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长生的心意
“东方雅，刚才青乌帝君还有对你说什么吗？” “赤霄他们怎么了？”这是担心的墨仓。 东方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赤霄他们无意间发现了十魔之井的异动，想要示警，不想被仙界的叛徒用法器所伤，灵魂震荡而陷入了沉睡之中，如若不能灵魂不能重新安稳归位，赤霄他们只怕熬不过七日，所以青乌帝君才会将他们带走想办法医治。” 一想到临安现在处境本就危险，若是与她契约的赤霄和开明兽出了事，只怕临安也会因为契约影响陷入更为危险的境地。 更何况……临安虽然没有明说，显然是将赤霄他们当亲人一样的存在，若是她出来后知道赤霄他们的状况，定是会伤心难过，一想到这个，东方雅不禁觉得心绪有些难平。 “小雅？”感觉到东方雅的神情不对，顾长生忙开口唤了一声。 东方雅忙回过神来继续开口道：“许是因为刚才一直和临安陆衡他们在一起，所以青乌帝君寻不到自家徒儿，这才找了沾染了他们气息的我说了这些。我知道的都说了，该何去何从便是由你们自己做决定了。” 东方雅说完，却是拉着顾长生的袖子走到了那苍渊秘境阵法之上。 “你要等他们吗？”有人开口问道。 “嗯。” “可是青乌帝君说没有人能从这里逃出，你这是何苦呢？” “她会出来的，我相信临安。她说要成为修仙门派第一人，她做到了。她说她要为景悠报仇，她做到了。所以，她和我说等庆祝典礼结束后请我喝酒，那么她就一定会做到。她会回来的，一定！” 顾长生闻言也握紧了自己的双手：“我也相信临安，就算世上别人做不到的事情，临安也一定可以做到。” “你们……哎，有这份心意就够了，但是也要认清现实啊。”有弟子劝道。 可是东方雅却和顾长生面色坚定地席地而坐，没有回话。 晏双见状不禁皱了皱眉，开口道：“此处浊气重，我看这位小兄弟身子不太好，你们若是执意要等，不若换个地方再等吧，若陆衡仙君他们真的能够平安归来，到时候你们再来迎接也不迟啊。” 东方雅听闻晏双这样一说后，有些动摇地望了顾长生一眼，见长生面色苍白，显然是受了浊气影响，却为了不给别人添麻烦而强忍着不适。 “长生，我先送你回顾府吧。” “不。” “长生，你这样很让人担心的，先回去吧，临安这边有了消息我保证第一时间通知你。” 顾长生却依旧固执地摇了摇头：“我要在这里等她。那位青乌帝君也说过了，这个苍渊秘境之中险象环生不说，还很会玩弄人心，临安在里面一定很辛苦很累，所以我才希望在她归来的时候用她最熟悉的面貌去迎接她，让她知道无论如何我都在这里。我没有变，临安也一定不会变。” 不会变的像那个传说中的魔君那样。 东方雅怎么也没想到一向最为听话的顾长生这个时候竟如此执拗，越是温和的人一旦认真地下了什么决定，便再也断无可能更改半分。 “可是临安他们不知道究竟何时才能归来，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一个月，甚至可能是一年、十年，或是遥遥无期。你也要这样等下去吗？” “是。” “可是长生，我却不能让你这样等下去。”东方雅却是摇了摇头，那双眼眸里的感情太过深沉而复杂，一时让人看不清。 “为什么？” “临安将你好好地交到我手里，我答应过她，无论如何护你平安，保你长生。这里浊气肆掠，以你的体质呆在这里不仅会影响你的身体健康，甚至会影响你的寿命。长生，抱歉，无论如何，我不能让你死。” 顾长生闻言怔了怔，半晌却是露出一个苦笑来：“我从来没有恨过自己这么没用。” “长生……” “我虽然先天不足，体质虚弱，但我从未怨恨过半分，反而越加珍惜每一日。可是今日，我却恨我自己为何不够强大，保护不了在意的人，甚至连等候都是奢望。我只是——只是想在第一时间陪在她身边也做不到。” 顾长生的身影越来越低，最后终是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低下了头去。月光下他俊美的面容上南无苦涩，莫名让人都唏嘘不已。 “如果我坚持留在这里呢？”良久，顾长生这才重新开口道。 东方雅缓慢地摇了摇头：“抱歉。” “……我知道了。” “长生？” “是我任性了，我会回顾府的。” 东方雅望着如此模样的顾长生，只觉得心里一痛，竟是久久说不出话来。 长生，这么好的长生，这么温柔的长生，为什么却是连任性都不可以呢？ 她想让长生长长久久地活着，她也想让长生能够任性妄为一次，要她去做选择，实在是太难太难了。 “长生，留……” 东方雅那一句“留下来吧”即将出口，却终是在深吸了一口气后没有继续，私心里她还是希望长生能够健健康康，长长久久地活下去，不论出自临安的愿望也好，还是自己的私心也罢。 东方雅狠狠咬牙，沉默良久后开口道：“长生，我先送你回顾府。” “……好。” “你们去吧，这里我先守着。”就在此时，墨仓却是从人群中站了出来，随即一撩自己的衣摆席地坐了下来道：“我的两个徒儿我明白，一定不会有事的，长生，你莫要多想，回去好好休息。” 顾长生点了点头，面色却依旧煞白。 墨仓却也不愿意再说话了，便闭上眼睛开始打坐起来。 各个门派连忙安排着之后的事情，人心惶惶间，唯有墨仓这边安静的不像话。 没有人注意到有一丝奇怪的黑气缠绕到了顾长生身上，然后瞬间消失不见。 顾长生似乎听得有一个男声在自己脑海里开口说了一句：“有趣的孩子，本君很看好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