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曾经爱你如生命
“帝姬，你不要这样，你要是难过就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 临安却是固执地摇了摇头，轻声道：“红袖，我累了，让我睡一会好吗？” “……好，帝姬你可前往别做傻事。” 临安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闭上了眼睛，重新躺了下来。四周安静地不像话，而临安却觉得自己好像落入了黑暗之中，一个人孤单地站在浓郁的黑暗里，不知道该前进还是后退。 她害怕，她想呼叫，可是更怕呼叫了以后谁也不会来。 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两天，临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绿芜和红袖的表情越加难过了几分。 见到临安醒来，二人这才强大精神上前道：“帝姬，需要吃点东西吗？您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好歹吃点。” “出什么事了？” 绿芜咬了咬嘴唇，却是摇了摇头道：“帝姬，先吃饭好不好？” 临安精神依旧算不上好，此时见屋里的小仙娥都是一副将将哭过的模样，心里也是一软，终是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 临安说完，红袖立马去端了药膳前来伺候着临安吃完，见临安面色好了些这才稍稍放了点心。 “现在说吧，到底怎么了？” 几个小仙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是绿芜先开了口：“帝姬，被你打退的无道魔尊又来滋事了，刚刚天君命您明日领兵出征。天君明明知道您受了重伤，却偏偏要您这个时候去攻打魔族，这不是要您去送命吗？” “绿芜jiejie。”红袖一听这话顿时急了，慌忙去捂绿芜的嘴。 “天君要我出征也是自然，他本就恼火我退婚之事，此次离越又为我耗去灵力和接受天雷刑罚，做错事的人一直是我，凭什么受罚的是离越？再加上我养伤这两日父君并未前来探望过一次，在他心里我究竟是个什么地位，只怕九重天上的人都知道了吧。既然我这个帝姬名不副实，是不是送命有什么区别吗？” 临安的表现太过理智，但是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理智让一屋子的小仙娥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没有什么比知道却无力反抗更让人觉得难受和绝望。 临安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伸手轻轻擦拭着绿芜的眼角：“好了，都别哭了，哭了都不漂亮了。” “帝姬，我们去求求太子殿下好不好？我们去求他，让您别上战场了。” “我已经欠他的够多了，而且天君敢下这样的命令必定是做好了一切，让我们没有办法去接触离越。” “可……” “君命不可违，绿芜，去替我打点行装吧。” “帝姬！” 临安摇了摇头：“去吧，再说我也不一定会死啊，别哭了。” 绿芜哭哭啼啼地走了，临安这才招了招手将红袖唤道了跟前道：“红袖，若我真的……替我赡养父君，离越那边也多看顾一点，珍藏阁里的东西能送的都送给父君和离越，我的这些灵草灵药和首饰，你们便分了吧。我只有一个心愿，若有朝一日……有朝一日陆衡来我坟前哭，替我赶走他，不过想来不会有那一日了。” “帝姬，你别这样说，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临安摸了摸红袖的发顶：“红袖，这些年辛苦你们了。” 红袖没忍住眼泪大颗大颗地一直掉。 “帝姬，你想看看他吗？你还想看看他吗？” “……嗯。” 那是她放在心尖尖上喜欢的人啊，即使遍体鳞伤，即使受尽委屈，可是心这个地方却偏偏不讲道理，明明那般疼，却又叫嚣着想要再看他一眼。 “红袖，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好，不管什么忙我都愿意。” “我对他承诺过了再也不出现在他面前，所以红袖我要帮我去杏林再远远看他一眼。” “帝姬，我带你去见他，你化作小动物或是其他什么吧，我带你去。” 临安想了想，终是化作了一只兔子，任由红袖抱着她向着杏林而去。 缠缠绵绵的雨一连下了好几日，杏花林中也落了一地花瓣，覆在柔软的草色上，煞是好看。 而陆衡就坐在一棵杏花树下，手里拿着一坛酒，嘴唇紧紧地抿着，给人一种凉薄之感。 “帝姬，他……” 临安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望着那个人。依旧是她喜欢的模样，明明心里已经千疮百孔，可是只要静静地看他一眼心里却也觉得被填得满满当当。 “走吧。”半晌，临安才淡淡地说了一句。 哪想就在此时碧妍却是忽然出现，秀美的面上还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有些踟蹰地走到了陆衡面前道：“司文仙君，我看到了……你，是你害的临安落下诛仙台的，她待你那般好，你怎么能这样呢？” 陆衡抬头望她一眼：“干卿底事？” “她那般喜欢你，你却差点要了她的命，我就是看不过去。” “看不过？”陆衡冷笑一声：“凭什么看不过，别人喜欢我，我就必须喜欢别人不成？” 话音落下，红袖气的差点冲出去，低下头来却见临安只是定定地望着陆衡，一双眼睛里隐约有些水雾，却迟迟没有眼泪落下。 “帝姬，这种人根本不值得您喜欢，我们不要喜欢他了好不好？” “……他没说错，是我让他为难了。” “帝姬！” “所幸我不会再让他为难了。” 红袖一听这话，眼眶蓦地又红了，只好默默地抱着临安悄悄离开了杏花林。 谁也没有看到碧妍那得逞般的得意眼神。 临安回到屋子里后，静静地在窗边坐了一夜，一双手时而紧握时而无力地松开，直到天明这才慢慢站起身来，将自己的软甲穿好，提着佩剑便奔赴了南天门。 她知道，今日跨出这道门，也许以后便再也没有可能回来了。四周的战士皆有亲友前来相送，唯独她孤零零的一人站在广场正中。 临安默默望向杏花林的方向，轻声道：“阿衡，再见了，这一次大约是真的见不到了。” 话毕，临安提剑转身跨出了南天门。 陆衡，你相信吗？你知道吗？有一个人到死都还是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