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想成为更好的人
临安偏过头去望向自己身边的陆衡，唇角不自觉地勾了勾，也问了一句：“你呢？喜欢吗？” “嗯，很喜欢。” “很少看见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呢。”临安感叹了一句，认识了陆衡这么久，他对其他事情都表现的淡淡的，没有特别的喜欢，也没有特别的不喜欢，她知道那是因为他对这些不在意。 有人说陆衡凉薄淡漠，但是临安却清楚地知道陆衡对他却像是燃烧着自己所有灵魂一般，把自己的热情、虔诚、一切都给了她。 他的好，她一清二楚。 可是就是因为清楚她才迟迟不敢草率地回应他的心意，因为她想成为更好的存在然后站在他的身边。 “师兄。” “嗯？怎么了？” “你有没有因为一个人而想把自己变得更好？” 陆衡闻言愣了愣，随即轻轻一笑：“临安，我本来不是这样的。” “什么意思？”临安想了想没能明白陆衡是想要表达什么。 因为你，才有了现在的我。 我今日的模样是你一点一点打磨出来，耀眼也好，骄傲也好，皆是因为你，因为你成就了现在的我。 陆衡在心里认真地说道，可是口里却是转移了话题道：“怎么忽然这么问？” 临安偏过头去继续仰望着浩瀚的星空，良久才开口道：“在遇见你很久很久之前，我一直觉得安于现状，及时行乐挺好的，也一直这样做着，即使知道自己很快要成为丹霞派的掌门时也没有想过要好好努力的事情，每日都逍遥自在，以为自己就算不能得成大道，能这样开开心心的一辈子也值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临安顿了顿，她以为陆衡会觉得很无聊，转过头去的时候却见陆衡正专注地望着她，万千星光洒在他那双好看的眼睛里，让她心动不已。 “后来呢？” “其实第一次见到赤霄的时候，他说的话并没有错。我在得了个修仙门派后就有些洋洋自得，固步自封，觉得自己很厉害了，便是修炼都荒废了许多。小雅劝过我，我却说我只喜欢遵从自己的心意而活，我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所以我不想努力不想改变。直到……” “直到什么？” “直到遇见了你。”临安深深地望入了陆衡的眼眸里，认真到几乎虔诚的份上：“我开始知道自己所谓的遵从心意不过是任性而已，我想改变，我想成为一个更好的人，成为一个更优秀的人。” 陆衡伸出手来，食指轻轻点在了临安的眉心之处：“我知道。” 我知道你忍住了无聊和寂寞，一直在刻苦的修炼。 我知道你放下了浮躁，开始去看一些话本、杂记以外的东西。 我知道你开始学习和接触更多更多的东西。 我也知道你想变得强大起来，不是因为地位，而是想要保护你在乎的人。 “临安，我都知道的。”陆衡的声音温柔的不像话，便是表情都带了几分缱绻：“因为我和你一样，想要成为一个更好的存在。” 临安闻言眉眼一弯忽然笑了，笑的特别好看：“嗯！” 有些话他们不用说的明白，可是心里却都懂。 陆衡将自己右手胳膊摊开，不用招呼临安便默契地枕了上来，随即还问了一句：“师兄，九重天上也有这么美丽的星空吗？” 陆衡将头往临安脑袋的方向靠了靠，这才开口道：“没有，九重天上没有星空，九重天上的星星就是天河中的石头而已，哪里比得上这份景致。” 临安乖乖地点了点头：“你为什么会喜欢星空呢？” 她真的有些好奇，一直有些淡漠的陆衡为什么会喜欢上一样东西？就好比她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有哪里好，值得陆衡这么喜欢她一样。 陆衡闻言却是没说话，久到临安以为他不会再说的时候他却又开了口：“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人曾经带我这样看过星空，她和我说开心也好，不开心也好就抬头望望星空吧，在广阔浩淼的天地间，一个人小小的悲喜便微不足道了。” “然后你就喜欢上了星空？” “是啊。”陆衡应了一声，随即轻声道：“你最近修炼也累了，睡一会吧，紫阳草能够采摘的时候我叫你。” “可是我不累，我想陪你说说话。” 陆衡什么都不怕，就怕临安打直球，因为他根本抵抗不了。 过了一会，陆衡这才回过神来继续道：“你眼下都有青黑，睡会吧，我就在你身边，你就算睡着了也算是陪着我。” “我睡了，就没人陪你说话了啊。” “哦，你可以说梦话陪我来着。” 临安：“……” 临安确实有些困了，便也不再多说什么，枕在陆衡的胳膊上不一会儿便睡熟了，陆衡凝视着她的睡颜，想念起自己第一次看见星空时的事情。 那个时候他有些自闭，不喜欢和人交流，也不喜欢去感知周围的事物，偏执地活在自己小小的世界里，而临安便以一种入侵者的姿态闯进了他的世界中，并将他带向更广阔的世界。 他已经记不清那个时候他是为什么而烦恼生气，他只记得那个时候临安忽然闯进了杏花林里一把抓起他的手，笑眯眯地拖着他就往天门的方向而去。 “要做什么？” 那时的临安回头露出一个温暖的笑意来：“我啊，要给你变一个术法，让你重新开心起来的术法。” “我没有不开心。” “你有。” “我没有心的，没有心的人不会不开心的。” 他记得那时的临安忽然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然后敛了笑意转过头来看着他认真道：“阿衡，人都会有喜怒哀乐的，你也不例外，你说你没有心所以不会不开心。但是我觉得不对。” “哪里不对？” “我以为人的所有镌刻于灵魂之上，而不是心脏。阿衡，我认识你，感觉到你，喜欢上你，都是因为你的灵魂。” 陆衡已经不记得自己当时究竟是怎样的心情了，不过如果当时他像现在这样有颗七巧玲珑心的话，他一定会知道那个时候就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