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兄长芙雎
芙嫣走进厨房,看到忙忙碌碌的平姑和哑娘,便笑着与平姑说道:“平姑就是偏心,每次哥哥回来,边做一大堆的好吃的。” 平姑30来岁,是芙嫣母亲的大丫鬟,当日芙冉决定送芙嫣到桃花谷时,芙嫣的娘亲甚是不舍,就将身边最为贴心的丫鬟也一并送了过来。一来照顾两人的起居,二来也是能聊表她作为母亲却不能照顾女儿的心。 而哑娘是前几年芙嫣的爷爷带回来的,比芙嫣大了几岁,却天生不会说话,性子也是沉静,每日就在厨房里或是在芙陵的书房里伺候笔墨。 “小姐这话真叫奴婢惶恐了,那回不是紧着小姐爱吃的啊。”平姑宠溺的拂去芙嫣身上的花瓣,眼中满满的都是怜爱。 芙嫣一看,果真都是自己最爱的吃食,便吐舌耍赖的说道:“哥哥难得回来,姑姑也不做些哥哥爱吃的。” “小姐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真是叫奴婢为难。”平姑也不气,她深知芙嫣的性子,就是爱耍赖撒娇的小女儿心性。平姑看着日落西山,便对芙嫣说道:“看这天色,少爷怕是快到了,厨房里不干净,小姐快去换身干净衣裳,去接少爷吧。” “嗯。”芙嫣笑了笑,每当哥哥回来,芙嫣总是很开心。她非一般的跑出了厨房,全然不顾平姑大叫着叫她小心脚下。 芙嫣换好衣服,有赶紧的跑到山谷西边的小路口。她坐在小路口的大石头上,伸长脖子看着。她看到远处尘土飞扬,她便知道,是哥哥回来了。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便看到黑衣劲装的男子骑马而来。男子看起来十四五岁,眉目清秀,风姿潇洒,虽略有女相,但眼神却刚毅坚定。仔细看看,与芙嫣十分相像。 芙嫣看到男子便立刻站起身,站在巨石上,招着手,大喊道:“哥哥。” 来人正是芙嫣的哥哥,芙雎。芙雎看到meimei站在巨石上蹦蹦跳跳,心弦一紧,立刻加快速度,经过石头便长手一伸,将芙嫣捞上马背。 芙嫣坐在芙雎身前,咯咯的笑着,说道:“哥哥,刚才竟像是要飞起来了一般,好刺激!” “还笑!身为女子,竟在大石头上蹦蹦跳跳,毫无大家闺秀的样子,若是不小心摔下来,伤到哪了,有你哭鼻子的时候。”十四岁的少年,正处于变声的时候,声音粗哑。 “不是有哥哥吗,我才不怕呢!”芙嫣挺着脖子,得意的说道。 “以后不要在做这样危险的事,要不然我就三个月才回来一次!”芙雎恶狠狠的说道,他也是没办法,他也知道,meimei将来面对的是怎样凶险的路。他虽不愿,他也会拼尽所有去保护芙嫣,但他也怕有自己力所不及的时候,他要芙嫣学会保护自己。他怎么舍得三个月才见一次芙嫣呢?毕竟将来芙嫣嫁人,自己怎能像现在一样,常常见面,又能随意嬉闹。 “知道了。”芙嫣撅着嘴,嘟囔着应下。 不一会儿,兄妹二人便回到了竹屋。 芙雎刚刚下马,便感觉一股劲风自身后拂来,他想也不想的便运功接招,回身一看竟是芙陵。祖孙二人在院中来来回回过了几十招,最终还是芙陵老当益壮,胜了芙雎。 “爷爷果然是宝刀未老,孙儿还是不是您的对手。” “雎儿莫要过于自谦,论武功你已属上乘,只是经验不足,若是在历练几年,爷爷自然不是你的对手。且在你的年纪,能做到如此的,怕是没有几个啊。”芙陵很是骄傲的看着自己孙子。 “孙儿自当早日通过修罗堡的考验,早日回京参军历练。”芙雎的眼睛里充满了斗志,他自小就最为崇拜芙陵,将爷爷视为榜样,他立志要像爷爷一样,统帅三军,驰骋沙场。 “吾心甚慰啊!” “快别说了,嫣儿的肚子都饿扁了。” “是啊,少爷一路奔波,想必也是饿了,还是快吃饭吧。”平姑也说道。 虽然桃花谷就位于修罗山下,却因位置及其隐蔽,仅有一条小路可以走,且山路崎岖,一个不小心可能就掉入深谷。 祖孙三人终于坐上了饭桌,早已饿的不行的芙嫣,一坐下便恨不得狼吞虎咽,却碍于平常爷爷教授的规矩,一直慢条斯理的吃着。
芙陵虽是武将,却也是儒将。战场上的芙陵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而平时却是翩翩君子。他深知皇家规矩繁多,因此他也有意的训练着芙嫣,却实在心疼孙女,又不想压的芙嫣太狠,所以到现在,芙嫣能做到的仅仅是食不言,寝不语而已。 吃过饭,芙雎被爷爷叫了进书房,探讨兵书兵法。芙嫣听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无聊,便便溜溜达达的走到院子里,坐在石凳上,看着满天繁星。 “哎……”芙嫣想到自己现在已经十岁了,再过四年,自己便成年,就要回到京都,等着嫁人了,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小小年纪,怎么就学会唉声叹气了呢?”芙雎笑着坐在芙嫣对面的石凳子上。 “哥哥,我不想嫁给太子。”芙嫣低着头,小声的说道。 “嫣儿……”芙雎看着芙嫣,他也心疼芙嫣,小小年纪,本该是在爹娘身边撒娇、天真烂漫的时候,却背负上了如此沉重的枷锁。 “哥哥,我从未见过太子,太子更是从未见过我,互不了解的两个人,怎么会相守一生呢?”芙嫣看着芙雎,眼神里全是不解,她继续说道:“我知道要为了大殷,一定是要助太子登基,可是并不是只有让我嫁给他一条路啊。芙家忠心耿耿,大可以成为太子最大的助力,为什么要我呢?即使没有我,芙家也还是会助太子登基的,不是吗?” “话是如此,可皇上考虑的并不只是这一点,皇上要让所有人都知晓,太子并不是孤立无援,太子有芙家,如此一来,才有人敢于支持太子。”芙雎看着芙嫣,也叹气道:“再者说,若不是与太子结为亲家,皇上和太子又怎会相信芙家乃是真心相助。皇上也是担忧,芙家不想卷入夺位之争啊。” “我也知道这些,就是不甘心。自小生活在这青山绿水中,看着一切的事物皆是自由自在,唯有我,命运却早早的决定了。” “嫣儿……”芙雎看着芙嫣,心痛不已,他握了握拳,皱眉说道:“若是你不想,也不是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