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服管教的下属
谁知道杨轩好像十分笃定似的,火器总旗改编之后,每天早上起来先是部署训练任务,然后则由小旗长曹章、杨福全等人带队训练,而自己则如同普通兵丁一样与普通兵丁一起训练。 跟在普通兵丁后面一起跑步,一起练习走正步,一起重复背诵放铳诀,一起枯燥的进行装弹动作训练,瞄准练习。 发现那个兵丁动作不规范后,常常站在旁边重复演示,直到对方动作标准之后方才罢休。 训练完成之后,杨轩更是常常将小旗长曹章、杨福全等人一起,总结当天训练得失,拟定第二天训练方法。 除此之外,杨轩反而显得特别悠闲,时不时观摩观摩郭崇烈、向之帧如何训练兵丁,时不时跑到兵器坊打造兵器。 郭崇烈、姚之帧都是野路子,听说年轻的时候曾经拜访民间练家子学过三拳两腿,训练的时候就是带领大家枯燥的练习这些刀法、棍法。 cao练的时候,虽然也有一定配合,但注意依靠将士们临场发挥而已。 但临到比试的时候,火器总旗进步有目共睹,只有少数数人不能背放铳诀,少数脱靶的。 如此稍稍赢得大家尊重,但很多人则认为放铳与真刀真枪厮杀完全两样,杨轩虽然善于放铳,但贴身rou搏则完全两回事。 这天杨轩提出各杀手队员之间缺乏配合之后,郭崇烈连连摇头道:“大人,在下上过战场。 这杀手总旗训练可不同于火器总旗,上阵杀敌,依靠的士气、勇气,而不是训练。 你不相信,你看看,其他各部是不是如此?” 杨轩脸色惨白,强压着内心怒火才未当场发作。 杨轩如此恼火,不仅仅因为郭崇烈、向之帧不按照自己想法练兵,更重要的是这个时代火枪手在战场上局限性,需要战兵近身保护。 面对蜂拥杀来的人浪,即便在抗日战争、朝鲜战争中装备现代步枪的枪手也不能阻挡对方,而需要近身厮杀,何况在明末装备简陋的前装火绳枪的火枪队? 善射者虽然可在百步开外(120米左右)击中目标,但真正最佳杀伤距离为50步左右(60米),若面对亡命之徒,你发射一次,还没有等你重新装好火药铅弹,对方就冲到跟前与你近身厮杀。 这个时代鸟铳上没有刺刀,鸟铳手虽然背了一把大砍刀,但面对持有长兵器的敌人,近身厮杀定然吃亏。 现在战兵训练一时半刻难以插上手,求人不如求己,无论如何也要引进刺刀什么东西。 除了战兵训练难以插上手之外,让人头痛的是兵丁管理,白天训练还好,大家一起加练,不会出什么事情,最头痛的还是在晚上,长夜慢慢,那些血气方刚精力旺盛的兵丁则常常溜出去,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兄弟司局的有将士晚上出去,偷附近人家的东西。 兄弟司局的有将士晚上出去,调戏良家妇女的。 兄弟司局有的将士晚上偷偷赌博 ..... 虽然步兵局没有发生,但每队层出不穷的事件总要进行管理,左思右想之后,杨轩决定引入晚上学习制度。 每天晚上大家晚饭后漱洗完毕之后,步兵局集合,先是各个小旗进行训练总结,提出明天训练目标,然后就是各个总旗。 最后是步兵局,每5日评选一位训练之星,增加将士们的荣誉。 接着讲解鸟铳结构,鸟铳射击原理,保养要领,射击要领之外,还进行各种战例讲解,或者故事会什么的,有的时候自己讲解,有的时候让下面兵丁,前前后后花掉一个时辰,在熄灯前半个时辰结束。 这个可实打实的惩治了很多jian猾之徒,过去大家半夜偷偷摸到偏僻之处赌博,现在前半夜不但要在一起学习,后半夜还要防止杨轩查岗。 杨轩生活非常有规律,深夜总结完成之后,点燃油灯在灯下看书,然后到子时时分巡夜一次,最后休息。 经过一个半月的锻炼,古书看起来也不那么吃力了,虽然全都是繁体字,虽然没有标点符号。 每次拿到古书,先看一个大概,然后试着断句,在书本上标识出来之后,然后才能逐步理解书中意思。 翻开《练兵纪实》,神乎其神的鸳鸯阵只是强调不同兵种之间配合,协调,其内涵不过如此而已。 鸳鸯阵分五排,前面是小旗长,第二排是配备大刀或鸟铳的伍长,第三排是配备弓弩的长枪手,第四排是手持大刀的藤牌手,第五排是身材高大的狼筅手,第六排则是配备弓弩镗钯手,最后则是伙夫。 就像鸳鸯一一对应,如此被称为鸳鸯阵。 除此之外,鸳鸯阵可以变幻为三才阵,也就是两名伍长各率领2~3人两翼奇袭牵制,而小旗长则率领4~5人正面迎敌,从防守、相持作战变为三三制进攻。
作为现代人,再加上带兵数月,当然明白鸳鸯阵是怎么回事,本来想另外两个总旗也训练鸳鸯阵,但对方认为自己 除了看这《练兵纪实》学习阵法之外,也找来各种杂七杂八的书籍观看,最大收获就是发现铳刺的图纸及其应用方法。 铳刺就是在鸟枪口插上一把长矛般的东西,临阵时如同长矛般使用,如果也不再需要各杀手中队近身保护。 当即赶到兵器坊,刚刚说出自己想法,苟富贵等人喜笑颜开,其他军中有装备,大家也有听说,并且也曾有图样。 如此打造了两把,进行练习训练。 装上铳刺之后,鸟铳完全可以如同长枪一样使用,效果非常不错,但每把铳刺需要1两纹银,杨轩根本没有钱全部都装备铳刺。 这天正寻思着如何弄钱,突然听到参将府鼓声雷动,知道参将击鼓点将,赶紧约束部众,待大家安歇之后,跟随众人来到大帐之中。 大帐里面到处都是人,足足有四五十人之多,三通鼓之后,朱师爷拿着花名册高声点名,被点中的纷纷出列,拱手回应。 如此足足花了半个时辰,待众人列队站齐之后,坐在上首最初还闭目养神的参将王朝阳睁开眼睛,威严的扫过众人一眼道:“各位兄弟,川北土暴子越闹越厉害,总兵刘佳胤大人令我等率部会剿。 我营过去不过一千多人,这次有一半是新招募的弟兄,朝廷军饷从来没有按时发放,大家也没有怎么训练,但皇命在此,我等不得不从啊。” 众人一听,闹哄哄的,大家直言已经欠饷一个月,特别是那些有家室的兵丁更是怨声载道的。 王朝阳一听,拔出宝剑狠狠的砍在案几上,众人看到如此,纷纷闭上嘴巴,整个大帐一片安静。 经过两天准备,九月下旬大军出发,长长队伍达十余里,这其中,有怨声载道的兵丁,还有拉来充作苦役的民众。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乱世之中兵丁苦,谁料到最苦的不是兵丁,而是普通民众。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军中粮食需要人运输。 冷兵器作战时代,将士们身上铠甲、武器什么有三十余斤,需要征募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