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抛绣球
了尘真人嘿嘿一笑，说道：“好，就听你的，就教燕儿四象剑势www.shukeba.com。” 云凤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师父说了燕儿没有道缘，施展四象剑势应该需要法力才行。 云凤蹙眉道：“师父，徒儿不懂，你可不要诓骗徒儿。” 了尘真人斥道：“不懂你乱叫唤什么？贪心不足！各人都有各人的缘法，是你想怎样便能怎样的吗？若果真如此，那为师还想去当玉皇大帝呐！” 云凤翻了个白眼儿，别着头没说话。 了尘真人说道：“燕儿跟我走吧。” 五天之后，黑门主带着季山泉和云凤启程。一路穿州过府，十数天后，来到了京城。 长街之上，繁华熙攘，叫卖声此起彼伏。街道两旁店铺林立，人来人往，热闹非常。 云凤与季山泉并骑缓行，季山泉说道：“这么多人，下马走吧？” 云凤摇头，答道：“人多，小贼也多，下马多惹是非。京城的街道宽，都是骑马走。” 定了亲，云凤心里落了底，又换回了男装，毕竟出门在外，还是穿男装方便。而且云凤见绍雪穿道袍也极为好看，在家时便让丫鬟到外面去赶制了一件，偷偷地装在包裹里，想着等再有事儿时，穿给季山泉看。 本来龙大人要请三人到他府上去住，但三人谁都没搭茬儿，只说后面的事不用龙大人过问了，只让龙大人给松州车骑将军周镖写封信，告诉周镖，季山泉不日便去松州。 三人往客栈方向走，看到前方有一大群人挤在一处闹闹哄哄。 季山泉眺望了一眼，看到那群人围着一个高台，高台上站着一位衣着华贵，身形婀娜的小姐，小姐身边站着一名丫鬟，手里端着个盘子，盘子上放着一颗绣球。 季山泉笑道：“抛绣球招亲呢。” 云凤蹙眉道：“真是闲的，这么多人挤在一处，抛错了人怎么办？一辈子的大事，竟然如此儿戏！” 黑门主笑道：“这不过是个障眼法，富家小姐看中了穷苦人家的书生，家里人拗不过女儿，直接应允又怕有损名声，便演一出抛绣球的戏给外人看，实则要选谁早就是定好了的。” 云凤蹙眉道：“那也得扔得准才成，就这个场面，恐怕我上去抛，都未必能打中师兄。” 黑门主说道：“到抛的时候，乔装的家丁就会挤人了，把要选的人护在中间，把边儿上不相干的人挤开。” 季山泉失笑道：“还有这么多门道。” 黑门主答道：“正如凤儿所说，一辈子的大事，岂能如此儿戏，自然要做万全的准备。” 云凤笑着问道：“爹，你这般清楚，以前抢过绣球啊？” 黑门主一皱眉，斥道：“这丫头，越发没有规矩了。” 云凤眯眼一笑，说道：“咱们过去瞧瞧。” 季山泉说道：“这有什么好瞧的，都是人家定好的事儿。” 云凤嘟嘴道：“我要去，我要看看是不是像爹说的那样。” 季山泉失笑道：“好，去吧。” 云凤当先骑着马走了过去，黑门主看着季山泉说道：“你这么宠着她可不行啊。” 季山泉答道：“岳父言重了，只是看看热闹儿，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三人到了人群外围，坐在马上观看，人群叫嚷道：“扔啊！到时辰了，快扔啊！” 云凤注意观察着人群，看到的确有几个人，眼睛没有盯着高台，而是盯着身边的人，这几人中间有一个书生，穿着粗布长衫，眉清目秀，正翘首望着高台上的小姐。 云凤抿嘴而笑，听到有人喊：“要扔了！要扔了！” 云凤连忙拉季山泉，指着不远处那几个人说道：“师兄，看那几个人。” “呼”的一声，当两人反应过来时，绣球已经打在了云凤怀中，云凤下意识地抬手，抱住了绣球。 人群中响起一片惋惜声。 云凤陡然惊道：“这是什么准头儿啊！” 嚷着便将绣球丢开，冲着黑门主恼道：“爹！你不是说事先安排好的吗？” “嗯……”黑门主皱眉。 云凤嚷道：“嗯什么呀，现在怎么办呐！” “嗯……”黑门主眉头皱得更紧。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带着四个家丁打扮的人，分开人群走了过来，向云凤拱手道：“姑爷……” “什么姑爷！”云凤嚷道：“我是过路的！” 管家说道：“姑爷，你老这话可不对呀！大家伙儿都看着呢，你老一直站在这儿等着我家小姐抛绣球呢，你老可不是打这儿路过。你老要是在外面走着被打中，那我们什么都不说，你老不愿意，你老就走，可你老是站在这儿的呀！” 云凤蹙眉闭眼，早知道会这样儿，绝不来凑这个热闹儿，这小姐也是，怎么还带现改主意的？ “哎！”不远处那个清秀的书生喊道：“是我呀！应该是我呀！” 然后就被身边乔装的家丁架着远去了。 高台上也闹腾开了，小姐指着季山泉对丫鬟恼道：“有风！有风！我打得不是那个长得像娇小姐一样的人，我打得是他身边那个高大英俊的公子！” 丫鬟劝道：“小姐，有风也不成啊，那绣球就是打着姑爷了呀。” 小姐恼道：“你去说，不然我从这里跳下去！” “好好好！”丫鬟慌着扯住她，说道：“小姐，要说也不能在大街上说，他们看样子就是一道儿的，等回了府再说好不好？” 这边管家还在说：“姑爷，事儿已经这样儿了，你老还是跟我们回府与小姐成亲吧。” “成什么亲！”云凤即将恼羞成怒！ 黑门主说道：“此处人多嘴杂，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先去贵府，再做详谈。” 管家看着黑门主，拱手道：“恕小的眼拙，这位老英雄是？” 黑门主答道：“我是她爹。” 管家连忙躬身道：“原来是亲家老爷，小的给你老问安了。” 云凤扭脸瞪着季山泉，一副要抓狂的样子。 季山泉温言说道：“稍安勿躁，保你无事。” 一句话，云凤心里的邪火降了下去，说道：“那就走吧，去贵府叨扰一回。” 跟着管家一路穿街过巷，来到一座府宅门前。 红漆大门一丈多高，门两边站着披盔带甲的军兵，府门上悬着一块匾，六个红漆大字：右卫大将军府！ 黑门主一愣，脱口说道：“竟然是宇文术的府邸。” 管家愕然回头看着黑门主，心里难道亲家老爷认识大将军？若果真如此，想必这位亲家老爷也不是白身。那这可算是天作之合，比起姓于的穷书生，可要强得太多了！ 小姐先回了府，正跟宇文术在闹腾：“爹！我不管，你不要那个长得像娇小姐一样的，我要他身边那个高大英俊的！” 宇文术有两个儿子，一个闺女。闺女单名一个‘娇’字，人如其名，生得好似娇花照水。唯独美中不足的是，宇文娇过了十五岁后，就有点儿花|痴。 花|痴是病，得治。可是请遍了京城的名医，也没治好，反倒随着年纪增长，变得更严重了。 这次抛绣球，就是因为宇文娇在庙会上遇到了一个穷书生，姓于名敬书。人长得不错，就是穷。 回来后宇文娇就开始闹腾，非要嫁给于敬书。宇文术也是没办法，差人把于敬书抓来一通骂，主要的意思就是：你都穷得吃不上饭了，还逛哪门子庙会呀？有那闲工儿夫你踅摸点儿嚼头儿去不好吗？ 骂归骂，骂完了还是得依着女儿，所以就安排了这次抛绣球。 可是，宇文术万没想到，宇文娇临了又改了主意。改主意也就罢了，在宇文术看来，是个人就比于敬书强。 可你倒是打准呐！哪有打错了人又不认账的？闹着玩儿吗？ 下人进来报：“大将军，亲家老爷和姑爷进府了。” 宇文娇问道：“那个高大英俊的公子来了没有？” 下人看了宇文术一眼，见宇文术没表示，便答道：“回小姐的话，他们是三个人一道来的。” “就是他！”宇文娇满脸喜色地往外跑。 宇文术追上去一把扯住，斥道：“都跟死人一样！把小姐送回房去！” 下人丫鬟赶紧上来，拉住宇文娇往后堂扯。 宇文娇喊道：“放开我！我要跟他们说清楚！有风！是有风我才打偏了！” 宇文术一脸厌烦地白了女儿一眼，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待到黑门主三人进来，宇文术一愣，连忙起身抱拳道：“炎龙兄？什么风把你送来了？” 黑门主失笑道：“你女儿拿绣球打了我女儿，我能不来吗？” “什么？”宇文术一脸诧异地看着黑门主，又将目光移到云凤脸上，问道：“这是凤儿？” 黑门主说道：“凤儿，泉儿，见过宇文叔叔。” 云凤抱拳，季山泉起手，一同说道：“见过宇文叔叔。” 宇文术看着季山泉问道：“这位是？” 黑门主答道：“我女婿季山泉，刚定了亲，是出世修炼的道门高人。” “唉……”宇文术一屁股坐下，满脸愁云地捶了一下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