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长生之死
就在陆衡将秘境破开的一刹那，顾长生的灵魂也瞬间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他听到东方雅焦急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长生！长生！长生你怎么样？” 顾长生张开想要答话，可是却忽然喉头一猩，蓦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长生！怎么忽然就这样了，要怎么般？要怎么办才好！”东方雅的声音里隐约带着一丝哭腔，抓着顾长生的手也下意识地一紧。 “……小雅。” “我在，长生你是不是很难受？你要是难受就别说话了，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 顾长生闻言却是摇了摇头道：“小雅，不用了……还有，谢谢你。” “什么叫做不用了，不许你说傻话！我答应过临安要好好照顾你的，你不会让我食言的对不对？”东方雅是真的害怕了，不惜利用顾长生温柔体贴的性格也要让他承诺不会有事，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会抓到一丝希望。 “抱歉。” “我不要你道歉，我只要你好好活着，长生。” 顾长生轻声叹了口气，颤巍巍地伸出自己的手来，因为看不见，只能慢慢地往前伸出，最后在触及到东方雅的面颊时，这才温柔地将她眼角的泪水拭去：“别哭了，小雅，你是个好姑娘，能遇到你我很开心。” 顾长生温润俊美的面上带着一丝和煦的笑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的关系，现在的他似乎看上去又恢复了二人初见时的模样，那么美好。 “长生，长生……”东方雅心里有千言无语，可是现在除了唤他的名字却什么也做不到。 “别难过，这一辈子我觉得自己过得很好很知足。若说有什么遗憾，大概是没办法看遍这世间的山山水水吧，若我死了，真想化作清风，不管你们在哪里，只要有清风划过，那就是我陪在你们身边。” 顾长生的笑意还凝固在唇角，可是眼睛却已经慢慢闭上，再也没了气息。 “长生！！！” 可惜那个温柔的男子再也无法回应她的呼喊。 哪想就在这时，顾长生的眉间忽然闪现出一道紫色的暗影，然后那暗影慢慢扩大，在他的眉心勾勒出一朵紫色的火焰图腾。 “魔……魔族左使的标志！”东方雅大吃一惊，竟是连眼泪都瞬间止住：“我不会认错的，我在古籍里见过，是魔族左使的标志！” 就在这一瞬间一团黑雾忽然将顾长生团团包裹住，而下一个瞬间屋里忽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男人的身影，一双紫色的眼眸瞥了一眼东方雅道：“算本尊欠长生的，你这条命暂且给你留着。” 若是顾长生还在，一定听得出来这声音便是一直在他识海里与他对话的声音。 庞大的魔气瞬间袭来，上古的威压使得东方雅连反抗都来不及便直直地跪了下去，无法动弹：“你……你是谁？” 能自称本尊的魔族，定是十魔之一。不，不对。 东方雅仔细地看着那人，一身玄色的衣袍，精致，繁复，却分明是东方雅从未见过的样式，而且他的魔力明显不稳，绝对是有什么压制着他，而且—— 东方雅一咬牙，竟是将自己的舌头咬破，然后蓦地“噗”了一声，将血珠向着那人的方向吐去。 那人袖子一扫，可那滴血却并未沾惹在袖子上，而是突破落到了另一边。 “残魂，不是本体，你是——魔尊！！！” 那个身体被分别封印在几处十魔之井，灵魂被镇压的魔尊离殇！ 似乎是知道东方雅在惊讶什么一般，离殇居然还挑眉笑了笑：“想问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当年本尊虽然当年脱离了苍渊秘境，却又一魄被困在其中，我能出现在这里当然要感谢你们，不是你们在丹霞派发难，临安他们也不会落入秘境之中，更不会无意间让我能够接触到顾长生。” 刚刚陆衡破了秘境，离殇的一魄自然也跟着出来了。 “你要对长生做什么？你放开他！” “我放开他，他的魂魄可就要离体去阎王爷那里报道了。”离殇说完，手微微一抬，那团黑气便包裹着顾长生飘到了他跟前。 “你到底要做什么？你想染指长生的灵魂？休想！” “这么纯净的灵魂，弄脏了多可惜。放心吧，本尊暂时不会要他的灵魂，本尊会给他强大的力量和无穷的生命，让他成为魔族左使，享有无上的权力，能够随心所欲地做他想做的一切事情。直到他哪一天累了，腻了，不愿再活下去，届时本尊才会收走他的灵魂。” “你为什么这么做？”东方雅问。 “本尊做事不需要理由。” 说完，离殇的手一挥，顾长生便从屋里消失的干干净净。 “长生！” “闭嘴，本尊能给他想要的一切，比起你这种没用的人陪在他身边，他有他更希冀的生活方式。” “强大的力量？无穷的生命？你怎么知道这些就是长生想要的！不用你假好心！你把长生还给我！”东方雅怒道。 “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呢，若不是你当年的一句无心之语，顾长生也不会到死还留下不会散去的执念。若不是他的执念，哪能如此顺利地成魔。”离殇似笑非笑道。 “你说什么？什么无心之语？” “若不是你当年说他等有了力量再说帮助临安的话，他又如何会渴求能够保护自己心爱之人的力量？若不是你说临安替他去这个名字的深意，他又如何会执着长生？东方雅，是你，顾长生会变成今天这样，都是因为你。” 离殇直视着东方雅的眼睛，英俊的面上笑容带着满满的恶意。 东方雅面色瞬间煞白，一双眼睛蓦地瞪大，往事的一幕幕蓦地浮上心间：“不，不是这样的，不，长生，长生……” “哈哈哈，这就哭了，无趣。” 说完，离殇的身影也从房间内消失，只余东方雅一个人默默趴在地上，不断地流泪，一双眼睛里满是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