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晁氏护卫

    政和三年夏，晁家庄客队伍组建，晁冲担任总教头。

    晁冲按照军队的要求来编练庄客，私人武装编制可以雷同正规军，但是官职名称却不能雷同，否则有谋反之嫌。就如同天朝的保安队伍，就算规模再大，也不能用军队的官衔一样。

    所以晁冲将新老庄客重新编排，原本的五十名老庄客，刚加入的五十名新庄客，按照规矩编排

    五人为一组，设组长一人。

    两组为一班，设班长一人。

    五班为一队，设队长一人。

    五十人为一队，百人共计两个队。

    晁冲还在东溪村内选择十五六岁晁姓少年，编制五十人，组建一支家族弓箭队。村内少年不同于庄客，庄客们大都是成年人，有勇力，桀骜不逊，所以需要强力人物去压制，去驯服。而村内少年多是一些热血青年，心思单纯，可塑性也更强一些。

    晁升自从学习弓箭以来，表现出了出色的射术天赋，固定靶五十步外就可以十发十中。所以晁冲让晁升加入了弓箭队中。

    晁冲让晁阳也加入庄客队伍训练，以晁阳的实力，很轻松的担任了第一班的班长。

    晁冲许诺，训练三个月之后，将举行一次比武，武力最高的人将担任第一队、第二队、第三队的队长。众庄客的好胜心也被调动了起来。

    晁冲知道两年后就是晁盖上梁山之时，那时候官府派兵围剿东溪村，晁氏族人为了自保，与晁盖划清了界限。晁盖虽然得到了十万生辰纲，但是万贯家业也在官府围剿中毁于一旦。

    既然是毁灭，那么就浪费一些好了。于是晁冲开始了一系列非常败家的行动。

    大宋对军用制式武器管制比较严格，强弩、铠甲、长刀均不允许私人武装及江湖豪客拥有。

    而对弓箭、长枪、铁棒、朴刀、钩锁等非制式武器，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大家都这么干，所以晁冲倒也不怕犯了官府忌讳。

    首先是定制五十把长柄朴刀，花费五百贯。

    何谓朴刀？就是短刀加上一个长木柄。算不上什么精良武器，江湖豪客们四处游走时都好拿上一柄。

    其次是订购民间猎弓一百张，箭一万支，花费三千贯。

    弓不同于弩，正所谓弓如兵，弩如将，弓是军民两用的日常用品，而弩则是严格管控品。

    再制作全套衣裤靴帽一百五十套，花费两百贯。

    铠甲不能随意打造，哪怕是最简单的皮甲，也是多少犯忌讳的。但是布衣鞋帽却没事。

    再定购长枪五十杆，花费三百贯。

    长枪是民间最基本的自卫武器，一个简单的枪头，加上一个木杆，乡间最普通的铁匠都能日产十把。制作困难的反而是枪杆，好的枪杆需要校直、揉压、风干、擦油，一套工序下来，得要一个多月。

    至于蔬菜、rou食更是每日大量采购不断。

    短短一月就花去了四千贯左右。这几乎相当于晁家全年的粮食租税的收入了。饶是晁盖家庭富裕，也有点吃不消。管理财务的福伯心疼的一个月愁眉不展，一看见晁冲来，就心惊胆战。

    也因为如此大笔的采购，晁冲的名字再次响动郓城，外号也从无耻太岁，变成了败家太岁。

    晁盖对此却不以为意，反而认为儿子很有魄力。晁家除了田地，还有一些店铺，两支商队，每年也有六七千贯的收入。一百五十庄客，除了第一个月补充装备花费巨大外，其他月份开支不过两百贯左右，晁家完全支撑的起。就算财务出现危机，晁盖也会支撑儿子搞下去，除了一百外来庄客，还有五十本族少年，每月给他们发一贯铜钱，族内百姓对晁盖是感恩戴德。这种收买人心的机会岂能错过。

    我晁盖的儿子，岂容旁人耻笑！就算用钱砸，也要给儿子砸出一个好名声出来，决不能半途而废。

    第一个月，晁冲对庄客队伍的训练，只有四项：

    第一项早晨列队绕东溪村跑步十圈。

    第二项站立军姿两个时辰。

    第三项队列行走练习。

    第四项检查内务卫生、被褥整理。

    这是赤果果的剽窃天朝军训初期的训练项目。简单而枯燥，尤其是检查内务卫生、被褥整理，村内少年还好些，因为年龄小，容易接受新事物，那些油滑庄客们却抱怨连天。

    对此，晁冲采取的就是高压政策，体罚训练。并扬言若有不服者，可向他挑战，只要可以将他击倒，免除内务整理。但大部分刺头想想之后还是选择了整理内务，因为被子就算再难整理，也有弄好的可能，击倒晁冲，还是算了吧。这一个月来他们见识过晁冲疯狂的练习，**的训练量之后，都沉默了。

    一个月的时间，这支一百五十人的队伍，逐渐有了纪律之心。

    第二个月，主要练列队、报数、走动、跑步、转弯、敬礼，体能锻炼。

    一个月的时间，让这只队伍身体越发强壮，行走虎虎生风。

    第三个月，武器装备都已经陆陆续续送到了晁家。按班分发下去之后，练习朴刀挥舞、长枪推进、弓箭三段击。

    一个月的时间，让这只队伍有了军队的模样。大家也都憋着一股劲，准备月底时争夺那三个队长的职位。

    晁冲许诺的三个月时间到，他准备将这一百五十人正式成行。

    为了展示三个月的训练成果，晁冲决定进行一次校场演武。

    为此在练武场搭建了一丈高的比武台，晁盖居中而坐，晁冲伺候身后。巨大的锣鼓咚咚敲响。五色彩旗飘扬，校场演武正式开始。

    首先，进行列队演武。表演列队、报数、走动、跑步、转弯、敬礼。

    其次，进行兵器演武。表演朴刀挥舞、长枪推进、弓箭三段击等训练项目。

    最后，进行个人演武。通过个人比武的方式，争夺三个队长的名额。

    有自信参与比武的人，登记好了名字，领到自己的编号，开始两两对阵，胜者晋级，败者淘汰。按最终胜负授予队长之职。

    晁阳本身力大，晁盖有意将他培养成儿子的左膀右臂，所以一直悉心培养，倾囊传授，在庄客队伍中本就鹤立鸡群，一番挑战，毫无疑问的夺取了第一名。成为第一队队长。

    另外一个在晁府呆了五年的庄客陈成夺取了第二名。成为第二队队长。

    晁升则射术超群，在家族弓箭队中夺魁，成为第三队队长。

    江湖好汉，胜者为王。既然胜负已分，大家也无言可说。

    晁冲站在台前，看着台下按照班组站立的庄客们，每队按照10*5的规格列队，每队都是一个小型方阵,晁阳、陈成、晁升站在三个方阵前端。

    晁冲看着眼前一幕，一股自豪感悠然而生，这就是自己在这天地间生存的根基！

    晁升高声道：“看看你们的前后左右，这是我们三个月来同甘共苦的伙伴；看看站在你们最前方的三人，这是从你们中间通过努力脱颖而出的好汉；想想我三个月前对你们说过的话，命运在自己手中，能否上位都靠各自本事，我说到做到！”

    晁冲俯瞰着台下的队伍，见他们依然静然挺立，满意道：“晁阳、陈成、晁升上台！”

    晁阳、陈成、晁升三人昂首走到台上，晁盖亲自上前，从仆人手中接过三套崭新的漆黑军服，郑重递到他们手中。

    晁阳、陈成、晁升在台下众人羡慕的目光中，在仆人的配合下，将漆黑军服穿在了身上，三个威风凛凛的人物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晁阳、陈成、晁升原本的气质只能算是勇猛，穿上这套军服，显出了一点威严的气质。果然是人靠衣装。

    晁冲再一挥手，几个仆人上台，将红底黑字的护背三角旗用牛皮背带固定在了晁阳、陈成、晁升背后，一人背后两支。鲜红的底色上黑色的“晁”字厚重古朴，如同两只黑龙抬头争日。

    护背旗出现于南北朝，盛行于隋唐，但大都是用于骑兵。作用有三：一是传令标识，二是防护后背，三是虚张声势。

    晁冲将护背旗用于步兵，目的是想用它代替军衔，便于乱战中的指挥。但是有利就有弊，如此拉风的样子，便于自己士兵辨认的同时，也便于敌方辨认，危险系数大增。

    可反过来说，不能冲锋陷阵的基层将官，要来何用呢？所以危险，同样是他们增强自身实力的动力。

    晁冲向父亲晁盖点头示意。晁盖走到晁阳、陈成、晁升跟前道：“我以晁家之主，托塔天王晁盖的名义，任命晁阳为第一队队长。陈成为第二队队长。晁升为第三队队长。你们可愿意接受，为我晁家而战，为我晁盖而战！”

    昨天夜晚就已经得到晁冲指点的晁阳，立马单膝跪地大声道：“为天王而战，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晁升也单膝跪地道：“为天王而战，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陈成一看，也不甘落后，也单膝跪地大声道：“为天王而战，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晁盖很是满意，从仆人手中，接过新打造的腰刀一一赐给他们。

    三个排长效忠完毕，晁冲让他们站在高台上，接受台下众人的敬意，向下面高声喝道：“敬礼！”

    “夸！夸！”整齐划一的动作，两声齐响，一百五十人的队伍，长身直立，左手握持兵器，右手握拳，拍在自己心口。

    这是晁冲设计的一套军礼。

    长身直立，代表士兵的尊严永不屈服；

    左手握持兵器，代表兵不离身时刻警惕；

    右手握拳拍在心口，代表献出自己的忠诚。

    晁冲挥手高喝道：“为天王而战，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台下众人跟着喊道：

    “为天王而战，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为天王而战，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为天王而战，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世间有一种东西叫洗脑，哪怕是谎言，如果说上一百遍，也会有人信以为真。这句“为天王而战，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就是晁冲设计出来的洗脑言论。

    晁盖满脸欣慰的接受了众人的效忠。

    晁盖之后将一面两丈长的红底黑字晁氏大旗交给晁冲道：“我儿，你是我晁氏护卫队的总教头，为父将这支队伍交给你了！”

    晁盖的表态，让晁冲的行为更合乎规矩。

    晁冲举起大旗，迎风飘扬道：“从今日起，我晁家庄客，

    第一队，队长晁阳。两支护背旗。

    下属装备：黑色军服、牛皮靴、长枪。

    是为长枪队。

    第二队，队长陈成。两支护背旗。

    下属装备：黑色军服、牛皮靴、长柄朴刀。

    是为朴刀队。

    第三队，队长晁升。两支护背旗。

    下属装备：黑色军服、牛皮靴、猎弓、箭囊、箭矢。

    是为弓箭队。

    总教头：晁冲。三支护背旗。

    家主：晁盖。晁氏护卫队总旗。暂时由由晁冲暂管。

    晁冲反手一指自己背后的三支护背旗道：“晁氏护卫队今日正式成军。以背后护背旗多寡显示职位高低。班长一支护背旗。队长两支护背旗。教头三支护背旗。护背旗代表的是战斗时冲锋在最前；护背旗代表的是普通士兵追随、聚拢；护背旗代表的是个人的武勇和荣耀。记住我们的口号：晁氏护卫，为天王而战，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晁氏护卫，为天王而战，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晁氏护卫，为天王而战，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台下众人在各自队长的带领下，呼号声久久不绝。

    这场校场演武这才算是结束。

    ps:水浒传中最低生活保障在1—1.5贯左右。1两银子相当于2贯左右。

    救助人需要15－20两银子，做生意的本钱在10－15两左右，向差役行贿一般需要5－10两银子。

    如此推算，水浒传中的一户人家宽裕的生活费用为每月1两银子、一年10—15两银子，最低基本生活保障为每月1贯钱，一年12贯—15贯。

    这也是就是水浒传中的赏赐、行贿、做生意、就助多以1两（月收入）、5两（半年收入）、10两（一年的收入）、15两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