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白与黑，黑与白，白与灰
手中的光束步枪落在地上，白色的王仿佛突然虚弱了几分，他颤抖着伸出手掌：“你……在说什么？红色呢？十三呢？真红十三那个笨蛋在哪？！回答我，回答我！”白色的手掌一把掐住了Purple.Thorn纤细的脖子：“我只问最后一遍……”少年温和的声线此时变得如同干涩，沙哑，就像把两块石片放在一起摩擦，他一字一顿，铠甲的间隙中隐约放射出不祥的红光“红.王.在.哪？” “……”紫色的王似乎是没想到白王会有这样的反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整个人被提了起来，双脚离开地面：“你……自己去……问黑王吧……咳咳！”掐住自己脖子的手突然松开，紫王倒在地上，向后磨蹭着退去，原先的强势都消失了，她现在只想远离这个凶神。 得到了答案……确实是自己想的答案……没有一点区别……只是……为什么这么难受呢……心口，被什么堵上了……我……我……黑雪…… 白色的王踉跄后退的了几步，虚弱的好像一个在床上躺了一年的病人向着最近的登出点重新开始走路那样，连步子都迈不好，蹒跚着前进。突然，他转过身，向着最近的登出点冲去。青王侧过身体，让出位子让他通过。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要这样？就为了成为十级？这么无聊的理由……通关这个游戏就这么重要吗？让你可以抛弃一切？连朋友都可以抛弃的人……不！仅仅是因为这个理由的话……我……绝不认同！ …… 苍白色的少年张开眼睛，是认识的天花板，很熟悉，就是自己之前躺下的客厅，身上盖着一张毯子。四方大叔没有回来，那么……“黑雪！”少年粗暴的踢开了自己卧室旁边的门。少女躺在床.上，脸上带着茫然的神情，双眸紧闭，柔软的刘海轻轻散在额前，大概……睡美人就是这样的吧？ 一条数据线连接在黑雪的脖子上，Neurallinker（神经连接装置），是这样啊，你还在加速世界中吗？是这样啊，在杀掉好友之后还若无其事的在原地闲逛吗？！红色的液体从少年嘴唇留下，尖利的虎牙刺破了皮肤，留下的血在少年苍白的脸上就像是一只长颈鹿在鸡群里那样显眼。 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少年背后倚着门，相对同龄人而言有些纤细的手臂环抱住双腿。黑雪的房间现对于很多女孩子的房间而言少了不少东西，没有可爱的公仔，等深大的娃娃，布偶熊。她要文静很多，书架上一本本纸质书本按照大小，厚薄整齐的摆在一起。花瓶里空空的，没有植物，也没有水。透过玻璃，可以看见柜子里放一张洗好的照片，那里面的黑雪还只是一个大概两三岁的孩子，有些婴儿肥的小脸上笑得一脸天真无暇。 衣柜的抽屉里的门虚掩着，衣服裙子安静的挂在衣架上，其中大多是深色的占多，散发着满满的御姐范；袜子卷成一团一团的，像是蜷缩着身体的仓鼠。黑雪说过想要养只仓鼠，只是一直没实行…… 有的时候，你会感觉从来没有这么了解过一个人，因为他在你的生命中已经占到了他自己都难以想象的分量……只是那时的你，可能已经不是你了…… 离开黑雪的房间，凛人看着面前的两扇门，从来没觉得它们如此靠近，只是它们主人的心……从来没有隔得如此遥远…… 趴在床.上，凛人低下头，把脸埋进枕头里。闭上眼睛，世界……是黑色的呢…… …… 灰色的斗篷掩盖了其主人的身形，但被掩盖的人却主动取下了兜帽，露出那张带着诡异微笑的面具。这微笑是那么令人感到难受，当然，这个假想体也不是那种想让人舒服的家伙。因为他是Smile.Coffin，现在的Smile.Coffin有些奇怪，浑身并没有带着那种让人觉得不爽的气场。让人不舒服的只有他的面具。 灰色的假想体从上方落下，双腿灵活的勾住树枝，使之头朝下悬在半空中，他的脸上带着有着奇怪质感的面具，上面画着一个大大的叉。“怎么样？那个白色的反应，你还满意么？” “……”Smile.Coffin并没有回答，沉默着脱下自己的斗篷：“你指的是什么？看见我的反应？面对我的反应？还是知道自己好友被退场时的反应？你是指那个？” 浑身灰的发白假想体掰着指头，把Smile.Coffin的话念叨了几遍，像是猫头鹰般的歪歪头，有些不确定的说：“最后一个。” “……”Smile.Coffin再次陷入沉默，慢慢取下脸上的面具，露出那张属于神代影良的脸，灰色的中长发垂下，摩擦着耳朵，有点痒。轻轻摸摸自己耳垂，灰色的少年开口了，不再是之前嘶哑如乌鸦般的声线，他的声音婉转，柔和，就像一个知名的声乐家那样带有磁性：“不，准确的说我对他并不满意，当初我失控时造成的结果你们是亲眼目睹的，比白色惨烈多了，无论是世界，还是我自己。我还以为自己会被GM直接排除，强制卸载，但没有，我的举动是成功吸引到了GM，但他们并没有表示不满，甚至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只是抹去了我所做得一切。” “这就是你来这的目的？找到GM？”敏捷的后空翻，Gary.Disaater（灰色灾祸）落在Smile.Coffin身边，出声问道“你真觉得这个‘加速世界研究协会’可以找到GM？” “……谁知道呢……”神代影良重新戴上面具，穿上斗篷，在他身后，白色的假想体轻轻叩响了门，优雅的气质环绕在这个假想体身边，她的举止充满了上层人士的贵族气息。 White.Costom（纯白领域），黑雪的jiejie，之前的八级只是掩饰，她到达九级的时间，甚至比White.Unicorn还要早，只是相对而言，她的名气，比White.Unicorn小了太多。而且……“加速世界研究协会”这个组织，也不能暴露呢…… “好了吗？”语气漠然，没有感情。 “随时可以出发。”POH拍拍友斩庖丁，声音嘶哑，带着nongnong的恶意。转过身，他的面具上带着死亡。 …… 四方叼着烟，今天的是从店长那拿的手卷烟，店长泡咖啡技术一流，搓手卷烟的技术也很好，将几根烟丝捏在一起，中指和拇指同时发力，轻轻捻搓，卷上烟纸，最后带上滤嘴，一根漂亮的手卷烟就成了，看起来和市场上卖的烟卷没什么两样。“店长真的是很厉害啊……”烟丝慢慢燃烧着，四方从口腔中呼出烟雾，面无表情的称赞着自家店长。已经现在是六点，他不是守夜的员工，再过两个小时就下班了。 “嗯。”入见萱温和的笑笑，倚在阳台上，她对手卷烟没多大兴趣。从口袋中取出白色的纸盒，手指轻轻抖动，衔住一根弹出的烟尾，日本的柔和七星是一种在世界上都享有盛名的女士香烟，和英国万宝路，美国希尔顿并称为世界三大名烟。接着，两人就在阳台上吞云吐雾，看的古间一脸黑线：“喂！别在店里抽烟！会熏到客人的！” 四方尴尬的咳嗽两声，用力吸了一口，吐掉之后解下烟纸，烧尽的烟丝化成烟灰扑扑簌簌的落在地上。如见叹了口气，拿起精致的小剪刀把还没抽完的烟燃烧的一头剪掉，放进店员服胸部的口袋中。“凛人考试怎么样？” 谈起凛人，四方的嘴角挂起了不易察觉的微笑，尽管只是浅浅的幅度，但入见萱还是察觉到了：“他考得很好，是个在全区都非常优秀的成绩。现在的他，在想要上哪所初中呢，目前入选的学校里有梅乡。” “梅乡？梅乡中学？”入尖把眉前垂下的一缕头发捋至耳后，“当初的JOY4就在那任教吧？不过也真是令人意外呢……他们居然当老师了？不会误人子弟吧？白夜叉——坂田银时，狂乱贵公子——桂小太郎，鬼兵队总督——高杉晋助，还有那个……嗓门最大的人——坂本辰马，最后一个是什么称号啊……不过他们的老师不在吗？那个松阳老师呢？” “松阳老师他在啊。仔细想想，是胧老爷子赐予了我新生，拯救了我，但给与我最多帮助的人，就是松阳老师啊。”四方理理身上的店员服，拍掉身上的烟灰。“专心工作吧，不能扣工资啊。” …… 敲破鸡蛋，将蛋液倒进碗里，筷子在粘稠的蛋液中搅拌着，金黄色的漩涡在碗中形成。用菜刀把火腿，蘑菇，土豆等食材细细的切丁，凛人打开火，热好锅，倒入食用油。如你所见，凛人在做饭，尽管他一开始并不乐意，但每天的晚饭是他负责的，早饭是大叔，午饭和晚饭都是他，在咖啡厅里，周六周日不放假，大叔的休息日是周一和周二，那两天例外，其他日子都一样。 瞥了一眼身后，不知何时黑雪已经站在门口了，凛人并没有说话，黑雪也默契的保持着沉默，整个厨房里只有锅里发出着声音。将晚饭装盘，三份，最后四方大叔的那份放进微波炉。凛人拿起属于自己晚饭打算回房间，厨房的门还满宽的，可以让两个成年人并肩前进，仅仅是凛人和黑雪根本没问题就当两人擦身而过时，黑雪抓出了凛人的衣角，似乎是想说什么。 但她没说出来，少年用力排开了她的手掌，力气很大，让她的手掌有些发红。 两人擦肩而过。 ，黑雪看着自己的手掌，有些出神，似乎是没有理解少年的所作所为。她转过身，看着他的背影，不知名的液体从眼睛里流出，落在地上，溅起的水花反射着厨房的灯光，显得靓丽，炫目。 好疼啊……无论是手，还是心里…… 木门在身后关上，少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把心锁在一方小小的空间里，孤独的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