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美人鱼之泪
“走吧。”许桓唤了踏浪便等离去。 雅儿急了，她游到前面，叫道：“公子，这儿可是赤鲸王的地界，咱们可不能冲撞了他。” 许桓微微一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皇土，哎，虽说现如今不流行君主制的，可是这大洋就算是公海，那也是全人类的，管他什么鲸鱼不鲸鱼的，我走我的路，与他又有何相干？” 他其实心中也没底，这处大海怪异，居然螃蟹都能成精，那所谓的赤鲸王估计也是一头海鲸成精了，这等海怪可不是自己能力敌的，哪怕只是鲸鱼状态，单人杀鲸估计也跟屠龙差不到哪里去。 他这样说，无非就是想摆脱这个美人鱼，他算是看出来了，这美人鱼估计就是对自己来说就是一个大祸害，自己身为一个修道不满一年的人类，贸然搅到海族内部斗争当中去，最后怎么死的都不一定知道。 “风险太大，不可不防啊！”许桓盯着雅儿，心中半天冒出这么一个念头。 雅儿就像一个白痴一般看着许桓，良久才叹道：“公子，你确定此处是人类的地盘？” 许桓倒是被雅儿的话弄得乐了，下意识道：“你说什么地盘不地盘的，感觉就像土匪或者黑社会在拉帮结伙划分区域一般……等等，你这句话到底有几个意思？”到了后来，他才回过味来，神色倒是一变。 雅儿咯咯真笑，说：“公子，据我所知，自从《避世协议》签署已来，近百年来你是第一个正式踏足我们海域的人类。当然偶尔也有一些人类可怜的家伙冒然跑进来，结果……”说到这儿，她一脸笑意地望着许桓。 许桓有点紧张，问道：“结果怎么样了？” 雅儿不答，反问道：“那你见过有人回去过宣扬这里的一见见闻吗？” 许桓想起那些海怪们的凶神恶煞的样子，在海中，可是他们的天下，人类自然处于下风，估计那些过来的人也是普通人，凶多吉少了，于是疑惑地问道：“难道这儿有特别的地方吗？” 这回轮到雅儿疑惑了，她道：“公子没有发现吗，你过来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一层像……像玻璃一样的东西？” “玻璃一样的东西？”许桓一头雾水，“我除了发现你是从玻璃柜中被我救出来的，这些天，我连个鬼玻璃都没有看见过。” 雅儿也不知道如何解释明了，只好道：“就是我们这里被一个巨大的结界给包围着，正常情况之下是跟人类的世界是分隔开来的，按理说我们属于两个世界里的人，大家相互不怎么交流的……当然也有例外，毕竟结界很大，偶尔会有一两处的漏洞，你懂的。” 许桓想笑，但也笑不出来，他只好狠狠地点点头，道：“我懂的。” 他心中却想：“麻痹的，老子好死不死的，居然跑到这鬼地方来。可是自己又是怎么过来的呢？难道……是那场在美国东海岸遇到的风暴？可也不对呀，后来几日我还是看到航线上有船只来往的，是了，那些船只的样子，我只是老远是看到了影子，难道都不是现代化的轮船？如果是这样，他娘的，北大西洋的一场飓风居然将老子吹到这里来了。难不成我就是那个著名的‘蝴蝶效应’中的那只‘蝴蝶’？” 许桓想到这儿，觉得不寒而栗，从老头子被抓开始，自己似乎就被一只无形的大黑手给cao纵着，接着就是黑衣人出现，还有撞不死的阿诺，师父，一直到这儿，怎么看都是自己被人给cao纵着啊？ 许桓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放弃，自己不知道路线，想来要出去，也不知道何年马月去了，这里被结界给笼罩，料想也是广袤无比，连师父所言的泉眼之下也有巨大的空间，何况是这儿？ 雅儿见许桓脸色阴晴不定，也不能确信他是怎么个打算，就听得许桓独自一人嘿嘿笑了笑，别过头来，冲着自己说道：“那啥，我说人鱼妹子，刚刚那帮子海怪口中的虎将军其实要抓的人是你吧？估计被抓去的那个小姐是个西贝货呀！” 雅儿神色大变，失声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许桓盯着戒备息起来的雅儿，以现这个人鱼确实长得不怕，哪怕此刻的样子像个自我保护的母老虎，他心中暗道：“要是放在棒子国家，她除去鱼尾，换上一队修长的美腿，估计也要被称为‘国民级’的了吧？” 许桓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并没有说话，发现雅似乎不理解自己的表示，这才叹道：“我说人鱼妹子，你可是怀疑我的人品，可是不能怀疑我的智商啊！还有，不要再用你的那奇怪的妖法再迷惑我了，我是不会受你勾引的，不过说话实，你现在这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可正是某此喜欢这个调调的大叔最爱呀……” 雅儿被许桓这没头没脑的话给弄懵了，老半天才幽怨地盯了许桓一眼，然后一颗眼泪就流了下来，那颗眼泪挂在她的俏生生的脸蛋之上，在阳光照耀之下，缓缓地变成了一颗晶莹剔透的……珍珠。 “我靠，东海月明珠有泪！可这不是大半夜的，你哭什么？”许桓上前一步，伸过手来，擦去雅儿的眼泪，其实这厮嘴上说的光明正大，心中却暗道：“这眼泪化珠果然是真的，不知道这化也来的珍珠是不是宝贝，不过好歹也算是奇货可居吧？” “公子，我就快要死了，你会救我吗？”雅儿缓缓地说道。 “哎呀，我说人鱼妹子，你一惊一咋地干什么呢？”许桓佯作不悦道，然后伸出手来，在美人鱼的脑门上摸了一下，笑道：“没发烧啊，怎么尽说胡话？” 雅儿却是很认真地说道：“公子答不答救我？” “哎哟，我总不能见死不救，是吗？刚刚我不都救过你一回了吗？”许桓挥了挥手道。 雅儿展颜一笑，一时连天普照大海的阳光都有几分失色。 许桓也看得痴了。 “我就当公子答应了。” 许桓握着眼泪的右手一阵冰凉，回过神来，故意笑道：“我答应了什么？”他伸出右手看了一下，可是手中空空如也，竟然什么东西都不存在，心中奇怪：“咦，刚刚那眼泪化作的珍珠哪里去了？”心中有点失落，可是又感觉手掌心还有些什么东西的存在，一时这种感觉怪异极了。 雅儿却神色大变，竟然差一点晕过去，她强忍着悲痛，捧着心口，颤声问道：“公子……你这是要反悔吗？” “反悔？反悔什么呀？”许桓满脸不解，“哎，看你这样子，难道是累了？是了，刚刚死里逃生，你被那热水煮了老半天，想来元气大伤。”说完他便召来一团水元气，伸手打在美人鱼的身体当中，然后继续笑道：“真不知道你脑袋瓜了里面想些什么东西，放心吧，我这人最信守承诺了，既然答应了你，自然不会反悔的，真是的，你可以怀疑我的智商，但不可以怀疑我的人品。” 雅儿受到了水元气的滋补，精神为之一振，可是听到许桓这前后矛盾的话，不由便扑赤一笑，似乎想明白了什么，这才脸色转霁，笑道：“公子最会说笑了。” “啊，感觉好了点了是吗？”许桓关切地问道。 “多谢公子挂念，我现在已经好了。”雅儿又恢复了那天真无邪的模样说道。 “那就好。”许桓一拍脑门，在海面缓缓蹲了下来，这样便跟雅儿差不多高度，他仔细盯着美人鱼那如同上等美玉雕琢而成的脸蛋，心中想：“还真是纯天然的，没有一丝人工的成分，不过这皮肤好的，连我都嫉妒了。”他哼了哼，撇了撇嘴，又说道：“那啥，人鱼妹子，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左口一句公子，右口一句公子？说实话，这称呼听得我十分怪异啊。” “啊，有吗？”雅儿不解道。 “当然。哎，我告诉你呀，你叫我名字就得了。” “可是我还不知道公子的名字呀？” “许桓！” “许桓！”雅儿倒是从善如流，她顿了一下，反诘道：“那可不可以请你也不要叫我人鱼妹子，我也是有名字的。” 许桓大糗，嗯了一声，这才叫了一声雅儿。 雅儿咯咯笑了起来，大眼都成了弯月，然后她笑道：“许桓，要是我真的有两条美腿，是不是比韩国的那些女人都要好看？” “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心中的想法的？”许桓大惊失色，连退了好几步，突然想起这美人鱼可是会那种影响人的妖法，能够探知自己心中的法想，估计也是妖法的一种，急道：“你不会对我用这种妖法——” 雅儿娇笑道：“许桓，你过虑了。刚刚你这个念头太强烈，我才感觉到的。” “哦，这样啊，是不是我不想某些东西，你就感觉不到了？”许桓问。 “嗯，只要不想跟我有关的东西，还有念头不要太强烈，我就感觉不到。”雅儿道。 许桓松了一口气，自语道：“还好，还好。隐私终于保住了。” 就在这时，海底传来一阵波动，那些赤色的海藻都剧烈地翻滚，一股漩涡突然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