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七

    你说，在短短的三个月里连续发生了两场灾祸这房子还有人敢住吗再加上打扫房间的仆人们说，每次他们来的时候总会发现一连串串女人的脚印，就在过去女人的闺房的大理石地面上和没有铺地毯的楼板上。很多时候，他们还能听见走廊里传来来一阵一阵的一幽灵般的脚铃声、在长长的走廊里久久挝回荡着，不断的回荡着所以，尽管这栋房子的租金不高、却也没人愿意来租住。

    就在这时、我似乎听到r不，是清楚地听到脚铃丁零地响声，我猜叔叔一定听到、他只是装作没听见罢了。叔叔若无其事地继续他的讲述：“后来我租了这房子，同时列出了两个条件。第一.就是我要先试住一周；第二，我需要一个男性看门人。这两个条件，代理人都答应了、他给我派来了一个娶了白种女人的印度人。据他说，这已经谢天谢地了，因白种男人愿做这种差事。“理查德，自从我从你祖父手里接下古董店的生意，我就坚信存在某种神秘的力量，它就隐藏在某种东西里面。它可能给人带来好运，也可能带来灾难。在我身边姜旅子的头一天，有一个印度的生意人来到我店里，想要卖给我一样蜡像、那是一位舞女，努需的姿态，精湛的做工，堪称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据说邢手艺已经失传了，这尊多女婿俅可能是绝无仅有的。你知道吗，尊小蜡简直就餐：活的一样。至她前额上i姓符号的每个细节都很准确，色彩是邵样鲜艳，就像当天刚做出来的一样!邵个印度对我说：‘买下它吧，老爷，这是一尊神像、它拥有无穷的力量、神像可以保护你免：抵挡邪魔的侵害，请相信我。’于是我便把它给买了下来，带着它住进了这栋房子、望它能够庇佑我，为我驱邪避免。”谈到这尊蜡像的时候、莫维佳叔叔的双眼熠熠闪光他的眼睛里里充满着无限的热情，邢是一个真正的收藏家所独有的热情。

    他接着说道：“一年前的今天——12月22日——我提着行李来到了这里。那贤门人给我开了门，一见到他那张脸我就讨厌，心想以后一定换掉他，他的两个眼角看个不透明的玻璃球，看上去很模糊，应该是艮期有着不良好的习惯所致。他给我准备的寝宗恰好址总督曾经住过房间被装点得富丽堂皇、古雅高贵、墙面和门板布满了檀木雕刻的精美图案，你要是感兴趣，一会儿我可以带你去瞧瞧、那是间干爽舒适的屋子，到处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壁炉里生着火，暖洋洋的，壁炉台上有个三层檀香木架，下面的两层都得打扫得的一尘不染，但第三层却看不到被打扫过的痕迹、后来我发现，第三层一直被搁置着，从未被打扫过，当时我想，也许是仆人们个子太小够不着吧。

    “我当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防止我收藏品的地方我很快发现床边的小案子是个不错的地方，里正对着灯光，可以让我很方便地随时欣赏她。安顿好一切之后，我边饮着带来的红葡萄酒，边看着有关神秘教派方面的书，希望能够安适地度过个愉快的夜晚。你知道的，过去我一直都很忙，难得有这样的闲暇，愿主保佑我这第夜平安度过。请你相信，当时的我就如现在这般清醒，但是不叫思议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正当我仔细地端详着男尊蜡俅，我突然瞥见了一双瘦骨嶙峋的、干瘪的男人的手、它的手指上戴着几颗硕大的宝石戒指，十分晃眼。不管这是不是我的幻觉，我看到这双手伸过来像是试图要拿走这尊蜡像，于是我迅速地把它拿起来放入胸前的口袋中。当我这么做的时候，邢只手瞬间便消失了。我当时不以为然地想，这一定是因为自己喝了点酒又读了那本神秘教派的书的结果。当时，我并没有把这一切放在心上，而是继续享受我的良宵。

    “就这样又过了九个多小时，并不见什么异常，只有老鼠在壁板后面弄出的寒惑牢卓的声响。就在这时，我听到了，或者说以为自己听到了几声模糊的呻吟、我以为然只是额外的柏树枝在嘻嘻嘻嘻摇曳的声音、你定不会相情、这时候居然有一只手伸到了我胸前的衣袋里!我相信这不是梦，并且很快就证实了，因为我本能地去抓住了邵只手，种寒凉凛冽的感觉顿时授透全身。”种寒凉凛冽的感觉顿时浸透全身。叔叔皱着眉头停顿了一下，他似乎了1思考疗什么，邓双一贯坚毅而睿智的双眼中充满了疑虑和恐惧。他的这种神情，我平生第一次看到，心中不禁泛起了阵阵不安。为了安慰叔叔、同时也是向我安慰，我故意装出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态，

    宽慰他道：“酒精确实容易使人产生幻觉，更何况当时的你还行看耶样的书。在独处的夜晚出现幻觉。也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说毕，我立刻喝了一口手中的咖啡，这房子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搅扰着我本已不安的心绪，压迫着我脆弱的神经。“并不是这样的，请相信我，理查德，”叔叔注视着我的双眼、认真地说道，哪并不是幻觉，我确是抓到了东西，那是一只湿冷冰凉的手腕，就橡是死尸的手腕，但它却铮脱了我的手，然后我就听见一种很轻的模糊的印度舞女脚铃的响声、耶声音从门外逐渐地延伸到以前女人们的闺房方向。

    我从椅子上跳起来、往门外跑去、就在这时候，看见了那个印度看门人的那双死鱼似的眼睛。种怪异的叫喊、刃声音就如同·个六稀老人邢舣沙哑“这时候，我感觉到邢个印度人的往我胸前的衣袋业伸去，抓住了那个雕像直往外拉，我双手抱在胸前死命地护符，但他力气太大我只来得及抓住神你的两只脚、结果腿被折断了，两只脚还在我的手里。被这么一闪，我跌倒在地，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当我醒过来的时候，看见他就在我旁边，他肯定以为我就这样躺在地板上睡了一夜。”

    “对不起，老爷，’他说，‘他们对我说你自己有一把钥匙，所以我昨天千克话就早早地回去了。我老婆生病住在医院，我过去陪她，可是今天早上她死了······日，也忘掉邓所有的痛苦!”叔叔的目光渐渐暗淡了下来，接着就像鼓起了最后一丝勇气似的，提高音量激动地对我说：“我看到邵双脚走到壁炉台上的三层檀香木架前，就停在那里。我清楚楚看供血在骨头的空洞里闪烁着，理查德!接着耶两只脚居然在架子前面踮了起来，好俅想冒着歌九层放着的某种东西!我当时浑身突然不听使唤，只能够发出微弱的呻豪尹。当我转过脸去寻找我的同伴时，他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来，正在向我朴过来。我

    向上帝发誓魔鬼也不会有般邪恶的模样!我用尽全力跳了起来，打翻了屋子里唯一的油灯。

    湿婆神!湿婆神!湿婆神保佑我!你无法伤害我!’我听见自己的喉咙里发出一种怪异韵叫喊，邢声音就如同一个古稀老人邢般沙哑。”“这时候，我感觉到那个印度人的下’”往我胸前的衣袋田伸去，抓住了邓个雕像赢往外拉，我双手抱在胸前死命地护着，但他力气太大而区速度又快，我只来得及抓住神“当我醒来时，手里还紧握符邯两只脚，”叔叔的语气渐渐地舒缓了下来，语气中带着一种厌世的哀伤、“蜡像的其他部分都踪影全无，我知道一定是这尊蜡像庇佑了

    我以为我抵挡了邵个邪恶的魔鬼，否则我大概早就灰飞烟灭了。或许你会觉得我很可笑、但我还是坚信、只要有它在，恶魔就伤不r我，而且我知道，它一定还待在这间房子里的某一个角落。”说完这段话，叔叔默默地走到了餐桌前，继续调制他的咖啡。当时不知道为什么，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有一股冲动，决定将这种恐怖气氛的根源永远地除去。否贩总有一天叔叔会被逼疯的，而我现在就已经受不了了。这样做或许有些荒诞，但我还是毅然决然地拿起了这双蜡制的脚，悄悄地放进了大衣的口袋里、准备把它们丢弃掉。我决定明天就告诉他我干了什么，并自以为这样做可以破除他的迷信思想。喝完最后叫杯咖啡，我们一起走下楼梯，就在这时，我们两人都清楚地听到了脚铃所发出的

    串串丁零的响声，好想是有人戴看它们奔跑过长长的、空洞洞的走廊。我本能地犒手伸进口袋，发现里面居然址的!之后我的叔叔便死去了，而我也成了唯一的嫌疑人。

    最后有一个中国人带走了他，我警告过他，他却说东西原本就是属于他，在回到家乡的时候，我搜索了这个东西的来历，当初卖给叔叔的中国商人叫做——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