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边缘星球的黑暗与希望

    斯麦尔开始在看台上高喊，通过话筒扩大的声音传达到各处；待在观众席的人鼓起掌来发出欢呼，贵宾室的人则是不为所动，但却在议论纷纷，似乎有点期待下一场战斗。

    对眼前的情况十分满意，自认为很成功的斯麦尔右手一挥，站在竞技场顶部的十多名持枪人员点点头，把枪口对准了下方竞技场内的幸存者与怪物。

    不过他们并未开枪，只是进入警戒状态；随后白色气体开始在竞技场内设置好的喷射口蔓延，拥有麻醉效果的气体让吸入进去的幸存者、怪物纷纷倒下。

    伴随着机械运作的声音，一扇厚实的铁门被慢慢打开，几名医护人员在其他士兵的陪同下进入竞技场内，开始回收存活下来的参加者，并未理会昏倒在别出的怪物。

    等到幸存者被回收完毕，原本坐在位置上的观众们渐渐离开，投影在贵宾室沙发上的全息影像也随之消失，整个竞技场顿时变得安静下来，灯光一盏接一盏灭掉，仿佛刚才从未发生过任何战斗一样。

    仍旧待在中央看台的斯麦尔目光落在竞技场内部，满是鲜血和断肢的竞技场开始进入自动清洗阶段。

    在怪物被机械手臂拖走后，整个地面开始被收入两边墙壁，上方所有断肢跟碎石都被排挤到下方用作垃圾场的空洞里面，接着又回到原本的状态，开始不断喷射高压水流清洗剩余的血渍。

    没有继续留在原地的斯麦尔转过身去离开竞技场，轻哼着的他对自己现在拥有的成就感到自豪。

    竞技场外有专门的通道，通道尽头则是用于移动的电梯，斯麦尔借此来到了治疗那些幸存者的实验室。

    实验室里面一共只有四个人，这结果算是斯麦尔经营‘瓦尔哈拉’竞技场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碰到的意外展开，存活人数居然超过了一个。

    斯麦尔最关注的便是在战斗中大放异彩的年轻女孩以及医治了怪物的医生男；当然另外一个名为修的男人和最后一个幸运之人不怎么让斯麦尔惊讶，只是觉得后面两个家伙只是单纯的运气好而已，从头到尾都在想办法伤害他人跟躲避怪物。

    “斯麦尔先生，实验对象零一二的生体测试突破了之前测算出来的数值，药物改造的效果也变得越发明显；果然年轻实验体的细胞活跃性以及适配数值要比起成年实验体好上很多。”

    “这不就是那些家伙想要的结果么？虽说宇宙科技联盟那些古板又古老的异族掌权者不准许研究永生技术，但是终究无法阻止那些贪得无厌的人啊；而这颗星球刚刚好可以满足他们的一切要求，无论做什么都可以得到‘默许’，看来无论到了什么时代，上位者们都占据着绝对优势的地位呢。”

    在过去斯麦尔因为‘犯罪’，而被惩罚，最后在上定居接下来。

    接着斯麦尔依靠自己拥有的异族能力以及星球外的贵族的支援才走到现在，他认为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至少没有世人所说的那么可悲。

    而且斯麦尔并非满足于现状，他迟早会离开这颗肮脏不堪的星球，寻找新的生活。

    可斯麦尔也知道，如果无法让那些人满意的话，即便是从这里逃离也会遭到大规模追捕以及暗杀，现在他还没有足够的力量，需要等待……

    “斯麦尔先生，还有一件事情需要报告；由于‘永生’开发最初的资料都被销毁的关系，现在才进行到第一步而已，rou体的强化跟第一阶段的再生能力倒是已经克服，该进入下一个阶段了。”

    一名戴着军用面具、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拿着资料如此说道，斯麦尔则是点点头。

    “加快速度吧，其他BP代号的星球肯定也有人在研究这个项目，说不定比起我们还有快，所以现在就增加你们所有人的作业时间。”

    “这一点我有话要说，如果工作时间太长的话大家会坚持不住，最后的结果就是出现失误导致一无所获。”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你说话真的很有趣呢！你们负责的内容跟我这个监视者没有任何联系，若是想要活下去，不就是尽早完成所有的研究么？所谓的讨价还价，可是建立在对等的立场上；好好想，你们固然优秀，可不代表着没有跟你们一样优秀的家伙存在，明白了吗？我的盟友哟。”

    斯麦尔右手紧紧抓住研究人员的肩膀，左边嘴角上扬，可以知道他在微笑。

    “当然明白，当然明白，那么关于死亡实验体的处理问题；由于那些实验体内有注射相关药物，而焚化炉由于持续作业处于高温冷却状态，更加重要的是……”

    “更加重要的是什么？莫非是焚化炉燃烧的烟雾会让宇宙中的监视者起疑心吗？这一点我倒是清楚，那就减少焚化数量，把那些失败导致死亡的实验体都切碎喂给其他怪物吃掉好了，这也是他们人生最后的价值了呢。剩下的是……我想想，虽说有不产生大量烟雾的高能焚化炉，但是消耗的能源也很大，这可不行！”

    十分夸张地挥舞着双手的斯麦尔说道

    “开采出来的矿物资源可是能够用于交易的，不可能把大部分开采矿物浪费在焚化炉的燃烧能源上呢；而且由于最近人手有限，采矿效率也降低了不少，越来越麻烦了，只有期待下一批有趣的犯罪者了呢。”

    “那个……斯麦尔先生，人手大量减少的理由……我认为是‘瓦尔哈拉’造成的。”

    “唉？居然怪罪在她的身上？‘瓦尔哈拉’是第一区到第三区的特色所在！你该不会讨厌那可爱、美丽的竞技场吧？”

    “不，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死亡数持续增长的话，日后可能失去研究材料。”

    没关系的，斯麦尔用力拍打着研究人员的背后，微笑着说道

    “我会想办法的，你们只要全心全意地投入到研究当中就好了，干得好可是有奖赏的哦！不管是你们自己，还是你们的家人。”

    “是，是，是的！马上就去办！最近实验进展其实很快，药物开发跟改进以及契合的实验体都提供了很大的帮助，当然还有斯麦尔先生的领导跟督促。”

    “感谢！感谢！就按照这个势头不断前进吧，为了更好的未来。”

    斯麦尔再度用力拍打了一下研究人员的肩膀，后者点头后立刻离开了用于观察实验体的特殊房间。

    喷出许些气体的合金大门因为研究人员的离去而慢慢关上，斯麦尔也收回了放在那个人身上的目光。

    “不需要担心啊……实验体的话还有很多很多。”

    说完后他转身对着玻璃窗户另外一边的房间，房间的床位上都躺着一名实验体。

    斯麦尔接到指示以来就一直在研究，可实际上进展非常缓慢，直到现在才有了许些改变。

    特殊实验体么？斯麦尔颤抖着身体笑了起来，这是多么戏剧性的展开。

    这个世界存在着科技跟魔法，目前斯麦尔基本上都在接触科技，身为吸血亚种的他其实并非外人想象中的那样很擅长魔法。

    “魔法只是可笑的东西而已，科技同样也是……”

    不过愚蠢的世人们都在追求这两样东西的极致，这让斯麦尔也有了不少兴趣。

    “果然很有趣啊，这个糟透了的狗屎星球。”

    ————

    奥蒂莉亚醒过来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很香的气味，那是小时候闻过的味道，记得是……烤rou？

    模糊不清的记忆让奥蒂莉亚的意识从昏沉变得清醒，想要搞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的气味；接着她发现自己目前正躺在一张干净的床铺上，不过除此之外四周都是她熟悉的环境。

    然而原本黑暗的房间变得明亮起来，跟她同住的少女们也在这时候围绕在她身边。

    “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现在有哪里还痛吗？”

    “你……你跟你的哥哥，都没事么……”

    “是的！多亏了哦！哥哥接受治疗后被关押了起来，至少没有性命安危，这一切……都是你带来的，我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奥蒂莉亚……”

    编号零一六的短发少女叫出奥蒂莉亚的名字，她那满是担忧的脸上挂着两行泪痕，估计之前都在哭泣吧。

    奥蒂莉亚不太懂短发少女哭泣的理由，她认为自己的做法也算是对自己的一种挑战，毕竟不反抗是不行的，敌人还有很多，而且都比起自己更强大。

    那个男人也活着吧，奥蒂莉亚记起了名为‘修’的男人的容貌，让她十分厌恶。

    没有继续纠结那个可恶的男人，奥蒂莉亚询问身边的少女。

    “是什么东西的味道？房间里面的香味……”

    “他们说奥蒂莉亚取得了竞技场的胜利，所以有一周份额的奖赏哦，也就是说一周内大家都可以吃到这些美味的料理，这也是多亏了奥蒂莉亚。”

    短发少女之外的少女们都在看着奥蒂莉亚，多半是在征求她的意见，毕竟食物是由奥蒂莉亚‘赢来的’。

    被许多双眼睛关注着，奥蒂莉亚把目光放在位于房间内那个小桌上面的大盒子里面。

    “大家一起吃吧。”

    “谢谢你……”

    短发少女又一次哭泣起来，奥蒂莉亚不由得心想‘这家伙意外的爱哭啊’，明明之前被大人欺负的时候都没有哭泣过，现在却哭了出来。

    被关心了吗？奥蒂莉亚想到了这个可能性，不过食欲让她没有认真思考下去，打算先填饱肚子再说。

    途中奥蒂莉亚发现自己的行动比起之前更加敏捷、有力，仿佛身体在某处得到了改变一样，这对于她而言虽说有好处，不过也让她警惕起来。

    多半是那些奇怪的药物，奥蒂莉亚认为只有这么一个可能性，他可不觉得自己会在之前那场战斗中获得如此明显的成长。

    “好吃！！！”

    奥蒂莉亚把烤rou夹起来后就塞进了嘴巴里面，说出了最直观的看法。

    “不过要慢点吃哦，还有嘴巴附近都是油哦！”

    短发少女像是大家的jiejie一样，她首先替奥蒂莉亚擦掉嘴上的油渍，又给大家准备纸巾。

    奥蒂莉亚一边享用‘战利品’一边思考其他问题，因为她可不能够在这样的地方停下来。

    ————

    某条航线上一艘印有十字架搭配盾牌和长矛，盾牌跟长矛分别位于左右两侧的LOGO的舰船正在航行着。

    “按照既定轨道航行的话，大约还有半天时间；然后在到达中间点后就开始航路变更，前往被标记的星球。”

    “是的伊东主教，只是我们真的有拿到许可吗？途中肯定会遭到空间站派遣出来的宇宙警备队的舰船拦截跟质问吧，毕竟像是这样的星球是禁止非联盟官方船只靠近的。”

    “许可当然没有问题，哪怕那些防卫警察、警备队拦截我们，也会在看到许可证书后放行，因为他们不敢扣押我们。”

    “虽然知道是宇宙科技联盟、统合宗教会的共同许可证，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用啊；而且……伊东主教怎么把那个小鬼头也带过来了？这次行动可没有想象中的安全。”

    听到神父的提问，身穿黑绿色作战服的伊东主教一把抓住了准备乱跑的小鬼。

    “亚辉！我说过别去按那个东西，那是舰炮的发射按钮，你这个白痴小鬼！擅自上船的事情之后再惩罚你！”

    “抱歉！我不会再按第二次了！”

    “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伊东主教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这次你就乖乖待在房间里面，知道吗？”

    “是的！”

    真是担心啊，伊东主教和一边的神父担忧地看着眼前才十三岁的小鬼。

    “算了，专注于接下来的行动吧，粉碎上的‘国王’们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