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休妻断臂何恨心
“松桥,你回来啦!快来,坐下吃饭吧,我做了你最爱吃的菜。” 段松桥心思重重的回到家,一推开门,便见妻子欢快地跑了过来,细心的替他解下外袍,又将他扶到桌边坐下。 若是在以往,段松桥一定会说:“夫人,你辛苦啦,又做了这么多好吃的菜。”但是今天他没有,他冷漠地望着妻子的一举一动,望着满桌的佳肴,却发现一点食欲都没有。 我怎么会和这样的女人结婚呢?她除了天天在家做饭,还能做什么?她能和我谈古论今吗?不能。她能和我讨论四书五经吗?不能。她能陪我下棋陪我吟诗吗?不能。她什么都不能,这样的女人,又有什么好,我为什么以前会喜欢这样的女人呢?我真是瞎了眼。直到遇上如烟,我才发现,原来我这一生全都白过了,我最爱的是如烟呀,又怎么会是眼前这个庸俗的女人? “我不吃了,我累了,先睡了。” 段夫人吃了一惊,望着丈夫漠然的脸色,呆呆道:“相公,我做错什么了吗?” 段松桥头也不回,转头倒到床上,呼呼大睡。 他一连三天,根本没有碰他的妻子,甚至看都不想看一眼。每天都是早早出去,很晚才回来,一回来,便是呼呼大睡。 细心的妻子在他衣服上闻到了女人的香味,这当然不是她的味道,因为她从来不抹胭脂。她伤心难过,偷偷哭了一晚,但是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加倍的对待丈夫好。 但男人已经厌倦了她,又怎么会将她的一切看在眼里,就算看见了,也只当没看见。 这天早上,她悄悄跟着男人出门,她想知道为什么自己的丈夫不爱自己了。她跟了出去,她看到丈夫跟一个绝色美人在一起,她的一颦一笑是那么美丽,美得就像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的仙子。丈夫脸上露出的笑容,那正是他以前对自己露出的,他眼中的温柔,嘴里的甜言蜜语,那不正是他以前对自己说过的,做过的吗? 她绝望的摊倒在地上,丈夫每天早出晚归,原来是和这个女人在约会。她在那里无声地哭泣,丈夫却在那里笑得极为开怀。他们相互依偎在一起,瞧,多么恩爱呀!可这原本应该是属于自己的啊! 她痴痴地望着丈夫,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可丈夫却根本没有注意到她,或者压根儿就没有心思。他现在的眼里和心里,除了这个女人,又还有谁呢? 她再也瞧不下去,回家痛哭了一场。但她还没有死心,还是想挽救丈夫的心。她痛哭一场之后,勉力收拾心情,将自己精心打扮一番,又做了一顿丈夫最爱吃的菜。她静静地坐在桌上,等着丈夫的归来。如果他肯回头,她愿意原谅他今天所做的一切。 很晚的时候,丈夫回来了,一脸的幸福。他看到精心打扮过的妻子,吃了一惊,道:“你穿成这样,想做什么?”妻子甜甜一笑,强忍内心的心酸,道:“你回来啦!一定是肚子饿了吧,快来,尝尝我给你做的菜。” 他走过去,根本没有坐下,“我不饿,从今以后,你不要再等我了,我今天回来是告诉你,这个家,以后我不回了。” 这一句话,无疑晴天劈雷,打碎了她装作坚强的心,在这一刻,眼泪如同珠点一般,任凭滑下。 “为什么,我哪里不好,你说出来,我一定改。” 丈夫轻蔑的一笑,道:“因为我不爱你了。” 她紧紧攥着筷子,便连指甲都深入到rou里去了,可她感觉不到痛。 “我就真的比不上那个女人?” 她惊恐、无助、绝望、伤心,在这一刻,情绪迸发,哪还能抑制得住? 他笑了起来,笑得那么无情,像是根本不认识她一样,道:“你怎么能和如烟比,你连和她提鞋都不配。”他淡定地从怀里掏出一纸休书,扔到地上,道:“这是休书,从今以后,你就再也不是我段松桥的妻子。” 她泪眼已经模糊,心如刀割似的,望着这个男人,自己的丈夫,这还是自己认识的段松桥吗?他真的是以前那个宠爱自己,呵护自己,体贴温柔的松桥吗? 她突然拿起一把剪刀,冲了出去,竭厮底里,“我要杀了那贱人……” 她还没冲出房门,便被他拦住,紧接着,便是狠狠地一巴掌,重重打在她脸上,“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叫如烟贱人,你才是贱人,休书已下,你我再也没有关系,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回来。” 他说完这句,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无力地坐在地上,脸上是火辣辣的痛,可脸上这点痛算什么,心里才是最痛的。 “松桥,你回来,松桥……”
她大喊,喊得那么苍白,又喊得那么令人心碎。 ………… “柳如烟,你这个贱人,你还我丈夫。” “啪。” 段松桥又一巴掌打在她脸上,“滚,你来这里做什么。” “松桥,你回去吧,你和我回家好不好,从今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一定会加倍好好的对你,松桥,你回来,你回来呀!” 段松桥无比厌恶的看了一眼几近疯颠的她,“我已经和你恩断义绝,再也瓜葛,你老是纠缠我做什么,你这样做,只有令我更加厌恶。我现在一看到你,就感到恶心,还不快滚。” “不,这不是真的,松桥,你一定是被这女人迷住了心眼,只要我杀了她,你就会醒来。” 她提剑,踉踉跄跄冲了过去,举剑刺向柳如烟。 柳如烟就站在那儿,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和她没有半点关系,她淡淡的笑着,无视这一剑。 噗…… 剑起,臂断,血迸。 “啊……” 她捂着断臂,不可思义地瞧着这个男人。 曾经的丈夫啊,居然用剑斩断了她的手臂。 这时他的脸上,哪还有半分以前的模样,他狰狞,疯狂,如失心疯一般,拔出了剑,斩断了妻子的右臂。 “滚,你这个蠢女人,还不给我滚。” 他用趟血的剑尖指着她,眼神里是赤裸裸地杀意。 这就是他以前的丈夫呀,根本看不到一丝的情意,一丝的愧疚,甚至一丝丝的怜悯。 在这一刻,她已经死了,一个人连心都死了,又怎能说是活着? 她逃了出去,仓皇得如同被人追赶的狗一般,在这一刻,什么丈夫,什么夫妻之情,全都化为烟消云散。 只有那个女人,还宛若无事地站在那儿,她瞧着这一切,似乎在看一场戏,似乎这一切都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她不是仙子,她是魔鬼。是她毁了自己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