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学 - 言情小说 - 闻醉在线阅读 - 第八十七章 摔碗的女仆(中)

第八十七章 摔碗的女仆(中)

    张秀平自从和卖rou的联系上,精神了不少,每天笑得嘴也合不拢。

    我先祝福她这回可终于找了个自己可心的,然后问她,然后怎么办?

    她说,再接触得看能发展那种关系不。

    我追问,完了要钱不?

    她想当然地回答说要了哇。她跟我说她试探赵福来,再找个听那话音,老公也不拔拦,老公也是钱紧的,恨不得别人帮一把。

    我想起龙说,孩子们只要教育上不误事就能啦,给攒钱没用,娃们肩膀上自己背的了。

    再就是有本事的女人都是自己养活自己了,哪用个男人养活,男人们其实能想得开也不错,反正儿子是自己的,至于老婆,是用来用的,不是用来爱的,爱自己更重要,再说了,一开始也不见得是爱,是一种本能,才娶老婆的。像天道酬勤,对老婆那么爱那么付出多遗憾,他自己都遗憾,我当然也觉得他遗憾了,回忆起来,连心痛的滋味都没尝过。

    话说回来,就算我描述的这种突破世俗障碍的追求是反道德反传统的,是挑战禁忌置疑婚姻的,但是,在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难道就没有潜在的突破伦理的欲念吗?

    你敢说没有吗?若你没有,那么,你也是极端。

    然后我又想,我家的钱让龙输光了,所以显得我坚强吃苦,找情人也是情势所迫,那如果龙的钱没输光,那也就用不着我坚强了,用不着我吃苦了,用不着我找情人渡过难关了,那样的我,每天守着自己正宫的位置,和各种小三斗气,每天使劲花钱,就像花仇人的,或者为了报复龙找了个小白脸做情人,对方还只为了图我是有钱的阔太,不是因为爱我,而跟我在一起,唉呀,真麻烦,有钱比没钱还麻烦了,我觉得,太招惹是非,蝴蝶来了,蜜蜂来了,臭苍蝇也来了。

    不过,想这些没用,钱已经输光了,龙逼我一把,让我知道自己有多优秀,这便是事实。

    我现在活得挺像样的,我觉得,最起码我自己很看得起我自己,生命的潜能都已实现,内心已经足够强大,人格已经完善,只不过我天生是一个坚定的“自我摧残主义”的信徒,这是我本身存在着的某种精神,我需要外在表现的,是要成为一名熟练的猎人在奋斗打拼的过程中保护好自己。

    国庆节左右,刚换手机没几天,我和小张又闹情绪来。我不想跟他生气,我想装作一个谦谦君子,可因为马美,一个漂亮的中年单身女人,本来是小张手下带的一个工人的马子,可是马美看上的是小张,所以总是找机会跟小张套近乎,而且她要钱的话是跟小张要,因为小张给工人发工资,害得我不停吃醋,和张秀平还提过马美这个人呢。

    然后,终于有一天,我生气了,没回小张的微信。

    他让马美给洗衣服,和马美打麻将,当着我的面和马美没完没了的聊天,他穿着他的素格子衬衣,经典黑蓝色套装,他最喜欢的一款行头,根本就一副打手的模样,约会的派头,二个人凑那么近就快打情骂俏了,我看着他俩聊个没完的样子,肺子都气炸了,决定要猛茄一回。

    晚上20:30,吃饭了吗,小张微信,我没理会。

    21:30,干嘛呢,吃饭了吗,我仍不理。

    22:00,他发,说话。

    我心想,就不理你。

    22:52,亲怎么了不说话。

    我其实一夜也没睡好,知道自己是小心眼,但就是吃醋。

    早晨,不到8点,小张打来二个电话,一个没接,一个挂断。

    半个钟头后,小张过来个微信,亲说话我不明白。

    我忽然感觉到他很委屈,心一软,回复道,我心情不好,二种,要不再别理我,要不等我心情好起来。

    小张回,你总得说话呀是我不好吗,还是别的原因。

    上午10:30,收到小张的二条微信,亲,有什么过不去的事就不能和我说说如果你真心爱我。

    10:35,你觉得我们容易吗怎能轻言放弃。

    紧接着电话过来问咋来来,我不高兴地说,无缘无故不行吗,他说行,我说,心情不好有办不下来的事,他问有什么事,我说不想说,然后就挂了电话。

    下午15:03,小张发,亲你骂我打我也能不要这个样子好吗。

    我立马心软得,先是个冻硬的柿子,立即成了个消开的软柿子,我回,让我安静些不成吗。

    过了一会儿,气全消了,我给小张打电话,他说在工地了,我听他声音消沉得很,赶紧柔声道歉,我让你难过了,是我不好,小张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不敢相信地啊了一声,我又重复一遍,是我不好,小张才缓和过来,声音不那么压抑了,他说,一阵阵就有了时间了,我说,没事情你忙吧。

    结果第二天,小张就重感冒了,因为没有输液的时间,打了好几针,我值班的时候,他还没全好,仍有些发烧。

    10月13日晚上20:36,天道酬勤说,你好。

    我回,挺准时哦你。

    他问,川是你儿子吗?

    是,今天做什么来?

    我今天在城里会朋友喝酒。

    经常酒rou穿肠过?经常这样?

    是的。

    那你也不过如此,有何过人之处?

    没有过人之处。

    不是练字收藏吗?

    不是当啥子官么?我连问。

    是骗人的,不是,农民一个。

    不会吧,真的?

    是真的。

    那你还说去大寨出差。

    都是谎言。

    过一会儿,天道酬勤问,怎么不说了?

    我回,睡着了。

    我昨天看你的小说了,鹏是谁?

    听他这么说,我回复道,哦,是八角镇的一个光棍青年,我小姑子老公二姐的大儿,不会又觉得很刺激很接受不了吧。

    不是,他回。

    那是什么会不觉得很浪漫?我问,我很想知道他的感受,他却故意卖关子。

    觉得很凄凉。

    他这话一说出来,直接说到我心中,让我心头一软。

    哈哈,对啊那时候龙刚走,我差点崩愦,倒不是缺钱要冻死饿死,是精神上难过。

    他说,实际上是你的自传。

    是了,但也许我比常人来说痛苦会很痛,快乐会很乐,自己觉得尤其是痛中求乐,我喜欢遵从我自己的本心。

    我困了。

    好,改天聊,谢谢你看并说出真实的感受。

    我很感动,看到他说出很凄凉那三个字,那时我处于人生的低谷期,写出的文字必然是无比沉重,他看到的感受如此精准,说明我表达得很清晰而他看得很仔细,事实上,他看得那已是四年前的作品了,那凄凉的感觉,我自己都已经想不起来了。

    说到底我写得,也就是一部与低谷有关的心理游戏,而现在,那段过去真的已经过去了,那样凄凉的经历竟然变得珍贵。

    说来奇怪,我和天道酬勤聊天,并没感觉到他格调高雅的那部分,所以对他并不上劲,可是他也不虚伪,他说的都是他真实想表达的,也或者,他没时间虚伪,他只有不在家的时候才和我聊天,他也明确跟我说过,不要随便主动给他信息,发了也不一定回,他一说我就明白,说实话,对老婆好这一点,我还是很欣赏他的,现如今,这一点已极少。

    二天后,下午送孩子时,远远地就看见张秀平表情很乐活,果然,她看上的那个卖rou的男人给她打电话来,我觉得很有趣,忍不住问,说啥来?

    她说,电话上我说,就是我主动了,应该是男的主动了哇,那男的说,就得你主动了哇,我可忙了,忙起来啥也顾不下。

    还说什么来?我问。我俩相跟着边往她家走边聊。

    张秀平边想边笑着说,人家说这种事情就得女的主动了。

    我听了,也笑起来。

    张秀平显得信心十足,她说,进展很顺利。

    那就好,我说,看来用不了多久你的心愿就达成了,这回你可终于心满意足了。

    时值金秋,金色的阳光如同美酒,天空的颜色越发深沉了。

    二个人高高兴兴地回到她家后,张秀平问我,换了手机了?

    我就告诉她,国庆节换的,给小张也换一部,小张抽时间给我改装了个车库,我们互相利用。

    我还跟她说,我把小张给cao磨得可难活来,谁叫他跟马美眉来眼去,就得给他吃点苦头。你不知道,头一天我跟他闹别扭,第二天早晨给他回复信息的时候,忽然就觉得他可能身体不舒服,就问他是不是有些难活?结果真的是,小张人家一下倒重感冒了。

    我补充道,不知怎么,都有感应了觉得,小张好象特能激发我的母性。

    张秀平也说起她河北的情人来,说二个人在一起很平等,能让她变得很有女人味,她对她情人说,你每次给我钱就几百块,不能给上我一沓钱啊。

    把我逗得,我问她,你情人咋回答?

    张秀平说,情人说,不能,怕你再养个小白脸了。

    我大笑,冲她晃晃大拇指说,你情人真精巴。

    张秀平说,那时候我也不缺钱,愿意给花就花,不愿意给花就不用花,别人相处的都是昙花一现,唯有我的坚持下来了。

    张秀平边和我聊天边做饭,至从他老公茄了一回之后,她花好多时间准备饭菜,常见鲜绿的洗得干干净净的蔬菜,切得匀溜溜的面条,调好的粉丝豆芽水萝卜,闻起来香喷喷,张秀平常和我说,雪,别看我住家不干净,我做饭可干净了,一点不马虎。

    我点头,是了,比我做饭干净多了。我心服口服。

    或者张秀平边和我聊天边洗她二儿换下的衣服,她常和我说,我穿得咋与不咋哇,只要我儿子穿得精干就能了,我给他洗得没一个灰尘点子。

    我不住地点头,虽然我俩都只能接受宿命的安排,但是宿命阻止不了我俩心头的执念和爱帅锅的绝心。

    我忽又想起最近写得随笔来,有张秀平在里面,我便掏出手机来提议道,我给你念我刚写得啊,你听有趣不?

    张秀平说,你念哇,我边做营生边听。

    于是,沐浴着下午的阳光,房间里弥漫着紫檀的香味,我坐在张秀平家的沙发上,对着她微隙透亮的背影,大声地对着手机念起来。

    约会自己

    今天的我真是郁闷啊,2014年8月的第八天。单位发手机,没有我的,虽然只是个酷派,但也算个小诱惑。我知道僧多粥少,我知道做人要高瞻远瞩,要抱着与众不同的眼光和胸怀,我知道自己缺乏敬业精神和工作热情,比自己卖力的多的同事都没发上,更何况我?我很理解,但是心里不是不失落,干活的时候吼我,有点待遇的时候避我,我总归是底层的小人物被呼来唤去,所以,今天我遇见不快乐的自己。

    梦想中的我,不是这般压抑,我拥有一部淡蓝色的法拉利,或者桔黄色的兰博基尼,最好拥有专为我私人订制的专机,载着我满世界飞,我成为一个被天上掉下的钱砸扁的土豪,尽情张扬自己的全景天窗。

    今天的我真是郁闷啊,懂得修饰之美后,我终于要尝试着描眉画眼了,做了这么多年二男人,终于决心角色要反转了,但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尤其是新买的眼线液,根本就是项技术活,难度指数五星级,对着镜子握着笔,手抖眼皮抖,心也跟着颤抖,简直要钻进镜子里去也画不好,这么一把年纪的我,还这么耐心地逼自己,容易吗我?一只眼的眼线得反复抹反复擦,像个执着的疯子一样折腾半小时,没办法,总是需要画的地方画不上,不需要画的地方抹得黑乎一片,这么辛苦但为了好看也就认了,偏偏给闺蜜看,她一句也不表扬我,还直是笑话我,你看你画得花的,象个大熊猫,你看人家那谁谁谁,画得可匀了,可好看了,我彻底崩溃了,这家伙对我要求这么苟刻,夸我一句就这么难啊,又不是跟你要钱,要个夸奖的话,或者鼓励的话也好啊,妈呀,简直就是个葛朗台般的吝啬鬼,敢情不是我闺蜜,是折磨我的仇敌。

    梦想中的我,应该是这样,在戛纳我遇见最好的自己,身着华服脚登水晶鞋,如明星般闪耀,走过红毯,我是今夜的主角,红酒美食音乐,激情瞬间点燃梦想。

    今夜,现实中的我与梦想中的我约会,我知道自已不富有,但至少我潮起潮落的成长很精彩,我知道自己不美丽,但至少,我可以让自己每天美丽一点点。

    念到张秀平出现的那一段,她禁不住乐得哈哈笑起来,因为她一听就知道写得是她。

    张秀平笑道,雪写得也挺有个意思。

    我的心情也很好,在那个空旷的下午的温暖时光里,空虚似被盈满,思维也格外活跃起来。

    我又跟张秀平分享我手机微信上看到的一段话,那段话是这样的。

    古时有一富府的女仆摔碎一碗,女仆下跪认错时,**微露,主性起,带至厢房了却好事,不予追究。哪想,次日女仆又叫醒午睡的主,告又碎一碗,主又成全了她。此后碗常碎,主年事已高,难以招架,遂将家里的碗碟全部换成铁的,并下令该女仆从此不用工作,薪饷照发,相传这就是“铁饭碗”的由来。

    我看到这段话,第一反应就是觉得写得很好,明明是风花雪月,却又写成一场较量,男人与女人,社会地位的尊与卑,层次错落的较量。

    但我跟张秀平说的是另一个角度,我跟她说,你看,这个女仆多聪明,她想勾引主,就想个办法,摔碗,这故事其实就是女的主动,女的动歪心思,所以瞅准的话就得女的主动,

    张秀平说,那就主动些哇,这个卖rou的卖上rou可多年了,我很早以前就注意过他,觉得他长得很对我的眼。

    我鼓励她,那你就得像那女仆一样脸皮厚点,肯定胜利在望。

    那天我跟张秀平说,小张,估计最多再呆一个月就回去了,天气冷得不能做了。

    张秀平用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说,那到时候你可不好过呀,跟我一样了,把你想得,想得还不好活了。

    我心里明白,我说,那也没办法,到那时我只能每天找你了。

    ‘正聊着,我忽地想起小张跟我说,他看马美就没一点缘份,别人都说她长得好看,他就一点也看不出来,我又问他看张秀平如何?他说一般般,一点也不心动。我的心啊,听了这话有说不出的满足。

    十月中旬的一天,小张晚上加班硬化路,11点多钟后,他加完班过来了,夜色下,黑暗里,小张更迷人了,他的侧脸隐在微弱光线的阴影里,完美得无懈可击,他温润的肌肤阳刚结实,仿佛从油画里走出来的裸体贵族,太让我着迷了,搂着他,我根本无法入睡。

    二个人直是聊,明明瞌睡了,聊着聊着又清醒了。聊以前各自的生活,聊现在的工作,聊以后的打算,二个人几乎一夜只合一会儿眼。

    我把女仆摔碗的故事给他看,我说这故事的中心意思是什么呢?在我看来,就是说明越不安分守已的人越受优待,你看到的是什么呢?

    小张说,我看不是。

    那是什么?借摔碗来交流,表达一种爱情?我问。

    人不在同一个年龄阶段是不会有结果的,会付出代价的,他这样回答。

    因为摔碗,彼此得到亲近,虽说通篇不提**之字,但**之味很浓,你有没觉得?我还是不大明白,继续问他。

    哪有爱情?

    没有爱情,你看到的是代价,对吗?

    这个故事是警告人不要因一时冲动而付出沉重代价。小张认真地说。

    哦,知道了,我说,可我心里想,不对呀,她都有了铁饭碗,得到了好处,哪有什么沉重代价。看来同一个故事,在男人眼里与在女人眼里完全不同,当然不同很好啊,我只所以让他看,就是想要听到不同啊,他的回答,倒是很有正能量啊。

    第二天晚上,我又情不自禁地给小张打电话,他说今天你好好休息吧。

    可是我越是得不到,越是饥渴,想到他的背影,藏蓝色的休闲套装,很适合他,干练,优雅,性感,打手般地深邃忧郁,忍不住给他打第二个电话,我说,我想得你不行,每天都想和你在一起。

    小张稍微思考了一下说,好吧,今晚也去陪你。

    我心里一下很欢喜,他说,赶着硬化路面,晚上还得加班,加完班过去。

    十点左右时小张就过来了,比昨晚早,连着搂上睡了二晚,心里真是满足。对小张疯狂的迷恋以及这死去活来的爱情,令我全身都变得敏感起来,看到任何事物都会激动不已,也懂得了任何东西都是有生命的,都有其存在的价值。比如那些慌言、那些敷衍、那些欺骗、还有那些诺言,皆是无中万般有。

    对龙也毫无愧疚,既然做了,就不准备愧疚。一生何其短,缘分不等人,爱与被爱都是幸运,过了今天,今生不再来,能搂就不空过,更何况还是搂着个花美男呢。

    所谓的愧疚感,不过是被男性社会洗脑的结果,作为一个独立、有趣、经济自由并且精神自由的女性,我觉得胆识更重要。

    但是,我虽没有愧疚感,但我却有极深的罪恶感,我深陷在爱的泥沼里不能自拨,像一个斗士一样追求极致,这是一种极端的生存体验,有悖社会道德。

    二个人依然聊不停,我问小张困不?小张说,不困,白天睡了一阵阵。

    聊天也没那么多可聊的,我一着忙,就跟他聊张秀平的事情。我说张秀平老公当光棍时,有过一个情人,现在嫁到内蒙了,碰而不遇回来一次,福还得请人家下顿馆子呢,福请完人家回来交待张秀平说,以前处得不赖,现在回来了,不能不见,因为也没闹下个意见,就是我娶上你啦,有了家口了。张秀平告我的。

    福还有个红颜知己,叫杨彩云,二个人打电话乐得嘻嘻哈哈,可有个说上的了,聊得红火得,也不瞒张秀平,她老公从村里摘了些果子,让张秀平给杨彩云送过去,张秀平说你送去哇你也能给送了哇,我正要往下说,自己就先被逗得笑起来。

    小张忙问,她老公说甚?

    我边笑边说,她老公说,我一清早去了人家还没起了,那你是说我钻进人家被子里去啊。

    小张也听得乐啦,

    我继续说,张秀平说,她老公又说了句,揣不叫揣,抱不叫抱,我倒望她咋亲的了。

    我俩都乐得不行,我又跟小张说,张秀平今年愁得没钱,直是打男人的主意,她老公说昨天晚上饮羊的时候,一只大羊旱在陷里出不来给旱死了,最近可多死了羊羔子了,大羊下不成,要不没奶,几乎每天落羔,愁得她,跟我说,至从跟这个卖rou的联系上,就每天死羊羔子,可不顺了,是不是此事不宜,我说她,哪有这回事,说不定有病,有布病,羊就容易落胎,福就没经验,肯定一开始不是这问题,就是那问题,得有个学习的过程,得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慢慢就好起来了,你不要愁,愁也没用。

    小张说,是了哇,养羊是个慢功夫,得繁殖起来才行。

    我聊着聊着想跟他说,张秀平一定是跟我旧情人要钱来,要得狠了,二个人才没处成,她怎么就不能慢慢套他的心呢?

    可我想了想,终究没说出口。这块伤疤,何必揭起,更何况还是当着小张,完全不必自讨没趣,而且,情变不过转机,自己经历了又经历,其实捞到好处,不提也罢。

    话说二个人处得时间越长,小张在我跟前,不知怎么,越来越像个女人,温柔耐心,而我有小张在身边,像个男人,很勇敢,风风火火激情澎湃,他特能激发我的潜能,让我有那种甩起膀子大干的冲动,我们二个倒合适那句话,我负责赚钱养家,他负责貌美如花。

    真是奇怪,和龙在一起,让我一点劲头也提不起来,他一味地打击我,简直就是毁我不倦;跟旧情人在一起时,感觉自己被照顾,象个弱者,随时就会被抛弃,是我仰望着他,和小张在一起慢慢地就不用仰望了,我们日惭平衡,比如和张秀平处,完全放松,而且她一张口,我马上就能感觉到她需要我了,和小张在一起,也是放松得很,我和小张说,我跟张秀平很相似,只是稍比她聪明那么一点点。

    小张却说,你比我聪明。

    我听了,心里窃喜,很想问他,是真的吗?不会吧,我哪有聪明啊,只听你这么说过我呀,龙说我是猪心实胡同,不转弯弯,旧情人说我老实,是老实精巴,唯有小张夸我聪明,幸福得我呀,快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但我硬是把心里的兴奋疑惑喜悦压下去,表面上不露声色,假装完全不把小张的夸奖当回事,而是摆出事实本来如此的平静姿态。

    否则,小张的话不是白说了嘛。

    川也给我幸福的感觉,龙谋我的那三万,我很不开心,川说我,就当那些钱给我考学校花了,现在手里的钱是白来的,你倒觉得赚起了哇。我于是心里一宽,明白这三万块钱是儿子替我省下的,不是我攒来的。

    他己经到忻一中念书住校了,每每打回电话来,把要紧的话说完,总要再问二句,家里头过得怎么样,有甚事情了没有?

    有别人羡慕地问起川考忻一中的事来,我故作漫不经心状,我儿子人家根本不愁,只要考上就行,连多考几分都不怠。

    儿子给我帮助很大,尤其在精神上,龙不在的几年里,都是川给我解心宽,他天生优秀,而我,竭力培养儿子的责任感和使命感,凡事和他商量,让他参与决策,并且让他管理经营钱,学习上多夸奖多激励,得给他希望,因为他就是我的希望,我迫切地想要他成熟,因为太老实,太忠诚,太死板的人,是书呆子,马云说,创业者书读的少没关系,就怕不在社会上读书,创业者最好的大学就是社会大学。

    我自己就觉得以前我是书呆子,现在念了几年社会大学,总算了解些社会生活的皮毛。

    从这个角度看,龙以前还是爱我的,他自己闯荡世界,给我一个温室花朵的环境,殊不知我其实不是做花的料,在遇到小张之前,我从来都没弄明白我自己是块什么料,反正不是块好料暂且凑数。

    直到小张出现,我才明白,等了那么久,做了那么多年废料,最后才是你,让我料有其用,你来得晚了,我才会大器晚成。

    或者,我做了那么多年准备,只为遇见你。

    晚上,天道酬勤又准时来了,你好。

    我回,你好,在看电视吗?

    不是,在看你的小说。

    是吗?

    好像都是情人之间的东西。

    是的,也着重写我和张秀平的友谊。

    就是两个老公不在身边的女人,相互鼓励找情人的故事。

    呵呵,是的。

    怎么说,男人一片混乱,情节乱七八糟。

    是故意的,要不这故事没有正能量,太下流。

    我接着问,说实话,你看了身体有没有反应?会不会觉得其中的人物有血有rou啊。

    我见过的这种女人太多了,激动不超过2分钟,他说,个性不明显。

    哦,是吗?

    我怎么觉得你只要是个男人就想尝试一下。

    我还是想写的放肆些,活了这么老,压抑得很总是,再说,生命的目地就是尽量地体验各种遭遇不是吗?

    我不喜欢那种生活。

    好多时候身不由已好多时候只能随遇而安。

    我不理解。

    人只有变坏了才会被人瞧得起。

    我最欣赏的女性要有才华,要大气。

    我可不希望得到你欣赏。

    你的作品里都是性行为,没有情感纠葛。

    你想象的结局该是什么样儿的?

    我喜欢聊的过分点,不喜欢做的过分,当然我也有动物的本能,什么结局,是说作品吗?

    这一篇还没结尾呢。

    你的作品是自传,日记,不是小说。

    我想有个耐人寻味的结尾可没想出来。

    小说的特点是矛盾,矛盾越尖锐越是好作品,要设计矛盾。

    我倒觉得我的诗写的不错,算不算个下流诗人。

    是的没错完全正确。

    我喜欢真实,所以我不是天生的作家,我只想释放。

    听过草蛇灰线,伏延千里吗?

    没,什么意思?

    我不会写,不会跳,不会唱,会看。

    他接着说,是指设计矛盾的时候要延伸到千里之外。

    是这样啊。

    我有欣赏能力。

    那样太复杂了吧也。

    看过红楼梦吗?为什么曹雪芹伟大,就是前面那句话。

    问你后来该怎么写呢?

    这不是我的专业。

    哦,我其实对这篇很上心也下了心血。

    你写小说要把你喜欢的人物描写成你以为完美无缺的,当然这是我的观点,不要打击了你的积极性。

    呵呵我不要,路要自己往出走不要复制别人的。

    要把你的情人写成大众都喜欢的,所有女生都喜欢,类似那种高大上。

    哦,是的,你说的对。

    我很欣赏你的才华,但不是我的红颜知已。

    哦,无非胡聊,什么知己不知己呀,你就当一个一块喝酒的哥们。

    谢谢你陪我聊天。

    你也陪了我呀,说啥谢呢。

    有什么好的作品我会拜读的。

    呵呵,没啦。

    散文诗歌之类地。

    好的,休息吧,再见。

    好的,晚安。

    天道酬勤在出差,他说得很对,我开始写得小张偏向于肌rou男,后来经过修改,没再那么写了,而是着力把小张塑造成花美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