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欺软怕硬
楚睿风面沉似水,目光冰寒,浑身都散发着冰冷肃杀的气】随着他一步步走进花厅,里面的众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明明这屋子里很暖和,可是那股从心底涌上来的寒意,却是怎么也控制不住。 而这些人之中,尤其要以雅兰受影响最深,因为此时此刻,楚睿风那双泛着杀气的眸子,正盯着雅兰。雅兰只觉得自己仿佛在那目光之下,被冻成了冰块。 见到楚睿风过来,巧云知道接下来就没有她发挥的余地了,于是直接松手。却是不想,雅兰被楚睿风的气势所震慑,已经吓的腿软,当巧云松手时,雅兰身子一晃,差点儿就跌坐在地上。 巧云摇头叹气,这个雅兰啊,也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色,不过是仗着辽人的身份横行霸道而已。遇上楚睿风这样的硬茬子,她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不仅是雅兰吓的浑身发抖,哆哆嗦嗦无法言语,就连达鲁花赤的夫人,这会儿也吓的不轻。其实她也不过就是个寻常的大辽妇人,若是还在草原上,估计也跟其他女人一样,每天都是挤羊奶剪羊毛的劳作。 大辽并不重视读书,男人都没有多少读书识字的,更不要说这些女人了。她们除了每天的劳作,以及生儿育女之外,并没有机会去学习什么。这是大辽存在的普遍现象,即便是大贵族家的女儿,能够读书识字的也在少数。 而偏偏大辽得了天下,那些草原上的小部落贵族,以及跟随可汗南征北战的将士,摇身一变,就成了各个府州县里主管政事的达鲁花赤。他们的妻子,就这样扔下了手里的羊,转身成了受人尊崇的官夫人。 这一种转变来的太突然,又没有响应的知识底蕴作支撑,所以很多人从此,就演变成了另一个极端。那就是不顾当地百姓的死活,肆意的压榨盘剥当地百姓,并且根本听不进别人的劝阻。 这种现象在大辽非常普遍,以至于大辽才统一天下十几年,便已经怨声载道、民众纷纷起义。 眼前这位达鲁花赤夫人,跟其他的大辽妇人差不多,一朝跟随丈夫平步青云,便飘飘然忘乎所以。以为在这海宁城里,他们家就是唯一做主的人,没有人能够违逆他们的话,也绝对没有人敢招惹他们。 刚刚雅兰那样嚣张,达鲁花赤夫人也一句话不曾说,更不要说是劝诫阻止。在她看来,这太正常不过了,大辽的统治下,他们辽人就是这天下的主人。眼前的汉人,就该无条件的服从管理,像巧云那样胆敢反抗的,就是罪该万死。 这种人的脑子想事情也很简单,她们根本就忘了这是哪里,这里的主人,可不是她们能惹得起的。而此刻楚睿风的出现,让她们一下子回过味儿来,当时就被吓傻了,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挽回。 倒是那一路跟着过来的达鲁花赤大人,这会儿已经弄明白了事情的大概缘由,当下便单膝跪在了楚睿风的面前,“世子息怒,世子息怒,是下官治下不严,未能管教好妻女,让她们无礼冲撞了贵人。还请世子网开一面,饶了她们母女。” 楚睿风不仅仅是定国公的世子,更是皇帝下旨赐封的荣威大将军,官职比眼前这个海宁州的达鲁花赤可是要高出好多去。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不要说楚睿风这样的身份了,只要他一句话,这海宁州的达鲁花赤就得换人。 “巴特大人,你这话说的倒是轻巧。今天是本世子的小侄儿满月酒,你的女儿竟敢跑来搅局,当着众人的面辱骂本世子的未婚妻,怎么?活得不耐烦了?若是这样,本世子不介意成全你们。”楚睿风却并没有因为达鲁花赤的求饶而舒缓下来,神情依旧冰冷。 说实话,今天这个巴特带着人前来,楚睿风还觉得奇怪呢。他们之间交情没有多深,今天又只是青雷家的喜事,按说这巴特不会自掉身价的跑来贺喜,这难道是转性了? 在那些自以为是的大辽贵族心里,其实是看不上楚家的。尤其是,楚睿风出海南洋可以带回来巨大的财富,这样的本领,让那些只知道骑射不懂得商业生产的辽人非常羡慕嫉妒。 他们眼馋楚家的财富却又没有那样的本领,只有在一旁妒忌眼馋的份儿。这更是让许多大辽贵族都一边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一边暗地里羡慕嫉妒,却又没有多少人肯放下身段儿真正与楚睿风交好。
别看这巴特只是个海宁州的达鲁花赤,但是他为人也十分高傲,尽管楚睿风时常来往海宁州,巴特一般时候也是不爱与楚睿风有太多的交往。倒是底下这些汉人官员们,各个都与楚睿风私交甚笃,不少人都从中获益。 巴特一家前来,楚睿风就觉得纳闷儿,尤其是还有元宵节遇袭的事情,楚睿风就特别留意这个巴特,也想试着从他口中探听到什么。不想巴特这边没什么异常,倒是他家的闺女,跑来找巧云的麻烦了。 巧云是楚睿风心头的逆鳞,故而在接到卫姑姑派的人报信之后,楚睿风便怒气冲冲的来到了花厅,打算为巧云撑腰出气。 当然,巧云也不是好惹的,雅兰在她手上根本讨不到好处。可即便是如此,楚睿风也是满心的怒火,他盯着巴特,目光森寒恨不得直接将眼前人冻死。“巴特大人,你最好给我一个交代,不然的话,今天你这闺女就别想活着走出我的府。”这话里,带着浓重的杀气。 巴特身子一颤,吓得不轻,眼前这位的名声和手段,他可是早有耳闻。年纪轻轻就让海上各方的海盗闻风丧胆,让南洋诸国心甘情愿臣服,楚睿风以他的铁血和嗜杀闻名,这个真不是吓唬人的。 “世子恕罪,小女年幼无知,不知天高地厚,言语间冒犯了黄姑娘,还请世子宽恕。”巴特也不知道该如何辩驳了,只能这样恳求。此时此刻他非常明白,哀求才是唯一的出路,任何辩驳的话语,都很有可能激怒楚睿风,让事情更加难以收拾。 “饶了她?可能么?我楚睿风的女人,未来的世子夫人,也是随便什么人就能随意羞辱的?”楚睿风却是根本不肯松口。“若是今天轻易饶过了她,那还有规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