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锐变
公子，又是公子！ 许桓神色一变，传来的声音让他感觉到了事情并不寻常，他左右打量了一下，海里的植物影子森然，看不出什么异样。 雅儿感觉到了奇怪，问：“怎么了，许桓？” 许桓并没有回答，他学着对方的语气，问道：“敢问前辈，是何方高人？” “你过来就知道了。”只过了一瞬，对方的语气听上去似乎又低沉了许多。 许桓冲着雅儿点点头，目极前面，一道水浪袭来，指向一条方向，植物不由自语地朝着两边分开，一条路露了出来。 雅上缓缓走到许桓边上，伸出双手，死死地抓住了他的左臂，摇了摇头，那意思很明显就是要许桓不要过去。 许桓笑了笑，看情况雅儿并没有听到对方的话，可是通过对方的语气，似乎有所求，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在当中，他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雅儿立刻软弱下来，不再表示反对，只是攥握的手依旧没有松开。 许桓嘴角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带着雅儿大步朝前走去。 分开的植物露出了海底的原色，那是一层近乎透明的沙砾沉淀下来的地带，由于没有穿鞋，走上去的松软感觉跟刚刚置身的那处感觉又是不一样。 两人走得很慢，许桓第一次见过这深海底的震撼景色，每走一步，落入眼帘的一切都不是一样的，甚至从不同角度看同一样的地方，它所呈现出来的姿态也是不尽相同。 两个顺着通道向前走去，破开了前面的海水，然后身后的海水又重新合上，许桓甚至没有一点失重的感觉，他行走得很自然，就像在这深海之中已经生活了许多年一般。 雅儿的脚步更是轻快，她有时还会顽皮地横过身子，就像布袋一样吊在许桓的手臂上，让他带着自己前进。 转过一个弯，头顶上方出现了一片鱼潮，这些鱼潮离得很远，可是乌压压的一片，带着水流的声音，有一种“嗡嗡”的压迫感在头顶上方游过，它们大小不一，形状不一，甚至连颜色都不一样。 雅儿指着鱼群说道：“这是海底最常见的景观，我们称之为‘赶潮’。” “赶潮？”许桓问道。 “因为海水逐渐变暖的原因，有很多很生存在浅海区域的生物就只能向深海迁移，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每一种生物代表的都是一个生物链，他们自成王国，所以你看到的赶潮才会出现许多各类的生物，你看，那是是水母群，我们称它们为‘莱森’，就是透明，明亮的意思。”雅儿指着鱼群中间偏左一点的地方说道。 许桓仔细看过去，那儿果然是一片类似果冻一样的生物，可是跟平常照片中看到的水母又不太相同，这些生物完全溶入在海水当中，它们成群结队，在一张一缩之间，吐出海水，借次向前进近，很是神奇，他想了想，问道：“这种赶潮很常见？” “嗯，很常见。”雅儿点点头，她轻快地绕着许桓游动，好奇地望着陷入沉思中的男子。 “难道这也是环境恶化的结果？”许桓心中暗忖，他想起了修道界的凋零，很难将这一切跟自然环境联系起来，可是某些时候这二者之间又有一些共通点，真是奇怪极了，不过这一切他还考虑不到这么多，也许将来等着自己实力上去了，会得到更多的答案吧？ “走吧。”许桓回过神来，不再考虑这些东西，他拉着雅儿，加快了速度向前走去。 通道的尽头是一片深褐色的植物，这种像极了沙漠中胡杨林的植物有了极其坚韧的茎部，它们连在一起，彼此之间纠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密不透风，远远望过去，就好似一片栅栏。 “这是紫苦。它的茎是上等的补药，想不到这儿有这么多一片。”雅儿惊喜道，她游动了了栅栏似的紫苦前面，伸出手，用尽了力气，都没有扳开一片。 许桓放出了寒星，一道剑气过去，雅儿手中的紫苦顿时化作两截，而整个紫苦林像是受到了外来的伤害，它们伸出了自己的须茎，一时海水波动，就像一头沉睡的狮子被惊醒过来一样。 许桓感觉到这片紫苦似乎产生了自我的生命，它们在自保，他怕雅儿受到了伤害，摧着水浪，就将雅儿拉到了身后，手中的寒星化形，小心翼翼地戒备着。 紫苦林波动了一阵之后，又重新恢复了平静，许桓松了一口怕了，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雅儿，后者正乐呵呵地瞧着自己，这让他不禁有点光火，伸出手来在她额头上轻轻敲了一记。 雅儿躲不过，眼泪巴巴地望着许桓，轻声道：“是雅儿做错了什么了吗？”她还像故意似地将一截紫苦亮了出来，断口光滑。 许桓只好苦笑。 雅儿却将紫苦递了过来，一直送到了许桓嘴边，她鼓起了嘴巴做出了吸气的状。 许桓伸出了舌头轻轻一添，一股奇苦直冲脑门，然后流入了胃部，一阵恶心感传来，让他差一点就要吐出来，可是这股苦意很快就化作了一股暖流，流过了全身，一时懒洋洋的，倒有了几分吸烟后的感觉。 好久没有吸烟，许桓还真有点怀念，他又添了几口，忍住了最初的苦味，然后细细回味道那种吸烟后的感觉，然后示意雅儿，自己够了，不需要了。 雅儿见自己的的小聪明没有得逞，不由有点后怕，她眨了眨双眼，又有点奇怪，问道：“许桓，你没有感觉到了有什么不一样吗？” “不一样？”许桓微微一怔，除了感觉怪异了一点，也没什么不同呀。 雅儿道：“紫苦可是帮助我们凝炼体质，不过似乎对你没什么效果。” 许桓点点头，表示赞同。 雅儿伸出双手，开始挤捏这段紫苦，很快一滴类似胶质的物质从紫苦断口滴了出来，她伸出了小巧的舌头，轻轻一勾，就将这一滴紫苦液吸进了嘴中，她像是心满意足一般打了一下饱嗝，冲着许桓又闪了一下眼帘。 经过此一担搁，许桓突然间想起来自己是来寻人的，他便拉起了雅儿，摧着水浪，伸到了紫苦林上空，他顿时怔住了。 紫苦林后面一头长达五十米左右的鲸鱼，通体赤红一片，此刻正匍匐于海底，一动不动，仿佛死去一般。 “是赤鲸王。”雅儿惊叫道。 许桓注视着那头赤色大鲸，在他印象当中，似乎地球上最大的单体生物蓝鲸最大也不过三十多米，可是这一头赤鲸却远远超过了这样的认知，好在这些天他见识过的超过原本认知的事情太多了，除了最初的一丝惊讶后，很快他就安定下来。 雅儿继续道：“赤鲸王可是这一片海域的霸主啊，可以跟虎将军平起平坐的，很难想像他居然快死了。” “小娃娃，每个生灵从一出生便注定有死去的时候，只不过是早晚而已。”一道苍老的声音传过来。 许桓放去，赤鲸那如小山丘一般脑袋突然间就炸开了一道一人大小的洞，一道人影缓缓走了出来，他面色苍老，穿着古朴异常的身服，冲着许桓笑了笑，然后又冲着雅儿说道：“你这头小鱼人倒也有些奇怪，不过短短十几年的生命，竟然也能化出双腿，褪去鱼身，不过看情况似乎化形不久，还不稳固，随时都有可能退化回去，罢了，老夫临行前便助你一把，也算是结个善缘。” 赤鲸王说出便伸出手指，一道赤茫茫的红光便笼罩了雅儿，雅儿在红光当中仿佛经历了巨大的痛苦，连秀美的脸庞都扭曲了，她在发出惨叫，可是声音却并点都没有传出来。 “住手！”许桓冷哼一声，他将子午袋放出，手中的寒星化形，冲着赤鲸王叫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尽管对方似乎比起师父青尸老祖实力还在稳稳高上一线，可是许桓却一点害怕都没有，身为一个修道之人，特别是修炼玄水真解，如果遇到一点困难就畏缩不前，那么将来的成就也自然高不到哪里去。 “公子务要见怪，老夫不过是助她一臂之力罢了。”赤鲸王摆摆手，示意许稍安勿燥。 许桓还在犹豫，红光渐散，雅儿清醒过来，她活动了一下四肢，喜悦挂在脸上，冲着赤鲸王说道：“多谢前辈。” 许桓一看自己摆了乌龙，不觉有些尴尬，他一声不吭地收了子午袋和寒星。 赤鲸王却知道：“公子，你能随我过来吗？” 许桓不知道对方地自己有什么要求，他才不相信这大海中的生物有几个是善男信女，疑惑道：“前辈还是叫我许桓便好，不知道前辈所托晚辈是何事？” “这个不急，几天之后才能见分晓，不如现在便去我洞府里一叙，如何？”赤鲸王提议道。 雅儿得了对方的好处，也没好什么反对的话，只是安静地望着许桓，那神情却是默认了对方提议。 许桓想了想，便道：“好吧。” “这边请。”赤鲸王伸手一挥，指出了一条道路。 许桓昂然大步带着雅钱当先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