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罪恶之地
脑海中不断回忆着之前所发生的一切，经过总结我确信自己——穿越了。 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难道是设备爆炸所引发的？ 可惜现在想的太多也没有用，只能想办法穿越回去。想到女儿丹丹不禁让我的心头一疼，几个小时前还在给她过生日，可现在mama居然成了一个精神体，这如何回去还是一个巨大的未知数。 有了空闲时间，我也需要研究研究自己现在的情况。话说威尔这家伙的上班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已经快过去十二个小时了，他依旧坐着，期间只是啃了啃半片面包，连口水都没有喝。这周围的每个人似乎都是这样，黑压压地看去过仿佛有几千人，而这里的空气实在是糟透了！幸好我能隔绝自己参与到威尔的感觉当中去，可以十分独立地存在于他的脑海中，不然我已经被这糟糕的环境逼疯了。 作为精神体，我也试过脱离威尔的身体，但是刚一离开就明显觉得自己的力气迅速下降，吓的我赶紧逃了回来。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元气损耗，现在的我靠的就是自己的一股元气才能继续存在，如果消耗光了估计也就死了。根据我自己的测算，只要不跑出威尔的体内，平时的消耗还是跟一般人的寿命是差不多的，这是目前为止唯一让我觉得还能接受的现实。 可是如何才能穿越回去呢？如果要重建实验室的环境我觉得这是不可能的，放眼看去这工厂中的设施，如果不告诉我这是一千年以后的世界我宁可相信这是一千年以前的世界。到处是斑驳不堪，锈迹斑斑。而威尔手中组装的配件已经是在我那个年代就已经淘汰的电子管设备，真不知道这个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所以目前要弄明白的就是现在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情况，找到一个可以重建实验室环境的地方，额，至少是可以模拟。 “伟大的……不对，然姨，然姨？” 在我思绪万千的时候，威尔也下班了，整整十八个小时的工作真是让人受不了啊，这完全是奴隶制一样啊。 “在。回去洗洗弄点吃的吧，休息休息！” 看着威尔的样子，我的心中不免酸酸的，毕竟我也是孩子的母亲。如果自己的孩子是这样的生活，我不知道是否能够接受，这实在是太惨了。 “休息？然姨，如果你没有事的话我就赶回去继续组装零件了。”说着他抖了抖手中的袋子，笑着跟我说道。即使没有离开他的身体，我也能清楚的感知他的表情变化。 “还要继续？”这可真的把我吓了一跳。 “没有办法，马西斯大人给的额外工作，不过如果完成了还能多一些钱，这也是好事。” “你去过天堂之城么？” 如果要重建实验室，最大的可能是在天堂之城能够找到合适的条件，所以了解哪里更多的信息是现在唯一可以做的。 “然姨，这不是我跟你吹，我可是这罪恶之地中少数见过天堂之城……” “恩？” “天堂之城宣传片的人。” 靠，这不带还有大喘气的，如果我能掐死他我都打算动手了，在这般工作强度后居然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 “那里实在是太好了，空气都比这里好的太多了！我们罪恶之地永远是雾蒙蒙的一片，这多恩城算是雾霾好的地方。往下去更小的城市，比如多姆那边的空气实在是让人无法呼吸，听说那边十个人里面会有八个人死于肺癌，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我们这里是罪恶之地呢。” “为什么罪恶之地会这样？” “然姨，我怎么觉得你是魔鬼中的老古董啊，这点事情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说自己是魔鬼。” 看来这家伙下班后心情好了不少，都没办法管住自己的嘴了。 “活腻了吧！” “然姨，我跟你说实话吧，我觉得是个好人，并不是魔鬼。你说我说的对么？” 威尔停下脚步，认真地跟我说道。 “额，我告诉你，我可是十分凶狠的恶魔，怕了吧！”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总觉得心这么虚啊。 “其实在你告诉我零件怎么组装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好人了，在这个世界中除了亲人从来还没有人帮助过我。你是第一个告诉我下班需要休息的人，下班以后需要吃点东西的人。”说着，威尔靠着墙角显得有了失落。 “然姨你知道么，你的话让我想起了我的mama。我真的很想她！真的……” “孩子……”看着他滚落的眼泪，忽然让我觉得心里酸酸的，可怜的孩子应该是个孤儿吧。不知道我的丹丹会不会像他一样在那哭泣……想到这里我的眼眶不禁也湿润了。 威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即使这里的空气糟糕的让人想吐。 “对不起然姨，我是真的很想mama才……实在不好意思。” “孩子……” “mama说过，一切事情都是有缘分的。然姨你出现在我的身体中一定也是一种缘分，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你别客气啊。” “然姨？奇怪，刚才还说话呢。” ……而此时的我正躲在某个角落里，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然姨在。” “我以为你离开我了呢，告诉你哦，对你我觉得有种mama的感觉。你不是想知道我们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么？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其他的我帮你再去打听。” “好像是在一千多年前，我们的祖先发明了一样设备，大家都叫那东西是人格提取机。有了这机器以后，当时的有钱人就能首先用上这种机器，他们就把自己不好的人格抽取出来，再把别人好的人格优秀的人格存进自己的体内。但是人格是不能消失的，只能存到其他人的身体中。渐渐地，整个世界就慢慢变成了两大极端阵营，一个是都有好的人格组成的，另一个都是恶劣人格所组成的。” 说道这里，威尔的眼神显得有些暗淡。 “正因为人格是可以转移的，就有了人格银行。但是这地方是不能储存人格的，而更像是人格交易所，有钱人有势力的人通过金钱可以从我们这些穷人身上买到自己需要的人格，也可以把他们有问题的人格转给我们。而我们只能为了活命的钱去接受那种卑微劣质的人格。我的父亲……他……就是因为……” 似乎让威尔想起了痛苦的往事。 “孩子，别哭了。走，回去洗个澡弄点吃的。然姨告诉你更好的方法来组装配件，到时候你再跟我讲这里的事吧。” “恩……” “然姨，我该诉你哦，你是第一个来我家做客的。我能先进去整理一下么？” “好，过会我先闭上眼睛不看，等你整理好了我再看行么？” “那太好了。” 沿着工厂出来的路，走了大概十多分钟，威尔来到了一幢红砖的房子前，这仿佛还是1960年的建筑风格。看到眼前的一切，我需要不断地提醒自己，这是一千年以后的世界才不会和我小时候的世界搞混。威尔并没有走楼梯，而是沿着外墙的铁质逃生梯爬了上去，在这里仿佛所有的铁质部件都是锈迹斑斑的。到了八楼左右的位置他从一个小小的窗户爬了进去。 “这就是门？” “然姨说好的不看啊，你不能骗人。” “好好” “恩，这里是个小隔间，没有给我弄门。我这个子刚好可以从窗户爬进去，这样的房子可以省不少钱了，到时候等我侄女学校毕业我就可以送她去好一点的工厂工作。” “你还有侄女？” “恩，我的哥哥在另一个城市打工，侄女就在我们多恩上学。不过不怕你笑话，我的侄女十二岁了，其实就比我小了五岁，她今年就要毕业了。“ “什么？你只有十七？” “对啊，不像么？” “像像……” 我一直以为威尔快有二十五六岁了，没想到被工作压迫的他居然只有十七岁。 “然姨好了！你可以睁开眼看哦。” 出来混必须要讲信用，我从他钻进出窗户的一刻都是闭着眼睛的。 “恩，这……这里挺整洁的。” 难怪他整理的这么快，这里应该只有5个平米，所有的一切都在这里了。 “那你怎么洗澡呢？” “擦擦吧，水费挺贵的。不过然姨放心，我擦的挺干净的，就是……就是……” “放心吧，你洗澡的时候我也闭着眼睛，行了吧。” “然姨我觉得你真厉害，什么事情都知道。” “吃点东西吧，先喝口水。” “威尔，你的爸妈呢？” “……” “都不在了，现在只有哥哥和侄女是我最亲的人了。” “对不起。” “没事，已经习惯了。” 看着他从柜子里拿出了个馒头，小心地啃了起来。 “你平时就吃这个？” “恩，再过点时间就能吃的好点。等侄女找到工作以后我就不用这么节约了，现在还差点钱，省省就有了。” “你对你的侄女真好。” “她叫罗丽莎，其实说是侄女，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跟meimei似的。”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在罪恶之地像威尔那样心态的人真的很少，他是极少数还没有出卖自己宝贵人格的之一。罪恶之地的人们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心理疾病，更多的是人格缺失。类似于横尸街头的事情，在这里是非常平常的事情。当年他的父亲为了家里的生计被迫接受了来自天堂之城一位富人的变异人格。虽然当时给家里留下了一笔看似不错的收入，但是最终还是因为无法承受那样的人格折磨而自杀了。威尔的母亲也因为过度思念自己的丈夫和本身接受了别人的忧郁人格部分，让她最终也走上了自杀的道路。那一年威尔只有十三岁。 “然姨，我再跟你说说这里的事吧。” “恩。” “自从出现了两部分极端，整个世界就乱套了。继而出现了十分惨烈的世界大战，可是战争的结束靠的是安然神殿的最后出手，从而安然神殿也就掌管了整个世界，也没有了国家的存在。传说因为所有通过人格转换机经过人格转换的人都会跟核心机器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控制核心机器的人可以轻易cao控那些人的生死，而安然神殿就是掌控着那台核心机器的组织。战争期间，每个国家为了赢大肆使用人格机器，使得几乎地球上的每个人都与那台核心机器联系上了。” “安然神殿？！” “然姨，我再偷偷告诉你哦。听说这安然神殿的头头就是这人格提取机的发明者。” “发明者，开什么玩笑么？这都是一千年多年前的事情了，难道那人都一千多岁了。” 对于这样的传说我可是一下子就找出了其中的问题哦。 “你不知道么？在人格机器发明以后他们又发明出了另一台神奇的机器，叫做灵魂置换机。只要有钱，可以买别人健康的rou体，然后把自己的所有记忆思维包括灵魂都能转移到那rou体中。我们这里俗称被用来置换的rou体叫做‘磁盘’。” “磁盘？” “没错，这做‘磁盘’还是有要求的，在置换前必须是活的，死了的尸体是没用的。” “那之前的人的灵魂记忆怎么办？” “如果没有去处，就会被删除，也就是死了。” 说道这里威尔仿佛在告诉我一件非常普通的事情一样，但是他说的每个字都让我听的心惊rou跳的。这样的设备是怎么样的人才会设计发明出来的！这样太恐怖了。 “你的意思，那安然神殿的老大已经换了一具又一具的身体，一直活到现在？” “恩，传说是这样的。” “然姨，其实跟你说这么多也没用。这安然神殿的总部在天堂之城，就算有机会到那想要进去也是我们这类人几辈子都不可能的。再说了，我们这罪恶之地和天堂之城之间有着非常严密的隔离系统，听说连兔子都没办法传过去。” “这……” “呀，都这么晚了，然姨你赶紧告诉我怎么才能拼装的更快，快快快……” 这一天需要我接收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必须找个时间好好消化消化啊，而一种令我说不出的感觉在逐步加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