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难道不是吗？”秘境之灵反问道，在它漫长的三千年生命里，不知道见过多少恩怨情仇，杀人夺宝，同生共死的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件区区的魔法材料或者法术卷轴会引发这么多的事情，但无疑那些学生都很相信人性间是以美德居多。 因为相信，所以有学生背叛后会那么不敢置信，因为相信，所以哪怕是最凶恶人心里也还会保留一份善念，只不过这份善念只给他重视的亲人或者恋人，因为相信，所以有人愿意为同伴的生命，甘愿牺牲自己。 “呵呵，我不知道为什么人一定要分好坏，因为没有人告诉我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伊凡呵呵一笑，此时他深邃的双眼，居然罕见地露出空茫和追忆。 “什么意思？”秘境之灵再次疑惑问道，很奇怪，为什么伊凡说得词它都认得，但组成出来的话，它却一点都听不懂。 “很简单的意思，秘境之灵，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伊凡淡声道，还没等秘境之灵答应要不要听，他沉稳不含一丝感情的声音娓娓道出，一个深藏记忆里的故事。 从前一个平凡落魄的小乞丐，从小就生活在臭不可闻污水沟或者垃圾区，靠着一股不要命的性格，得到一口可以养活自己的食物。 后来他极其幸运地被一个心地善良的老奶奶收养，老奶奶是位光明圣教的信徒，信仰世间各种美德，教导小乞丐信仰光明神，不能做任何罪恶之事。 那个小乞丐珍惜得来不易的幸福，很乖巧的听从那位老奶奶的话，努力成为一个好品行，好品质的好孩子。 可是好景不长，老奶奶病重，没有足够的积蓄买购买药材，看着一身体天天变差的老奶奶，小乞丐心急如焚，他尝试了各种方法去求别人，企求别人救救他的老奶奶。 但是没有任何人愿意，最后心生绝望的小乞丐，做出了一个影响他一生的诀定，小乞丐从药店里偷来了可以治好老奶奶的药。 当他回到老奶奶房间，兴冲冲准备为老奶奶熬药时，迎接他的却是数不清的拳打脚踢和恶毒咒骂。 “额朵拉奶奶，看看，你看看，我当初就不同意你收留这么个不知道爹妈是谁的祸胎。”一个尖锐的女人声音在小乞丐耳边响起。 伤痕累累，口含血沬，同手同脚龟缩在角落的小乞丐，冷眼看着那个张着大口，大呼大叫的女人。他看到是，他向她借钱时，那扇以飞快速度紧紧关闭的大门。 “就是啊，额朵拉大姐，这么小的年纪就会做出这么可耻的行为，你还让他信仰光明神，这种事情要是被光明神知道了，也会感到羞耻的。”说话的是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 小乞丐也认得他，他是这条街区唯一的老牧师，德高望重，是公认的老好人。小乞丐亲眼看到过他笑眼眯眯收下信徒偷偷奉上的钱袋，可是小乞丐对他磕破头，求得声哑力竭，换来只有那一句无足轻重的叹息: “愿光明神保佑额朵拉，我能做得也只有这些了，你回去吧。” “额朵拉老夫人，我需要告诉你，由于你这个养子罪恶的盗窃行为，需要你赔偿足够的金钱，不然就将你的养子关进牢狱。” “咳咳咳，咳咳。”小乞丐耳边最后的声音，便是额朵拉奶奶剧烈的咳嗽。 等到小乞丐再次醒来后，他的身边只留下一袋份量不轻的钱袋，周围的人，告诉他，额朵拉奶奶抛下了他，她接受不了这么一个做出盗窃罪恶的养子。 小乞丐顾不得身上的伤势，疯狂地在街道上奔跑，他期望着能够在下一转角，见到他记忆里那个温暖了他整个身心的慈祥身影，但是没有，全部没有了。 …… 秘境之灵久久没有出声，它的眼前，仿佛隐隐约约好像地一个稚气未脱，赤着双脚的少年。疯狂地在街道上奔路，声嘶力竭，无声的张着嘴巴，更显苍白。 街道上的人冷漠地看着如同疯子的少年，仿佛在看着一搞笑的歌剧，嘴上细语，冷嘲热讽。 只余少年独自一人，力竭地摔在阴暗的角落，整个世界都在隔绝着他，仿佛多年前那个将他从无尽黑暗中挣脱出来的和蔼老人，从来没有出现过。 秘境之灵叹息一声，它干涸了三千年的双跟，此时奇迹般地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光亮，湿润的感觉让它冷漠的心脏仿佛受到莫名的震动。 “你说很对，世界上的好坏，并不应该分得那么清楚，因为我们永远不能够确定罪恶的人做坏事的原因是不是为了做好事，同理，美德的人做好事的原因是不是为了掩盖坏事。” 伊凡嘿嘿一笑，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理头研究面前这个被破坏的进囗。 “伊凡，你讲得这个故事里那个小乞丐，后来怎么样了？”就在伊凡继续研究之际，秘境之灵忽然问道。 “怎么，你很好奇？”伊凡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有些局促的秘境之灵。 “没错，我很好奇。”没有扭捏，秘境之灵大方承认了，毕竟这么多年来，是第一个让它这个以完成主人执念为生存意义的秘境之灵，心生触动的人。 虽然秘境之灵并不知道，那个故事里的小乞丐，是真实存在的，还是伊凡纯属虚构的，最后结果就是，这个人引起了秘境之灵的好奇。 “我如果说，故事里那个是我，你会相信吗？”伊凡笑着问道。 “别扯淡，你不是最高魔法学院某个传奇老怪物的后辈吗？怎么可能是乞丐。”秘境之灵一副你别闹的表情。 “哈哈哈，实话说了吧，那个故事是我乱想的，这世界上怎么可能出现这种事呢？”伊凡哈哈大笑，心里却无奈地暗叹一口气，他的人品真的很差吗？今天说了实话，居然没人相信。 “不想说就别说了，既然你不是要修好这个通往阴傀城的进口，那你要干什么？”秘境之灵问道。 “听说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句话吗？”伊凡反问道。 “没听过。”秘境之灵摇了摇头。 “你会明白的。”伊凡面上神秘一笑，心里却在滴沽着，老鬼故乡的名言果然精僻，看来还得向老鬼身上多学习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