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活下去
时间静止了吗？为什么我怎么努力都到不了她的身边。看着那单薄的身影我痛的快要窒息了。 我想告诉她这只是误会，为什么喉咙像是被堵住一样发不出一丝声响。 【滴答。滴答。】 我滴落的鲜血，她滑下的泪水，还有不远处静静跳动的时钟，这一切都证明了时间不会为了任何人驻足，它正用最残忍的方式见证着一颗颗从有到无，由生转死的心。人不可能违背时间的洪流，如果要勉强扭曲它的话，一定会受到惩罚。 。。。。。。 “志保。。。。。。”明美虚弱的声音在这死寂的环境中尤为突兀，也换回了小哀的灵魂。 “姐。。。jiejie。。。。。。”小哀双眼的焦距立刻凝结，眨眼间已经冲到明美身边，颤抖的伸出稚嫩的双手，泪水已然决堤，但这次夹杂着喜悦。“太好了！太好了！jiejie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唔。。。”明美痛苦的呻·吟一声以后，渐渐陷入了昏迷。 “jiejie。。。你怎么了，不要睡啊！”小哀紧紧抱住明美，她想用瘦弱的身体给jiejie带来一丝温暖，可实在是力不从心。 “小。。。” “你不要过来！”小哀悲怒的注视着我，泪水蔓延，眼神坚定而倔强。“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非要伤害无辜的人！为什么要把灾难带到这里！在你的内心深处，究竟住着一个多么可怕的灵魂！” “伤害、灾难、可怕。。。。。。”我的心像是被她的质问狠狠刺了一刀，身体一晃。“你是这样想的吗” “是！如果可以，我真的想挖出你的心看一看，那里是不是住着一只魔鬼！不然为什么可以用几个小时就让我的整个世界崩塌。”小哀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带着歇斯底里的痛。“你告诉我，你究竟有没有心，会不会痛，这一切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我笑了。越笑越大声。缓缓地，我起身背光而立，俯视着倒在地上的两姐妹，迷魇众生的笑容透着极冰的寒冷。“目的。。。哈哈。。。目的！”我以为就算全世界都背弃了我，也会有一个人站在原地等着我，她会懂我，会陪着我，不需要任何解释的信任着我。原来我还是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她。 。。。。。。 “我怎么都想不通，你为什么要伤害博士，伤害jiejie，甚至伤害工藤他们。。。。。。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小哀努力压抑着自己的颤抖，但眼泪始终止不住的继续往外流。“修，给我一个答案，告诉我你为什么伤害他们！” “你为什么不问问那些人对我做了什么？”我想按住身上的伤口，可是一阵阵的心悸让我力不从心。 “我不知道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但我相信他们不会伤害你！为什么你不能信任他们！” “信任！”这个词翻起我心中一阵绞痛。“你不觉得我对他们信任过头才会有今天的局面吗！” “是吗。。。我不觉得，甚至你连我都不是完全的信任，何谈其他。”小哀倔强的擦掉泪水，不再看我。但她的身体依然止不住的颤抖着。 “呵呵。。。”我失笑。今天这是怎么了，全世界都在质问我，怀疑我，讨伐我！就连她也是这样！我能为了她一个笑容放弃一切，有时候连自己都会觉得卑微。可到头来连一句信任都没有吗。 “你知道在我给羽田送药的时候，她跟我说了什么吗？”小哀抬起冰蓝色的双眸，眼中雾气未退，又见寒霜。“她告诉我，酩悦的心脏在右边，所以一定还活着，而她腹中的孩子是酩悦的，她不想死，也不能死！” “就这样？”我轻蔑一笑。当心痛到无以复加的时候，也就麻木了。 “那次你被贝尔摩德的子弹打入左胸口，我真的吓坏了，那天晚上我坐在病房外，想起羽田的话，我祈祷她说的是真的，同样如果她说的是实话，那你一定会平安无事！” “所以你为了验证我心脏的位置，在我的病房外坐了一夜吗？”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淡一些，但还是觉得整个人都好冷，好累。我害怕听到那个让我心寒的答案。。。 “是！”小哀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简单的一个肯定，击碎了我心中最后一丝光亮。“可见你对我的信任，连羽田和贝尔摩德都不如，甚至不如那个浅井医生！” “所以呢。”我疏离的看着眼前这个朝夕相处的女孩，突然觉得她好陌生，好可怕。 “所以请你告诉我你的目的。是不是连我的感情也是你利用的工具！” “是。”我脱口而出，没有经过任何思考。虽然违心，却达到了心中的报复欲。 。。。。。。 “原来最黑暗的地方不是组织，也不是地狱。。。。。。而是你的心底。”小哀收回停留在我身上的视线，看向不远处倒在血泊中的博士。她的语气突然平淡下来，看着满地的尸体毫无生气，博士也倒在其中，她不懂，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少年心中，究竟隐藏了多少黑暗和秘密，为什么每一个触及他内心的人都逃不过被吞噬的命运。 “是吗。”我努力掩饰着心中的哀伤，我心底的黑暗一直存在，你没有看到过它，只是因为我以前把所有的光明和温暖都给了你，现在那些光芒用尽了，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你现在要杀了我吗？就像杀了jiejie跟博士一样。”小哀终于恢复了冰冷的语气，看着我的眼神也透着寒意。 “不要混淆视听了，明美只是晕过去，要死的话必须再废点力气。” 我迈开步子，每走一步，痛苦都增加一分。当我来到两人面前俯身蹲下时，已经痛到无法呼吸了。 “你要干什么！不许你碰我jiejie！”小哀拼命护着明美。而我用沾满鲜血的手，毫不费力的一把将小哀扔到一边。 小哀疯狂的再度向我扑过来。 “拉住她。”我淡淡开口。 站在角落一直冷眼旁观的李涵走了过来，一把拉住小哀。 “魔鬼！你这个魔鬼！”小哀挣扎着，嘶吼着。 “额！”又是一阵心悸，我已经分不出身上湿粘的液体是汗还是血。但现在我却觉得身体上的痛苦反而能另我舒服。 拔出匕首，我在明美身上找了几处痛感强烈的地方下手，两三下便让明美清醒过来。 当她睁开双眼对上我嗜血的笑容时，全身一震。她眼中没有恐惧和震惊，只有一种叫做恨的情绪蔓延开来。 “放过我jiejie，你要怎么样都可以！”小哀竟然会用哀求的语气对我说话。 我没有理会，而是按住明美身上的xue道，然后继续帮她放血。 “杀了我吧。”明美痛苦的攥紧拳头，完全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血越放越多，明美的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令人侧目。 我没有杀她，也没有让她痛的晕倒，只是让她睁着眼睛，看着自己身上不断累计的伤痕，痛苦着，绝望着。 “泾阳修！你恨你！”小哀仿佛失控一般突然大声嘶吼。“我恨你！我恨你！” 我手腕一顿，站起身来朝着门口走去。“是吗，真巧呢，我也是。”开始恨我了吗，很好。 这一刻，我感受到最痛苦的事情，不是把一个住在你心里的人连根拔除，而是看到一直被自己宠着爱着那琉璃般的人，在自己心间骤然坠落，在心底摔碎后碎片布满心房，琳琅满目，应着血色折射出迷人的光芒。而我的灵魂痴迷的舔着心间滴落的鲜血，像着了魔一样在自己的心脏上用力的捏了一把，于是那些碎片全部深深插入心脏里面，让我享受到那痛入灵魂的快感。 。。。。。。 就在我走到大门前的时候，小哀突然捡起明美身边的一把手枪，对着我的背影扣动了扳机。 可是我知道，那把枪里已经没有子弹了，她不死心的一遍又一遍的扣动着扳机，留下不甘的眼泪，这一刻，两姐妹都绝望了。 我顿住脚步，没有回头。低沉的嗓音传入她们的大脑。 “你们两个听好了，赤井秀一是我杀的，我杀了他以后还烧了他的尸体，他死像恐怖，可以说面目全非，估计连灵魂都会变得丑陋无比吧。至于雪莉，我们好聚好散，一场游戏而已，作为临别礼物，我就送你最亲爱的jiejie去陪她的情·人吧。”说完，我转身举枪。 【碰】 “不要！”歇斯底里的嘶吼带着绝望与恨意，这种声音真的好美。 。。。。。。 转身踏出这个弥漫着血腥地方，李涵亦步亦趋的跟在我身后，欲言又止。 “打电话报警，还有叫救护车。”我按住胸口，痛苦的沉声道。 “难怪刚刚那一枪没有击中那个女人的要害。”李涵俏皮的点着嘴唇。“既然不想杀她，为什么要开枪呢？还有，她明明之前就陷入昏迷了，为什么你还要折磨她呢？简直多此一举！” “你的话太多了！”我继续向前走。李涵在我身后播着电话。 此时波本的话再度在我心中响起。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无论是为了爱，为了守护重要的人而活着，还是为了恨，为了给重要的人报仇而活着。背负了仇恨的人是没有权利选择死亡的。】 “喂。。。你没事吧。”李涵见我脸色越来越差，突然拉住我。 “不要碰我！”我身体一顿。停下脚步看了李涵一眼，厉声道“你不要再跟着我了！”心悸的频率越来越频繁，我根本没有办法应付这个丫头，顾不上她不解又错愕的眼神，我迈开步子踏入了黑暗之中。 －－－－－－－－－－－－－－－－－－－－－－－－－－－－－－－－－－－－－－－－－－－－－－－－－－－－－－－－－－－－－－－－－－－－－－－－－－－－－－－－－－－－－－－－－－－－－－－－－－－－－－－－－－－－－－－－－－－－－－－－－－－－－－ （PS：最近有点忙，更新节奏可能会有点慢，希望大家谅解。另祝大家看书愉快，笑~~）