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 【劈面】
松永无止很聪明的没有乱走,老老实实地待在校门口等待。 雷御朝他点了点头,两个人就在松永的带领下坐上了他的机车,朝着那个叫近臣的前田组余孽家里开去。 机车大约开了二十分钟左右,他们穿越了四条街,又在一些杂七杂八的巷道里钻来钻去。 终于是抵达了目的地。 “他就住在那栋公寓的二楼的207。”松永将机车小心翼翼地停在一个隐蔽的角落,指着一栋老式公寓楼的二楼说。 看得出来,背叛朋友让他很痛苦,但与之相对的是,他对于和雷御相处更痛苦。 他很害怕雷御,以至于一路上开车手一直在抖。 可能今天下午在厕所的遭遇,将成为他的终生阴影。 “我……我可以走了吗?”几乎是用尽了力气说出了这句话,松永大声喘息着透过后视镜在观察雷御的脸色。 “走吧。”雷御很大方,从机车跳了下去。 朝着公寓楼走了两步,他又说:“对了,你有没有给他通风报信?” 这句话出口,松永整个人再次僵住了,他努力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有些呼吸困难。 “没关系,别太紧张,就算你通风报信也没什么关系。”雷御安慰他,“反正我会找到你的。” 他低笑着再不停留。 近臣居住的公寓很老旧了,没有任何的防护措施,雷御直接从楼梯走到了二楼。 他猜测这并不是近臣的家,只是前田组出事后,他的临时躲藏地。 缓缓踱步来到了207的门口,雷御按了按发旧的门铃。 门铃低哑地响了三下。 没什么反应。 像是没人在家。 雷御并不放弃,再次按了按门铃。 这一次,他感觉到有人在门后面透过灰尘满布的猫眼窥视他。 于是他故意装出无比焦急的样子,抓了抓脑袋,自语着,像是在犹豫要不要继续按门铃。 “咔嚓——” “吱呀——” 门终于开了,一条缝。 “你找谁?”很嘶哑的声音,估计是喝了不少酒,不停地抽烟,很害怕,很焦躁不安。 “是……是松永老大让我来的,有……有情况。”雷御的演技还在发挥。 “这个松永搞什么,居然派一个小屁孩过来,真是的。”近臣一边开门,一边骂骂咧咧。 门开到一半,一只快到了极点的拳头凶狠地砸在了他的脸上,他整个人直接向后倒飞出去。 然后在他发出惊呼落地以前,他的嘴被捂住,人被提了起来。 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 门静悄悄地关上了。 屋子里一片漆黑,散发着浓郁的各种食物腐烂和衣服堆放过久混杂在一起的臭味。 “嘘,别说话,不然我就捏断你的喉咙。”那个前一刻还无比畏缩害怕的小男孩,这一刻已经变成了一个技艺精湛的老猎人。 他微笑着那么说着,打开了灯,照亮了整个简陋狭窄又肮脏的屋子。 两分钟以后,雷御完成了整个屋子的检查,安全。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坐下来说说话了。”雷御将手里的这个胡子拉碴,颓废到了极点的男人放下来,“别大喊大叫,不然我保证你的声音在发出来之前,你的喉咙就断了。” 说完他就彻底放开了这个叫近臣的男人。 近臣果然没有大喊大叫,惊恐地望着面容英俊到阴柔的男高中生。 他完全无法明白那么瘦弱的身体里,怎么会有那么恐怖的力量。 他已经被雷御那雷霆之势,给震慑住了。 “听说,你在找我?”雷御坐下来,慢条斯理地说。 近臣不答,而是眼神进一步从惊恐收缩成了难以置信。 “别……别杀我。”他无比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 如果是这样的妖怪高中生,那么,的确有可能做到那种事情。 “有没有联系你们总部?”雷御漫不经心。 “没,没有。”近臣疯狂摇头否认,“我只是一个低级成员,根本没办法接触到那些高层,我……我调查您只是,只是……” 近臣一开始还是坐在地上,后来干脆整个人趴伏在了地上,不断的磕头求饶。 “只是为了义气?”雷御看他只是了半天没只是出来,替他找了个理由。
“不……不敢,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近臣惶恐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请,请饶我一命!” “恩,我很敬佩还讲义气的人。”雷御点头,像是答应了。 “那……”近臣喜极,抬起头露出了已经被眼泪鼻涕布满的脸。 就在那个时候。 门铃响了。 低哑到犹如乌鸦嘶鸣的响声里。 近臣的脸瞬间凝结。 ———————————— 林德曼在按下门铃的一瞬间就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 他的异能是两年前在一次喝下了罗斯福六号后获得的,是声波。 或者说,是对于声波的利用。 他可以感受到极为细微的声波的波动,同时也可以制造不同频率的声波波动来达到各种效果。 就像上次在警局,他的响指就制造了足以瞬间让普通人晕眩的声波。 刚刚,就在刚刚,他的耳朵明显听到了屋子里有极为异常的声波传来。 只是太过急促了,以至于他不能准确捕捉到有用的信息。 会是出了什么事吗? 一个小时前,他通过前田以前留下的联系方式,找到了唯一的幸存者,近臣寺男。 近臣寺男告诉他,他发现了一些很有价值的线索,并告知了他这个地址。 不会凑巧到被人捷足先登吧? 林德曼笑笑,最近真是悬疑电影看太多了。 他小心翼翼地凑到那个布满了灰尘的猫眼上朝内看。 正常人当然是什么都不会看得见的。 但他不一样,他的异能已经发展到了不用耳朵,靠着身体的其他器官,比如说眼睛都能感知声波的程度。 他试图用眼睛透过猫眼去感知里面的声波,来速写屋子里刚刚可能发生的一切。 然后他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痛。 像是被人用什么无比凶险的东西给顶住了。 下一刻。 他听到了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