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鎏砂白日当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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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那一抹光所吸引到阴霾里,这一幕幕的悲伤如是冬风般凛冽袭来,这阴霾里始终下着雨雪,四下皆是湖泊与雪地。雨是咸的,湖水是咸的,就连泪皑皑的雪也是咸的。空气中满是哀愁与困苦。我撞见一幕回忆,故事如下。 两栋红砖楼,相连的旧式的院落,楼梯与住房半包围耐火方砖铺满的地面掘山筑起的两层楼五户房已经被房东尽数租了出去,常日里邻里和睦,茶余饭后男人们就新闻时事展开话题,女人则东家长,西家短。谁家孩子上大学,谁家孩子又被学校开除? 在通向院落的水泥路尽头,有有个窑洞当的储物间,被长梯、油漆、滑石粉、乳胶等类油漆工人必备的工具,比领的是一间家具简单质朴的土窑(山西某些地方的民居)。白沙13岁以前就住这里。这天,邻居们都不在家,可院落里尽是战火喧嚣。 “为什么,我哪里错了,我没错。”白沙此时怒气冲冲,流转阳光的的粉白脸庞被心头的怒火烧灼的彤红,眼睛一眨不眨的的瞪着,他的脸一直是这样,从小就这样,长大以后还是这样,一紧张或动怒脸就变得的绯红。“你个死孩子,还顶嘴!啊!”与他对立的是位年轻的妇人,脸色和白沙一样绯红。她咬牙切齿,横眉怒目,睁圆了平日里温柔的眼睛。她们激烈的争吵着。妇人被白沙说的无言以对,心里的怒火烧灼着大脑,往往这个时候就是人性最为冲动与脆弱的时候,妇人扬起了白皙的温润的手掌重重的扇到白沙的头上,白沙的泪水夺眶而出,但嘴巴上依然不服,这场战争愈演愈烈,双方僵持都没有要认输的想法,叛逆的孩子和年轻的mama。 “滚,给我滚的远远的!”妇人已经被彻底激怒了,她曾经的任性“”已经再也容不下这个小孩了。 白沙用手背抹了抹泪水,跑了出去,临走时重重的把那无辜的铁皮木门甩在门框上,是要将它重重的嵌在一起,让那个女人再也不要出来,让那间空洞的房屋唯一的出口被动画片里正义的使者用魔法封印起来。他接下来将去哪里?要去哪里?就连他自己也一无所知。他没有见到过天使,但他刚才确确实实见过了张牙舞爪的恶魔,也经历了地狱。他躲进了房东家门前废弃的锅炉房里,那狭小的黑暗的空间在过去一直被他认为是恶魔的居所,哪里有未知的丑陋动物,有噬人的撒旦。可叛逆的他现在已经不在乎什么妖魔鬼怪,洪水猛兽了。将那些抛在脑后,白沙大义凌然的进入锅炉房,锅炉与墙壁的距离仅有半米,他恨不得之时一丝羸弱的光线悄悄的跟随身后,细若游丝的光线转瞬即逝,它钻到了白沙的身体里,肩头进入。 白沙走了,门与门框撞击的时候她的泪水也终于决堤而出,她的脑中只剩下孩子方才叛逆冰冷的言语。她的泪水充满了委屈与无助。作为一个年轻的母亲她该怎么办?渐渐的她回过神来,孩子出去了,她一时间想尽了所有坏的结果,泪眼的孩子会不会再也不回来了?会不会因为跑的太快被突如其来的汽车撞到?又或者被新闻上说的人贩子骗走?她越想越怕,越怕就越想。终于她待不住了,仓促的拭去眼角的泪花,夺门而出。不知是怕孩子回来打不开门还是仓促之间的忘记,她没有锁门,着急忙慌的骑上自行车出去了。 这一幕被白沙看见了,此时的白沙内心空洞,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他失神的把从家里带出来的两个梭子形磁铁黏到夏天里闲置的红色锅炉上,他尽量把那金属碰撞的声音压到最低,慢慢的从拿手放上去演变成用手指包住磁铁感受着磁铁与铁相互吸引的力量。他感到悲伤从心底里蔓延,自己就像这炉子一样,需要的时候将自己喂的肚皮撑涨,不管那炙热的温度也烧灼的炉子的身体看不见的彤红。终于,他看到mama骑着自行车从缝隙里一闪而过,他缓了口气,用手指把磁铁捏住慢慢靠近锅炉,任由磁铁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白沙想起来同mama吵架前自己还曾放一个苹果在锅灶台上,他无法拒绝那般脆爽甜美的诱惑,白沙思量再三后还是蹑手蹑脚的小跑回家,径直的走到炉灶前,拿起苹果大快朵颐。我看见白沙身体里有一抹金色的光芒显做人像会心的笑着,笑罢,若有所思的把一颗苹果收入白沙体内,虚空之中幻化的金色手掌一闪而过,绯红的苹果化成一泄流光纷飞散尽。白沙毫不知情,还在目不转睛的盯着手中的苹果,仇人一般大口的啃咬着,皓齿如同刽子手的断头刀,只听苹果“喀嚓,喀嚓”的在攻击之下所剩无几。 白沙正吃的开心,熟悉而憎恨还害怕的身影推着自行车从家门前的巷道缓缓进来。目光呆滞,神色颓唐,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瞬间沧桑了几分,像是经历了几多峥嵘。被风吹开的刘海,汗水黏贴在面廓与发际线交界的地方,凌乱的鬓角,尽是落魄。白沙嘴里没被嚼碎的苹果径直入喉,这一下突如其来使得喉咙不顺,哽噎难耐。白沙将下意识引出的声线压制在口腔里,险些呛出声来。他慌张的躲藏着,要出去外面显然是去自投罗网,飞蛾扑火。可在这一览无余的窑洞里似乎也无处藏身,顺势蹲下,灶台把他的身体完全掩蔽。苹果核还捏在右手的食指和拇指之间,左手忙轻拍胸口缓解咽喉处的痛楚。白沙的眼皮也紧张起来,忘记了眨巴,眼珠直愣愣的看着地面,屏住呼吸,空气似乎凝结,安静的似乎可以听见自行车辐条摩擦转动的声音。“铛,啪”自行车双撑落地的声音,母亲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脚步声在灶台边戛然而止,白沙抬起头,四目相对。没有电视剧里煽情的拥抱与泪水,此时的两人脑子里已经空白,所有的侥幸与担心都在这眼神交流的一时间纷飞散尽。白沙傻傻的笑笑,母亲平淡的问他刚才去哪里了。母子二人呆呆的坐了一下午,彼此都不是不想说话,但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母亲和平常一样在四点的时候准备晚饭,白沙默默吃完母亲盛的饭就睡觉了,他没有守候期待的新一集动画片,母亲也没有等待电视剧的播出,扯了灯绳(老式的吊灯开关)的屋子里出奇的安静,有些许的哽咽,白沙闭着的眼挤出几滴泪水。一丝微弱的弧光围着白沙的小手达到了mama的大手上,母亲也用胳膊抱住白沙。别有忧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也许尴尬无声的收场才适合母子两人倔强的争吵与分离。 那光团又显现了,他开心的笑着抚摸着左手小拇指上的指环,和我左手上的指环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