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倒霉的人儿
十年前的古津贤出任内阁次相，庄风也有参和其中； 不为别的，只是古津贤所在的古家在角逐中只得到次相的位置，这让古津贤颇有些不太满意；然而，协议已然达成，古津贤也无法改变；或者说古家对于次相的位置已经满足，并不想要再次掀起争斗去角逐那首相的位置； 以古津贤一个人的能力，他也是反抗不了家族的决定的；或者说那本就是家族之间的角力，古津贤只是家族里放到前面的台面人物；家族的决定已下，如果古津贤有所不满的话，那家族也不过就是换个听话的人而已； 古津贤当然不敢去表示有什么不满意，只是心中却有不甘；为了得到首相的权力，古津贤与各世家间达成协议，在各世家的支持下将首相架空，以次相的身份而实际上掌控着缙国的最高权力； 既然是达成的协议，古津贤自然也得有所回报的；古津贤的回报就是保证不会动用自己身的权力去削弱打击各世家现有的势力；毕竟缙国的军事力量对各世家来说还拥有着压倒性的优势，只是各有顾忌让缙都不能大规模动用军事力量而已；而所谓顾忌，那其实也就是维持缙国的太平盛世； 当然，这样的保证那也不过只是空口白牙而已；在古津贤的保证的同时，也允许各世家自行的扩张，只要不去撕破这太平盛世，各世家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他古津贤绝不干涉； 空口白话，这谁都可以说的；各世家对于古津贤的保证并没有太过认真；不过既然有了这样的保证，那各世家也就没有什么可客气的； 其中以庄风的动作最为迅速，在与古津贤达成协议之后，立即就吞并了少州； 庄风的行为，古津贤维持了他给出的保证，没有任何的干涉行为，甚至还为庄风的行为进行遮掩，帮着庄风去做那些对公众交待的事宜； 古津贤这样的表现，也让各世家开始相信他；也都开始履行协议，支持古津贤； 在各世家的支持之下，古津贤顺利的出任次相，在短短的半年之内有着各世家的支持，就跟那儿完全的掌控了内阁的权力，首相则成了摆设； 直到庄风发了疯，将西南五州给一口吞下；这时候的古津贤也做出了反应，不过不是去维持协议，而是派出力量冲击了庄氏大院，将庄风捕获； 只是古津贤小觑了庄风；虽然古津贤成功的冲击了庄氏大院，将庄风捕获在手中；然而在还没有离开江州的时候，古津贤反而被庄氏的人堵住，差点让庄风给亲手掐死； 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也就是庄风曾经问过傅襄或是吴锦文那关于古津贤脖子上的伤痕的问题； 古津贤对庄风下手，这个庄风可以理解； 古津贤当初做出的承诺，那在古津贤的角度来说，那是一举两得的事； 有世家的支持可以实际掌控内阁，同时又允许各世家自行扩张，让各世家之间去相互的纷争，打得个你死我活，他古津贤就跟缙都看着，当各世家在纷争中自行削弱，再去扫清那些自缙国以来的世家力量，让古家得到更大和利益； 古津贤的想法，其实各世家都有看懂；只是世家也有着自身的利益盘算；那看似对世家有利无害的协议，在世家看来，只要他能够扩张实力，那缙都就更不能对他们动手；甚至是到时候不是缙都对他们世家动手，而是他们这些世家去或争这缙国的天下； 有风险也有利益，世家间与古津贤的协议就此达成； 庄风的行为让古津贤感觉到了恐惧，如果庄氏家族拥有了整个西南五州，那其实力的增长就有些恐怖了，如果再用心经营十年的话，那缙国的割据局面也会随之形成； 这还仅仅是庄氏家族，再有其他家族也如同庄风那样的扩张实力，到那时候还有什么太平盛世可言； 为此古津贤跟那儿提前撕毁协议，决定除掉庄风；只是那时候的庄风不过才接掌家族的毛头小伙子的能力让古津贤失算，不仅没有将庄风给宰掉，还差点让庄风给掐死； 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不过古津贤在经历过庄风这件事之后，也继续的维持了与各世家间的协议； 庄风在经历这件事之后，除了因为庄家的损失太大，让庄风在感情上受到严重打击之外，也想得明白了许多； 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庄风就是扩张太快，让古津贤接受不了，同时其他的世家也会接受不了的； 原本各世家也就占有一州之地，实力弱一些的甚至连一州之地也没有，实力强些的也不过两州之地；而庄风一口气就吞下了西南五州，那可是缙国的三分天下的实力； 这样的实力增长，古津贤感到恐惧，各世家也会感觉到恐惧的；这样一来的话，庄风将成为众矢之的；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吧，庄风玩了消失，而这一消失就是十年的时间； 庄风的消失让古津贤松了一口气，也让各世家跟着松了一口气；然后古津贤继续维持与各世家间的协议，各世家间也开始纷争乍起，跟那儿纷纷的扩张实力； 十年的时间就在这样的协议之下流逝，许多的实力弱小的家族被吞并，实力强的家族则变得更强； 十年过去，新的时代到来；古津贤也随之即将隐退； 新的内阁对各世家是什么样的态度，这让庄风周健或是其他的人都有些彷徨； 庄风与周健都看着新闻上那国会的大选落幕，看着新的内阁成员名单，一时间都有那么些迷茫； “或许是我们想多了，只要实力足够，任他狂风暴雨，我自矗立；”庄风在那沉默之后，跟那儿颇为平静的说着； “或许吧；”周健接了个话； “在经历了杨越的暴虐，周席宗的软刀子之后，各世家不也是存活至今吗？”庄风还是那样的平静； “也是，还是做好自己的事为先；”周健赞同庄风的话； 一天不死得吃，两天不吃得穿；庄风与周健跟那儿煮着茶聊完，随后也结束了关于新内阁的讨论，跟那继续着眼前的事务； 周健继续着交接峤州的事务，跟那儿传唤相关的人手，开始抽调峤州的力量，也交待了放弃峤州的相差事宜； 如同放弃一州之地这样的大事，如果换个人来做，那定得是吵闹不休的；好在庄风当年杀光了周家所有的人，以至于周健这当家作主以来，没有谁敢跟那儿吵闹，也不存在什么老资格的长辈家臣跟那儿废话连篇； 当然，对于放弃一州之地这样的大事，处理起来也是有些麻烦的；不过这不关庄风的事，庄风早就在周健做事的时候给溜走了，跑去跟小周况两人玩去了； 周健处理着峤州相关的事务，庄风这边则由唐贵谊全权的负责；庄风乐得清闲，整天的跟小周况两人瞎闹腾； 周健与唐贵谊忙着交接峤州的事务，年关也随之临近，按着习俗周健带着小周况去跟周健的亡妻扫了墓； 或许是受其影响吧，周健回来之后没有跟那儿继续的做事，而是拉着庄风跟那儿泡着茶闲扯； “你有多久没有回去了？”周健泡着茶，跟那儿说着； “很久了；”庄风也是有些伤感的说着； “没有想过再找个人？”周健问着； “你不也一样？”庄风看着周健，随意的说道； “是应该找个人了，你看我们这三个男人吃饭都没有气氛；”周健提着公道跟那儿分着茶，同时说着； 庄风听着周健的话，跟那儿感觉到周健似乎有些异样，那感觉好像是周健有人，却又顾忌着什么，于是庄风跟那儿出声问道：“谁？” 周健有些疑惑的看着庄风，似乎没有听懂庄风的话； 庄风看着周健那疑惑的模样，不像是装疯；或许是庄风自己想多了，跟那儿说了一句：“没事；” “你小子就会瞎想，像我们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只是有些思念你嫂子了；”看着庄风那有些复杂的表情变幻，周健也反应过来庄风是在说什么，于是跟那儿说着； 庄风也明白周健那只是有感而发，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思； 庄风拿起周健分好的茶，跟那儿品尝着；就在这时候，周健的侍卫拿着个帖子走了过来； “采家的帖子到了；”侍卫将帖子递给周健的时候，跟那儿出声说道； 周健接过帖子，随手的翻看着，同时点了点头，随即那侍卫也知趣的离开； 周健翻看着帖子，看着上面那公事化地的东西，没有说什么；在看完之后随手递给了庄风； 庄风接过帖子，跟那儿也是随手的翻看着； “很仓促啊；”庄风翻着手中的帖子，跟那儿说着； “风俗，年前过世的人必需得年内下葬，不能拖到新年；”周健接着话说道； “尊重风俗是一种美德，我这就准备准备，明天就过去；”庄风听着周健的话，跟那儿平静的说着； “这么急？”周健问着； “再怎么说我也算是采老爷子的曾孙女婿，总得早点过去吧；”庄风笑了笑，跟那儿说道； 周健听着庄风那似玩笑的话，跟那儿就是一阵暴汗，颇有些怒气的说道：“滚；” 随着周健的怒气模样，庄风还跟那儿调笑着；周健没有去理会庄风，而是唤来侍卫，跟那儿吩咐了几句； “我不能陪你去，让左叔陪你去；”周健跟那儿吩附完侍卫之后，这才与庄风说道； “我知道，你是个死人嘛；”庄风玩笑的说着； 周健已经死了十年，这事是各世家都知道的；至于周健如今还活着的信息，也就只有庄风知道； 在明面上，庭州是左福亮的地盘；也是如今周健对外的头面人物，也就是周健口中的左叔； 左福亮是周健父亲的侍卫，当年也就是这个左福亮将濒死的周健给藏起来，才让周健活下来的； 这去采家周健自然是不能出面的，因为他周健如今是个死人，在各世家的名单里是没有周健这号人物的，采家送来的帖子上也是发给左福亮的； “滚，爷活生生的坐你面前，你居然说是个死人，什么意思啊？”周健看着庄风那玩笑的模样，跟那儿颇为恼怒的说着； “好好活着，这就是意思；”庄风依然是那玩笑的模样； 随着庄风的话，周健跟那儿是笑了起来； 周健与庄风正玩笑着的时候，左福亮在侍卫的传唤下也走了过来； “庄少，少主；”左福亮走近，看着庄风与周健，出声说道； 庄风笑着的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左叔，采家的事还得劳烦你去一趟；”周健与左福亮说着； “是；”左福亮应着； “这次去凡事由庄少做主，左叔没有意见吧？”周健继续的问着； “遵从少主安排；”左福亮依然平静的说着； “行，准备一下，明天随庄风去采家；”周健说着； “是；”左福亮说道； 周健点了点头，左福亮也随之离开； 左福亮作为周家的老辈侍卫，对于周健的事务自然是遵从的；虽然看着左福亮是这庭州的掌控者，可实际上的事务左福亮那是明白得很，他左福亮就是个牌子，周健才是举牌子的人； 所以呢周健的命令，左福亮是从来不会有异议的；至于庄风，这个左福亮也不敢说什么；或者说周健与庄风的事，还轮不到他左福亮去发表言论； “真好；”庄风看着左福亮离开，跟那儿有些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 “老辈人，是这样的；”周健倒是听懂了庄风的话，跟那儿出声说道； 庄说说的不过就是左福亮那样的无条件的遵从，其中还夹杂着对小辈的爱护； 随着周健的话，庄风似乎想起了什么，没有再说话； 清晨，庄风与周健告别，与左福亮起程去萍州； 庭州距离萍州并不算太远，中午的时候庄风与左福亮就到达了萍州城； 关于采星苗的去世，采家很是低调；或者说世家本就是隐藏在幕后，并没有跟那儿有着相关的新闻，萍州城也是与平常一样，并没有因为采星苗这位萍州的实际掌控者的去世而有所改变； 当然，这仅仅是对平民而言；至于萍州层的高层圈里，那到是都有着相关的反应的； 比如说警视厅的巡逻比平常有着加强，当然明面上是因为年节将至，例行公事而已；只是这所谓的例行公事却有着平常见不着的军警的巡逻也出现在了某些交通要道上； 看着那些巡逻的军警，庄风不由得跟那想着，那采星苗不亏是存在长久的老辈人物，对萍州的掌控度还真是有够高的，这人去死了，连军警都给调动出来以防意外发生； 庄风想着的时候，左福亮倒是习以为常，也没有太多的话，只是跟庄风说着采家的一些事：“采老爷子一共有九个儿子，四个女儿；不过都先采老爷子一步去世，如今只剩下采老九采东安一个；” “多子多福啊；”庄风似玩笑的说着； 左福亮没有接庄风的话，因为这采老爷子的年龄比缙国都长，在缙国之前的那段混乱岁月里，如采家这样的大户人家，那自然是妻妾成群，多子多福了； 庄风似玩笑，却也知道这些东西的；只是感叹一下采老爷子年轻的时候那能力还是挺强的，不然也不会生出这么多的子女来； “至于采老爷子的孙辈，那就更多了；如果算上外孙的话，拢共有七十二个；”左福亮继续的说着； 对于左福亮说的这个情况，庄风也没有任何的惊讶；按着时间算，采星苗的孙辈的出生时间也就是在缙国建国的前期，那时候正是历练战乱后的休养生息的阶段，战乱导致人口锐减，这进入太平时期，自然也是鼓励生育的； 采星苗有十几个儿女，这有七十几个的孙辈，那也算是正常的范畴； “你的情报还挺详细的；”庄风虽然不惊讶采家的人口，却惊讶于左福亮的情报详细度； 以左福亮这样的详细情报来说，那花费的人力物力就太大了；不过庄风在惊讶之后也反应过来，周健早有就着吞并萍州的计划，那有着采家这样详细的情报，倒也算是预计之中； “曾孙辈的情况不太清楚，至于玄孙辈倒是只有四个；”左福亮继续的说着； 听着左福亮的话，庄风倒也明白为什么对于曾孙辈没有多少的情报； 就以采星苗这儿孙辈就又经足够的庞大了，而且这采星苗死亡之后有够资格去争夺家族掌控权的也就是采星苗的孙辈了，至于曾孙辈那还差些资格，而且在有着庞大的孙辈作基数的情况下，那曾孙辈也着实有够繁杂的； 再有着那所谓的嫡庶之分，那更远房的庶出子孙，那与采家的情况也就是属于那仅仅是拥有同一个姓氏而已，只能算作是五百年前是一家，跟采家没有太多的关系；不然左亮的情报中的以那样庞大的基数却只有四位玄孙辈的小子，这也仅仅是那所谓嫡房的玄孙辈； 采家的争夺主要还是集中在所谓的嫡房的那个几个家庭之间； “采永卓是采老爷子的嫡长孙，也是指定的继承人；”左福亮继续的说道； “采老九有几个儿子？”庄风问道； 庄风的话，左福亮自然明白； 如今采星苗死亡，那采家辈份最高的就是采东安了；联系到采星苗的死亡，那采东安是最有可能发难于采永卓的； “采老九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不过都不太成器，就老三采永谦还算是个人物；”左福亮回应着庄风； “其他人呢？”庄风继续的问着； “其他的人倒也是有几个人物，比如出掌商社的采永合，江湖大佬采永兴，私路的采永贺，后勤处的采永辉，安保处的采永舟，侍卫处的采永平，财政官采永秋，外联的采永敬，机要处的采永谦；”左福亮熟悉的说着； 左福亮如数家珍的说着采家的那些人物，庄风倒不是很惊讶，毕竟周健图谋萍州已久，有这样的情报不奇怪，如果没有那才奇怪； 庄风只有有些惊叹于左福亮的能力，连采家后勤处的掌控者都知道；这采家的后勤处其实就是庄风的西院，负责情报相关的事务，处于阴暗面； 这样的情报告左福亮都有弄到，这让庄风倒是有些惊叹了，于是跟那儿问道：“后勤处你们都知道？” 对于庄风的问题，左福亮笑了笑没有说话； 看着左福亮没有答话，这个庄风倒也没有继续的追问；这本来只是庄风那一瞬的好奇而已，同时那左福亮的情报来源也是不可能向庄风透露的； 庄风没有追问，而是继续的问道：“采永谦掌着机要处？” “是的，采家的机要处主要是掌管在萍州的官吏；”随着庄风的问话，左福亮自然的回答着； “没有采永卓的事？”庄风有些不解的问着； “采永卓是继承人的身份，没有具体的事务，统掌一切事务；不过侍卫处的采永平与采永卓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左福亮回答着庄风的问题； 庄风听着左福亮的回答，跟那儿说了一句：“难怪；” “是的，采永卓身为继续人，却没有抓着实权在手上，又没有子嗣；如果没有外力的帮助，就算是采老爷子自然死亡，采家也会有状况发生的；”左福亮接着庄风的话，跟那儿继续的说着； 庄风听着左福亮的话，跟那儿颇有些哀叹；因为当初的庄风也是差不多这样的情况； 如今的采永卓与庄风当年的处境有些相似，那就是都是身为家族的继续人，同时手中又没有具体的执掌权力； 不同的是庄风当时因为年龄的原因，还没有接管具体的事务；按着庄老爷子的布置，庄风在年节过后就会执掌侍卫处的，只是夏季的时候庄老爷子就去世了，没有让庄风等到来年； 采永卓这都近五十岁的人了都，也可以算得上是个老太孙了，居然还没有执掌具体的事务；这让庄风不由得有些跟那儿瞎想着关于采星苗的心胸似乎有些狭隘； 那么大把近百的年纪，居然连给继承人点具体权力都不放心，这也是有够小心眼儿的；也难怪采永卓跟那儿要与外人勾搭，如果换作是庄风自己，恐怕庄风也会做采永卓同样的事，跟外人勾搭以保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