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你走吧
廖南烟等人在傍晚时分,就跟着君凤澜回了白帝城,新罗城留给了星竺来照看。 回去的路上廖南烟发现,君凤澜和宋子琛在外人面前没那么亲密,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廖南烟窝在马车里打着哈欠,“爷,估计这次战天墨怕是要走了www.shukeba.com。” “你怎么知道?”君凤澜声音一如既往的没温度。 “嘻嘻,秘密。”廖南烟狡猾的一笑,却又道:“不过我觉得宋子琛绕路来看你,不单单是因为圣旨的事情。” 好吧好吧,她承认自己是好奇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反正好奇害死猫,她死了也甘愿。 君凤澜避重就轻道,“战老将军有一封家书和鹤顶红交给战天墨。” 廖南烟全身一震,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战老将军是要杀流苏啊。” 君凤澜点点头,这一切都是流苏自找的。 廖南烟无奈的摇摇头,红颜薄命啊。 “怎么你不舍得?”君凤澜狭长的凤眸斜睨着她,语气平静。 “怎么说流苏也是个绝色美人,死了当然可惜了。”廖南烟惋惜道。 君凤澜语气沉沉,“你倒是心大。” “死了是可惜,不如就做成标本吧。”廖南烟忽然又蹦出了一句。 这次换成了君凤澜愣住,他轻叹,就知道身边坐着的是个小狮子,不是小兔子,他屈起手指敲着她的脑壳,“怎么这么坏。” 廖南烟有些疼,她用手捂住自己的脑袋,叫嚣道:“再敢打我脑袋,我就啃你脑瓜皮!” 与此同时,马车一晃,廖南烟身体向前一顷,直接栽倒在君凤澜的怀里,脸闷在了君凤澜的双腿间。 靠…… 廖南烟猛然起身,缩在了一旁,心里有一千只草泥马呼啸而去。 君凤澜的脸色也忽然变得不太正常,他抚了抚衣袖,继续闭目养神。 —— 天全黑之后,他们才回到了白帝城。 宋子琛派人去隔壁的战府请战天墨过来,特意叮嘱流苏若是跟来就把她拦住。 果不其然,战天墨来了,流苏就跟来了。 她倒是不关心宋子琛带来的圣旨,而是想见君凤澜。 她被拦在了外面,有些不服气,可是拦住她的人都是陌生人,而且非常的严肃,又是京城来的,一下子老实了很多。 只能眼巴巴的望着大厅,希望有人能注意到自己。 战天墨来到大厅,他身体好了很多,但是脸色依旧很差,知道君凤澜立了大功,脸色就更差了。 宋子琛淡淡一笑,“诸位都在了,那我就宣读圣旨了。” 众人立刻起身跪拜,廖南烟也跟着跪下。 宋子琛缓缓展开圣旨,读道:“朕闻战将军书,知枭王又立战功,平定西漠,朕心甚悦,赏赐枭王黄金万两,众官兵每人二百两,粮食三十担,更盼枭王尽早回宫。钦此。” “谢皇上。”众人叩首。 战天墨的脸色铁青,怎么会是君凤澜的功劳,他送去的书信明明不是这么写的,难道是…… 他的眸光带着冷意缓缓的看着身旁的廖南烟,莫非是她搞的鬼? 想到她那日模仿了自己的字迹,是她做了手脚? 可是不太可能,在蜡封上没有自己的印章皇上和太子是不会相信的,而他的印章好好的在自己的书房,并没有丢失过。 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都站了起来,廖南烟笑望着战天墨,“战将军,你脸色好差啊,该不会病情加重了吧?” 战天墨垂下的双手紧握,眼神阴沉,“用不着你管。” “战将军,皇上说了这边有枭王坐镇,让你尽快班师回朝,最近西边也不太平。”宋子琛的话说得婉转,翻译一下就是,这边没你什么事情,赶紧滚回去吧。 战天墨冷漠的看着君凤澜和廖南烟,语气冰冷,“枭王,这次算你走远!” 君凤澜云淡风轻的一笑,意味深长。 “战将军,这边请,战老将军有东西让我交给你。”宋子琛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将人请到了一旁。 战天墨神色一凛,他祖父很少写信给他,不知信里是何内容。 来到一旁,宋子琛从袖袋里拿出一封书信和一只药瓶,一起递给他,“这是宋老将军托我带给你的。” 战天墨先是一愣,信还没看,他却已经了解里面的内容,这只药瓶足以说明了一切。
他知道宋子琛也明白。 是谁告的密? 廖南烟吗? “多谢。”战天墨从宋子琛的手里接过东西,揣进自己的袖袋里,脸色越发的难看,“告辞。”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他走到流苏的身边,眼神有些复杂。 流苏有些不解,但是从他的眼中她看到了一抹不安。 “跟我走!”战天墨拉住流苏的手腕就往外走。 流苏不敢拒绝,只能跟着战天墨离去。 廖南烟扒在门边,看着二人远去,又想起了刚刚宋子琛交给战天墨的东西,她回头凝着君凤澜,眼神带着询问。 君凤澜无声的点点头。 廖南烟叹息,冲着流苏远去的方向挥了挥手,该来的总是要来,再见了。 —— 战府。 当流苏看见战天墨将书信和药瓶拜访在桌案上的时候,全身血液逆流,吓得双腿发软。 她脸色瞬间毫无血色,唇齿轻颤,“天墨哥哥……” “爷爷要杀你。”战天墨语气低缓,神色薄凉。 “我不想死。”她虽然是废人了,可是却不想死,她不舍得这条命。 战天墨闭了闭忧伤的眸子,“我又何尝想看着你,但是……”他欲言又止,神色怅然。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流苏呜咽着,“我……我以后不跟着你就是了。” “流苏,你不用对我用这招。”战天墨缓缓说道,“你走吧。” 走和不跟是两个概念。 流苏是想让战天墨金屋藏娇,但是战天墨知道那瞒不过自己的爷爷,而他的走,是让流苏自生自灭。 “连你都不要我了。”流苏头皮发麻,全身犹如坠入冷窟。 “你走吧,别让我知道你的消息,我会给你一笔钱的。”战天墨何尝不像想君凤澜那样,枭霸一生,但是他身上担子太重了。 “好!”流苏怒吼,“我走!” 她负气而去,跑出了屋子。 她不知一道幽冷得意而怨毒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她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