转瞬便被弹出了手炉空间。

    映入颜笑眼帘的，是倒在地上、浑身是血的素见真人，以及她的对面，那块被鲜血染红的土地。

    颜笑告诉自己，要镇定，而后，连忙走到素见真人跟前。

    素见真人见来者是颜笑，似乎松了一口气，随后，便两眼一翻，软倒下去。

    颜笑心中大痛，颤抖着手，探上了素见真人的鼻息。

    感觉到指尖下方还有些微的气息，她才微微松了口气，连忙从乾坤袋里掏出素见真人这几日交予她的药瓶，挑出了几样疗伤药，喂素见真人服下。而后又简单地处理了一下她身上的伤口和血迹，便连忙将素见真人扶到她方才藏身的山洞里。

    安顿好了素见真人之后，颜笑这才冷静下来，开始回忆这一日之内所发生的事情。

    先是撞上无渊，而后她心境变动，连升两层，再到素见真人与无渊两败俱伤。

    这一日之内发生了太多，可以说颜笑两世加起来，活了二十八年，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上一世，她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要说她与别人有什么不同，那便是自小丧失双亲。这一世，她前七年都是在婆婆的庇护下长大，好像上天补偿了她上一世失去的所有的爱。后来婆婆走了，她却依旧在婆婆临终前的嘱托下，平安的生活着，虽然小麻烦不断，却也没碰过多大的事，直到今日。

    今日，她终是见识到了修仙界的可怕之处，修士之间的争斗，是何其的残忍。

    她明白，并不是所有的修士都像那无渊那样极端，却也极少有修士如素见真人这般重情义。

    且不说是杀人不眨眼，但生生死死他们却是看多了。

    颜笑此前早就听银焰说过这些，但听别人说是一回事，亲眼所见、亲身感受却又是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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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改名预告：书名困扰我好久啦，应该马上要改啦，正在和编辑商议，应该这一两天就会改，先和大家说一声，不要到时候不认识我的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