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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一章一个人睡

    许梅和莫建国并不在这儿过夜,白家人吃过饭也有眼‘色’的没来莫家凑热闹,贾素素直接带着老公、儿子、准儿媳‘妇’去外面酒店过夜去了。..。更多最新章节访问:。

    许梅拉了拉莫建国的胳膊,瞧着老爷子脸‘色’难看,不知道一会儿要说些什么,她们还是先回去吧。

    莫建国知道这会儿他也‘插’不上手,索‘性’也不多留,跟贾美云告了辞,拉着许梅就去‘门’口换鞋。

    贾美云现在是巴不得家里没人,她好光明正大的上去偷听,送走了莫建国两口子,她又找了个借口支走了李嫂,转而脚步放轻的上了二楼。

    书房里,莫伟天二郎‘腿’高高的跷着,手肘拄着沙发的扶手,手心向上,托着下颌,眸沉若潭,任谁也忖度不出他此刻的心情。

    莫首长和莫骄阳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坐到了莫伟天正对面的位置,隔着一张茶几,各自‘交’叠着双‘腿’,靠着沙发背,双手不约而同的搭在了大‘腿’上,即便没有眼神‘交’流,可那一模一样的坐姿却显得二人似乎在暗中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

    静谧。

    除了呼吸,没有一个人说话,除了莫骄阳时不时的转动一下腕上的手表,好像很赶时间的样子。

    莫首长眼角的余光撇见儿子的动作,心下嗤嘲,面部表情却没有半分变化。

    莫伟天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完全不被别人的气息变化‘sao’扰。

    隔着一道墙壁,贾美云看不到爷孙三人的表情,更听不到任何一道声音,又不敢走的太靠近‘门’口,生怕被抓个现形,到时候,丢人都是小事儿,太尴尬了。

    目光时不时的掠过腕上的手表,心里计算着李嫂出去买东西到回来的时间,她得赶在李嫂回来之前消失在这个位置。

    指针从一跳到五,贾美云屏息凝神没听到半分声响,心里算着李嫂可能已经进楼道了,不得已,脚步悄无声息的往后退去。

    或许是书房里的人有了心电感应,亦或是这样沉闷的气氛已经到了极限,莫伟天缓缓收拢了自己的情绪,目光掠向沙发对面的父子,仿佛没看到莫骄阳眼不离表的急切样,沉了沉语气,说道:“你们怎么看?”

    莫建军的眉头缓缓蹙起,老爷子过于慎重的语气,让他明白,此刻话里的意思,绝不是儿子和儿媳‘妇’的能不能继续在一起这个话题,能让老爷子这般慎重考虑的,必然是与莫家前程相关的事儿。

    朱家。

    回来的车上,他也细细想了冯有忠的话。

    名利场上有句话,无论是官,还是商,皆能通用。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利益可以驱使朋友变成敌人,同样,利益,也可以将敌人,化解成朋友。

    神思微凝,眸光轻抬,莫首长的声音也多了几分慎重,“爸,阿崇与骄阳年龄相当。”

    这个年龄相当,可是有许多文章可以做的。

    莫伟天知道儿子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点了下头,目光偏向莫骄阳,问道:“你怎么看?”

    “没什么怎么看的。”比起莫伟天和莫首长的慎重,莫骄阳过于懒散的语气仿佛只是为了应付,甚至他都有可能没听到莫伟天问的是什么。

    “……”

    莫首长似乎有些不适应这样的儿子,这么明显的消极怠慢,平生真是少见啊!

    目光眨了几下,要不是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太过熟悉,还有那张表情不丰富的脸与自己仿佛一个模子刻下来的,他真要怀疑这么迟钝,思维缓慢的男人,是不是他的儿子了?

    相比于莫首长,莫伟天显然更能hold住场面,面‘色’不变,只是抬手‘揉’了‘揉’眼角,仿佛有些疲累,“骄阳,阿崇虽然和你‘私’‘交’不错,可是朱竞扬这个人,野心不小。”

    莫家爷孙,谈这样深刻的问题,很少把话挑的这么明。

    因为大家都是明白人,话挑的这么明,就显得人的智商太低了。

    可是莫骄阳不配合,莫伟天只能把话说的明明白白。

    莫首长似乎也有点不适应今天谈话的节奏,老爷子含糊说话的次数太多了,这样面对低智商小朋友的剖析对白,着实让他想要起身去检查一下外墙有没有监听设备。

    莫骄阳反倒比莫首长镇定许多,而且,还有心情玩笑一句,“爷爷,你想太多了。”

    那语气,就像是在说,不过就是吃个饭,开了个玩笑,爷爷,你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草木皆兵的吗?

    不得不说,莫骄阳成竹在‘胸’的淡然很感染人,那一副为我独尊的王者霸气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感染到他周围的人,让别人很快就能对他心生信服。

    虽然朱竞扬这个人有野心,可是莫伟天也想到了,朱崇这孩子虽然不错,入仕却晚了,根基弱了些,八年时间,除非有重大变故,否则,很难服众。

    不过,万事儿都有特例,这个很难,不意味着就不会出现什么情况?

    比如……

    眸光一凝,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莫伟天犀利的目光定定的锁在莫骄阳脸上,不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沉声吩咐道:“阿崇明天回s市,你也跟着回去。”

    呃?

    莫骄阳刚刚还故作慵懒的神‘色’一紧,闲适的姿态也慢慢的收拢起来,虽然不是正襟危坐,可也没再懒散下去,目光带着疑‘惑’看着莫伟天,不解道:“我跟着回去干什么?”

    “你说你回去干什么?”莫伟天眼珠子一瞪,苍眸中威慑力实足的‘逼’视着莫骄阳,仿佛在说,你是干什么的,你不知道?

    莫骄阳不动声‘色’的敛了敛情绪,眼帘垂落在膝盖上,抬手一边舒展着‘裤’子上的褶皱,一边拒绝道:“明天杜若爸妈回c县,我得去趟机场,回来顺便把杜若接过来,后天跟我一块回s市。”

    莫首长低眉垂眸,心想,终于把这事儿提上来了。

    莫伟天一晚上绕开杜若,就是因为自己心里那道坎,还在那儿竖着。

    根深蒂固的观念让他没办法立时就把这道坎撤下去,要不然,十个朱家他也不放在眼里。

    可是这道坎要是一直立着,冯家,冯有忠要是真起了推朱崇上位的心,那么,八年的时间,足够他在暗中运筹帷幄了。

    不过让他马上同意,让莫骄阳把杜若接回来,他又觉得不甘,说白了,要是有人能保证杜若今天进‘门’,明天就能怀上,后天就能生个大胖小子出来,他就算是倾家‘荡’产,也要吹锣打鼓的把人抬进‘门’。

    可是不能,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站在他面前,给他这样的保证。

    他必须还要进行心里战争。

    冯家,怎么好端端的就成了冯家的闺‘女’?

    莫伟天真是万般纠结。

    莫家走的不是平步青云的路子,虽然偶有坎坷,可是跟冯家列到了一个阵营,这些坎坷,也不过是旅途的风景罢了。

    他为莫家绸缪已久,这里面,冯家的确占了至关重要的位置,这是不可否认的,不然,冯雅倩能置他莫家的曾孙于死地,他不可能那样轻描淡写的就放过,那会儿,他是想着,好生养着,杜若还是能再生的。

    可是他真是没想到啊……

    莫伟天纠结的想着,他要不要去找冯有忠讨个说法,这特么大水冲了龙王庙,你亲侄‘女’把亲闺‘女’‘弄’流产了,如今你亲闺‘女’怀孕艰难,这笔帐,怎么着也算不到莫家头上吧?

    可是一想到冯有忠装腔作势的那声,莫老,有忠对不住你啊,人家特么把以退为进玩的炉火纯青,他特么纵是有再多的理,再想拿着冯雅倩说事儿,话也吐不出口了。

    人家直接给你把退路都堵严实了。

    人家多自觉啊。

    人家说,自家的孩子身体不好,不能耽误莫家的子嗣,骄阳啊,你再找一个吧,连人选都给备好了,瞧瞧,还是他自己看中的。

    莫伟天眉头都快打成蝴蝶结了,整个人烦躁郁闷的想跑到部队的大演练场上拿着皮鞭挥两下,要是此刻,有人能跟他对打,发泄发泄心中的郁结,真是再好不过了。

    “爸,您没事儿吧?”

    莫首长到底还是孝子,虽然想帮儿子,可是也不能看着老子纠结的快死掉吧?

    能得到儿子一声关心,莫伟天虽然还没办法疏解那些郁结,可好歹还能缓口气。

    摆了摆手,目光依然咄咄‘逼’视着莫骄阳,“为了个‘女’人,你真打算连前程都不要了?”

    “这事儿跟杜若有什么关系?”莫骄阳声音极淡,回视着莫伟天的眼神仿佛在说,爷爷,您不能这么无理取闹好不好?

    莫伟天“哼”了一声,回看着莫骄阳的眼神仿佛在说,无理取闹的人还不知道是谁呢。

    “想办法‘弄’点事儿缠住阿崇,让他在s市‘抽’不得身。”

    “爸?”莫首长没想到老爷子会这么吩咐,神‘色’一凝,“您是怕?”

    脑子难得开回窍,或许是因为从军多年,对危险的敏锐度比较高,莫首长知道举国上下,现在有个地方正让上头的领导头疼不已,边民难化,自古有之,以前信息不发达,武力解决或许还不会有什么非议,可是现在动不动就拍个照片,录个vcr发到互联网上去,这解决问题的手段也受了掣肘,所以这种时候,如果真有人能把边民驯化,如果正巧又是个有些背景的青年才俊,那……

    这样一想,莫首长也不得不严肃起来,偏头看着莫骄阳,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少不得把这种局势剖析出来。

    莫骄阳只是静静的听着,心下却不以为然,不是他有多自负,而是他太清楚朱崇的‘性’子,当初之所以入仕,也算是时机得宜,再加上他不想受别人的掣肘,如今,他到是一副甘于现状的样子,纵是朱家野心勃勃,当事儿人不想掺和,再大的野心,也只能化作虚无。

    所以,听着莫首长说完,莫骄阳故作惊讶的说道:“那要是这样,阿崇的能力也不差,真要是把这些边民驯化了,也算是大功一件啊!”

    “……”莫首长抬手真想给莫骄阳一巴掌,你丫的,这是纯心想把老爷子气死吧?

    莫伟天也算看出来了,莫骄阳现在是摆明了所有的事儿,都排在了杜若之后了。

    抬手按了按太阳‘xue’,那里的血管蹦蹦的跳着,好像随时都要挤爆一样。

    半闭着眸,一边缓和着‘精’神,一边把自己后备的棋路说了出来,“你和杜若重新在一起我不反对,不过,在这之前,你必须找个‘女’人生个孩子,到时候,这个孩子抱到家里,养在杜若名下,如果以后她能生,这个孩子让你妈养着,要是不能生,这个孩子就算是她的孩子。”

    呃?

    莫首长看着老爷子的神‘色’,隐有妥协,想来,这个办法不是偶然的一时兴起,应该在这之前就想过了。

    只是老爷子,你确定你这个想法能成立?

    莫首长很不看好,却不发表意见,而是偏头看着自己的儿子。

    果不其然,他看到了莫骄阳嘴角缓缓扬起的那抹连嘲带讽的笑。

    “爷爷……”莫骄阳无奈的摇了摇头,语带玩味,“那个‘女’人,爷爷不会是想去母留子吧?”

    这是古代帝王家常见的伎俩,可是现在社会不一样了,这样的伎俩,若是被那些明里暗里盯着莫家的眼睛逮到半点蛛丝马迹,可想而知,接下来,会有多少巴掌扇到莫家脸上,会有多少口水唾沫喷到莫家脸上。

    莫骄阳脸上嗤嘲的笑讽不减,眼里的光,仿佛在说,爷爷,您这是拿我当三岁小孩子呢,还是以为我只是光长个子,不长脑袋的白痴呢?

    他敢打赌,老爷子怕是把候选人都挑好了,一但他就范,老爷子的后招一定会接踵而至,到时候,为了莫家,他就算是不妥协,也得妥协,只能承认这个‘女’人是孩子的母亲,而这样的消息一但承认,他还有何脸面于去追回杜若?

    眸光流转,莫骄阳玩味的视线缓缓变成了忖度,穿过莫伟天苍老瞳仁的深处,仿佛在那里潜藏的‘精’光中,还看到了他另一层算计。

    果然呢,权谋心术,老姜狠辣。

    可是再狠辣的老姜,碰到一手栽培出来的小姜竭力反抗,也只能唉声叹气。

    不得不说,莫骄阳的思路过于敏捷,莫伟天所有的布局几乎在几秒钟内就被他参透。

    可是莫伟天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就表示这是他的底线,无论如何,莫家必须有接班人。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再说下去,显然已经变的无意义了。

    莫骄阳轻掸了掸‘裤’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眸光收回时看了一眼腕上手表的时间,展了下肩,做了个起身的姿势,“爷爷,时间晚了,您歇着吧。”

    “……”

    ‘门’板开了又合,莫伟天和莫建军互视一眼,这个许题还没聊个明白,莫骄阳这番作态,是什么意思?

    就算是反对,也该坚持把想接杜若回来的话说个明白吧?

    就这么走了?

    莫伟天沉眸敛眸,一只手按住心脏的位置,不舒服,极其不舒服。

    莫首长觑了一眼莫伟天的脸‘色’,想问一句,爸,你心脏不舒服?

    可是他看着老爷子的脸‘色’除了黑了点,并没有别的症状,想了想,还是不开口了。

    “这么晚了,你还在这呆着干吗?”

    “……”莫首长默默的起了身,心里想着,人家都特么当儿子的给老子背黑锅,他到好,当老子的,替儿子背黑锅。

    莫首长默默的开‘门’从书房走了出来,一走出来,诧异的看着从自己房间走出来,手上拿了一件厚实外套的莫骄阳,整装待发,“这么晚了,你干什么去?”

    莫骄阳手腕上搭着厚实的羽绒服,大衣在这深更半夜的起不到半点御寒的作用,手刚离开‘门’把儿手,就听到莫首长疑‘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侧眉一弯嘴角,“一个人睡,被窝冷。”

    “呃?”

    莫首长有些反应迟钝的看着儿子走向楼梯的背影,那样大言不惭的语气,真让他怀疑以前他在部队是怎么撑过来的?

    莫伟天刚刚撑着茶几站起的身子,因为走廊里父子这一句对话,气的手腕一松,又重重坐了下去,肝郁气滞,缓不过气来。

    莫骄阳玄关处换了鞋,贾美云坐在一楼的沙发上也没去睡,看着儿子换鞋,又看了一眼儿子手里的衣服,估量了一下厚度,想了想,起身一边往厨房去,一边让莫骄阳在‘门’口等一会儿。

    等到她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手里就多了一根荆条。

    莫骄阳还来不及缓过味来,这个季节,他妈是从哪儿‘弄’来这么一个东西,就听贾美云做贼心虚的嘱咐他,“下车的时候,把这儿个缠身上,敲‘门’的时候,看看是谁开,要是你岳父开的,你就直接跪下去……”

    莫骄阳忍着嘴角‘抽’搐,抬头看了一眼已经走进楼梯的莫首长,眼神‘交’流道:“爸,你能把你媳‘妇’看好吗?”

    莫首长虽然也觉得自己媳‘妇’干的这事儿忒不靠谱,可是在儿子面前,还是得护着,瞳仁一瞠,不知好歹四个字,就被传递过去。

    莫骄阳心下翻了个白眼,穿好了鞋,没接那根好不容易得来的荆条,拿着车钥匙,出了‘门’。

    贾美云看着手里的荆条,又看着合上的房‘门’,自言自语的嘀咕着,“多好的苦‘rou’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