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幻听
铃夜的这句话让陈海顿时警觉起来，他向左右看去，仔细搜寻着，却没有找到有价值的东西，不过他还是决定相信铃夜的判断，便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不用怎么办。”说着，铃夜变成猫，然后直接朝后面不远处一座民房跑去，只见她双腿一蹬地，竟然直接跳上了二楼，然后从一扇半掩的窗户中钻了进去！ 几秒钟后，一个残影从那层楼的另一扇窗户里跳了出来，落到楼底下，之后立刻冲进了房屋旁边的小巷子。 铃夜也紧接着跳下来，然后追着残影跑进去。 “你快往前面走，我待会儿在那边与你汇合！”留下一句话后，她和那个残影都失去了踪影，整个过程简直迅雷不及掩耳。 陈海稍微犹豫了一下，不过他没多想，如果自己现在跟上去，不但追不到铃夜，而且很可能就此和她走散，那么事情就很麻烦了，也许铃夜的话是对的。 于是，他便加快步伐朝着市中心走去。 而铃夜刚跑进巷子，她发现刚才那个黑影竟然就在这个巷子的尽头等着她，从这轮廓来看，对方应该是一个人类，不过身材比较娇小。 黑影见她追了过来，才马上朝左边跑去，这方向正好和陈海所前进的方向相反。 铃夜虽然还是追了过去，但她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这会不会是调虎离山呢？ 来到巷子尽头后，铃夜立刻朝着黑影逃跑的左边追去，这时，那个黑影的速度却意外地加快了。 可是铃夜的速度也不差，她也跑得越来越快，很快便将距离缩短到不到10米！ 眼看就要追上了，这时，黑影突然将旁边一处民房的窗玻璃打碎，然后整个人直接钻了进去，而铃夜也跟着跳了进去。 这里应该是一间卧室，里边有床有柜子，虽然都破烂不堪了。 而黑影竟然停在这间卧室的中间静止住了！对方不动了！ 铃夜见此，警觉地与对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然后捡起卧室地板上一块小木片，向黑影的位置扔了过去。 可是这块木片竟然穿透了黑影的身体！然后又过了几秒钟，黑影就这样缓缓在原地消失了！ “糟了。”铃夜这时才意识到有诈，她马上从窗户跳出去，然后往回跑。感知型声女的方向感是非常好的，一般只要是去过的地方，都能够很快便记住。 果然，她很快便找到了刚才跑出来的那个巷子，然后马上从这里穿过去。 可是，当她来到巷子的另一头后，却发现陈海已经不在那里了。 “怎么回事？我不是叫他在这里等着吗？为什么不见了……” 而就在她纳闷的时候，只听后面传来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 陈海仍旧向前走着。 在前进的这段路上，陈海不时地看看身后，可能是有些担心铃夜，甚至想返回去找她。但他很快就放弃了这个打算，因为整个琵琶城到处都弥漫着nongnong的雾气，可视距离非常的短，若是现在临时改变路线，是很容易迷路的。 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那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不一会儿，他终于来到了可算是目的地的地方，也就是琵琶城中心的其中一个庄园。 根据铃夜刚才的观察，这城中心一共有五个庄园，并以最大的那个庄园为中心，形成一个正十字形。而陈海现在所来到的这个庄园由于正对着琵琶城的城门，所以应该位于十字的最下端，这里应该是臣子居住的地方。 这个庄园被厚厚的围墙给围住了，庄园的正大门关闭着，在大门的上端，一个有些破损的木牌匾上写着“土衍阁”三个字，在门外还摆放着两尊有些破损的石狮子。 陈海来到门前后，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铃夜，于是他打算先在这里等一下，估计铃夜还没有到这里。 其实按常理来说，月柔灵芝最有可能应该是位于十字最中心那个最大的庄园里面，不过陈海随便在这土衍阁的周围溜达了几步，他发现这土衍阁和相邻的两个庄园竟然是连在一起的，于是他猜想这五个庄园都是围在一起的，而围墙围着五个庄园也形成了一个十字形，估计十字的其他几端都是有门的。 也就是说，想要到达中心的大庄园，必须从其他四个小庄园进去才可以。 大概摸清楚这些情况后，陈海又回到了庄园的门前，可是依然没有看到铃夜。 这下陈海就感到很纳闷了，铃夜变成猫以后的奔跑速度是很快的，如果现在都没有到，那可能是出事了。 而且，她刚才去追那个黑影的时候，竟然叫陈海“快往前面走”，这点也很奇怪，因为琵琶城本来就是个烟雾缭绕和光线暗淡的地方，如此不是更容易迷路了吗？这话不像是从铃夜的口里说出来的，但这声音的的确确就是铃夜的啊。 陈海顿时就陷入了纠结的境地，现在到底要不要回去找铃夜呢？如果他原路返回去找，而铃夜恰巧又到土衍阁来找他，那他们可能是要错过的；但是继续等待下去的话，要是铃夜出了什么事，那…… 经过一番短暂的思考，陈海还是偏向于回去找铃夜，但就在他准备朝来时的路返回而去的时候，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嘎吱”的声响。 他立刻扭头一看，土衍阁的门竟然被打开了一个小缝！ “怎么回事……”疑惑与紧张布满了他的脑子，难道说这里还有其他的人？ 他先看了看四周，没什么动静，然后他悄悄来到这门缝边窥视着土衍阁里面的情况，但庄园里的光线比外面还要暗，从这里根本看不清楚。 他想了想，轻轻将大门推开，然后悄悄走了进去。 庄园里面的布局有点像剑王府的风格，但是规模要小很多。从大门走进后来到一个小庭院中，两旁是一排低矮的平房，在前方则是一座三层高的阁楼，有些类似四合院的布局。 这里并没有外面那么大的烟雾，但是这样空旷无声的坏境更是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看了看四周，这里好像没有人。 陈海进门后没有直接走到院子里，而是贴着墙，压低着身子谨慎地移动着。这个琵琶城可是个让很多声女都有去无回的地方，所以在这里发生什么事都是有可能的，而且要知道，光线差的地方对声女战斗是很有利的，何况陈海还是一个圣者。 他贴着右边的墙行走，而左手已然将逆风剑拔出。 几步路的功夫，他就来到了右面一排平房的第一间门口。 这间屋子的门微微开着，只留了一条缝，但他没打算进去，这屋子曾经可能是庄园里的仆人们居住的。 可是，当他路过这间屋子的门边时，他的余晖瞥见到这屋子里似乎有什么红点在闪动。 他马上意识到了这件事，然后停了下来，靠在门的旁边，随后探出头用眼睛向屋子里边窥视而去。 这时，惊悚的一幕发生了。 他分明看见屋子里面竟然有一只红眼睛在同时盯着他！ “啊……”陈海立刻伸回脑袋，马上向后快速退去，并将逆风剑横在胸前，这里的光线很弱，不足以将影子召唤出来。 对方一定也发现他了，屋子的那扇门被慢慢推开，一张恐怖的脸从那里慢慢浮现…… 苍白的脸布满着道道的血痕，腥红色的眼睛里不断滴落着血水，而披散的乱发和血迹斑斑的身体更是狰狞可怖，这是一个怨灵！ 陈海退到院子里，做好战斗的准备。 “呼哧！”怨灵嘴里不停地喘着气，就像快死掉的病人，还用血红色的眼睛死死盯着陈海，同时一瘸一拐地朝陈海的位置移动着，但是速度并不慢。 那蠕动的腐臭身体给人一种极度恶心的感觉。 陈海谨慎地移动着步伐，如果爱雯千树的声女就是被这些怨灵干掉的，那么他更得多加小心。 “嗷！”怨灵竟然发出一声野兽的咆哮，并迅猛地向陈海扑了过来！ 陈海敏捷地躲开了这次攻击，跳到一边。他现在还处于防守阶段，毕竟这样的怨灵还是第一次见，有必要先探查一下对方，再思考攻击对策。 不过最让他担心的，其实是这怨灵很可能携带着歌丽德所说的那种病毒。这样的话，哪怕一点点的擦伤，恐怕都是不允许的。 再加上陈海现在只有一只手臂可以动，战斗可能会变得异常艰难。 怨灵扑了空后，马上又向陈海这边转过来，看来要发动下一次攻击了。 而就在这时，只见一个娇小的身影突然闪现到怨灵的身后，接着，只听“唰”的一声，怨灵的后背被狠狠地切了一刀！随后，怨灵就迅速倒在了地上。 “咻，总算是赶上了。”铃夜出现在怨灵的身后，干掉怨灵后，她马上从猫咪变回了人形，现在的她必须变成人才能说话，遗憾的是猫耳朵和尾巴只能无奈地保留。 陈海眼睛一亮：“啊，铃夜！” “嘘……小声点……”她走到陈海的身边，轻声道：“快，趁这个家伙被我摆平的这点时间，我们先进那里面去，其他的事等会儿再说。” 铃夜转过身，朝着前方最大的那个三层阁楼慢慢走去，现在走路虽然比刚才好了一些，但还是有些不适应。 他们打开阁楼的门，走进去后，铃夜随即将门关上，并用魔法对这门设置了一个禁制，然后对陈海说：“我们先在这里躲一下，只要不被那个家伙发现就好了。” 进来后，陈海环顾了一下屋子里面，这应该是一间书房，但周围很乱，桌椅板凳不是乱摆放，就是直接倒下呈四脚朝天，书柜更是直接倒在地上，上面的书全都铺在地上。整个地方显得很脏，很乱，连走路的过道都受到影响。 不过好在这里没有刚才那种怪物，否则就麻烦了。 “你刚才说躲谁来着？”陈海觉得铃夜这里说的应该就是刚才那个怨灵，可是它明明已经被铃夜给杀了啊，“你是说门外那个被你杀死的怨灵？” “对，怨灵是杀不死的，刚才我那样只能拖延几分钟，过一会儿他就会再次醒过来，不过他应该暂时发现不了我们。先不说这个，我问你，刚才为什么你不听我的话，自己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铃夜有些不高兴地问道。 “诶？你刚才不是叫我快过来，然后你和我在这边汇合的吗？” “什么？我说过这样的话？”铃夜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陈海坚持说道：“对，我记得很清楚你是这样说的，怎么？难道说我听错了？” “嗯，我应该是叫你在原地等我的，没有让你继续前进，但你听到的却不一样，这还真是奇了怪了……”铃夜捂着下巴思考着，“难道说是有人在作怪吗？” 陈海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情境，铃夜说的话他是非常确定的：“对，我觉得有这个可能，但如果是这样的话，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呢？还怎么说话？” 铃夜点头表示赞同，她也在思考这个问题的解决办法，想了一想后，她将食指竖在嘴边示意陈海不要说话了。 陈海没有再继续出声，不过他不明白铃夜这是要做什么。 正当他一头雾水的时候，这时，在他的脑海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陈海，能听到吗？）这是铃夜的声音，可是眼前的铃夜根本就没有开口。 “啊……能听到。”陈海随即开口回答道。 “嘘！”铃夜立刻又将食指竖起来，然后继续在他的脑海中说话（你试试看能不能像我这样回应我，不要用你的嘴巴，用你的心回应我。） 这让陈海有些慌张，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传音术，而现在还要马上学会并传音给铃夜，这看上去有些难。 他看着铃夜的脸，轻轻吸了一口气，然后试着在心中念道（铃夜，听得到吗？） 铃夜马上就露出了笑容，还竖起一个大拇指（陈海，你太棒了！） （哈哈，这看上去有些难，不过似乎挺简单的。） 铃夜点点头（这是我的心语术，本来是用来驯服动物的。若要对人用的话，必须得到对方的同意才能使用，哪怕有一丁点儿排斥的意愿，都是不能成功施展的，只因为你完全接受了我的魔力，所以我们两个才能够这样说话的。） （哦，我懂了，这样的话，敌人的魔法就不能施展了，因为我们两个都没有开口说话，要是现在谁说了话，那肯定不是我俩说的！） （答对了，真聪明！） 不知不觉，陈海已经把铃夜当做一个好伙伴了，最开始在梅花鹿遇到她的时候，陈海都还非常地警惕她，而现在已经变得很亲密了。 （对了，差点忘了问，你刚才去追什么东西了？为什么那样着急？）陈海焦急地问道，他之前一直在担心铃夜会不会有事。 铃夜看着陈海这样担心自己，心里挺高兴的（不知道诶，当时我也没追上他，不过后来我和你一样，也遇到了怨灵，比你遇到的这个块头还大呢。） （啊？那你有没有伤着？） （倒是没有，毕竟这种怨灵我不是第一次见，而且以前我就做过这方面的祭祀，所以嘛……嘿嘿。）铃夜得意地说道（对了，我和你说一下对付怨灵的方法吧。只要是怨灵，他们的背上就一定有一道符文，这符文能够维持怨灵的行动和意识，所以只要将它们背上的符文划上一刀，让符文出现断裂，就能暂时封住他们的行动。） （哦，我知道了，不过只能暂时封住吗？） （是的，怨灵都有再生能力，一旦背上的伤口愈合，符文再次变完整，他们就会醒过来，这点你一定要注意一下。）铃夜细致地解释着（不过怨灵也不见得就能这样没完没了，只要能让他们背上的符文被破坏后无法复原，就等于是杀死他们了，但我们两个的本事要做到这样的事情还是很困难的，所以就不要多想了。而且……说实话，我也不希望把这些怨灵给彻底地杀死。） （啊？为什么？）铃夜最后的这句话让陈海很不解，既然有对付怨灵的办法，但为什么又不希望杀死怨灵呢？ 铃夜解释说（这些怨灵，它们之所以还存在于世上，其实是因为生前还有着太多的牵挂，虽然它们的外表并不好看，但是每一个怨灵都和我们一样，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活生生的生命，所以我们祭司对于怨灵来说，原则是尽量不要打扰它们，能避开则避开，而事实上大多数怨灵也不会主动去祸害人，要不爱雯千树早就乱套了，你说对吗？） 确实是这样，虽然爱雯千树现在已经对这里展开了封印，不过琵琶城其实很早以前就有怨灵了，但是里面的怨灵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出来祸害过琵琶城外面的声女，所以怨灵也不是自找没趣的。 （嗯，你说得对，我明白了。）这一番解释让陈海有了很大的把握，他刚才还紧绷的心顿时舒畅了一些（没关系，能够拖延时间已经很好了，至少这下能有对策了。） 铃夜见他有些放松，便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别高兴得太早，我们现在毕竟身处怨灵的地盘，等会儿真正战斗的时候不一定有这么简单。） 说着，她走到门缝边上窥视着外面，都过了这么些时间了，怨灵应该醒了。 果然，在门外刚才怨灵被打倒的那个地方，却没有看到那个怨灵，它可能是离开去其他地方了。 稍微安心一点后，铃夜向屋子里边走去。 她来到那个倒塌的小书架旁，从地上凌乱的书堆中挨个搜寻着。 陈海也对着门缝看了半天，同样没有发现那只怨灵的踪影，应该是离开了。于是，他便来到铃夜的旁边，看着她手中一本本掠过的书。 这些书的封面上都沾有不少灰尘，只需看一看封面包装，就知道它们已经有一些年代了。 《百兽录》、《草本》、《氏族谱》、《红莲经》、《国史》等等，有不少书陈海连听都没听说过，这里提到的最后一本应该是记载琵琶国历史的书籍。 不一会儿，铃夜站起身拍拍手，看着自己的杰作她很是满意。 才几分钟的时间，她就将这堆散落一地的书收拾好了，还将倒塌的书架扶正，并将书全都挨个地码了上去，感觉铃夜的力气出乎意料的不小。 陈海还没弄明白她为什么做这些事的时候，铃夜就早已拿起那本《国史》，并靠在书架旁，津津有味地翻阅起来。 （这里这么暗，你能看得见字？）这屋子的光线很差，根本没法看书。 铃夜没有回答，而是将自己的脸正对着陈海，并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陈海凑上去一看，只见她双眼的瞳孔变得很大，这时他才想起铃夜是一只猫妖，猫的眼睛在晚上是可以调节的，而猫妖可是比普通猫还要厉害的。 （你再凑近点，就要亲到了哦~） “啊……”陈海被她这句话吓了一跳，不禁轻轻叫了一声，然后连忙后退几步（对不起，我没注意到……）这下有些尴尬了。 好在铃夜可不是那种容易害羞的女孩子，她只是轻轻将食指竖在嘴前，示意陈海不要说话，便继续看书了。 陈海再次看了看周围，这屋子的门已经被铃夜设置了禁制，外面的怨灵应该是进不来的，而这屋子里也没有怨灵，唯一引起他关注的是左边靠墙的楼梯，也不知道这上面有什么。 不过想了想，他还是来到铃夜的身旁，一边用余晖注意着楼梯，一边和铃夜一同观看着这本书。 尽管圣者的视力在晚上也能勉强看清东西，但和猫妖的眼睛还是没法比的。 不过陈海还是能看到，这本书是单面的，每一张书页只有正面有印字，而铃夜现在已经翻到了第九页。 在这一页上，陈海看到第一行字写着：雯历六年双酉日，二公主生于木羊，此诚吾琵琶之大喜，水凝王特使三月红为礼，赠木羊帝…… 这上面的文字很好识别，表达也通俗，这一页上大致要表达的就是，某年某月在琵琶国诞生了一位小公主，然后举行了庆祝会，以及各种各样的传统仪式等等，这里的“雯历”应该是琵琶国用来记录年份的，而在第九页的末尾好像是要给这位公主起一个名字了。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这第九页刚翻过去，页码就直接到第十一页了，仔细一看，第十页已经被撕掉了，这里还能看到撕去后留下的残块。 从第十一页开始，对这位公主的称呼就全是“二公主”了，估计是记载国史的史官不敢轻易直呼公主的本名。 看到这里，一种自然而然的想法在两人的心中萌生而出——肯定是有人不希望让外人知道这位公主的身份。 这时，铃夜直接将这本书翻到了最后几页，再看了看后，可能是觉得没什么价值了，就将它放回，然后又拿出一本《氏族谱》翻阅起来。 这本氏族谱是记录着琵琶国有一定名望的氏族以及部分作为代表的人的名字。 果然，《氏族谱》中也有一页被撕掉了，而这一页刚好就位于南宫氏的第一页，南宫氏是排在最前面的，所以铃夜猜测这琵琶国的国君应该是姓南宫。 不过眼下最关键的地方好像还是被撕掉了，所以铃夜继续往后随便翻了几下，就准备把书放回去了。 这时，陈海似乎看到了什么，他马上说道（等一下，这书借我看看！） 从铃夜的手里将其接过来后，他的眼睛在这一页上面停留了好半天，目光竟是异常的呆滞，而当他回过神来后，又紧张地往前翻了一会儿，很快，他翻到了陈氏的部分，然后继续找了几秒钟后，他的眼睛死死地定在一个名字上面。 （陈维！我的meime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