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话 罗生篇：感悟大道
眸子的变化，白浩然自己是察觉不到的，但当他睁开眼睛的瞬间，他彻底傻了眼。 眼前的一切不再是rou眼之前看到的景象，在白浩然现在的眼中，景象变成了动和静两种。景物是黑色，动态的是红色，许多红色的东西在流动，不断的发生变化。 白浩然试着抬起拳头，他看到红色的手臂打出，然后从手上扩散出一道道如同涟漪的波纹出去。白浩然再试着打了一拳，结果依旧是这样的。 白浩然低声嘀咕道：“红色的……黑色的……动态是红色的，那么红色的就是能量。我现在所看到的就是力量的扩散传播。力量由战意而发，发出后消散。力量在损耗，从发出的瞬间就开始损耗，就像是爆炸……不断的衰弱，然后又产生出新的爆炸来。如果我能将力量的元素一个个的引爆，那么就会有连绵不断的爆炸，这样……就能将力量的使用达到最高境界，然而我要如何引爆……如果让力量全部激发……而不是消耗……” 逐渐的，白浩然眼睛恢复了正常，但他的心底还是有着不小的波动。他深知自己不会那么容易掌握力量的法则，刚刚所看到的应该只是力量法则的冰山一角。但仅仅是知道一些皮毛，白浩然就感觉到受用无穷。若是能将疑问解开，他相信自己的提升绝对是巨大的。至少再次见到刘显真那样的对手，他应该不会在那么吃力了。 接着白浩然再次闭上眼睛，安静的感受周围的力道。这次他在感受力道的时候，尝试着继续仔细观察力量的爆发。当然想立即观察明白是不可能的，所以白浩然采用最直接最笨的办法，那就是一次看不明白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直到明白为止。而他这一观察就是整整的三天三夜…… 清晨凉爽的晨风夹带着小镜湖清新的湿气轻抚着脸面，朝阳柔和的阳光洒向大地，细细的照耀着大地生长着的万物。在小镜庄的院子里，一名年轻人犹如雕像一样站在那里，他闭着眼睛，呼吸随着空气的流动而流动着，呼吸的节奏和力量是随着空气中气流的流动之力而相同频率动的，这几乎是最将自己身体的体力消耗降至最低…… “想要爆发，就要先将自己的力量完全的集中起来。要更好的集中力量，就不能肆意消耗自己的力量。尽可能的将力量集中，然后一起引爆，爆发出最强的力量。最强的力量就是自己，将自己凝化成一柄剑，一柄利刃，一柄所向披靡的最终兵器。集中力量……我要集中力量。” 年轻人不断的在心里思索着，不断的寻找着那种飘忽不定的感觉。他需要微调自己的力量集合。只有当他的力量真正的集中起来，才有可能爆发出去。一旦爆发出去，可以说那将是他自己所发出的最强攻击。 力量会消耗、力量也会恢复，力量会传导、力量也会回馈。力量发自于无形，陨灭于无形。虽身无形，却毁有形。由无到有，由生而灭。人能够通过力量创造家园，创造文明，人也可以通过力量毁灭家园毁灭文明。 站在院子里的白浩然脑海之中出现着极为冗杂的信息，这些信息几乎占据了他所有的脑子、所有的意识、所以的思想。 闭着眼睛的白浩然并不知道，他此时已经进入天人合一的状态，他的每一根汗毛都在感悟着天地之间力量的变化。此时的他周身没有任何的气场，甚至感受到不到任何的气。虽然白浩然站在那里，但犹如不见是一样的。 远远的，晶菱儿神情担忧的看着白浩然，墨白站在院门口挡着晶菱儿不让她靠近。当然晶菱儿也知道，现在不能进去。现在的白浩然正处于一个非常关键的时刻。身为自然精灵的晶菱儿自然能感觉到白浩然正在和自然的力量融为一体，从四周的环境之中汲取力量，让自己的力量融入大地，融入空气…… 晶菱儿小声的说道：“浩然哥哥已经进入天人合一的状态了，眼下他的识海已经连接到了自然的大道。我想浩然哥哥一定在感悟力量的法则，只要力量的法则回应他，那么他就能感悟力量的大道。不愧是浩然哥哥！浩然哥哥最棒了。” 墨白看向晶菱儿，他不解的问道：“你的修为很特别，我看不明白。你绝对不是仙级，甚至连仙级都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感悟大道的流程的？你就算是大自然的精灵，但这样的层次，你也是无法知晓的。” 晶菱儿歪着小脑袋，说道：“菱儿不是普通的精灵，菱儿是圣药。菱儿本来就是天地孕育出来的，怎么会不了解呢？话说你不也没有成为神么？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感悟大道的？” “我一开始是神，后来慢慢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我与你不同，我是倒着修行的。”墨白冷着脸一字一句的回答道。 菱儿小脑袋长满了问号，她想了想，说道：“倒着成长，还真的好奇怪啊，大家都往神仙修行，你怎么往人类修行啊？” 墨白平淡的说道：“人类以有形化无形，再将自己化为有形。只不过终究有形，也就有存亡的限度。万物一切由生而灭。然而我生于无形，将无形的化成有形的我，接着由有形化成无形，归于永恒。我修行的大道便是永恒之道，所以现在的我是倒着成长的阶段。” 晶菱儿想了想，然后竖着手指说道：“哦~~我明白了，墨白哥哥你是先逆着来，然后就又顺着了，和人类正好反着来。不过到最后，墨白哥哥其实就变成没有形体的了？那不还是没有了么？” 墨白说道：“无形不是没有。无形不过是看不到、摸不着、但还存在着。只是存在是永恒的，也是孤寂的。当我变成人类的那天，我就能获得外在的形体，然后就能再按照人类的提升方向。不过在人类看来，我也会是一个异类。因为返回的过程非常快。人类修行用百年，而那时候的我只需要几十年足矣，成神更是一步登天的事情。接着便是归于无形，然后达到永恒。对我而言，修行的难度只在于变成人类的过程，大概需要数千年，甚至是万年。” 晶菱儿眨眨眼，然后好奇的问道：“墨白哥哥，为啥你说的这种状况让我想到了浩然哥哥呢？” 墨白微微的一愣，他好奇的看着白浩然，接着那终年没有表情的脸上竟然带上了一丝迟疑的神情，说道：“这么说来，倒是真的有点儿类似。他感悟大道的感觉不像是初学者的感悟，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正常人怎么会对法则的感悟这么快呢？” 晶菱儿再次骄傲的挺起小胸脯，说道：“因为他是浩然哥哥！我们家浩然哥哥就是聪明！” 墨白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只是默默的看着湖心的白浩然。 晶菱儿也默默的看着白浩然，心里很是担心他的身体。毕竟他在这里已经站了三天三夜了，什么人的身体也禁不住这样么折腾啊！但现在白浩然在感悟法则，不能随意打断的。而且你现在叫他，他也听不到，因为他的五感已经封闭了。现在的白浩然已经全神贯注的投入法则的感悟之中。 在此时白浩然的眼中，四周到处都是力量的波动。他也能看到自身力量的汇聚，这些力量正在形成一个小涡旋，逐渐的跟着自己的意志移动。他的全神贯注的看着小涡旋，脑子里回忆着墨白说的话。战意控制力量，力量是由战意而发。战意会激发力量，力量会消散也会再生。战意越强大，那么力量的恢复就会越快。如若是这个循环能够达到平衡状态，那么就能够做到力量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了……而这样的战斗力几乎是越战越勇，越战越可怕。到了那种时候，那真的是所向披靡，无人能挡了。就算不直接击垮你，也能拖死你！ 然而战意如何激发？白浩然想到的第一个答案就是怒气。就像是游戏里的怒气值一样，战士需要怒气。只要有了怒气，他就能一直用技能。或许战意就是这样的！而那种感觉，白浩然经历过来一次又一次，最后一次就是只身血战刘显真的时候！ 想到方忆安的伤，想到了罗睺的话，白浩然猛的抬起头，接着对着天空愤怒的大吼了一声。这一声怒吼并不是普通的怒吼而是龙吼，如同雷声轰鸣的龙吼响彻天际，整个森罗城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在内院里的小白糖担心的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问道：“姐，我哥他没事吧？” 惊鸿望着小镜湖的方向摇摇头，她轻声说道：“没事。或许……我们正在弄醒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啊！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我在他的吼声之中感受到了畏惧，是他带给我的畏惧。但他现在还不是纯粹的神龙啊！按理说，能给我带来畏惧的只有通天彻地的神龙之主或许才能做到。我们到底弄醒了什么？……” 红莲广场上，哪吒站在塔楼之上远远的看着小镜湖，口中低声的念道：“白如烟，你们到底隐瞒了什么事情……一个凡人竟然够削弱神祇气势，他的秘密绝不简单！” 此时小镜庄的院子里，白浩然的周身被一股无形的气场包裹着，这气场是正是由战意发出的。白浩然惊讶的发现战意正控制这股力量，让力量完全的停留在在气场领域之中。在这里，力量不会无辜消耗，而是统统归白浩然所统管。 白浩然微微的眯起眼睛，他深吸了口气，接着他将力量的小涡旋聚向他的右脚。随着涡旋的移动，白浩然的额间流淌着大量的汗珠。他能清晰感觉自己的精神在高速的消耗着，但他还是咬着牙关坚持着。战意也在他坚持的过程中，变得越发的纯粹凝实。白浩然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他尽可能的让呼吸和外界的空气流动同步。这样就能节约自己的力量，让力量聚而不发。 随着白浩然缓缓的抬起脚，涡旋随着脚面一起抬起。这时候白浩然学着墨白的样子，轻轻的踏了出去。 这一脚踏出后，就听到犹如炸雷一般的巨响。整个地面被炸开，地下喷出大量的水直入天际！ 白浩然浑身湿漉漉的站在原地，任由着那喷出来的水溅射在身上。此时的他欣喜若狂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说道：“我……我做到了，我感觉到了，感觉到它的存在！它真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