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事后

    元书涵感觉到自己在一个很温暖的地方，就像是一个小小的婴儿被母亲抱在怀中，感觉是那样的安心并且十分舒适。种种不安烦躁等负面情绪，都被这个怀抱给排除在外。仿佛只要在这个怀抱当中，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伤害到自己。

    却不知这个时候的裴明宣算得上是苦不堪言，温香软玉在怀本就挑战极限。元书涵还使劲往自己怀里头凑过来，想要拉开距离又看见元书涵皱眉，仿佛自己做了什么不容原谅的事情。裴明宣想着你若是再不离开，我才是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不能原谅的事情。

    更何况现在元书涵才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刚刚能够谈婚论嫁的年纪。若是自己做出点什么事情，那才是真正的禽兽不如。只是看着元书涵那甜美的睡颜，又觉得其实这只是一种甜蜜的折磨。比今天下午的心思纠结，还要难受一万倍不止。

    正在这个时候却听得元书涵低低呢喃一句，母亲。更是让裴明宣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毕竟现在他也不能进入元书涵的梦境，无从知道元书涵究竟此刻在想些什么。这样的事情纵然有几分疑惑还带着荒唐，此刻也只能默默地承受下来，多少还带着几分哭笑不得的感觉。

    看着天色略晚怀中人还是没有半点动静，裴明宣索性拉过一边的被子。与其这样子自己左右不是，倒不如两个人一起睡去来的痛快。反正这件事情都成了这样，既然错了那么错到底又如何？

    不出裴明宣所料的是，元书涵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拂晓。看见裴明宣的时候眨眨眼，略微有那么点茫然懵懂。昨天她究竟做了点什么，导致今天这样的情况。好像昨天来找裴明宣聊天，然后聊着聊着好像自己就睡过去了，然后就到了现在这样的情况吗？

    “醒了？”裴明宣倒是比元书涵淡定许多，只是多少也还是有那么有点窘迫。毕竟昨天元书涵在梦中叫的人，可是母亲。

    “那个……我昨天没做什么吧……”比如说上下其手吃干抹净颠倒沉沦什么的，应该没有发生那样的事情。自己只是睡着了又不是喝醉了，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只是看裴明宣现在的模样，元书涵总有那么点不好的预感。

    再加上自己昨天晚上做的梦，元书涵多了那么一点不确定的感觉，只希望自己真的没有做出什么事情。却未曾注意到，他们两个现在的姿势，是这样的暧昧。

    “涵姑娘也未免太高看明宣，若是再继续这样下去，明宣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裴明宣说到最后，声音越发暗哑低沉。元书涵抬头一看，可以隐约看见裴明宣眼中的小火苗。自动自发的离裴明宣远了点，然后准备爬下床去。

    在床上跟男人讨论这种事情，最后吃亏的一定是女孩子。这一点元书涵曾经听人提起过，现在这个情况自然而然的想起来。却不知与此同时裴明宣也松了一口气，温香软玉在怀虽然算得上是享受，但是这另一方若还未曾长大什么都做不了，就容易转化为另外一种的折磨。

    估计这次之后就算是亲吻裴明宣也只能够点到为止，不然逗起火来吃苦受罪的还是自己。第N次怨念为什么元书涵是个小孩子，若是个成年女子就不用这样的憋闷。但是看着元书涵飞速的离开，裴明宣又觉得心里头这事不得劲，而且是怎么看怎么不得劲。

    他这里吃苦受罪消火灭火，元书涵躲他倒是躲成这副模样，裴明宣就算是想开心也开心不起来。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太大，导致裴明宣如何都不能接受有木有。

    “涵儿……”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最后的话语，裴明宣没好意思说出口。但是看着裴明宣这个样子，元书涵多少有那么点不忍。不管以前他们是怎么处理的，但是现在自己算得上是罪魁祸首，而裴明宣算得上是无辜受害。

    至于昨天夜里头那个温暖而又舒适的怀抱，不用想也是裴明宣的怀抱。而自己好几次感觉到怀抱的远离，使劲往上靠的事情元书涵也多少有那么点印象。这件事情闹的真的是羞死人，虽然元书涵的脸皮子一贯都比较厚。

    “昨天晚上当然有事，你昨夜呢喃着母亲两个字。”反反复复的还有涵儿会乖，让人的心纠结着疼着。偏偏又是遇上你这么个没良心的小丫头，裴明宣还真就是有苦也没处说去。当然这样的事情也是裴明宣自己心甘情愿，不然元书涵可没有让裴明宣就范的能力。

    元书涵低垂着的眸子中划过一丝黯然，她昨天晚上迷迷糊糊的倒是忘了，那个女人怎么可能对自己这样的温柔。为了那个男人可是连双亲儿女都不要了，只可怜外公外婆是这样的疼她，最后却落得那样的下场。

    “昨天晚上谢谢……”元书涵若是还感受不到，裴明宣对自己的包容到了什么地步，也就白白长这么大了。纵然是元书涵的情商不是那么高，但是这些事情也不是看着不会往自己心里头去的。

    别看这裴明宣平常有些毛手毛脚，但是在这事情上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还是有分寸。元书涵这个人一贯浅眠，特别容易就这样从睡梦中惊醒。昨天夜里却睡得这样的安心，这都是裴明宣的体贴照顾。

    “以后若是睡不着的话，你可以来找我。”裴明宣留下这么一句话，想到昨天晚上元书涵的睡颜。元书涵曾经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就连司空子弘那个两辈子都跟元书涵有关联的人都说不清楚，裴明宣就更加的无法了解。

    但是若不是那样的刻骨铭心，为何在睡梦也不曾忘记。究竟是谁让你这样的不安，即使已经换到了另外的世界也是这样的不安这样的问题裴明宣在自己心中问了无数次，但是却始终都没有询问元书涵的勇气。其实自己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无惧，至少在元书涵的事情上是这样。

    “那样你怕是每夜都不得安枕。”她从来就没有过谁好的时候，如果非要说有的话，那就是还没有找到那个男人的时候。虽然母亲把她给丢给外公外婆抚养，但是外公外婆给她的却是最温暖的感情。

    只可惜因为一个女人愚蠢的爱情，这一切的美好都成为了飞灰。爱情的祭品却是自己的父母，偏偏那个女人还表现的甘之若饴。就算是最后因为那个男人而死去，这样的初衷都未曾改变过。元书涵已经不知道应该用痴情来形容，还是用愚蠢和绝情来形容那个女人。

    “习惯就好。”裴明宣的笑容依旧带了几分包容，看着元书涵的眼神却更加心疼。那样的温柔让元书涵有一种无所遁形之感，偏偏又舍不得离开这样的目光。

    “我先去给你弄点吃的。”昨天的晚膳两个人都没有吃，今天早膳元书涵自己都有点饿了。但是自己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应该很狼狈才对，就像是落荒而逃那样的行为。也幸好遇到的是裴明宣这样的男子，能够包容自己的缺点。

    裴明宣轻笑出声，这迷糊的小丫头。元书涵面对自己的时候，那种特殊的迷糊和无法面对，或许多少都带了几分难言的喜爱之情。就如同自己对元书涵一样的感情。只是这个小丫头实在是太迷糊，在内心也有那么一点点的抗拒，所以并没有发现这样的感情。

    不然怎么能够在自己的怀抱中安心入眠，又怎么会露出这样甜美的笑容。感觉到元书涵隐藏在内心的心意，裴明宣自然是万分开心。其实元书涵在自己身边，就算是两个人什么都不做，自己也是睡得十分香甜。

    裴明宣倒是从来没有试过这样的感觉，换个说法就是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让他有这样拥在怀中细心呵护一生的想法。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这样的事情多少带了几分不可思议，却依旧让人觉得心中多少有几分温暖。

    元书涵这个丫头治好了他的病，但是也夺走了他的心。说是自己想要呵护元书涵，但是从来都是元书涵照料自己的身子。就是不知道玉叔和玉天成什么时候回来了，还好现在董清源并不在京城当中。

    看来这一次也算是动摇了董清源的根本，否则董清源怎么可能这样的在乎，甚至特意跑到这边来一趟。只是元书涵终究还是进入了董清源的视线，依照董清源的心思怎么可能放过元书涵。只怕这其中有些东西自己也是不可挡的。

    也幸好元书涵虽然无心扬名立万，但是却依旧还有着一身本事，倒是不用太担心元书涵本身的安慰。只是这清净的日子只怕也是到了头，想到这里裴明宣眼中划过一丝杀意。若是董清源真的如此不识好歹，那么就休怪他反手无情。

    纵然这个地方一直都是自己在守护，但是自己已经有了更想要守护的东西。他现在尤其害怕的事情便是董清源对两个孩子下手，这也是他们当中最薄弱的一个环节。其他人怎么看都是强强联手，只有这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