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学 - 言情小说 - 准奏此爱在线阅读 - 第五十九章 机智的载淳

第五十九章 机智的载淳

    第二日,载淳在书房出奇的认真,李鸿藻本人也是脾气温和,虽之前教过皇上的太傅提起皇上个个摆头,可李鸿藻看来,皇上的眼神里闪耀着求知的渴望,李鸿藻接了翁同禾的职位负责教授皇上内务府纷杂庞大的内外机构,皇上还自个儿拿着笔在作笔录,没有作歪诗,没有画小人,规规矩矩地将太傅所授记录下来。

    “圣母皇太后驾到——母后皇太后驾到——”也只隔了几步路的功夫,两宫太后都来了书房。

    “咦,皇儿,你与李太傅看来特别投缘,他老人家的课你听得多带劲的。”

    “是啊,是啊,李太傅的课生动有趣儿,涉猎虽广,却不离中心,多而不杂,朕当然爱听!”顽劣少年在“爱情”的催动下学会了人情事故,变得愈加圆滑。

    李鸿藻一脸地受宠若惊,“老臣多谢皇上抬爱,定不负圣恩,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两宫太后不约而同地会心一笑,“太傅,皇上如今长大了,也懂尊师重道了,日后成材之路就靠太傅保驾护航了。”

    “额娘,额娘,费莫jiejie怀孕了你们可知?”

    “恩?未听载澄和恭王爷提起过呐……”

    “澄哥哥亲自告诉朕的,说费莫jiejie是文煜大学士的嫡女,从小娇惯厉害了,这又怀了第一胎,哥哥怕府上老妈子照顾不周,亲自在家陪着她。这不近儿个连书房都来得少了,因说胎尚未坐稳未敢上报,怕有什么大cao大办她受不住。”

    “婉儿那丫头,还被六叔说着了,得娶个厉害的儿媳才制得住载澄,如今开花儿结果了,咱们作长辈的都跟着开心呐!”西主子笑嘻嘻地对载淳说,“什么时候皇儿给额娘个小皇孙,额娘和jiejie可是真正安心了。”

    “现在就能添呐,可朕媳妇儿都没有,用什么添?”两宫太后被载淳似懂非懂的话逗得笑弯了腰。

    “皇额娘和额娘别光笑朕呐,澄哥哥也笑朕,说朕这样,以后定被媳妇欺的厉害……”

    “谁敢?皇儿,你自己去下头挑个陪床丫头,干净,你喜欢就好,日后谁敢欺皇上!”

    “真让朕随自己心意挑?”载淳狡黠地一笑暴露了他的“内涵”,他只想扯个由头跟米足出宫,帮米足处理好转卖饭店的事情。

    载淳等到两宫太后各自回銮后换了套出宫穿用的便袍,“福哥儿,取朕的银箱来,朕要出宫去一趟。”

    “皇上一个人?还带这么多银子?皇上作什么?”小福子探头探脑地问道。

    “干什么?出宫造娃娃呐。”

    载淳邪邪一笑倒叫小福子跟个娇姑娘一般羞起来了,“奴才不问了不问了,万岁爷定一举得男。”

    小福子送载淳到东华门处,见有个小宫女儿也穿着布衣男装,看见皇上向皇上招手,“小寿子!我在这儿!”

    小福子盯着米足前前后后看了几圈,心中念着,“也就那样嘛,生男丁的主子那都是丰乳肥臀的,圣上定是年少血气方刚,图个新鲜,想荣宠不衰,不止得会生儿子,还得会生有本事的儿子。”

    “小公公,您这是想看出什么花儿不成呐?奴才这样轻轻瘦瘦的应该不是您青睐的那一型儿罢。”

    米足呛得小福了好不爽,“你说什么?!”小福子凶巴巴地抡起袖子一副不依的样子,他好歹也是御前总管太监,养心殿里也没谁敢不让他几分。

    “福哥儿,回去。”载淳阴着脸遣走了正欲动粗的小福子。

    “小寿子,他好怕你哦,jiejie看这紫禁城中还没谁不怕你呐……~”

    “谁说没有,”小寿子痞痞地将胳膊搭在米足肩上,“这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咯。”

    米足顿时变一副可怜委屈脸回望小寿子,“那是小寿子对jiejie好,jiejie心里怎会不明白……?”

    二人顺利地出了宫,“jiejiejiejie,我想逛集市!”

    “好,先带你玩个够!”米足笑吟吟地牵着小寿子。

    “真的?”小寿子乐得一蹦三尺高,虽出宫过几次,每次都没玩尽兴就给带回了紫禁城。

    小寿子跟条小泥鳅似的,在热闹的集市里穿来梭去,而米足抱着笨重的银箱行动自然不如小寿子灵活,她跟在小寿子身后撵地气喘吁吁的,“小寿子——小寿子,你跑什么跑的,我又不打你!”

    “嘻嘻嘻!!!米足,快来快来,集市上好多好多好玩的!”小寿子一下子溜到一个卖珠簪的摊位上他东摸摸,西摸摸,摊主还乐呵呵地问他要什么样儿的。

    “都买了多少钱?”

    “你有毛病啊!你个小……小东西怎么专门喜欢女孩子的东西!”

    “米足,人家不是瞧你抱着大箱子累嘛。”

    “这位公子,瞧令弟多么疼您,这簪子十文钱一支,您多买几支,给府中女眷每日换着带嘛。”

    “你是不是心疼我?”

    “当然啦!小寿子什么时候骗过你?”小寿子睁大无辜的眼睛盯着米足。

    “好!那你自己的笨箱子自己抱着!”米足揉了揉肩,“疼死我了。”

    小寿子猛然被银箱一压,整个人一哎哟,“米足,这集市上好多东西我都没瞧仔细呢,小寿子有这种机会真的很难很难!”小寿子捂住米足的耳朵凑到她跟前说,“太监擅出皇城可是死罪。”

    “我这次可是公差,不然我可没这种机会,好jiejie,陪人家好好玩玩嘛。”

    “好好好,”米足接过了那笨重的银箱,“你好歹走慢点,我还抱着这铁疙瘩呐。”

    “那可不是铁,是银子……”小寿子对米足耳语道。

    “什么?!小寿子!!你……你哪来这么多银子?!!”米足紧张地本能地将脑袋侧歪压在银箱上。

    “皇上给的,买猴儿钱。”

    “买猴儿?”米足可真是闻所未闻,小寿子信见米足有点不信似的,将银箱盖子挣开一条小缝让米足看,一道温哑的银光透出,米足忙压了箱盖了,嘘声对他说道,“小!—寿!—子!,你还骗我说是买蛐儿!”

    这时,空中一只漂亮的绒花绣球朝二人飞来,米足吓得忙躲靠在小寿子胸前,小寿子立马抱住米足。小寿子可是蹴鞠高手,他迅速掀起袍摆,扎上马走,抬腿一个飞踢,竟将球稳稳踢回抛球姑娘手中。围观人群都跟着鼓起了掌,小寿子一脸骄傲地拍了拍米足,“咱们玩咱们的去,那抛球姑娘定把你当英俊少年了想招你作女婿呢。”

    “说什么呢你,是你接的球儿,还跟人家眉来眼去。”

    “呦……”小寿子轻轻凑到米足跟前儿,“你吃醋了?人家抛球时可对准你抛的,我不是帮你拦球儿么!”抛球的姑娘从楼上缓缓走下来,“这位接球的公子,我家小姐已布好喜堂,只等良人。”

    米足气恼地将银箱往地上一放,便气鼓鼓地走了,“哎哟,你瞧,这,你家小姐有没有钱?”

    “公子瞧您问得……我家是开银庄的……”

    “我不管!你把我朋友气跑了,你得派人给我追回来!还有,我的箱子你们找地方给我存好!”

    “公子……您说的又有何难,不过,公子既接了我的球儿,就得与我家小姐拜堂成亲。来人,请公子入喜堂。”

    “我去你的。”载淳一把拨开所有仆役,“走在街上,被抢入洞房了?老子长这么大还没听说过这种事!”

    抛球姑娘笑了笑,“公子,你可不能为难小蝶,您接了我家小姐的绣球,就得跟小姐拜堂成亲呐……您做了我家姑爷,吩咐什么都会有人替您做的……”

    “唉!唉!我不为难你,看你这样子也不像个能做主的,你得尽快派人去把我朋友追回来,我先进去看看你们小姐合不合我口味!”载淳大摇大摆地走进院子正厅,待他走进洞房掀起盖头一看,“哎哟我的娘!比三个鄂大泼还有多的。”

    那女人却对载淳这玉面郎君相当满意,“呵呵……小蝶这回倒办了件漂亮差事。”

    “夫君,咱们拜堂去罢……”那女人拎起载淳就往喜堂去,一路上载淳的上衣都给拉得不成形儿了,“这……我今儿个好歹是新郎倌,你把我拽成这样,我还怎么见人!”

    “是了是了,咱们回洞房,为妻替夫君更衣……”那女人使劲我往载淳身上蹭,载淳瘪着嘴拼命地躲,心里不停骂着,“这婆娘……朕的清白可千万不能被她毁了呐!”

    “唉呀!得赶紧想个辙儿溜呐!被她霸王硬上弓了可反悔都来不及!”

    只待衣裳大致换齐了,载淳对“妻子”说,“我……我想大号,憋半天了……”

    “妻子”丢给他一只精致的痰盂,“用这个……你别想跑……这种雕虫小技是骗不了我的!”

    载淳转念一想,这娘们体形大又如何,她难道打得过自个儿?载淳立马换上那一脸爱死人的笑脸儿,“你们女人就是爱胡思乱想!媳妇儿你有什么法宝只管对小爷使出来!”载淳拍拍胸膛,一脸可爱模样,看得钱庄大小姐心中激动得不得了,这姑娘把藏在床下的各种宝贝都拖了出来,掀开箱盖,什么皮绳,马鞭,弹弓各种载淳想象不到的东西都跟她床底下藏着的。

    载淳一个反手擒拿便抓得“媳妇儿”动弹不得,“哼哼,媳妇儿,今儿个得教你永世难忘呐……”他将这钱庄大小姐捆得结结实实,用汗巾塞住她的嘴,拿起马鞭朝空地儿处狠狠一抽,吓得那钱庄小姐吓得哇哇大哭,“快停!再哭!爷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这些花生,枣儿的,弹着你了,可别怪爷!”

    载淳的射箭之术内廷之中可无人不怕,他把那大小姐抱在椅子上捆好,“你敢招我作女婿!也是胆子太粗!”他拿起弹弓,把枣支上,还没弹呐,“呯”地一声房门给踹开了。原来米足请了安德海来帮忙,安德海正巧要来钱庄抵押财产,一听这事儿可不开玩笑,忙带了安宅仆从赶来了这刘氏钱庄刘老板的宅子,结果踹开洞房门一看,皇上倒没什么,倒是那刘大小姐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刘老板忙解开了自个儿闺女。“这小子!太欺负人!”

    载淳瞥了一眼来人,潇洒地将胳膊往米足肩上一搭,“安大总管,交给你了……”然后大摇大摆地箍着米足走出了刘府。

    “这……那小子谁呀!竟这般目无王法!”

    “是谁?你谢祖宗保佑他还只是顽童之龄罢!”

    精明的刘老板脸色卡白,一时间吓得话也不敢接了,“安大总管……您不是涮小人的罢……”

    “爹……您一定要把他给我抓回来!这辈子女儿非他不嫁!!”刘老板拿这宝贝女儿是一点办法没有,他心里明白安德海话中所指,可这傻闺女儿竟动了真情,刘老板只好现编瞎话哄这宝贝疙瘩,他小声对女儿耳语,“他是宫里当差的,嫁不得,嫁不得。”

    刘大小姐插起腰来驳了他爹,“才不是呢!我方才都看见了!他可真真正正的是个爷们儿呢!”女儿一身的实在跟着直晃直晃的,安德海听着什么‘看见了’‘真正的爷们儿’这些话气得脸色铁青,又不好说什么,只好阴着脸连招呼也不打便离了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