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暴怒
人啊，有时候就不能太过于焦虑的，否则的话就容易造成神经衰弱，继而造成记忆上的混乱，比如说眼前的奥秀芝； 因着失去庄风位置而焦虑的奥秀芝就一时间给忘了她调集虎哥的目的，也忘了这帮人的作用或是能力； 虎哥这帮人平常都是各自做着各自的事，也都有着各自所擅长的手艺，比如说刺探猎杀追踪之类的； 正当奥秀芝在那儿焦虑得有些神经衰弱的时候，习惯性的从衣服兜里掏出香烟来下意识的给燃上，同时深吸了一气； 随着尼古丁的摄入，奥秀芝终于是想起了什么；随手习惯的将烟头弹飞，转过身来走向那个虎哥； “老板娘好；”那个虎哥看着奥秀芝走到面前，面无表情的说道； 眼前这个男人的模样很普通，脸上还流露出一种有些怯懦的表情，似乎是属于朋友堆里总是被人拿来当作玩笑，却偏又还要强充面子的那类人，这个从他手上那四枚金戒指就能够看得出来，虽然那金戒指明显一看就是假货； 不仅如此，这人还留着一头道长不短的头发，看上去颇为滑稽；身上穿着一件廉价的黑色衬衣，却偏偏又穿着一条蓝色牛仔长裤，还登着一双已不再流行的甩尖子皮鞋； 奥秀芝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穿着模样，并没有任何的不适；虽然这样的混搭风格在现在来说，显然是那不伦不类的，同时也表现出这个人的衣着品味着实是糟糕得不行； 但是放在十年前面这样的穿着倒还算是挺经典的；而如今还有这样混搭穿着的人就有些少见都；当然其实也算不得十二分的稀少，只是着实不多而已； 只不过这样的混搭穿着在如今看来，其实勉强也算是一种身份的向征，也就是那种在江湖里混了半辈子而一事无成的老混混； 从一个小混混儿混成了老混混儿，而且还舍不得退出去过普通平民的生活；这样的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却也不由得有让人有些唏嘘； 大部分进入江湖里打混的人都是属于青春叛逆期的叛逆行为，或许正是因为处于青春期的叛逆吧，便被人称之为小混混儿；然后在江湖里打混几年，随着年龄的增长，也随着经历的增加，然后便醒悟了，或者是用长辈们的话说叫做懂事了； 既然懂事了，那也就回头了；作为一个没有混出头的普通小混混儿想要回头，那是很简单的；因为没有利益纠葛，也就不会有人为难； 于是，这些人便重新回到家；因为这世间最伟大的爱就是父母的包容；无论你在青春叛逆期做过什么，父母都会原谅子女对他们所以造成的所有的伤害； 重新回到家，也就懂得了父母的恩情，也就不再反感父母的唠叨；然后按着父母的意愿，或者是自己想要的某些，去学习某个手艺或者是继续未完成的学业； 然后开始进入平民的社会，找份工作，其中再遇到一个兴趣相投的女孩子，坠入爱河；继而组成家庭，开始承担责任，或者是努力工作，或者是经商之类的，最终变成一个为人父为人夫的中年人； 虽然事实上从一个小混混想要回头从新开始，那着实是太过的艰难，可是大部的人都会选择回头的； 所以能够在江湖里混一辈子的人，其实并不多；特别是还无法上位，只能从一个小混混儿混儿成混混儿，这样的人就更少了； 至于为什么在无法上位的情况下还愿意在江湖里打混，将自己从一个小混混儿混成老混混儿而依然不愿意回头，那么这个问题就有些深刻了，也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那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现在站在奥秀芝眼前这个人，明显就是这样的人，一个有故事的老混混儿，因为他虽然表面上是个一事无成的老混混儿，而实际上是属于虎哥的一员，但是能够选择这样一个身份做掩饰，想来也有着属于他自己的故事吧； “嗯；”奥秀芝对于别人的故事并没有太强的好奇心，对于眼前这个虎哥的问候，只是应了一声，表示听到；并没有因为眼前这个人刚才的行为而有其他的赞扬话语，也没有因为其衣着品味而有异样，依然是那般的阴着脸，随手做了一个让侍卫退开的手势； 想来那个虎哥已然是习以为常，也便再没有说什么，同时奥秀芝的侍卫们也随着奥秀芝的应声而收起了手中的武器，各自退开一边戒备着； 虽然他们并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但他们却从奥秀芝那不算反应的反应中看出来眼前这人应该是属于那黑色力量中的一员； 事实上也确实是属于那黑色力量中的一员，也确实是收到命令赶过来的，唯一的区别就是好像比其他人早到那了么一点点； “庄风失踪了；”随着侍卫的退开，奥秀芝看着眼前这个虎哥出声说道； 随着奥秀芝的话语，虎哥明显的有着瞳孔的变化，虽然面上看上去依然是那般的面无表情； “最后出现的地点是这江面下游两公里的地方；”奥秀芝没有得到这个虎哥的回答，但是从那瞳孔的变化得知眼前这个人是绝对忠诚于庄风的，甚至其忠诚度不压于庄风当作兄弟的那帮侍卫们； “其他人不会来了，去找孟袁华吧；”在奥秀芝说完之后，眼前这个虎哥只说了这么一句，随后便向江边走去，只眨眼功夫就消失在了奥秀芝的视线里； 奥秀芝看着这个虎哥的消失，心中颇有些复杂的滋味；不是因为这个虎哥的不恭敬，虽然他说话确实有些像是在吩咐他人的味道； 虎哥这个代称实际上并不属于庄氏传统的黑暗力量之一；他们是在庄风正式接掌庄氏家族之后才建立的，而建立这代称的时候，上一代的西院掌事以及奥秀芝接掌之后都不知道庄风在暗中还有这么一支力量存在； 直到十年前庄风消失之前才将虎哥这个代称的联系资料交给奥秀芝，并让奥秀芝帮忙维持； 对于虎哥的存在，当庄风给她资料的时候奥秀芝着实有些惊讶的；因为奥秀芝本身就是掌控黑暗力量的首脑，却居然不知道庄风手里还捏着这么一支黑色力量； 奥秀芝本想多问几句的，比如果代称的来由，以了解这个代称的组成原因，也方便维持；毕竟这样的黑色力量的建立，总是需要有他的信仰的，或者说经过某些东西洗灌过思维，才能够建立起一支忠诚的力量的； 但是庄风却什么也没说，只是交给奥秀芝一个联系资料，并且维持着；而庄风交奥秀芝的资料来看，其实很简单的，与奥秀芝手下任何一支黑色力量一样，没有任务特殊，当然那只是针对黑色世界而言； 在这十年间，这个代称虎哥的黑色力量都会定期的送达资料给奥秀芝，奥秀芝也拥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并提供资金；但是这帮人却似乎极不愿意与她奥秀芝打交道； 虽然是在这十年间与他们每次的会面，实际也就屈指可数的几次，并且还不是因为奥秀芝让他们做事，而是有关庄风的消息传闻；虽然他们总是显得很恭敬，但奥秀芝却总感觉他们与自己有着隔阂； 好在虎哥是庄风交给奥秀芝的，所以虽然与这帮人有着隔阂，却也没有却为难他们；毕竟从利益角度出发去看的话，掌握这么一支无法完全控制的黑色力量是极为危险的； 现在眼前这个虎哥对于奥秀芝所提及到的庄风的情况，虽然表面上仅仅是瞳孔上的改变，可给人的感觉却是愿意为庄风赴死也绝对不会任何犹豫的，就如同庄风要带着他那帮侍卫跳楼一样，那些人也会毫不犹豫的跳下去的； 当然，这样的人奥秀芝手里也是有的，否则也不可能掌控西院这么长的时候，特别是在庄风消失十年之久，在没有家主的情况下奥秀芝还能够掌控西院； 或许正是因为奥秀芝自己也有这样的力量，所以才会察觉虎哥对她奥秀芝与对庄风的区别吧； 奥秀芝燃着烟，看着那已经消失在她视线里的虎哥，脑海中想了些许，直到叶滔赶到； “属下失职；”叶滔赶到，看着眼前的残局，跟那儿出声说道； “嗯；”对于叶滔的迟到，奥秀芝并没有责怪；因为这个事似乎也并不能怪叶滔； 对此，叶滔也没有再说什么，虽然从眼前的残局来看，因为他的迟到明显的让奥秀芝陷入困境；但是叶滔也知道奥秀芝虽然总是阴冷着面庞，对于工作上的要求也极高，但却也不会随意的去苛责下属； 这边叶滔刚刚请完自己迟到的过错，冯婷也随即赶到，然而却并有如同叶滔那样，至少还是带着人来的； “属下失职；”冯婷一个人赶到，说的话与叶滔一模一样，只是语气中却有着比叶滔更多的自责； “嗯；”奥秀芝对冯婷一如对叶滔一样，并没有进行责问，挺平静的回应了一声； 对此冯婷却没有如同叶滔那般平静的接受，正准备继续说些什么，只是这刚要张口便被奥秀芝打断了； “本座已经知道，这事不怪你；”奥秀芝知道冯婷想说什么，阻止了冯婷的自责； 因为奥秀芝虽然是让冯婷然去联系了虎哥，但实际上奥秀芝却只有一个人的联系方式，也就那‘虎哥’的代称，对于这个代称究竟是怎么样的，这个连奥秀芝自己都不知道；既然如此，冯婷一个人也没有等到，那也实属正常； “走吧；”奥秀芝收回思绪，没有任何责怪的话语，平静的说道； “是；”叶滔与冯婷对于奥秀芝的平静，没有任何的异样，只是平静的回应了一句； 随即奥秀芝便在叶滔的护卫下驱车前往楠园，不仅仅是因为虎哥说的那一句，奥秀芝自己也知道孟袁华的力量； 以孟袁华手中掌控的力量，再加上孟袁华与庄风之间的感情，在眼下的局面里也算是唯一的选择吧； 楠园，孟袁华正在书房里处理着一些文件，同时郑善也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整齐的堆着一些文件和一杯茶，而郑善的手里也没有闲着，正在翻阅一份文件； 随着庄风的回归重新树立起知事堂，孟袁华也重新的忙碌起来； 原本的孟袁华在这生扛的十年之中，早已让手中的势力步入了正轨； 一个组织只要是步入轨道，那么自然是一切按着规矩运行，而作为掌舵者实际上却是这个组织最为轻闲的人，除开突发状况，几乎是不需要她去cao心的； 只是随着知事堂的建立，庄风的计划铺开，于是庄风便成了那个只管大局战略的闲人，而这个位置原因本是孟袁华的； 对此孟袁华很有当着庄风的面狠狠的报怨并且威胁了几次； 奈何庄风是油盐不进，最终还是接过了原本属于庄风的工作； 行政工作是极为琐碎繁杂的，好在孟袁华生扛这十来年，确实也如同庄风耍赖说的那样，也确实给锻炼了出来，处理起来也就算是娴熟； 书房里的孟袁华看着这些文件，虽然她曾经也经历过这样的繁杂工作，可还是忍不住在哪儿嘟哝着什么，如果仔细听的话，也无非就是在哪说着庄风的坏话； “郑大善人啊，您看您老人这名字多好啊，就发个善心呗，商业这块我跟本就不懂，这些什么商业报告分析，看得我头都大了；要不还是您看着办？”孟袁华看着手里那厚厚的一叠资料，抬起头来看着正在沙发上同样在翻阅资料的郑善说道； “孟总，我现在是知事堂的首席财政官；”郑善随着孟袁华的话，抬起头来认真的对孟袁华说道； “七哥可是说过商社的事要与你商量着办的；”孟袁华并不买郑善的账，在那有些疲惫的说着； 自庄风建立知事堂之后，郑善便正式属于庄风的下属，而庄风对郑善也再进一步的进行了交流，也明确知道庄风要拿回江州，至于庄风更长远的谋划，这个没有说，但仅仅是拿回江州，这就足以让郑善花了好长时间才回过神来了都； 郑善在正式进行入知事堂之后，开始真正接触到庄风，也开始明白所谓的庄氏家族； 庄风的知事堂，实际上来讲就是庄风的内阁，负责处理庄氏的所有事务； 原本因为放弃商社的郑善还是有些不太情愿的，毕竟他为了商社也是付出了许多的心血的；但是在进入知事堂成为首席财政官之后，郑善算是终于懂得了庄风所拥有着的一切；所以极为自觉的放弃了对商社的掌控，而只专注于庄风给他的工作； 虽然如今知事堂的高层也其实也就只有孟袁华与他郑善俩人，但郑善却非常知趣的没有去揽权； 当然，有关商社业这块的事务，郑善还是应着庄风的要求，尽自己的能力给孟袁华提供参谋的； 也就是如今知事堂内由孟袁华总掌所有事务，郑善则分管财政大权，并且为孟袁华提供商务参谋； 看上去郑善还不如以前掌控着商社来得威风，可是郑善却开始懂得了如同庄氏家族这样的势力是如何的庞大的； 虽然目前的郑善确实还不如掌控商社的时候来得权势更大，但是一旦庄风重新拿回江州，那他善也会成为权倾一方的人物，而非一个平民眼中的富商，贵族官宦眼中的走狗；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吧，郑善自从进入知事堂与庄风做过进一步交流之后，已然完全放弃了对商社的掌控，如今的商社已经全权交给了吴慧管理，而他郑善只一心一意做好本职的工作； 对于郑善的表现，庄风完全接受了郑善，也将郑善看作了是他的心腹之人，而非之前面那般纯粹是因为他庄风暂时需要商社的支持； 不仅庄风如此，连同孟袁华也接受了郑善，将郑善看作是她孟袁华与庄风一起重新崛起的心腹重臣； 对于这样的回报，郑善是高兴的；因为郑善的内心深处是进行过计算的，只要庄风重新崛起，那么他郑善以庄氏首席财政官的身份，就能够完成当年的遗憾； 人与人之间都是相互的，郑善愿意付出，庄风自然会给予回报的；所以就目前来说，郑善对于进入庄风势下，那算是挺尽心尽力的，当然回报也是可观的； “孟总，这些文件我已经做好处理了，不过你还是要仔细的察阅；咱们事先说好的，出了纰漏可不能算在我的头上；”郑善整理着归拢着茶几上的文件的同时说着； “安了，任何事都由本座承担；”孟袁华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自为自己人嘛，这样欺上瞒下的伎俩自然是犯忌讳的事，可是孟袁华这样做也是表示接纳郑善，更何况想要欺瞒庄风，那是何其的艰难啊； 虽然庄风看上去并不像是个精明的人，甚至很多时候还挺有些迷糊的感觉，可是孟袁华知道庄风是什么样的人，不要被其外表迷惑啊； 对此，郑善也是赞同的；虽然郑善与庄风的接触时间并不算太长，可以着他郑善的精明阅历，自然也是明白其中的道理的；也正是因为如此，虽然庄风很明确实的表示过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窜权，可是郑善还是帮着孟袁华处理事务，当然也是瞒着庄风的； “郑总最好了，我绝对不会给那个庄风说的，就他整天事儿多，为什么非得要我来处理这些事，简直就是没天理啊”孟袁华看着郑善帮着她处理商务上的麻烦事，自然也得有些好说的； “好吧，还有什么？”郑善自然听出这话中的意识，颇有些无奈的再多说了一句； “我去准备宵夜，庄风可就快回来，郑总你可快着点啊；”孟袁华听着郑善的话，极不客气的从桌上又拿起一叠文件夹抱到郑善的面前，嘴里倒是说着好听； 对此郑善还能说什么呢，只是勉强的露出一个笑容，接过孟袁华给他的文件，随手的翻了起来； 虽然如此，郑善实际上来讲，心里面还是挺高兴的；不仅仅孟袁华的表现表示已经接纳他，更多的还是关心那遥远地方的梦，也因着庄风或是孟袁华的表现而更加的接近； 这样的感觉是他郑善掌控着商社，掌控着以千记扎的财富也不能拥有过的关于接近梦的希望的； 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劳累但距离梦想更一步的快乐吧； 正当郑善继续埋头处理着孟袁华交给他的资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 “进来；”郑善听到敲门的声音，头也没抬的说了一句； “华姐请您到楼下去一下；”随着郑善的声音，推门进来一个侍卫，看着郑善颇为恭敬的说道； “好；”郑善回应了一声，同时侍卫也退了出去； 楠园的侍卫仆役还是孟袁华的老人们，所以这称呼也没有改变，对此郑善自然也是知道的； 随后郑善整理了一下文件便起身离开； 郑善下楼，来到客厅，看到孟袁华正坐在沙发上，刘杰与舒明波正在那儿低声说着些什么，而周希林也是一幅苦瓜脸； “怎么了？”当郑善看着孟袁华紧皱着眉头的表情时候，也随着紧了紧眉头，出声说道； 刘杰与舒明波还有盖洪涛，曾建平是庄风留在大都会的，轻易是不会离开的；庄风自己虽然是搬到了楠园，现在楠园的安全是由周希林领着庄风原有的十名侍卫再回上孟袁华原有侍卫负责的； 如今大都会依然是庄风的正式办公室，所有相关命令也都是由大都会发出；刘杰等四人是长期驻守在大都会负责相关的事务，现在却突然跑到了楠园，这不由得郑善感觉有些不太好； “刘杰，你再说一次吧；”面对郑善的疑问，孟袁华出声说道； “两个钟以前面徐卫发出了求救信号，我们赶到之后确定是遭遇了袭击，现在下落不明；”刘杰回应着孟袁华的话，出声说道； “两个钟以前的事，为什么现在才报告？”郑善听着刘杰的话虽然是说得简要，却也知道庄风可能是出事了，顿时一股莫名的怒火变暴发了出来； 对于郑善的突然暴怒，一时间所有人都给震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