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陆丫儿的正气歌

    第二天临走时，杨柳变戏法儿般的从袖中取出两本线装经书，神神秘秘地交给小师妹，不厌其烦地嘱咐道：“这两本书非常珍贵，而且得之不易。你拿回去每天坚持仔细研读，尽量把它们牢牢记住在脑中，然后烧掉，切记不要给其他人看到。几个月后我再来看你修炼的结果。这段时间如果你遇到什么问题也可以打电话给我。别的本事我没有，但可以保证没人能够强迫你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确定武当山没有什么世外高人后，杨柳安心拍摄，仅仅用了三天所有镜头就拍摄完毕。

    随后一周内杨柳在，经纪人的陪同下，低调地在其他道教名胜游览一番，结果还是一无所获。其间杨柳甚至动用神识扫描各处可疑的地方，均一无所获。

    陆丫儿在五行门读书日久，她的名声和事迹也在口口相传中日益发酵，并引发了五行门年轻一辈的大分裂。以王振磊为首的，与陆丫儿走得较近的部分精英弟子是坚定的挺陆派，他们不仅宣扬陆丫儿修炼天才，甚至更加推崇陆丫儿的读书方法。以至于这帮家伙言必称读书万卷，知行合一等言论。当然王振磊这帮弟子并非陆丫儿的忠实拥趸，而是五行门中的温和派主张兼收并蓄，尤其源远流长的道家学说，值得借鉴研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儒家学派，脱胎于道家思想，就连至圣先师本人，也曾问教教于道门圣人。王振磊据此认为，作为至圣先师的事天然继承者，我儒门完全没有必要否定道家在修行界的地位，因为否定到家几乎就等于否定自己。

    另外一些弟子则是儒家学说的最坚定信徒，他们的信仰可谓狂热，以至于认为儒家之外的任何学说都是异端。所以他们虽然都承认陆丫儿姐妹清纯可爱，但坚决不认同这位小道姑的所有观点。

    当然除此之外，更多的人属于酱油党中间派，纯粹在看热闹。某日两派矛盾激化，反对派的领袖王宗杰向你王振磊为首的温和派发出了挑战：

    “振磊师兄，王某不才，忝为书剑书院山长向宗美门首座弟子发出挑战。三日之后，王某将携书院师弟师妹金顶之上恭候师兄大架。”

    定定的盯着王宗杰半晌，王振磊一字一句地回答道：“好的，你的挑战某应下了。”

    看到双方剑拔弩张的样子，陆丫儿吓了一跳，把小明月紧紧抱在怀中，问相熟的女弟子道：“这可怎么好，看他们一个个文质彬彬的，受圣人教化，怎么一言不合，便要拔刀相向吗？”

    旁边那位漂亮的女书生掩嘴笑道：“陆师妹有所不知，他们这帮书呆子不是不会杀人，而是没有遇到天怒人怨之人。但今天之事他们却不会用刀剑了解。”

    陆丫儿松口气道：“这我就放心了。只是不知这师兄弟二人如何解决他们的学术之争？”

    漂亮女书生解释道：“读书人间的矛盾还能怎么解决？吟诗作赋呗！估计这次他们又要以浩然正气为题了。”

    说完不待陆丫儿回答，漂亮女书生充分发挥其酱油党的八卦属性，预测道：“据我所知，吟诗作赋，对于书剑书院乃是常事，忠杰师兄可能略胜一筹。但若论这浩然之气的修炼及感悟，身为首座弟子的振磊师兄无人能及。三日之后胜负未可定论。但我比较看好振磊师兄。”

    陆丫儿捧哏道：“何以见得？”

    漂亮酱油女书生眼睛笑成弯月，掩嘴道：“因为振磊师兄比较帅，比忠杰师兄稍微帅了那么一点点。”

    虽然此次约战因陆丫儿起，但双方都默契地对此表示沉默，仅仅承认这是观念之争，所以，陆丫儿这位始作俑者有幸被邀请作为评委之一出席这次金顶尖峰对决。当然其他评委便是那些酱油众。这很合理，没有群众基础的胜利是完全站不住脚的。

    五行门所谓的金顶是指建造在主峰山巅的一座别院。由于依据山势而建，金顶别院的建筑格局并不对称。远远看去，云海中金色的飞檐若隐若现，仿佛天际行宫。

    就在这烟雾阳光的掩映下，两拨人在金顶大殿前广场上相对无言，大眼瞪小眼谁都不先开口说话。蓦然，王中杰身后一位瘦高书生越众而出，信手在空中一招，一支毛笔出现在他手中。没有什么宣纸砚台，这位书生手持毛笔凌空挥舞，一个个狂草就在这位书生的挥舞下凌空写就，飞向一侧的照壁，在照壁上形成一行行的诗句。

    不待酱油众出声喝彩，王振磊身后一位唇红齿白的女书生分开众人，一个闪身跃上半空，在虚空站就，双手各执一支毛笔，穿花蝴蝶般写就一行行诗句。这位女书生的字体娟秀清丽，赏心悦目，酱油党不由得出声喝彩。

    第一轮结束，酱油众们纷纷聚在一起讨论双方诗作优劣，一时三刻后便有了结论，由于未老成中年书生代为宣布结论：

    “书剑书院赵师弟这首五言绝句平仄严谨，对仗工整，典故恰如其分，字体也是极好，字里行间浩然正气油然而生，深得至圣先师精髓之万一，当评为中平…

    “首座院刘师妹的大作无论平仄工整亦或是字体亦不输于赵师弟的作品，本当亦评价为中平。但刘师妹技高一筹，浩然之气中正平和，颇具先圣遗风。此局判刘师妹胜出，我等没有异议。”

    结论，有人欢笑有人愁，但都未对中年书生的结论提出异议。随后双方你来我往，各种精彩诗词歌赋纷纷出炉，另杨柳和一帮酱油众看得津津有味儿大开眼界。甚至有聪明的弟子有所感悟，身上的浩然之气缓缓溢出，宇宙壁上的诗句遥相呼应。

    酱油众们不知出于何种目的，每当某方优势明显之时，总是明显偏袒另外一方，维持双方的平手格局，直到两个时辰之后双方仍未分出胜负，因为一两分的差距不足以判定学术观点的正确与否。据某位消息灵通的八卦女弟子透露，这样的比赛几乎每年都来上一场，向来分不出胜负。尽管如此，双方还是乐此不疲，几乎成为五行门的一种传统了。

    和往届不同，这一次金顶尖峰对决之后，陆丫儿被酱油众推到了前台，要求她也拿出佳作共襄盛举。作为一个安静漂亮低调内敛的小道姑，陆丫儿本欲推辞。看到酱油众人眼中纷纷流露出各种神光，有赞赏，有怀疑，有不屑，陆丫儿豪气顿生，rou身凌空飞渡，半空站就取出毛笔，不急不缓的写道：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为严将军头，为嵇侍中血。为张睢阳齿，为颜常山舌。或为辽东帽，清cao厉冰雪。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或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或为击贼笏，逆竖头破裂。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地维赖以立，天柱赖以尊。三纲实系命，道义为之根。嗟予遘阳九，隶也实不力。楚囚缨其冠，传车送穷北。鼎镬甘如饴，求之不可得。阴房阗鬼火，春院閟天黑。牛骥同一皂，鸡栖凤凰食。一朝蒙雾露，分作沟中瘠。如此再寒暑，百沴自辟易。嗟哉沮洳场，为我安乐国。岂有他缪巧，阴阳不能贼。顾此耿耿在，仰视浮云白。悠悠我心悲，苍天曷有极。哲人日已远，典刑在夙昔。风檐展书读，古道照颜色。”

    不小心小小地爆发了一下，陆丫儿无可救药地再次成为了传说。

    经过近两个星期的旅游，杨柳在几个所谓的洞天福地考察一番，并未发现有灵气聚集之地，也没有感应到灵脉的存在。这样的结果令杨柳既欣慰又不安。杨柳欣慰的是，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修士这种人形核弹的存在，世界和平还是有保障的。当然她并没有把自己计算在内，因为他觉得自己目前的当量还比较小，没什么威胁。其实杨柳还是有些妄自菲薄了，单单是她那隐身术在地球几乎就是无敌的存在。

    那为何杨柳又会感到不安呢？因为在考察的过程中，杨柳接触到很多地球土著的道家经典，结合网上的搜索，杨柳发现土著道家无论在哲学理论上，还是丹道等实践上都不比手机修真界落后，甚至某些方面还有所超越。既然土著道家理论实践都有，为何在历史的长河中消失匿迹了呢？难道就因为，地球上没有灵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