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技惊全场

    比试的顺序是按：

    朱雀台：星，鬼，柳，井，张，翼，轸；

    青龙台：角，亢，氏，房，心，尾，箕；

    白虎台：奎，娄，胃，昂，毕，觜，参；

    玄武台：斗，牛，女，虚，危，室，壁。

    鬼宿台剩下六名女子也依次表演完毕，一番的品头论足，赞美吹捧之后，轮到了下一个星宿台。可怜的方晴就在朱雀台的星宿台，柳宿台上全是男子，没人献艺，所以直接就轮到了我们可爱的方晴。方晴摸摸鼻子，瞪了蓝若风一眼！选的什么破位置！这么快就到她了，害她好紧张。

    方晴拿过叶右手中的箱子，走到星宿台正中间，一边伺候的小太监问方晴比赛的曲子，要帮方晴说给众人挺，方晴犹豫了一下，轻声说了一句，小太监点了点头，站到一边不说话了。这奇怪的一幕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方晴身上。蓝若风和江裕圆也瞪着眼睛看着方晴，好奇万分。

    方晴从箱子里拿出许多碗和碟子，仔细看每个碗碟的内侧都用朱砂标了一道红线，方晴还拿出一双银质的筷子。她把碗碟有序的在桌上放好，然后叶左拿过一瓶酒递给方晴，方晴慢慢的往桌子上的容器里倒酒，每倒完一个，她都会用银质的筷子敲击一下，然后再倒或者用一把银勺舀去一点酒。方晴光是在这摆弄碗碟就块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了，但是没人有催促，也没有人有异议，只是猜测纷纷，都想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叶家的人总是会有许多出其不意的表现。

    终于，方晴弄好了她的乐器，她抱歉的笑了笑，对着湖心台行了一礼，拿起筷子轻轻的敲击起桌上的碗碟来，开始的似乎还没什么节奏，但是渐渐的，方晴的敲击变的有节奏起来。随着方晴的敲击声，她忽然开口朗诵起来：

    “With-this-hand，I-will-lift-your-sorrows。

    Your-cup-will-never-empty-for-I-Will-be-your-wine。

    With-this-candle，I-will-light-your-way-in-darkness。

    With-this-ring，I-ask-you-to-be-mine。”

    这串英语够震撼全场的了，虽然完全听不懂方晴在说什么，但是她的演奏和她的语气，都能感觉到她在诉说一个温柔的故事。

    随着方晴越来越流畅的敲击，乐曲也渐渐欢快起来，方晴自己也沉浸在乐曲里。

    她似乎回到了大学时候，在学校的礼堂，她勤工俭学，打扫礼堂结束后，躺在礼堂软绵绵的凳子上睡着了，然后被一串悠扬的钢琴声叫醒，她悄悄的从凳子上坐起来，看到礼堂的舞台上，一位清秀的男子正坐在钢琴边弹琴，安静的礼堂，悠扬的乐曲，暧昧的灯光，方晴当时脑海里只有两个字——宿命！

    为了不破坏气氛，方晴又悄悄躺了下去，安静地听着音乐，直到音乐声结束，方晴还沉浸在刚才的气氛里，等她回过神，那名男子早已经不见了。之后的几天，方晴也没有再遇见过他。但是她知道了那个男子弹奏的乐曲的名字——D大调卡农！

    一个星期之后，方晴知道了那个男子的身份，学校新来的音乐老师……

    之后，便没有之后了……之后只是关于方晴一个人的故事！

    方晴在网上下载了各种版本，各种乐器演奏的D大调卡农，却只有那天礼堂的悠扬的钢琴曲让她难以忘记，这件事是她的秘密，每每想起便会会心一笑的秘密，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的秘密。

    一曲结束，方晴回过神来，嘴角挂着温柔的笑容，蓝若风和江裕圆离的最近，听得最清晰，看得最清楚，两个人呆呆的看着方晴，即便离他们那么近，但是眼前听到看到的，让他们觉得刚才还一起嬉笑斗嘴的方晴忽然宛如九天的仙女般变得遥不可及。其他星宿台的人感觉更是明显，忽然间方晴整个人就变得飘缈起来，再加上之前那一段抑扬顿挫的朗诵，愈发的显得神秘起来。

    星宿台上的那些才子佳人倒还好，只是觉得方晴演奏的乐曲的确动听，使用的乐器也十分奇特，但还是湖心台的皇帝和王公贵胄们就想的比较多了，甚至有一些人的表情都凝重起来。

    方晴站起来，她此刻的心一片清明。

    “诸位，想必大家都不认识我。我是昌国侯叶家的独女叶晴，由于长期卧病在床，所以大家也没怎么见过我。其实我并不懂音律，也不会任何乐器。只是喜欢折腾些新奇的东西，我刚才演奏的乐曲是我曾经在梦境中听听过的，我非常的喜欢，所以我花了三年才学会怎么弹这首曲子，完全是靠死记硬背才会弹的。而我也只能用这些碗碟演奏出来，所以就当抛砖引玉，博大家一笑吧。”方晴谦逊地说道。

    皇帝凌缜有些赞许的看着方晴问道：“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你演奏时所说的是何语言？似乎从没听过。”

    “这首曲子叫做——宿命！”方晴的脑海又浮现出礼堂的那一幕，“我说的那个语言是我梦境中游历过的一个国度的语言，那首乐曲也是那个国度的人所谱。”

    “那语言说的是什么意思。”皇帝好奇地问道。

    “既执君手，当承君愁。愿为醇酒，润君之喉。手持明烛，照亮君路。愿佩此戒，永伴君右。”方晴的声音铿锵有力，神情坚定。

    皇帝听了方晴的话微微一愣，随即开心的笑了起来，颇有感慨地说道：“你一直称病不愿成亲，我还以为你不喜欢霆儿。现在看来似乎我多虑了。你的心大伙都看见了，赏悦会结束，就帮你们举行大婚吧。”皇帝一副老怀安慰的点了点头，似乎又想到什么似的，对着白虎参宿台说道：“霆儿？还不坐到你的皇妃身边？这么好的女子若是不好好守住会后悔终身的哦！”

    “儿臣遵旨。”这时，参宿台上一名紫衣男子站起来对着湖心台恭敬地回答之后，便飞身跃向方晴所在的星宿台。参宿台和星宿台之间隔了六个宿台，距离有些远，但是凌曦霆身轻如燕，翩然的在几个宿台之间跳跃，然后落在了方晴身边。

    湖心台的王公大臣们纷纷夸赞凌曦霆身手了得，陛下虎父无犬子，教子有方，云云……气氛其乐融融。

    拍马屁过后，比试继续进行下去。而星宿台的方晴还呆呆的看着落在她身边的凌曦霆。她见过凌曦霆少年时的画像，知道那么可爱的少年一定会成为一个耀眼的帅男！可是没想到会怎么耀眼，刺得她不能直视。蓝若风已经算是帅的没边了，凌曦霆比蓝若风还要帅！虽然两人是不同类型的男子，但是方晴下意识地就觉得凌曦霆更帅。

    凌曦霆只是看了方晴一眼，便不管看呆的方晴，径自走到桌边研究起坐上的碗碟来。因为还有别人在演奏，他也不能敲打这些碗碟，他略一思索，招手叫来一群小太监，把这些碗碟都小心翼翼的端了下去。

    “你……干嘛……”方晴回过神，不解地问道，桌上的碗碟已经被搬空了。

    “拿回去研究。”凌曦霆理所当然地说道。

    “这些是我的？”方晴诧异的说道，大白天的明抢啊？皇太子也不能知法犯法啊！

    “你都是我的！何况这些碗碟？”凌曦霆酷酷的说道。

    方晴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这个回答太震撼，太经典了！她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回应。不过凌曦霆这一句话，却让他在方晴心里的地位降到比蓝若风还低！方晴可是非常讨厌大男子主义者。

    即便不愿意，方晴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凌曦霆让人拿走她的乐器。

    她可是摔碎了叶府不知多少的酒坛，瓶子，碗碟，才挑出这些乐器，还做好倒水的刻度线，这一堆心血，就这么一下子归别人所有了，而且大庭广众之下，她还不能发飙，再加上凌曦霆那理所应当的态度跟语气，把她气的，心里那个憋屈啊，恨不得活切了凌曦霆。

    “哼，蓝若风，总算有人比你更适合当哑巴了。”方晴冷冷的说了一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做好。凌曦霆有趣的看了看方晴，刚才还看他看的口水都要留下来一样，怎么忽然态度就变了？难道因为自己刚才的话？这话要是对别的女人说，那人立马就意乱情迷，投怀送抱了，这丫头反而讨厌起他来了。

    凌曦霆坐到方晴身边，好奇地问道：“我说的话有问题？是你在向我示爱，我不过在回应你而已。”

    “你以为我嫁给你，我就是你的？我的东西也是你的？”方晴嘲笑的说道，“即便我嫁给你，我还是我，你还是你。我的还是我的，你的我也不要！你以为我在对你示爱？你有七个老婆，也算情场高手了，我的心你看不出来么？刚才那首曲子和那首诗根本与你无关！既然是为了某种目的不得不成亲，那就成亲！但是我们各过各的，互不干涉！”

    方晴的话音一落，蓝若风和江裕圆的脸都绿了，无妄之灾啊，竟然让他们听到这些话。死了死了！掺合到这种家务事里绝对没好下场！尤其这还是帝国皇族的家务事！

    “你……刚才那首诗和那首曲子的对象另有其人？”凌曦霆皱着眉头，脸色有些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