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初战马贼
次日，张一鸣等人就带着杜桥的信，离开了柳树镇，来到钟州城东。 钟州，是随国的都城。钟州城东，被誉为随国的粮仓。这里是一大片平原，分布着十几家大户庄园以及上万家小户农田。 陈雨溪等人从小在高山峻岭里长大，都没见过平原，顿时觉得十分新奇。 张一鸣却是不以为意，看着一望无际的田地，老农们都在烈日下收割麦子，他忍不住撇撇嘴说道：“这收割效率，也太低下了。要是有辆收割机，几天就收割完了。” 田富贵问道：“收割机是什么玩意？” 张一鸣懒得理他，说道：“专门割鸡鸡的玩意！”刚说完，就看到陈雨溪狠狠瞪了自己一眼，他连忙讪讪一笑。 近年来，由于黑龙帮的日益壮大，每到粮食成熟之时，各地的马贼就会跑出来，到处流窜，又是抢粮又是烧粮。如今正是收割麦子的时候，城东各个庄园如临大敌。官府也特意在各地征集了大批庄丁，编成上百支巡逻小队，在城东一带日夜巡逻，防止马贼的侵扰。 霍哥就是其中的一个队正，他手下有二十多个大汉。当他看完杜桥的信之后，脸色顿时变得十分不满，道：“你们四个小鬼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以为这里很好玩吗？看看你们那细胳膊细腿，能干什么？回头我要好好问一问老杜，没事把几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送过来，这不是让我为难吗？” 张一鸣听到这番话，真是气的鼻子都要冒烟了，他似笑非笑地说道：“霍大人！你说这话可要小心点！就连杜大人也不敢这样说我们！” 霍哥大声嚷道：“你们不就是背后有点关系吗？告诉你们，老子最不怕这个！不管你们有什么关系，到了这里都不管用！你们不是要来吗？那好，我就让你们留下！每天巡逻十二个小时，不准偷懒，不准叫苦！顺便说一句，要是遇到马贼，不准哭鼻子！” 就这样，张一鸣等人留了下来，而且还有了一个临时小官职——伍长。 烈日当空，骄阳似火，树上的叶子都仿佛晒蔫了一样，无精打采地挂着，知了也都躲在树荫底下，有一声没一声地叫着，仿佛要断气一般。 张一鸣带着一顶破毡帽，骑在马背上，汗如雨下，背后的衣服从上到下全都是湿的。 田富贵趴在马背上，有气无力地说道：“我现在真后悔来到这里！你们说，我在家里好吃好喝的待着，多好啊！干嘛要跑到了这里来受罪呢？” 陈雨溪道：“当初是你自己非要跟来，现在后悔，来不及了！” 田富贵道：“当初我以为跟着你们可以杀几个马贼，谁知道来这里好些天了，连个马贼的影子都没看到。倒是这该死的天气，快要把人给热死了。再这样下去，不用马贼杀过来了，我自己就倒下了！” 陈雨溪道：“谁叫你吃那么多，长得那么胖的？你屁股底下的马都还没抱怨呢，你抱怨什么？” 田富贵道：“它肯定也在抱怨，只是说不出来而已！” 张一鸣道：“大家都振作一点，我们走到前面的山坡上，就休息一会儿！” 话音刚落，从远处传来一阵大喊声：“不好啦！马贼来了，快来人啊！” 张一鸣精神一震，喝道：“总算等到他们了！胖子，放信号弹，我们一起冲过去！” 田富贵连忙掏出信号弹，用力一拉。谁知，那信号弹被汗水打湿了，只冒了一点火苗，还没飞到半人高，就落下来了！ 众人一愣，全都傻眼了。 陈雨溪问道：“现在怎么办？” 张一鸣纵马跑上山坡，向远处望去，只见十几个马贼一边放火烧田里的麦子，一边在打谷场上抢粮食，为首的马贼头子，还挥起大刀，砍死了好几个村民。 张一鸣怒道：“不等别人了，我们自己杀过去！” 田富贵大惊失色，道：“张一鸣，你要想清楚，我们就四个人，杀过去有可能会立功，也有可能会送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张一鸣轻轻一笑道：“管不了那么多了！先追上去，看情况再做决定！”便拍马跑了过去。 田富贵的脑子转得飞快，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反正责任不在自己，要怪就怪这该死的信号弹，于是双腿一夹，喊道：“等等我！我也跟你们一起去！” 那群马贼抢了粮食之后，并不恋战，立刻就转身往山里跑去！ 张一鸣等人紧随其后，追了几里路，渐渐追上了那些马贼。 又追了一会儿，那些马贼渐渐放慢了速度，开始有意无意地慢慢跑着。 陈雨溪见状，便说道：“他们好像发现我们了。” 田富贵问道：“那怎么办？要不，我们回去吧！” 陈雨溪怒道：“你刚才不是还吵着要杀马贼吗？现在马贼就在眼前，你为什么不冲过去，杀光他们，把粮食夺回来呢？” 田富贵嚷道：“我又不是傻子！就我们四个人，冲过去，就回不来了！” 张一鸣转头问道：“王星辰，你怎么看？” 王星辰淡淡地说道：“我没有意见，杀或者回，都可以！” 张一鸣笑道：“好吧！既然追到了这里，总不能不战而退。不如我们先冲一下，探一探虚实，再做打算！” 田富贵问道：“谁去探虚实？” 张一鸣道：“当然是一起去。这样大家也好有个照应。” 陈雨溪磨拳擦掌，跃跃欲试，兴奋地说道：“太好了！我练了这么多年的功夫，今天终于可以大展拳脚了！” 张一鸣又道：“不过大家都要小心一点，万一他们有埋伏就不好办了！” 陈雨溪道：“一鸣，干脆你在后面守着，一旦有情况就喊我们撤退！” 张一鸣嘴角微微一翘，笑道：“那好吧，我就在后面给你们压阵！” 王星辰听罢，大喝一声：“驾！”一马当先，冲了上去。 这里正好是一片开阔地，马贼们听到了身后的动静，于是都调转马头，笑嘻嘻地看着向自己冲过来一群孩子！ 最前面的一个大汉扯下自己的蒙面红巾，大声道：“老子还以为你们要一直在屁股后面跟到底，想不到这么快就急着来送死！哈哈！看在你们自觉上来送死的份上，我就给你们留一个全尸吧！”说罢，挥起手中的马刀对着迎面而来的小伙子，当头就是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