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公子如玉
欢快的鸟儿在山谷间愉快的歌唱，唤醒郁郁苍苍的树，有风拂过，枝桠哗啦啦地响，漾起无法抑制的快乐与满足。 花木、青草与薄荷形成山野独有味道的空气，与蓝天白云相互交映，形成一幅美丽到不用加任何修饰的画卷。 孙康无暇欣赏这些景致。 院子里的芦花鸡还没打鸣的时候他就开始忙碌了。 他有一座小酒坊，他要养活一家人。 虽然村里每个人都会做酒，几乎家家户户都是一个酒坊。可最正宗正宗的金陵春就属他家。孙家，从用曲，酸酿，发酵，温度的控制以及后期的酒浆处理都有一套独有的做法。 故而他家有卖不完的酒，他孙康也有做不完的酒。 自打他记事的时候家里便是做酒的。他的父亲做酒，他的爷爷自然也是做酒的。 从懂事起，他就很想告诉自己的家人，他不想做酒，他想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山峦大川；他也有想过在塞北大漠高歌，在关外草原纵情驰骋。 但，他只能这样想想罢了。家中就他一个儿子，他不做酒，那孙家的招牌和技艺就没了传人。他不能，也不能够。 此刻的孙康正在浸曲，浸曲无非就是将酒曲泡在水中，待酒曲发动后，再用细纱过滤曲汁，然后投入米饭开始发酵。 这本没什么稀奇的。但是浸曲，也有一定的讲究，应该根据季节来确定水温，不同的水温浸曲的时间也不尽相同。从浸曲开始，就注定了孙家的酒和同村邻人的不同。 前堂的柴犬突然狂吠起来，孙康急忙忙放下手中物事奔了出来。他知道本村的人和作坊里来的老主顾，自家柴犬是不会叫的如此疯狂的。 堂前来了一行人。孙康不由看得呆了。 这一行人有僧有道，有俊俏的公子，有美艳的姑娘。更有凶神恶煞的大汉。 这都不稀奇，稀奇的是领头的是一老者，这老者白须白眉白衣白靴手中揣着一个泛着黄光的白玉萧。 这山间多是泥土道，老者身上竟然没有一丝纤尘，更不要说清晨的寒露。 只见那老者笑道，“店家，可卖金陵春？” 孙康为难道，”各位贵客，小店虽然卖金陵春。可是现在没有了、‘ 老者道，”你既然做酒卖酒怎么会没有？这是何道理？“ 孙康道，”昨日傍晚我正要打烊的时候。店外来了一行骑着高头大马的豪客，这群豪客来了之后把我店里的酒全都买走了。’ 一道士模样的人说道，“你既然做酒，定然留的有窖藏。” 孙康无奈道，“做酒的都有窖藏自然是不假。但这群豪客各个锦衣怒马，身上带着兵刃。我这小店本就不大，他们这群人把我的小店是围得水泄不通。“ 道人笑道，”如此，你便把窖藏也给了他们？“ 孙康道，”我也不想给。但是，小的家是祖传手艺，传到我这一代就我一人。我犯不着为了一些窖藏丢了性命。何况，他们还给了我包金子。“ 那道人道，“那包金子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孙康迟疑道，“特别之处，特别之处。。。” 道人看着孙康只是笑。 孙康突然道，“对了，那金子的钱袋外面有字。” 道人道，“是什么字？” 孙康喃喃道，“一个大写的金色林字。” 道人闻言顿了顿，笑道，“店家，没有买到你的酒，十分可惜。我们改日再来。” 孙康笑道，“几位若是不急，过些时日再来。那时新酒就出来了。” 道人笑道，“一定会来。” 孙康看这一行人离去，喃喃道，‘同行来的女子倒是娇俏的很“。叹了口气又道，”孙康啊孙康，你只是个做酒的。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说完拍着自己的脑勺向后院走去。 这买酒的一行人正是，萧鸾，安若素。任天行等人。 道士清风笑道，”这钱袋上书写金色林字的江湖中只有一家。“ 无心道，”赛孟尝林正道？” 清风道，“不错，正是富可敌国的林正道!‘ 无心忍不住问道，”这林正道买这么多酒作甚？“ 安若素娇笑道，”这有什么好稀奇的，林正道家中门客没有一万也有三千。说不定人家家里置备酒席呢。“ 清风嘎声道，”林正道家在江北，离金陵数百里，跑这么远一下买这么多酒有些小题大做了。“ 无心道，”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去别家买？“ 清风道，”这金陵春只有这孙家的最正宗，若是买了别家的那圣手书生慕容白是不认的。“ 无心道，“这也太巧了吧。我们正要买金陵春。这林正道就派人把酒买了个精光。” 萧鸾笑道，“我也觉得这里疑点颇多。” 任天行道，“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去调查一下。” 安若素道，’查，从何查起？“ 萧鸾笑道，”他们既然把店家全买了，自然不会数量繁多。纵然他们来的人多，但也不是那么好运走。稍微一打听还是能追到的。诸位稍等，萧某去去就来“ 言毕，萧鸾纵身一跃，身形便上升丈余，右足轻点道旁树上枝桠，身子又向前疾行数丈有余，随即左足又点树顶绿叶，如此这般如飞鸟穿行而去。 任天行叹道，”自古才俊出少年。萧公子的轻功亦是不凡。“ 萧丞笑道，”和白眉尊者比，自是不及的。“ 任天行笑道，”我看年轻一辈中，无能出其右者了“ 萧丞道，”任尊者过于抬爱了》“ 二人正说话间，只闻耳旁安若素惊呼。众人不禁抬首看去，有身影映着朝霞的光影极速向这边飞来。 金光映照中，那人衣带纷飞，纸扇轻摇。因为身形过快带起的一阵花叶随着他的身形下降缓缓旋转下落。此人正是萧鸾 众人以然看呆。任天行不禁叹道，”若是老夫能有一个女儿，这小子倒是一个好夫婿！“ 正是：“鲜衣怒马少年郎，不醉千秋醉千帐。 万丈红尘绘青衫，我花开煞百花残。 扇舞流风风流展，长恨无歌几人欢。 若许寂寞怨江山，江山见此亦默然。 笑谁痴？相见欢！一面惊鸿刻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