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索氏托孤
“夜初色苍然，夜深光浩然。稍转西廊下，渐满南窗前。况是绿芜地，复兹清露天。”深夜里一条老久的巷子里一阵浑厚、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从窗户里面散出的灯光照亮的地面后出现了两个若隐若现的影子。正当两个一长一短的身影将要暴露在微弱的灯光下时，高的身影突然停了下来，矮很多的影子的脚正要踏进灯光区也被带回去停住了，似乎还回头看着高高的身影。 沉默了几秒钟之后，低沉的声音再次传出“栖禽尚不稳，愁人可安眠。”声音之中是乎带有一点释然的感觉，然后长影带着矮的影子暴露在了灯光之下。 一双眼睛带着星火亮光深邃炯炯而有神，体型高大有型配上一身休闲套装不失稳重。男子左手牵着一个大约六、七岁的背着书包的男孩儿，男孩儿只到男子腰部左右。 “索要，这首诗我们学过。”男孩被男人牵着走，一边走一边说。 “呃。是吗？” “嗯，上学期学到的，之前没背过放学还被老师留了下来。你中间漏了一句‘落叶声策策，惊鸟影翩翩。’还有……” “嗯，你还被老师留下来过，我怎么不知道”索要打断了男孩儿的话，语气中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带着一丝惊讶。 男孩没有接索要的话，径直说:“最后一句是愁人安可眠，其实我也记错过。” 被男孩儿指出一系列错误的索要为了挽回颜面，只有拿出了自己蓄谋已久的杀手锏:“你知道这么晚了，我为什么会把你带出来吗？” 两人再次停了下来，男孩转过头摇了摇。 索要面对男孩儿蹲了下来，满脸无奈苦涩地说道:“你，不要怪爸爸，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正好有户好人家没有小孩儿想要领养你，所以说…哎！”像是带有许多的无奈，说完之后索要盯着男孩儿的脸想看看会有什么表情。 果不其然男孩儿面露惊恐的大叫了出来:“什么！”正当索要高兴以为吓唬到了男孩儿时，男孩儿接下来的话让他心情再次陷入谷底“就是这附近的吗？能不能换个好一点的人家。” …… 嘴上和下巴长满胡茬儿的索要在内心极度沮丧的情况下看起来更加沧桑，索要无力地敲响了面前贴着“请勿打扰”几个字的破旧防盗门。 “咚咚咚…咚咚咚…”见索要敲了近一分钟都没人出来开门男孩儿，感觉再这样下去会影响到周围的人便拉了拉索要的左手，说道:“索要别敲了，吵到周围的人了，你有他的电话号码吗？” “我…”索要正打算掏出电话时，门突然打开了，接着听到几声讽刺的嘟嚷:“托儿所（索）原来是你啊，这么大晚上的来打扰我，你神经病痊愈了吧。”见索要要发飙了，男人忙说:“算了，算了你先进来吧。咦…这小屁孩儿是索拉卡吧。”男人有点惊讶地看着索拉卡，是乎有点不相信。 “嗯，是我儿子”“你才是没屁孩儿”索要和索拉卡同时回道。索拉卡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会知道自己的名字，这还是索拉卡第一次见到这人，直到进了屋才看清男子的全貌。 该男子和索要身高差不多，不过比起索要身体略显单薄。样貌一般，在索要棱角分明的慵懒样貌对比下显得更加平凡。 一张咖啡色的破旧皮沙发，好几处破烂之处露出了里面的稻草和木料，沙发上的四个座位已经陷下去了三个，只有中间偏右座位弹性还好。索要走到沙发跟前一屁股坐了上去，顺势翘起来一只腿来，随着“吱……”的一声，沙发上唯一好的座位也陷了下去。看着已经石化来不及提醒的男子，索要说出了让男子破碎的话:“尿不湿看你每天这么寂寞，索拉卡就交给你，也好有个人和你作伴” “喂喂，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就一破小孩老子随便一唬就可以找一大堆来。”刚刚反应过来的男人瞬间反对到。 “我不是破小孩…”从进门开始一直处于凌乱状态的索拉卡也终于反应过来了。 索要站起来提起因为愤怒反驳而满脸通红并且手脚乱动的索拉卡，看着男人说道:“好像近几周没接到什么生意，你这里可能就……”说到这里索要停顿了下来。 “不给就不给，饿死了我也不同意。”男人一脸的坚决，双方似乎是陷入了僵局。 “呃，我是说我有一种很快挣钱的方法，你知道的。”索要依然随意的说道。 “大哥给条活路吧，我认了，我真的后悔了，但能不能不带您的宝贝公子呀。”男人是乎想到了什么，瞬间垮了下来。“好吧，我带”在索要的眼神威胁下，男人最终再次妥协了。 “这样就对了嘛，我的托孤任务看来已经完成，儿子你就安心跟着廖部施叔叔，那我就走了”索要放下了索拉卡松开了书包，拍了拍垂头丧气的廖布施，对着索拉卡说道，接着索要转身离开了。 听见索要脚步渐远的声音，廖布施抬起头来嘟嚷道:“这他妈还真是托儿所，你就等着回去被车撞死吧，老子让你变成真正的托孤。” 廖部施骂完后，小心翼翼的坐到沙发的唯一一块净土，心里想着‘还好，弹性还在’。然后看着四处张望的索拉卡，露出看起来是想让人害怕实际上有点别扭也算不上滑稽的样子，说道:“小子，记住了这是老子的地盘，我让你碰的东西你就碰，不是。”发现说错了话的廖部施连忙改过话来“不准碰我没让你碰的任何东西，总之听我的话，不然有你好看的。好了没其他事了明天你自己把那间房收拾出来，今天就凑合着睡沙发吧，还有记得关灯，多用一度电你就少一顿饭。”廖部施指了指自己隔壁的房间再警告了索拉卡，没等索拉卡回答就进入了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留下索拉卡一个人在客厅里，静静的发呆。 索拉卡见廖部施进了房间，收回了目光，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今晚在家自己刚刚睡着，就被索要叫了起来，除了自己的书包什么都没有带，然后莫名奇妙的到了这里。房主名叫尿不湿的奇怪家伙好像和自己的老爸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而且最重要的是都有一点二儿和不靠谱儿。找到了客厅的开关关了灯，摸索到沙发旁躺了上去。 初夏，夜的温度不冷不热，但是索拉卡在蚊子的嗡鸣中度过了陌生的第一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